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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法医检查,余家姐妹花的死亡时间在四月一号的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死之前至少有36个小时没有进食和喝水,嘴巴均被封住。手筋和脚筋也分别被刀挑断,无法自救。
而她们的死因是窒息,鼻子上有明显的掐痕,凶手应该是拿手用力掐住她们鼻子致其无法呼吸而毙命的。
吴大方凭借这凶手趁着解铭不在家时把余家姐妹花带到其家犯案。极有可能是解铭的熟人犯案,因此他就调查了青市范围内所有知道解铭出差的人,共有十二个,大部分是公司的同事、上司,但搜集了这些人的DNA样本,与死者身上提取到的DNA比对,没有一个是一致的。
这可就让吴大方没辙了,只能把希望寄予通往花连村的各个路口的监控了,但途径的车辆和往来的行人太多了,想挨个去查不太实际。况且过去几天了,就算查到正主的车辆,凭对方犯案的专业程度。也早已把车上的痕迹都抹干净了。
变态凶手是与解铭认识的,还是与余家姐妹花认识的,或者是与双方都没有关系的陌生者?
余家姐妹花怎么被带到解铭家的?
诸多疑问环绕在我们的脑海。
吴大方的一队查了三个月,没有什么进展就把案子搁置了下来,但近期死者的家属千里迢迢的来青市警局询问了,吴大方把调查到的情况实话实说了。余家父母伤痛欲绝的离开警局去了不远处的高架桥,爬上去想一死百了,所幸被及时救下了。这才没有发生惨剧。
局头听闻了此事,觉得余家父母太可怜了,让吴大方把这案子又捡了起来,如果一个星期破不了就甩给我们A7。
我和徐瑞看完了之后把资料递给了叶迦和活死人还有黎源。过了半小时,他们也看完了,纷纷表示束手无策。
活死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徐组长,你这次接了一只烫手山芋啊。”
“唉……把一双女儿养大容易吗?如果我是死者的父母,绝对会恨不得把凶手碎尸万段。”徐瑞微微一叹,道:“既然这案子咱们接了,就全力以赴吧!暂时把毒王和腐尸什么的放一旁。”
“死者的父母应该还在青市。”徐瑞吩咐的道:“叶子,小虫。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去让吴大方带着你们去找余家父母,安抚一下,把二者的情绪稳定住,不能让其再有寻死的念头。”
“遵命。”
叶迦点头,他和杜小虫离开了。
“阿黎,老活,小琛。我们去叶玫的文化公司,走访一下余家姐妹花生前的同事们,深入了解一下她们。”徐瑞取了车钥匙说道:“途中你再给老黑打个电话,让他把手机给叶玫,你跟她聊一聊这对余家姐妹花。”
我们立刻动身,钻入车子前往新古大厦,途中我拨打了老黑的号码,没办法。叶玫既不是第九局的成员也不是家属,不允许任何联系外界的工具,所以只能如此了。但老黑接了电话说叶玫昨晚一夜没怎么睡觉,现在正在休息。我就把电话挂了,打算等晚点儿再询问。
我脑海中回顾着案情,意念一动,说道:“老大,我觉得咱们应该换一个调查方向,因为关于余家姐妹花的圈子,吴大方该查的都查完了,咱们去也没什么大的线索。”
徐瑞减缓了车速。问道:“换哪条方向查?”
“这凶手敢把含有DNA的精华留下却不敢留下任何的指纹。”我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他知道自己的指纹在系统之中有记录,而DNA未采集,手法凶残又极为专业,对方势必是一个惯犯,并且早期有过被捕入狱的经历!”
第四百六十六章:四个调查目标(上)()
“说的有道理,吴大方确实没往早期的罪犯上边查。”徐瑞把车子刹住,他摸动下巴道:“我还怀疑这案子的凶手以前被捕就是因为侵犯女性才进去的,放出来之后与社会脱节,按捺不住变本加厉的对余家姐妹花实施的侵犯和灭口,充分的汲取了以前的经验,这才做的滴水不漏。咱们这就调头回警局,翻翻案发时间之前刑满释放的罪犯档案,重点挑猥亵、强奸犯这类的。”
说完,他把车子调头,开往了警局。
没多久,我们就返回了办公室。活死人和黎源去休息,我和徐瑞端坐在电脑前,打开了系统把符合相关条件的记录调出来了。
我们一条一条的往下翻着。
“老大,这个挺可疑的。打开看一下。”我拿指尖戳着屏幕中的一条记录,徐瑞控制鼠标点开了详情。
这个人的名字叫朱滴清,他今年四十六岁,二十三年前在工厂打工时,犯罪源于一次与工友在对方家喝酒,趁着工友喝的不省人事时,朱滴清借着六分的酒意,强暴了工友的老婆。接着跑回家在床睡到天亮。
不仅如此,他工友的老婆还羞愧愈加的悬梁自尽。
工友凌晨五点多醒来发现不对劲,老婆早已死了,下半身什么也没有,裤子被撕碎在地,他当即了报警。
朱滴清还没有醒来时,就被警方找上门了,这案子没什么细枝末节,所以审问完就送上法庭,判了二十三年,狱中表现的虽然积极,但是却没有获得减刑,终于在今年二月份出狱。值得一提的是,朱滴清就住在这次案发现场的花连村!
释放的时间与余家姐妹花出事也就一个半月,家又与案发现场一个村子,确实值得怀疑。不过我并没有认为这朱滴清百分百就是凶手了,因为他二十三年前犯的案子,完全是喝了酒之后的,脑袋并不十分清晰。而我想像中的凶手,应该是一个主观上犯事的罪犯。
但不能漏掉一切可能的线索。我就拿笔把朱滴清的资料记下,徐瑞继续翻着档案。过了十五分钟,我们又发现了一个有可能是凶手也已被刑满释放的人。
名字叫王杵,今年三十七岁。他十六年前犯下一起强奸案。当时的王杵二十一岁,刚参加工作不久,但由于马虎,他处处被老板针对,还被扣了工资,最终因为一次失误被老板炒了鱿鱼。
就这样,王杵怀恨在心,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把老板读中学的小女儿掳到一个废弃荒院的地窖,实施了长达两天一夜的侵犯,接着王杵打算以此来威胁前老板拿钱赎女儿,但是这等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去指定地点拿钱时被警方抓了一个现形。
王杵判了二十年,不过获得了减刑,今年一月份出狱的,家住在南区。
这人也无法一眼看出是不是凶手,因为他以前犯案是有目的性的,并非单纯的发泄欲望。我拿笔记下,具体还要调查一番。
我们继续往下翻着档案,过了半小时,又发现了一个有点儿可疑的人。名字是李来开,他倒没有犯强奸罪之类的,但是却因为年幼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和母亲遭到别人侵犯,所以心理扭曲了,甚至还在家自宫,把命根子切掉了一半。
每天基本上不说话,没人知道李来开在想什么,直到他二十岁时。开始走上了犯罪道路。这李来开的犯罪方式有点特别,他不会亲自参与,而是热衷于帮住有犯罪之心的人策划如何侵犯能避免被抓,共策划了五起,均是强奸案,其中共有四件案子的犯罪分子均没有被警方抓到,还处于在逃状态,但李来开败在了第五次策划,那对女子实施侵犯的犯罪分子因为过于激动,对方在过程中犯了羊癫疯。
受害女子及时报警,警方赶到之后犯罪分子已抽搐完处于昏迷状态,送医院之后醒来了。面对警方的审问就道出了实情。
所以警方迅速的把李来开抓捕归案,调查到前边还策划了四起这类案子。没多久,李来开被判了,因为让他出谋划策的五个犯罪分子均有犯罪念头。李来开只起到了辅助作用,就被判了十九年。
去年十二月出狱的。
不光这样,李来开所策划的五次案子,就有两次发生于花连村,其中包括导致他落网的第五次!
“老大,我感觉这李来开和这案子有关系啊,虽然他丧失了男性的功能,但保不准给真正的凶手出谋划策了。”我分析的说道:“他策划的案子还有两次出现在花连村。”
徐瑞思索的点头道:“有句话是哪里跌倒了就在哪儿爬起来。李来开当年就是因为在花连村栽的。”
我们筛选了大半天,又挑出来了一个有必要调查的男人。他的名字是由用,年龄比之前的小不少,今年才二十九岁,他二十二岁那年犯了强奸罪,今年三月中旬才被释放,离余家姐妹花这件案子的时间不到半个月。
由用七年前那次犯罪因为和女友的分手了,他不甘心就把怒火撒到了无辜的女子身上,犯罪之前也筹划了良久,极为的小心谨慎,也成功逃脱了警方的抓捕。由用的落网完全是一个巧合,他在逃到另一个城市之后被车撞到了,肇事司机还逃逸了,当地警方和由用交谈时,发现对方神色紧张,就觉得奇怪,便验了他的指纹。意外的发现由用的指纹与之前青市一件强奸案的案发现场所采集到的指纹匹配一致,就把由用抓捕归案了。而由用也对自己的不法行为供认不讳。
我把这个也记下之后又和徐瑞花了很久把记录翻完,没有了,暂时就这四个值得一查的。
“小琛,咱今天可有的忙乎了。”徐瑞露出一丝苦笑,他看了眼时间,道:“去把老活和阿黎叫起来,我去做饭,咱们吃完就动身。”
杜小虫和叶迦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我们四个吃完就驾车离开了警局。
我们第一个调查的对象是王杵,因为他家离的比较近,不过现在并非下班时间,途中我就拨打了王杵的手机号,过了十几秒,对方按了接听,沧桑的沉音出现,“你哪位?”
“我是警察,姓许。”我开门见山的说道:“现在我们有点儿事情想和你了解一下,请问你在家还是……?”
王杵不冷不热的道:“哦,我在家。”
“把地址说下。”我回道。
王杵说完了住址。我与之前系统里查到的进行对比,没有什么变化。我吩咐的说道:“王杵,你在家哪去也别去,等我们。”
“知道了。”他挂掉了手机。
花了四十余分钟,徐瑞把车子刹停在了南区临近边缘的一条巷子口,这里据说快要被开发了,房屋院子什么的都比较旧了。
我们四个纷纷下车,就前往了第十一家。
院门是开着的,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坐在中间的板凳上抽着烟,地上有五六根烟头了。虽然对方胡子拉碴的,但我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王杵。
“你好,我就是之前跟你打过电话的警察。”我低头看着他的脸说道。
王杵手一抖,烟头掉落于地,他站起身道:“许警官,您们有什么事情?”
“今年年初出狱之后,过得怎么样?”我一边说着一边与之对视了几秒,觉得他的神色虽然紧张,却没有丝毫心虚的表现。
第四百六十七章:四个调查目标(中)()
“过的……还好吧。”王杵叹息的道:“谢许警官关心了,屋里坐坐吧,别嫌脏就行。”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就领着黎源和活死人走入院门,王杵把我们带到了房子之内,确实挺脏乱的,地上有一些烟头,墙角上还有蜘蛛网。
我们望见卧室之内的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太太,她瘦的皮包着骨头,嘴皮都往里卷了,此刻像在睡觉,上边有个架子。挂着两瓶吊水。
“这位是……?”我不禁有点疑惑,因为系统里显示王杵的母亲早在他没出狱时就病死了。
“唉,怎么说呢。”王杵语塞了半晌,他把我们叫到另一间卧室。也就是自己住的房间,也够乱的,被子都透着一股霉味。
“我去院子一下。”活死人转身跑出去了。
我和徐瑞、黎源静静等待对方的下文。
王杵脸上浮现出悔意,他低声说道:“这老大妈是我当年伤害过的女孩她妈。”
“啊?她怎么会在你家?”我诧异不已。
“这还是我出狱之后才知道的事情。”王杵解释的说道:“当年我一时冲动干出了这等畜生事,那女孩事后不久就疯掉了,还在精神错乱之下把自己父亲杀死了,就剩下她妈妈自己照顾那女孩,大概两年前吧。一个没看住,对方就跑丢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老大妈就久病不起了,这么多年照顾女儿也没有工作,家产早花光了,一直靠着热心人的救济。我被放出来的第二天,准备上门请罪时,发现里边就剩下这老大妈自己了,我通过邻居打听到了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这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孽,甚至想一死了之,但又想到死了也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就想着照顾这老大妈的余生,所以把记忆模糊的她接到了自己家,当亲妈来对待。”
“哦……这样啊。”我叹息的道:“你父亲呢?”
王杵掏出一根烟,他点燃抽着说:“上个月去世了。”
“那你的经济来源是?”徐瑞询问道。
“我有案底的,没地方肯收。”王杵尴尬的说:“所以平时就去工艺品厂拿一些零件,带回来自己组装,赚个手工费,一天也能有个三四十块钱吧。加上父亲的少数积蓄,大部分都用来给老大妈吃药打针了。”
我扭头看向床上摆放的一堆五颜六色的零件,地上还有码放好的成品,王杵说得应该是真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徐瑞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你这么多年的牢没有白蹲。”
王杵微微点头,“但也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没有看到母亲最后一眼,让父亲无依无靠的过了这么多年,一手导致无辜的家庭破碎,还有,我自己的青春……”
徐瑞许诺的道:“这样吧,我回头给你介绍一个工作,多了不敢说,勤勤恳恳干,一个月也是有上两千的。”
“我想拒绝。”王杵的回答出乎我们的意料。
黎源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呢?”
“这样就不能随时照顾老大妈了。”王杵无奈道。
“放心。”徐瑞笑呵呵的道:“这点我已经考虑到了,打算介绍你去当哪家仓库的保安,把宿舍安排在仓库内单独隔出来一间,让她住在里边,如此一来就能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老人了。”
王杵不可思议的抬头望向我们,下一刻,他扑通跪倒,脑袋重重的往地下磕。
我眼疾手快的探出脚,对方的脑门触碰在了我的脚背,力道还真大,把我脚都砸麻了,看样子是真心感激。接着徐瑞大力把对方强行拉起身道:“不必这样,你算是一条汉子,所以我们才会帮你一把。另外,这地方快拆迁了,到时也会有一笔不小的补偿费或者分房子,总之难关很快就会过去的,望你那时也能坚守现在的想法。”
王杵语无伦次的道:“谢……谢谢警官们……我……不知该怎么……感谢……”
“真想谢?那就好好生活吧。”徐瑞拍了下对方肩膀。道:“我们先回去了,记得把手机随时保持开机,以免联系不到你。”
接着我们就离开了,打算去调查住在东区的由用。
途中我拨通了由用的号码,对方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法联系到!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抵达了系统里边以前记录的由于住址,发现这早已变成了住宅小区。
“想办法联系由用的父母吧。”徐瑞拿出手机,拨通了吴大方的号码,道:“老吴,你打开系统查一下由用父母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