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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升起一股无名邪火,直冲脑门儿,心说,不等他先动手,我先把他料理了再说!
我继续跟踪那老头儿,一直来到一处幽僻无人的街角。
“站住!”
我大喝一声,那老头儿停住了脚步。
“哪里冒出来的小兔…”
那老头儿认出我,愣住了。我闷一口气在胸口,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把那老头儿踹倒在地,提包翻滚几下,里面的纸钱散落一地。
“你他妈的干什么?失心疯啦!”
我上前把他按住,“说,为什么要害我们?!”
那老头儿瞪着俩眼,“老子不懂你说什么!”
“少装蒜!之前是不是你跟随我们上火车,招了两只鬼要害我们!”
“什么他妈的上火车?老子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坐过火车!”
“还不说实话!”我恨不得两拳捶死这个老家伙,硬生生克制住了,“我问你,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往那招待所里面看,到底想干什么?!”
“老子看看也犯法了?真他妈的!”
“你要不是想招鬼害我们,带这些纸钱干什么?”我指着地上的纸钱,“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打死在这里,信不信?”
这老头儿应该是相信我真敢打死他,害怕了。
“我昨儿个梦到我爹说他想家了,所以就打算把他的灵牌拿回老家里来供,这些钱是烧给他在阴间用的…不信你翻翻我包里…”
我用脚把那提包勾过来,用手一翻,翻出一个牌位来,愣了愣,放开这老头儿。
“这么说,你不是要害我们?”
老头儿爬起来‘吭吭咔咔’的咳嗽,“老…老子,碰到你们躲还来不及,吃饱了撑的害你们…”
看他不像是在说假话,我心里有些歉然,“对不起大爷,是我鲁莽,误会你了。”
“算啦算啦,妈的,碰到你们,算老子倒了八辈子霉…”
这老头儿挣扎着爬起来,走没两步,差点摔倒,我急忙扶住了他。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说不用。问他他家在哪儿,他说不远。我坚持要送他过去,他便没推辞。路过一家小店,我买了两瓶牛奶,给这老头儿一瓶。
这老头儿的家位于一条陋巷里,由于长久没人住,破的已经不成样子了,草都从门缝里长了出来。
趟着草进到屋里,只见屋里也是没法落脚,很多蜘蛛网。老头儿撩了撩蜘蛛网,把那牌位端端正正放在桌子的正中,拎出两把破凳子。
“不嫌脏就坐吧…”
两个人都面对屋门口一坐,我帮老头儿把瓶盖打开,他喝了一口牛奶,品了品说,跟脑浆子味儿差不多…我差点没吐出来,急忙把我的瓶子放到一旁。
“你抽不抽烟?”
我摇摇头,老头儿自己把烟点上,猛吸一口,呛的一阵咳嗽,他‘哈嗤’吸了一口浓痰,重重的吐在了地上。
“大爷,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好奇,你刚才为什么要跑去那招待所看?”我问。
“我只是从那儿路过,所以就停住脚看了看,几十年前的时候,我在里面住过。”
“你在里面住过?”
“嗯…”
这老头儿告诉我说,他有一个小时候的玩伴,混的好当了官,当年过这里来开会,住进了那招待所里,把他也给叫了过去,请他住了几天…
我没心思听着老头儿讲他以前的事,看看外面,天阴的更厉害了,晨晨也不知睡醒了没有,正打算起身告辞,就听这老头儿说道:“我在那医院里守太平间,就是我那个玩伴托关系给安排的,说起来,我们还是在那家医院里认识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随口问。
“那是解放前的事儿了,我爹在那医院里面打杂,我跟过去玩儿。正好,他跟他弟弟,还有他娘,他们三个人都病了,在那医院里面看病,我跟他就认识了…”
我一愣,“你那玩伴,他叫什么名字?”
那老头儿怪怪的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说:“算起来,我也有些年头没见过他了,我只知道,他以前姓陈,后来改姓聂了,叫个聂天国…”
我一阵激动,“大爷,麻烦你仔细讲讲,从你们认识的那时候讲起,把你所知道的,关于这个聂天国的事,都告诉我!”
“你知道这些干啥?”老头儿问。
“我…我只是好奇,大爷你讲…”
这老头儿又吸了口烟,“那是…民国哪一年来着,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他们娘三个在那医院里头住了个把月吧,俺俩当时玩儿的挺好的。后面他病好了,他娘就带着他弟兄俩回山东老家了。再见到他,就是几十年以后了,他过我们这县上来开会,找到了我,那样貌变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他说我是天国啊,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他跟我说,当年他们回到老家,没过多久,他娘就死了。是一个姓聂的,把他弟兄俩给带大的,所以他们就改了聂姓。解放以后,他在他们那县里先是干民兵,后面被提拔成了连长。再往后,动乱那个时候,他又成了县革委会的主任。他说他那段时期被猪油蒙了心,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动乱结束以后,虽然没追究他的责任,但他总感觉不敢面对那些被他整过的人。所以他就跟上级申请,把他调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去任职…”
“然后他就被调到这里来啦?”我问。
“嗯…”老头儿用手往外指了指,“他被调到了临县,也是一个山区县,干林业局局长。他当时过这里来是开会的,寻找到了我。多年不见,俩人都很高兴,喝了一顿大酒,他让我陪他去那个招待所里住了几天。走的时候,他见我整天闲着没事儿,就让我过去跟他干,给我安排了一个护林员的工作…”
说到这里,这老头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变,“我就,就干了几年护林员,后面他被调回去的时候,就把我安排去守太平间了…”
我心说,这老头儿刚才怎么那种脸色?忽然,我眼前一亮…
“大爷。”我看着他,冷冷的问:“你干护林员那几年里,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
老头儿猛一哆嗦,“什…什么事?”
他的反应告诉我,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比如,哪里死过人什么的…”
老头儿惊恐的上下把我看,“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哼’了一声说:“你不用管我是干什么的,我只问你,有,还是没有…”
“老子不知道,你给我滚蛋!”老头儿吼叫。
“好,你不说是吧?我现在就拽你去派出所,说你虐待尸体,还吃死尸的脑子。”
“你他妈的敢!”
“你看我敢不敢!”
对视了好一阵子,老头儿低垂下头,“把,把门关了…”
门关住以后,屋子里更加暗了。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说起来,我爱吃脑子的怪毛病,就是打那时候来的,那是…”老头儿哆嗦着吸了口烟,“八十年代那时候,那天一大早,我在护林站睡的正香,被聂天国开车过去给叫醒了。他跟我说,有个叫南山林场的地方出事了,让我跟着他过去处理…我只记得,那天天阴的厉害,还下着雨。一路坐在车里,我总有一种特别不安的感觉。到了那里的一个伐木厂子,门是开着的,进去以后,我被吓傻了…”
“你看到了什么?”
“死人,全是死人,跟个屠宰场一样,缺胳膊的,少腿的,还有脑袋开瓢的…聂天国胆子大,他说他进屋里面看看,让我等在外头,我就站在院子里等,等着等着,我听到身后有动静,就回过头…”老头儿的眼睛一下变得直勾勾的,“结果我看到,死在偏屋门口的那年轻女的,不知怎么活了,她就那样在地上一挺一挺的,想要朝我过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诡异的午夜电话()
听这老头儿讲的这么吓人,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女的活了?”
“嗯…”这老头儿夹烟的手哆嗦的厉害,他把烟放到嘴边,‘嗞嗞’的吸了一大口。
“然后呢?你当时什么反应?”我问。
“我能有啥反应?我被吓傻了呗,我当时吓的腿都软了,直接瘫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那女的朝我爬了过来。她爬到我跟前,俩眼直勾勾瞪着我,嘴巴一动一动的,跟我说话。我当时就跟做梦一样,她说的些啥,我一句也听不清楚…直到聂天国从屋里出来,把我给拽了一下,我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抱着那女的,挖吃她的脑浆子…”
这老头儿讲到这里,眼睛直勾勾的放光,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股胃酸涌上来,我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硬憋了回去,憋的眼睛都红了。
“从那以后,我就爱吃脑浆子了,尤其是人脑子,不是猪脑羊脑可比的,你是没吃过,你要是吃过一次…”
“行了行了!”我急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从你说的来看,那女的到底是活了,还是你的幻觉,你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
“嗯,是这样。”
“那聂天国把你拽醒,然后呢?”我问。
“然后他就一个人在那里嘟囔,怎么少了一个,怎么少一个…当时看他那样子,虽然我很好奇,但也不敢问他,到底是什么少了一个。过了好一阵,他才定下神。他指着地上那女的说,这人原本没死绝,刚才醒了过来,却被我用石头给砸死了,还吃了她的脑浆子,这件事如果抖出去,那我肯定会被枪毙…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而且我也不懂法律,当时听着很害怕,就问他怎么办…”
“他怎么说?”
“他说:我帮你担一个干系,你也帮我守住秘密,关于伐木厂里发生的事,我们谁都不要告诉给外人,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后面,我们私下里把这些尸体给处理掉,至于上面,我自然有办法应付…我能怎样?当然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当时就要处理那些尸体,他跟我说先不急,我们先把一个‘尾巴’给斩掉,就没有任何的后患了。我问他什么‘尾巴’,他就说,你跟我来。”
“我跟着他出了那座伐木厂子,一直走,来到一片草窝,我看到有一个人被绑在那里,一动一动的。聂天国跟我说,就是这个人,一个进山采药材的,就是他,最先发现的那伐木厂里出事,我们把他除掉,就没有任何后患了。聂天国说着,递给我一把砍柴的刀说,你来动手,杀了他…”
“你动手没?”
“我当时特别害怕,虽然我胆子足够大,但也没亲手杀过人,那可是一个大活人啊,活生生的。当时那人的嘴被堵着,发不出声音,只能掉眼泪,他发抖,我也跟着发抖,怎么也下不去手。聂天国就跟我说,你要是不杀他,到时候挨枪子的就是你。我眼睛一红,咬着牙砍了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砍了那人多少刀,后面聂天国拉住我的时候,那人的脖子都快被我给砍下来了…”
听到这里,我心说,原来,我和夏星当初在山里面撞到的那只恶鬼,那个采药人,是被这个老混蛋当年用柴刀给砍死的。
“砍死那人以后,我哆嗦着蹲在地上,吸了好一会儿的烟。聂天国往那尸体上也不知做了些什么手脚,他起身跟我说,走吧,我们把这人的尸体埋到一个地方,后面,他的冤魂就不会报复我们。我就跟他抬了尸体一直往东走,来到山里的一片长满草的洼地,聂天国告诉我说,就是这里,是个什么阴间埋鬼的地方,我也听不懂。反正,那里的土往下挖,颜色有些发黑,跟正常的土不大一样。”
“聂天国指挥着我挖了一个坑,把那个人的尸体头朝下,埋进了坑里。埋好以后,我问他,伐木厂里的那些死尸,是不是也要埋到这里来。他摇摇头对我说: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外人了,告诉你也不妨,当年炼钢造铁那时候,那座伐木厂里也曾出过事,死的是一些伐木工人,以及几个被送过去劳动改造的国民党俘虏。那些人死后,军车在往山外运尸的途中,因为某种原因,把尸体全部埋在了一个叫孙庙村的,村南的乱坟地里。眼下,这些人的情况跟那些人相仿,所以,我们也埋过那里去…”
“我们整整处理了两天,才把那伐木厂里的所有痕迹给处理干净,把那些尸体弄进一个沟里,聂天国浇上汽油,点火烧掉了。烧完把骨渣扒出来,包了一大包,我们连夜赶去孙庙村,没竖坟包,就刨了一个坑,把那包骨渣放进去,用土填平了。”
“然后呢?”
“然后聂天国走到一座荒坟前,拜了几拜,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我们才离开。”
“他没跟你说什么吗?”我问。
“没有。”
“好,你接着说。”
“第二天,聂天国对我说,那伐木厂里还少了一个人,是那对年轻夫妇所生的孩子,他居然没死在里面,而是不知去了哪里,很是奇怪。聂天国说,我在护林站的工作暂时由别人来接替,他让我利用本地人的身份,找一些本地的地痞流氓,暗中寻查那孩子的下落,费用由他来出。整整找了一年多,也没有找到,就拉倒了…”
这老头儿只是聂天国的一颗棋子,他所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他对我说,之所以聂天国被调走的时候,他让他把自己安排进医院里守太平间,就是为了满足吃人脑子的怪癖。这些年以来,他不知偷偷摸摸的吃了多少人脑子…
眼见外面天就要黑了,我怕聂晨醒来到处找我,于是便起身告辞。走的时候,老头儿叮嘱我,不要把这些事告诉给别人。我说可以,但你要保证,一旦再想起来什么,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他点了点头,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写给了他。
从那座破宅里面出来,我直奔花市,可是赶到的时候,花市已经关门了。我只得在附近的精品商店里,买了一只小小的布娃娃给聂晨。
当我打了晚饭回到招待所时,天已经全黑了,聂晨正站在院子里等我,冷风吹动藤蔓,也吹动她的发丝,摇摇摆摆的。她先是嘟着嘴埋怨我只顾自己出去玩儿不叫她,见到我给她买的娃娃,又高兴了起来。
吃过晚饭,外面下起了秋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夜凄凉,深沉,屋里却暖融融的。我抱着聂晨躺在床上,感觉特别的宁静,安逸。
“冷雨,你喜不喜欢小孩子?”聂晨趴在我胸口问。
“嗯。”我点下头。
“那我到时候给你生一个。”
“这个…嗯,好…”
“嗯好…那么勉强的…”聂晨轻哼了一声,“你是不是感觉我活不久了,根本就没有到时候…”
“当然不是,别瞎说。”
“呵呵,那就是有喽,你愿意喽?”
“你这家伙,好吧,我认输…”
聂晨抚着我胸口说:“这才乖嘛,那你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
“这个…你起吧,让我起,肯定不是阿猫就是阿狗…”
“啊…”聂晨拍我一下,“你才生小猫小狗呢!”
“嘿嘿…”
“冷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前后桌那时候,我动不动就踢你的凳子么?”
“为什么?”
“因为我一看到你跟你那女同桌说话,我就莫名其妙的生气,看到你跟别的女同学说话,我也生气。你跟她们有说有笑,对我却爱答不理,所以我就老踢你的凳子…”
听聂晨这么说,我被一种暖融融的氛围包裹了起来,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