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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狱卒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件漆黑的衣服。那衣服看起来是用黑色的丝状物编织而成的,上面均匀布满了大小相等的一个个孔洞。高老头儿命我把那衣服穿在身上,这才拉着我,跳进了那地狱的入口。
当我睁开眼来,只见自己正处身在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和我们现实中的冰雪世界所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个冰雪世界,没有丝毫壮观绮丽的感觉,而是充满着阴森恐怖。整个天地都是昏暗的颜色,冰雪映衬着昏暗,像是被涂抹了一层灰。虽然身上穿着这什么御寒衣,但是我仍能够感受到那种彻骨的寒冷,那是一种从心底透出来的感觉。
八寒地狱所谓的‘八寒’,其实指的是八种残酷的刑罚。我跟着高老头儿往前走,看到一大群人跪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突然有一个侧身栽倒,看起来是被冻僵了。两个身穿御寒衣的凶神恶煞便走过去把那人给抬了起来,抬到不远处的一间阴森的小屋里。那里面燃着一堆绿色的火,是地狱里的阴火。两个凶神恶煞就把那人架在火上烤,直到烤的化开,再把他抬出去,重又投进了冰天雪地。再往前,是先把人烤的嗞啦响,然后再扔进雪地里冻僵
这样一直往前,第八种刑罚才最恐怖。om前面说过,但凡从那肉身桥上走过来的亡灵,都像是被复原了肉身,也包括骨骼。这八寒地狱里的第八种刑罚,是把人的皮肉切开,用冰刀刮骨头。锋利的冰刀刮在骨头上发出的那种‘喀啦’‘喀啦’声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入耳中,实在令人胆寒。看着这些人的惨状,着实让人心生同情,但是一想到他们生前贩卖别人家孩子,我对他们的同情心就荡然而去了。
十八层地狱,越往下去刑罚越残酷。第九层是脂膏地狱,里面关的都是生前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我看到一个肥的像猪一样的贪官,被钢钎从屁股里捅进去,从嘴巴里穿出来,像是烤全羊一样架在火炉上翻烤,他的身上‘嗞啦嗞啦’冒出的油噼啪往下掉。待他被烤熟以后,几个凶神恶煞一拥而上,用小刀切割分食他的肉。还有个贪官被逼着吞冥钱冥币,你不是贪财吗?好,那就让你吃个够。一直吃到把肚皮胀破,两个凶神恶煞把钱币扒出来,缝合他的肚子,再逼着他吃,然后又胀破,再缝合,再吃
随着一层层往下,我对人生,权贵,财富,善恶等等,都有了新的不一样的理解。终于,我们下到了地狱的第十七层,这一层,叫做流水地狱。这里的‘流水’,不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流水。这一层地狱里面关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杀人犯了,有纵火的,强奸的,投毒的,灭门的,等等那个叫张君的就被关在这里。这第十七层地狱里,有上百道刑罚,每一道都残酷无比,但凡被关在这里的杀人犯,每天都要把所有的刑罚都经受一遍,就像走流水线一样,所以这层叫流水地狱。
一路走过去,我们来到第十八层地狱的入口我心里开始紧张兴奋起来,前十七层我都参观了,什么因果地狱、脂膏地狱这第十八层,最后一层地狱里,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压抑着心里的紧张,我问:“大爷,这第十八层地狱叫什么?”
高老头儿说:“它就是平常传说哩无间地狱,凡是被打入这层地狱哩人,都永生永世不能超生走吧。”
往下坠的过程中,我幻想着无间地狱里的恐怖情景,终于,感觉到底了,耳边静悄悄的。
“到嘞”
缓缓睁开眼睛,我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无间地狱就是这个样子的?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死寂的世界,既听不到惨叫声,也见不到刑场跟刑具,甚至连凶神恶煞都看不到一个,只有隔老远一个的黑色囚房,这就是无间地狱?
高老头儿对我说,阴间最残酷的刑罚不是皮肉之刑,而是心刑,也就是诛心。这些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一个个的亡灵,被分别关在无间地狱里的单独刑房里,彼此不能相通,永世不能轮回,他们宁可上刀山下油锅,也不愿承受这种千万年的噬骨钻心的孤独之苦。
正走着,旁边一座囚房门上的小洞里伸出一只手,一个隐隐约约的哭叫声从门里面传出来,“放我出去吧,求你们了,哪怕跟我说句话也行啊,就一句”
“别搭理他。”高老头儿压低声音说。
一路走过去,每个门里都有手伸出来,那些哭叫声有男有女。我很好奇这些人犯了什么罪,高老头儿说这些都是天机,除非我自己知道,否则不能对我说他们所犯的罪行。我心说,如果我知道了,那说不说还有什么关系?
这样一直走,来到一座静悄悄的囚房,我停了下来。这座囚房既没手往外伸,也听不到哭叫。
“大爷,这是空的么?”我问。
高老头儿看了看,“有人哩。”
我很好奇里面关的什么人,问高老头儿我能不能过去看看,老头儿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把眼睛凑在门上的孔洞上,往里面看进去,我看到一片昏黑中,一个身肢残缺,遍体伤痕的人,正蜷在那里抚摸自己的伤口,显得极为孤苦可怜,当那人缓缓把脸转过来,是陈连长
我差点叫出来,高老头儿把我拽开了。
“大爷,陈连长怎么会被关在这里?”我急道:“虽然他被那日本人要挟帮他办事,可是这些年来,他始终看守着那夔兽免得它作乱,也算有功,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十八层地狱里?”
高老头儿叹道:“他假冒山神,贿赂阴差,收取孙庙村那些人的财运数罪并罚,就被那啥,关到这里了。”
“可是那日本人呢,为什么他没被关?”
老头儿说那日本人犯的罪太大,地府无权审判,要由天道来惩罚他。
我点点头,恳求道:“大爷,陈连长并不是坏人,我的‘使命’能完成,他也有功劳,而且他还救过晨晨,不应该被这样对待的,大爷你能救他么?”
高老头儿摇头说,阴间的法律虽有不完善不公正之处,但法就是法,他也救不了陈连长。
出了十八层地狱,虽然外面仍然是一片昏蒙的世界,但在我感觉却像是天堂了。
“冷雨啊,领喽福报,大爷我就送你回去。我是秦广王,不受阴阳秩序约束,以后咱还有见面哩机会”
我点点头,满脑子都是陈连长那孤独可怜的侧影。
“你那啥,回去以后嘞,就跟你师父好好学方术,再好好念书。把那福报,你想换啥就换啥,到时候把晨妮儿娶过来,你两个好好过日子”
听高老头儿再次提到‘福报’,我突然心里一动,“大爷,那福报是不是想换什么就能换什么?”
“是哩,那啥”
我打断他,“如果我用它把陈连长从十八层地狱里换出来,行不行?”
高老头儿愣住了,惊讶看着我道:“你这孩子来到阴间也能发烧?”
“我不是发烧,我是说真的,能换吗?大爷你说过,我们修方术的人,要有舍己为人的心,我不愿意见那陈连长在地狱里受苦。再者,我不想不劳而获,用福报来换取各种东西”
“啥叫不劳而获哩?傻孩子啊,那福报可是你拼死拼命得来哩!”
“我知道,可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之所以这么选择,也不全是为了陈连长,一半也是为了我自己。在十八层地狱里走了一遭,我对人生有了新的领悟。大爷,我不想拿着做了一件事所得到的好处就吃一辈子,那样的人生是空虚的没有意义的,我想靠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头脑,还有自己的能力来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而不是用福报来换取”
高老头儿呆呆看着我,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他笑了笑说:“孩子啊,你这是多么痛地领悟啊?不过嘞,你有这样哩志向,还有这样哩慈心,将来不光会成为一个顶级术师,还会有各种好运气,以及好未来在等着你。但是哩,能不能换还得问阎王,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大结局()
我跟着高老头儿继续往前走,渐渐的,我看到一座庞大的宫殿,矗立在一片迷蒙的黑雾之中。om
高老头儿指着那宫殿,“这就是阎王殿。”
那宫殿看起来神秘、阴森、而又肃穆,我已经在十八层地狱里走了一遭,所以不至于见到这么一座宫殿就迈不开步。
“大爷,见了阎王要不要跪?”想到以前在电视里见到的情景,我问。
“不用,你又没死,不归他管。再说了,你是他哩恩人,要不是你,他别说当阎王了,阎球儿都当不了,他不跪你就是好哩。”高老头儿大咧咧说。
对着那宫殿上下看了看,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对了大爷,那些阳间历朝历代战死的鬼兵呢?他们被关在哪儿?”
高老头儿告诉我说,他们都被关在了阴间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底下的巨大空间里,有专人带着阴兵看守着他们。若是被那个日本人得到了那两只夔兽,一旦两只夔兽混合在一起的声音传到阴间,那些鬼兵就会受到召唤,能量会增加数十倍,他们会像发疯一样从那地方跑出来,再多鬼兵也看不住。
说话间,阎王殿到了,高老头儿整理了一下衣冠,拉着我走了进去。
这殿里面黑森森的,上方飘悬着一盏盏莲花形状的那种灯,燃着绿油油的火。
我东瞧西看着,高老头儿忽然停了下来,“那啥,我把冷雨带来啦。”
我心里惊了一下,抬眼看去,我看到一条忽隐忽现的石阶,那石阶往上,是一个宽大的王座,正中端坐着一个‘巨人’,应该就是阎王了。他戴着一顶跟高老头儿戴的样式差不多的那种帽子,只是要大很多,帽帘也十分长,遮住了脸面,因此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那阎王的两旁站着两个黑脸判官,腰里面别着棒槌那么大的判官笔。
我正看着,那阎王说话了,声音听起来很空旷,“小王已经恭候多时了,来呀,给冷雨师父看座”
左边那判官点头就要往下走,高老头儿摆手道:“还是算啦,他等下就要走嘞。”
“如此,那就只好委屈冷雨师父站着了小王御下无方,险些酿成大祸,若非冷雨师父出手,阳间不太平,阴世亦不太平矣”
高老头儿打断他道:“这些他都知道嘞,那啥,还是抓紧把‘福报’给他,我送他回去吧。他有个要求就是,他自己哩‘福报’他不想要啦,想用它把那个叫陈俊东哩从十八层地狱换出来,你觉得这事儿能成不?”
“这个”
“那个陈俊东虽有罪,但也不至于被关在十八层地狱里受苦,我想用我的功来抵他的罪,求阎王恩准。”我说道。
那阎王考虑了好一会儿,说不是他不准,这牵涉到阴间的律法,他不敢擅自做主,要请示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菩萨?”我低声问高老头儿。
老头儿说,地藏王菩萨是冥界最高的神,总管全世界的四大阴曹地府,这四大阴曹地府,分别在伊拉克(古巴比伦王国所在地),埃及,印度,还有中国,也就是历史上的四大文明古国。om此外,地藏王菩萨还是阴间律法的制定者,连阎王都得听他的,我们的‘福报’,就是地藏王菩萨发派到这里来的。
“那好吧。”我冲阎王说。
“冷雨师父胸襟博大,为人宽厚,我想,地藏王菩萨一定会准的”
那阎王又把我给捧了一通,命判官把除我之外的其他人的福报,都发给了我,聂晨父亲也有,那是几张黑色的,像是地府门条一样的东西。阎王让我把这些东西分别发给他们,让他们在晚上的子时,面朝北方设一个坛,在心里默念自己想要得到的事物,把那黑条烧掉,就会愿望成真。根据‘福报’大小的不同,这些‘黑条’的能量也是不一样的。好比同样如果是求官,师父把他的黑条烧掉可能会当个省长,而聂晨的父亲聂刚却只能做一个街道办事处的主任。
“孩子啊,你真打算用这东西把那姓陈哩从地狱里换出来?”高老头儿问。
我点头说:“嗯。”
老头儿笑了笑,“行吧,走,大爷送你回去。”
向阎王辞行,我们出了阎王殿。回到秦广王殿前,高老头儿带着我钻进了马车。一路风驰电掣,没多久,我们就离开了阴间。
回到市里高老头儿租住的那座破房子前,马车停了下来。进到宅院里,只见那个阴差还在院子里等着。
“冷雨啊,大爷我要走了,后面公务缠身,跟你见面哩机会可能也不多。希望你以后嘞,好好把方术发扬光大,惩恶扬善。通过阴间这一行,大爷我对你可是刮目相看了,以你目前哩境界,早把我生前哩境界甩了十八条街,以后你不仅前程远大,还会是个顶级哩术师孩子啊,你多保重”
“大爷你也保重”
虽然高老头儿因祸得福做了阴间的秦广王,但是分别在即,我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高老头儿把我推了一把,我便一下进到了屋里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若不是宅院内外到处散落的纸灰,以及我手里的那种‘黑条’,我会以为一切只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
过去聂晨的学校,我把三张‘黑条’交给了她。
出了好一会儿的神,聂晨问我:“冷雨,你后面去哪里?”
“去我师父家。”
“那你会经常来看我吗?”聂晨眼圈微红的问。
犹豫了一下,我说:“会的”
可是,我始终都没有过市里来看晨晨,而晨晨也只是头一个周末过师父家来吃了一顿饭,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我以为,晨晨会把她的那张‘黑条’换取我们两个人的姻缘,但是我和她不仅没有任何的进展,反而日渐生疏起来,联系也越来越少。至于师父,我把那‘黑条’交给他,就被他埋在了后院里。
还是主要说说我吧,自从住在了师父家,我每天除了复习功课,便是修习方术。学业没什么进展,可是我的方术修为却在突飞猛进。由于师父受了伤,再有人过来看风水或者驱邪,都是我去的。很快,我的名头就在方圆一带打响了,很多人都知道,小镇上出了一个又年轻又帅的大师,比原来那个姓张的师父还要厉害。
书说简短,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平安夜这一天,天空飘洒着纷纷淋淋的雪花,下午,我接到了猪哥打来的电话。
“哎呦,冷雨啊,现在当大师了,就把这故哥给忘啦?”
“故哥?您老要亡故了吗?”我问。
“怎么可能呢,有你这大师在,本哥也亡故不了啊?”
“行啦行啦,抓紧说正经的吧,找我有事吗?”
“那什么,今天晚上,咱那些初中同学在学校里聚会,你去不去?”
“聚会?”我愣了一下,第一反应问:“晨晨去不去?”
猪哥道:“你还念着人家呢?我说兄弟啊,虽然你本事大,可人家聂晨是上清华北大出国留学的主,你还是把她忘了吧。聂晨最近交了个挺有钱的男朋友,出入学校都是奔驰接送。”
“她有男朋友了?”我心里一痛。
“那可不,我有一次亲眼见到那人开车带聂晨去玩儿。那男的挺高的,长的也比你帅”
我身体都僵硬了,猪哥后面说了些什么,我一点也没注意听。
傍晚,猪哥开着一辆他亲戚家的,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车来到了师父家。一段时间不见,他又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