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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夜呤萧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身边的亲人。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残忍的对待她后,有呵护备至的关怀她?
看着金大猛眸中碎裂成一束束最后消失不见的清亮光芒,最后涌起无比的震惊与心痛,夜夕颜就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夜夕颜笑的狂妄至极,压抑多年的嫉妒和怨恨,伴随着肆意的笑声让她犹如地狱的魔鬼。
“金大猛,现在你知道啦,知道萧郎有多痛恨你了吧,知道夜呤萧娶你其实只是为了折磨羞辱你吧,你的梦破了吧,那些你至亲至爱的人,都是因为你而死,你最该恨的是你自己!”
迎着夜夕颜尖利如刀锋的目光,金大猛硬生生地将眼里涌起的泪水,一点一点地逼了回去,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回敬着夜夕颜道,“说完了吧,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
“请你出去!”
夜夕颜冷笑一声,她就不信,金大猛会低贱卑微到了如此程度,知道了真相之后,还会继续跟夜呤萧在一起。
相信不用她再费什么力气,金大猛会主动提出和他和离。
夜夕颜拂袖冷哼一声,大步往门外走去。
待门被啪的一下关上,待脚步声慢慢远去,金大猛如同一滩烂泥,软了下来蜷缩在墙角,将脸深深地埋在双膝间,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泪水再也止不住的簌簌而下,片刻间便打湿了她的衣襟。
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
前世的恋人,今世的仇人。
爱不能爱,恨却恨不起来。
老天你何其残忍!
金大猛抬头,泪水已经满面,模糊的泪眼看着金财运的牌位,下一秒,便再也抑制不住地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爷爷,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爷爷你告诉我!“
此刻的金大猛,仿佛水做的般,泪水怎么都流不尽,哭不干,就像她心中的痛与伤,绵绵无绝,漫漫无边。
金大猛哭了很久,很久,很久到她哭的失去了知觉,最后晕厥过去。
——
待她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四天后了,醒来后的第一眼便是夜呤萧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此时的他,看上去脸色很糟糕。
猩红的双眸里,布满了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睑下,有明显的乌青色,眼窝微微的凹陷,薄唇干裂,没有一丝水分,下巴上,遍布青色的胡茬。
整张脸上,都染满了极度的疲惫。
一身玄衣沾了不少灰尘,袖口染了暗红的血迹,在玄色的衣衫上不是很明显,但是血腥味却很浓,夹杂着淡淡的焦臭味道。
但是他似乎并不在乎,也没想过去打理下。
他就那么静静的守在软塌上,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灼灼光华的视线,那样温柔,那样宠溺,满满地溢了眼眶,蔓延了整个房间。
见她醒来,夜呤萧伸出干燥的指腹,落在那张苍白的脸颊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醒了,饿了吧?喝粥。”
往日里充满磁性,魅惑的好听声音,此时却沙哑地不像话。
金大猛看着端着粥,努力的吹着气,喂在她嘴边的夜呤萧,幽深如古井般的眸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波澜。
张嘴,温热的米粥覆盖在舌尖,暗淡无味,她甚至都没有嚼一下,便吞了下去。
见到她乖乖吃饭,夜呤萧松了口气,扬起了唇角。
虽然此时的他疲惫至极,可是,笑起来仍旧魅惑人心,好看的不像话。
一边继续维持着喂她吃粥的动作,一边说道:“风如玉已经灰飞烟灭了,他的古墓也被我烧了,今天是爷爷的头七,我陪你回去祭拜“
金大猛抬起深黑的眼眸,看着丫头端来的白色麻衣,还有上面放着的一朵白色绒花。
微微的有些愣神,伸手去触碰哪朵白色的绒花,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绒花。
没有了,她头上的白色绒花不知何时没有了
“你们先下去吧”
夜呤萧挥退所有下人,然后轻轻地掀开被褥,弯腰,伸手,温柔至极地将金大猛抱了起来,低头,微凉的薄唇在吻了吻她的发顶,在她耳边轻声道,“该起来了,爷爷头七还要准备很多东西”
金大猛的双手,习惯性地攀上夜呤萧的肩,任由他抱着下了软塌,然后,由着他,褪去她身上的里衣,换上干净的里衣,以及外面雪白的麻衣,再到脚上的白色绣花鞋。
等衣衫换好了,夜呤萧又端过铜盆,把汗巾渗透,轻轻的帮金大猛洁面,完了后,又拿着木梳,顺着她柔顺的长发,一遍遍轻柔地梳着,最后挽了一个简单的流云髻,伸手拿起那朵白色的绒花,夹在了金大猛鬓角的发丝上。
完了后,他拿着眉笔,在她眉宇间细细勾勒,深邃的黑眸中,满满的柔情宠溺,仿佛要溢出水来。
从始到终,金大猛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呼吸都细微的仿佛没有一般,整个人就如一个木偶般,呆呆的,没有灵气,没有活力,任由夜呤萧小心翼翼帮她梳妆打扮。
等一切都好了,夜呤萧再次抱起他,干裂的薄唇,浅浅的印在她的眉心,浅扬着唇角道,“走吧,马车在外面等了”
除了房门,身穿雪白麻衣,头戴白色绒花的丢丢扑了过来。
“娘亲”
丢丢含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金大猛,小脸红彤彤的。
示意夜呤萧把自己放下来。
虽然身体很虚弱,但是她不想这么一直被抱着。
夜呤萧蹙眉,但是终究还是把她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金大猛蹲下身子,微凉的指腹摩擦着丢丢的小脸,嘴角努力的挂起一抹苍白的笑意。
“丢丢乖,有没有乖乖吃饭?”
丢丢把头钻进金大猛的怀里,小嘴在她苍白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温热的气息漂浮在金大猛的脸上,有一种温温热热,痒痒的感觉。
“爹爹说娘亲病了,丢丢不能打扰娘亲“丢丢在金大猛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说着,钻出小脑袋,清亮的水眸中,大颗大颗的泪滴滚滚而下:“可是丢丢好担心,好担心,丢丢乖乖吃饭,丢丢不踢被子,丢丢听话,娘亲的病是不是能好起来?”
金大猛含泪点点头,心里对这个小小的,却如此懂事的孩子,感到无比心疼。
“娘亲没有病,丢丢一直很乖,娘亲最喜欢丢丢了”
金大猛说着便把丢丢搂紧怀里,眼眸中的泪水在丢丢的发髻上,黯淡的淹没,最后风化,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大猛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了出来,然后睁开双眼,空洞的目光毫无焦距,她多希望丢丢是自己亲生的,但是终究不是
丢丢,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健健康康的无忧无虑的长大。
千万不要和娘一样,一辈子活在仇恨和折磨中。。。。。。
看着金大猛抱着丢丢,那抹纤瘦的让他心揪起的背影,夜呤萧蹲下身,长臂一览,把金大猛和丢丢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
第一百五十九章 要休书?要和离?休想!(必看,更新完毕)()
几乎四天四夜,为了破阵,为了亲自解决风如玉,四天四夜,不眠不休,龙潭虎穴,不顾生死,直到摧毁了风如玉的本体,魂魄,以及精元,烧了古墓,永远封印后,他便片刻也不停留地赶回来。
他甚至没有合过眼,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
他脑子里,心里,全是金大猛。
那四天四夜,他除了想如何破阵,更多的是想金大猛,从来没有那么疯狂的想她,更想将她拥进怀里,揉进血肉身躯里,在以后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金大猛牵在手心里,再也不要放开她。
此时,金大猛就在他的怀里,他的鼻尖,都是她身上好闻的味道,他终于又拥着她,闻着她的味道,可以安然地休憩
三个人坐上了马车,至始至终,夜呤萧也没松开过金大猛,金大猛任由他紧紧地将自己搂在怀里,目光注视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致。
她慢慢的闭眼,前世的画面零零碎碎的聚集。
她清楚地看到,前世的她血红嫁衣,等着他掀起盖头,但是她等来的却是
腥风血雨!
那天,夜夕颜醒来了,但是神智不清,总是胡言乱语。
她以为她疯了,把事实的真相淹没在心里。
当夜呤萧以祈求的眸光看着她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今后带着夜夕颜过日子,哪怕她永远痴傻,既然老天让她变成了傻子,她觉得应该是老天给她的惩罚。
所以她选择隐瞒真相
那是一个满月的夜晚,夜呤萧拥着她,亲吻她,满是柔情的揭开了她的盖头,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喝下了交杯酒
可就在此时夜夕颜突然发疯一般的冲了进来,嚷着要杀她,她下意识的躲闪,堆了夜夕颜一把,突然的一推,使得夜夕颜脚下一滑,额头磕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在咽气的最后一刻,她说大火是她放的
她看到夜呤萧不可置信的脸,她看到笑出眼泪的脸。
令她不解的是,她面对夜呤萧的质问却避而不答,没有告诉他大火不是她放的,而是冷漠的一字一句的道:“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从未爱过你,你去死吧,夜呤萧!“
然后她看见夜呤萧双眸痛恨的倒下,口吐白沫,死不瞑目。
然后画面转换,她看到她一身火红嫁衣,手掌轻轻覆盖在小腹上,她喃喃自语:“孩儿,娘亲对不起你,娘亲不能生下你,下辈子,你一定不要投胎在娘亲的肚子里,这样就不会跟着娘亲一起去死了。“
说着她便看到前世的她奋不顾身的跳进了湖里。
金大猛只觉得后背心一冷,猛然惊醒,她细微的动作没有引起抱着她的夜呤萧,双眸垂落,她拧紧了眉头,前世的记忆,还不够完整,是她杀了夜呤萧?是她在他酒杯上下毒,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杀他呢?
又是为什么,她要说出那些话,更要。怀着他的骨肉投河自尽?
为什么,为什么?
脑袋剧烈的疼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闭上眼眸,她的眼泪溢了出来,不管为什么,前一世,她下毒害死他是事实。
这算不算命,真是孽缘啊
现在她该怎么做,继续上演孽缘?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她摇摇头,不能,不能留在他的身边。
但是此时此刻,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管她有没有前世的记忆,因为他是夜呤萧,因为他想要,所以,他便可以毁了她的一切,只为得到她。
她若是就此走,恐怕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夜呤萧放她走。
看来,她要找他好好聊聊了。
马车飞快的在乡间的小路奔跑,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爷爷的坟头旁。
从下了马车,丢丢一直嚷着金大猛抱,一直泪眼汪汪的跟着她,看着如此依赖自己的丢丢,金大猛已经被鲜血凝固冰封的心,又微微抽动了一下,不过眼里,却再也没有了波澜。
她再也没伸手抱她,任由着丢丢抱着她的双腿,努力地仰着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央求道,“娘亲,抱抱丢丢。”
她却无动于衷。
只是淡淡的垂眸,看着自己弯腰便能抱起的孩子,是真的好想好想将她抱起,然后亲亲她纷嫩的脸蛋,问她,“跟娘亲一起走好不好。”
可是,她却硬生生忍住了,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因为她知道,她注定带不走丢丢,她又何必再给孩子一丝希望。
她的孩子,早已经死了,她没有孩子
一旁搂着金大猛的夜呤萧眉宇轻拧了一下,如果之前金大猛一切的安静沉默都是正常的,那此刻,对她的亲生女儿都如此的漠然,就绝对是不正常的。
心,猛然收紧,夜呤萧俯身,单手将丢丢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脸颊:“娘亲病刚好,丢丢不能任性,爹爹抱一样的“
丢丢有些失望,又有些委屈的噘着小嘴,点点头,然后借着夜呤萧的手扑过去,在金大猛的脸颊上吧唧的亲了一口。
“丢丢听话,娘亲不要不理丢丢“
说着,丢丢抹掉眼底的泪水,灿烂的笑了起来,犹如初冬温暖的阳光,有一切吞噬黑暗的力量。
看着如此可爱的丢丢,只是一眼,金大猛便迫不及待地收回了视线,垂下了头。
离开,如果说还有放不下的人或者事,那就只有丢丢了。
既然不能给她最好的,就划清距离,让她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这样对孩子和她都很好。
夜呤萧看到金大猛脸上的表情,那样地渴望又闪躲,心里的痛和涩,难以言喻。
他真的很想握紧她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告诉她,让她别怕,因为丢丢和他都不会离开她,所以让她不要害怕失去他们,因为永远永远她也不会失去他们了。
他们一家会永远在一起,谁也分不开。
可终究,他还是忍住了,现在的金大猛,脆弱的就像一朵转眼即化的冰花,稍不小心,就会支离破碎,在他眼前消失。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走吧,去给爷爷磕头。”
夜呤萧搂着金大猛,收起眸底的晦涩,走向金财运的坟。
烧了纸钱,放了鞭炮,铺满了纸花,一直到祭拜结束,金大猛至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甚至是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过。
她就那么静静的,静静的跪在金财运的坟头。
手里拿着手绢,一遍一遍的擦拭着石碑上的灰土,幽深的眼眸里没有表情,连伤悲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夜幕已经开始降临,夕阳的红光慢慢散去,金大猛才放下手,扯了扯有些甘冽的唇角,侧过头,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
夜呤萧一直搂着金大猛,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双眸中满是担忧和心痛。
金大猛无视他眼眸中的心痛,从嘴里缓缓的溢出八个字。
“夜呤萧,我们和离吧”
从金大猛嘴里蹦出的这句毫无情绪的话,犹如一道惊雷。
让骄傲的夜呤萧彻彻底底地愣住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金大猛,蓦然拧紧了眉宇。
微凉的薄唇中有一丝丝颤抖。
看着金大猛没有任何变化的眉宇和神情,夜呤萧真的以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其实,金大猛根本没有开口说过话。
深深地松了口气,抬手,夜呤萧有些自欺欺人的装作没有听见,小心翼翼的,无比轻柔的将金大猛嘴角边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声音沙哑却无限温柔地道。
“娘子,我们回家吧,我给你煲汤,你最爱吃的汤,上次你都喝完了,这次为夫多炖点”
“夜呤萧,和离或者休了我,都可以,放我走吧”金大猛决绝地打断夜呤萧的话,推开他过来搂她的手,直视着他,口气也变大许多。
四目交接,夜呤萧瞪大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金大猛,无数压抑的暗流在胸中翻涌咆哮,然后透过他深邃的眸,涌了出来。
金大猛倔强地与夜呤萧对视,一动不动,等待他做出回应。
丢丢在一旁看着,只感觉气氛不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那哭声,听的让人心揪着疼。
金大猛眼眸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她却死咬着唇瓣,不容自己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