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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这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于是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李小悦和你们这个组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郝仁从袋子里面翻出了可乐，然后拧开瓶盖大口喝了几口，回答道：“李小悦警官和你一样，都是剑君白曾经想要重点培养，然后拉拢到‘GRT’组织当中的预备人员之一，但是你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缺点，就是太过于正直，可能是你们做正牌的警察已经习惯了，所以像剑长官在心中所说，像我们组织这样为了得到真相无所不用其极的方式，你们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再者你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一个很严重的缺陷，那就是你们两个人相恋了。”
“相恋？这有什么冲突吗？”我继续追问道，因为在我的心中，郝仁所说的前一段因素我的确赞同，因为心中剑君白曾经提到过，组织为了能够达到想要的目的，在一些情况之下做事会以不惜牺牲人民群众的利益为代价，这在我心中身为一名人民警察的教条是绝对不允许的，可是第二点，我和小悦相恋，这个理由看起来就有些无厘头了吧？
可是郝仁却点了点头，回答道：“没有错，因为组织当中的规定，最首要的几点当中就包含着组织内部的人员，在为组织服务的期间，不允许动男女感情！”
第二百四十七章 促膝长谈（）
郝仁继续解释道：“不过你可千万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能够想得明白这其中的一些原因，不管怎么说，组织终究是一个高度机密的组织，万一你要是动了真感情，被人使了美人计而榨出组织当中的一些机密资料，那可就不是什么小事儿了，所以组织成立的这么多年的时间内，谈恋爱或者结婚的成员，要么自行离开组织，要么就被组织除名，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你们难道就不怕这些离开组织的人走漏了风声？”我继续问道。
“怕啊，怎么可能不怕。”郝仁回答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凡是离开组织的成员，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你都会得到一笔很可观的抚慰金，而且你离开组织之后，你日后的生活，组织也会给予很多的照顾，基本上只要你老老实实地生活，不去做一些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的话，你将来的一生，恐怕组织都会保证你衣食无忧。”
我苦笑了一下，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用利益来收买吗？”
郝仁点了点头，说道：“没有错，这虽然说是最平常的办法，但是你不得不赞同，这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在人与人之间，最首要在乎的便是自身的利益，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第二个雷锋那样的人物，这是一个充斥着利益喧嚣的年代。”
“那你们的经费呢？你们组织运营的经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我继续追问道。
郝仁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你可真问着我了，我可事先说好，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组织内部的运营经费从何而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组织的运营经费可不是由国家出的，也就是说和一般的纳税人的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相反的我们同样是纳税人，但是具体这些钱究竟是怎么来的，这属于绝对高层的机密，你在我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如果你真的有兴趣的话，等眼下的这些事情解决了，你自己去问剑长官吧。”
我点了点头，看样子郝仁应该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我不是第一次提出来，而郝仁也不是第一个被我问这个问题的人。
早些天我来到北京市，到达“GRT”的基地之后，就曾经在胡菲玉的面前就问过她相同的问题，可是胡菲玉同样都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就算她再怎么是一个被架空的指挥官，一些问题她终究还是能够了解的，她之所以没有说，恐怕是她都不知道，那么既然她不知道，可想而知，郝仁也不可能完全清楚这其中的内情。
“关于小悦的死，你有什么看法？”我再一次开口问道。
郝仁此时已经吃完了汉堡，正从袋子里面抓出一个鸡翅，用餐巾纸包住，防止手上抓上太多的油，正在往嘴里送。
而听到我的问话之后，原本的动作停住了，然后重新把鸡翅放下，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我也没有去催促他回答，因为我想，既然是真正意义上的坐下来详谈，我就没有必要太过于去着急追问那所谓的结果，我想要感受的是这整个过程，因为有些过程当中所能看到的内容，往往要比最后所的出来的那个结论要重要得多。
因此郝仁坐在那里想了老半天，最后才开口反问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了吧？”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我心里怎么想是我的事情，那终究是我的想法，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郝仁叹了一口气，说道：“真的太可惜了。”
“你可惜什么？”我追问道。
郝仁摇了摇头，回答道：“当然是为李小悦警官感到可惜了，你看她年轻有为，又长得那么漂亮，那可是咱们江城市最优秀的警花，没有之一啊，先说她和你恋爱，我不评价一朵鲜花是否是插在了牛粪上，但是这样的一朵鲜花，在她绽放盛开最为灿烂的年纪却失去了性命，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完这番话，郝仁脸上依旧是一丝苦笑，垂下了头，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抬起头来看向我，当他看到我的脸上一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的表情的时候，郝仁又再一次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就给你分析一下，不过在事前你可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如果没有你的话，李小悦警官可能根本就不会死。”
我皱了皱眉，并没有打断郝仁的话，而是继续聆听他往下说。
郝仁开口问道：“重楼，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啊，在你们曾经调查‘X’的专案组，最后‘720行动’结束之后，还剩下几个人？”
我毫不犹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四个。”
“你，小悦，陈赫和苏玲珑，对不对？”郝仁问道。
我点了点头，心情格外的沉重，这段故事，在我的心目当中永远都是一段不愿意再被提及的过去，可是命运就是这样造化弄人，往往在你心中越是不愿意被提及的事情，到最后却要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或自己或又有意或无意地提及起来。
“那你现在想想看，在那一次行动过后剩下的四个人里面，按照在专案组当中的地位分布，谁是主要的，谁是次要的？”郝仁继续问道。
“我是最主要的，因为我是现场分析师，案件调查的进程，我能起到决定性的条件，而陈赫是第二位的，他是整个小组的负责人，第三是苏玲珑，因为在案件调查的过程当中，有很多的证据是要通过法医在尸体上面寻找到的，最后一个才是小悦，她身为犯罪心理分析师，在整个调查‘X’的专项过程当中，并没有在表面上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因为我们很少与‘X’有正面对峙的情况出现。”
郝仁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解释道：“其实‘X’最恨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其次是陈赫，再次才是苏玲珑和李小悦，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对你、或者对陈赫下手，而是单单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李小悦呢？”
听到郝仁的这番话，我顿时就恍然大悟！
我一脸吃惊地看向郝仁，郝仁似乎已经意识到我已经明白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一切，冲我点了点头。
其实“X”这是在惩罚我，不管现在的这个“X”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但是可以推断的是他和之前的那个“X”肯定是存在于某种联系，而最有可能的联系，便是像我和剑君白一样的师徒关系。
而师父死了，为师父报仇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新一任的“X”的首要计划。
或许他曾经认为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动手，因为“720行动”之后，如果一切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看，我肯定是会名誉扫地，搞不好还要因为渎职等一些罪名被送上法庭，可是因为有了剑君白的干预，这一切都没有按照正常的情况进行。
我并没有收到应有的责罚，甚至连一些不痛不痒的处罚都没有，反而是我自己因为内疚请了一年的长假。
如果换成我是“X”的话，这样的结果我是肯定不能容忍的，那么换成我，我也会同样自己亲自动手。
但是我知道，“X”对我一定没有下手的机会。
虽然我是自己一个人将自己封闭在一个空间当中，但是我知道剑君白是不可能就这样看着我堕落下去，而且依照剑君白的能力，他肯定也会猜想到拼劲全力将我护下来之后，“X”肯定是会对我下手的，而这个时候我的个人保护意识是最低的，也同样是最危险的。
而“X”之所以没有对我下手的原因，恐怕是剑君白在暗中的安排，他肯定在暗中安插了保护我的人手，所以让“X”没有办法对我下手。
再反观陈赫和苏玲珑，虽然说都是专案组当中的骨干成员，但是他们在最终的“720行动”当中，都因为一些原因导致他们没有直接参与，所以说他们俩对于“X”的直接目的性并不是那么的明确。
但是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小悦，她和我的恋人身份让她成为了“X”的首选目标，换做一个更加简单的概念就是，我让现在的“X”失去了培养他的师父，那么他就要让我失去我挚爱的恋人。
可能有的朋友会问，“X”为什么不选择我的父母作为下手的目标呢？
大家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家里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那就是重阳，重阳可是“GRT”组织当中的一员，你想想依照他的身份，对于我们父母的保护，会少吗？
“正是因为剑长官的这个疏忽，他没有安排人手去保护小悦警官的安全，才让‘X’有了可乘之机。”
听到郝仁的这句话，我闭上了眼睛，然后轻声问了一句：“对于现在的这个‘X’，你了解多少？”
第二百四十八章 初始计划（上）（）
郝仁很简短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现在的这个‘X’，不论从行事风格，还是说做事的态度上，都和以前的‘X’非常的相似，而且新的‘X’出现的时间，又恰恰是在老‘X’死去后不久，虽然说没有采取过于明显的行动，但是依旧是被我们注意到了，同样注意到这个‘X’的，当然还有李小悦警官，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拼尽全力地去继续追查‘X’的下落呢？”
郝仁又喝了一口可乐，然后继续说道：“起初对于这个新‘X’，我们只是处在一个观察的状态，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和老‘X’犯下的那些案子有过什么直接的联系，但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个新‘X’居然真的动手了，而且他动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李小悦警官，而且根据我们这一个月的时间进行观察，这个‘X’很有可能已经偏离了老‘X’的犯罪宗旨，老‘X’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为了惩治犯罪而犯罪，但是现在的这个‘X’是为了满足犯罪而犯罪，他虽然还是惩戒了一些有罪之人，不过从李小悦警官的死亡就可以看出来，他所要下手的目标，可不再完全是那些逍遥法外的犯罪分子了。”
我皱了皱眉头，然后听到郝仁继续说道：“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我觉得你应该会很感兴趣的。”
说完这句话，郝仁将自己放在腿上的吃的挪到了一边的床上，然后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裤子，从裤子的前后口袋里面翻找了好半天，最后找出一张被叠好的，但是已经被身体压得皱皱巴巴的纸张，递给了我。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吃的放到了一边，随便拿餐巾纸擦了擦手，就将郝仁递过来的纸张接在了手里，展开之后仔细阅读，发现这居然是一份IP数据的定位报告。
我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郝仁继续回答道：“我从我师父的口中已经了解到，你现在追查到了一个境外的杀手论坛，这个论坛我们其实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不过因为国内封杀的比较厉害，所以一直都不是我们首要的追查目标，但是我后来才发现，在这个论坛上注册的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所留下的身份信息都是真实有效的，但是这个论坛的安保系数非常高，甚至比起国外的一些间谍机构的安保系数还要高，我也是通过这一次偶然，注意到了在这个论坛上有一个中国人的注册资料，而这一份注册资料上所显示的注册人就是卢涛。”
卢涛，也就是我们先前一直所讲述的那个“卢不良”的真实信息。
但是我已经能够猜测出来，像他们这种组织当中的成员，特别是像“卢不良”这种高级行动成员，不可能就只有一个身份，就拿郝仁来说，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郝仁的真实身份其实在本质上说是一名警察，而先前在见到郝仁的时候，他的身份是一名商人，而且看起来是有些不法的奸商，而在我看到的资料当中，郝仁又曾经是一名犯罪分子，但是不得不说，这些身份都是假的，都是为了能够方便他执行人而捏造出来的。
所以说这个卢涛在论坛上注册的身份很有可能也是假的，首先一点，卢涛这个名字并不是什么特别不容易记的名字，姓卢的人，不能算多，也不能算少，而名字当中只有一个涛字，这就更加大众化了。
而像这种组织的成员，哪怕是捏造出来的身份信息，在中国的法律范围之内都是真实有效的，哪怕是假的，但是你想要去户籍登记处查询的话，一样是能查出来的，就算是为了销毁这个户籍资料，也会做得真而且真，打个比方，就说郝仁想要消掉郝仁这个身份信息，如果是以犯罪途径作为解决方式的话，那么你去最高人民法院去查，你肯定能够查到“郝仁于某年某月某日犯下某某罪行，情节特别恶劣，被判处死刑，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于某年某月某日核准执行死刑”的信息。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问郝仁：“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这个注册信息是真实有效的？”
郝仁微笑着回答道：“这要完全得益于你师父剑君白的帮助，你要知道，真正掌握着卢涛真实的个人资料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就是剑君白，而像我们这种做事的，我们的真实身份只是被暂时的注销，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开组织了之后，届时我们最初始的身份就将会恢复，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点了点头，郝仁的意思很容易懂，就好比他在组织当中工作，他是郝仁，但是他的最真实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张三，或者是李四，但是这个真实的身份在社会上是不会被认可和承认的，也查不到这个身份任何的有关资料，从出生开始到现在，因为组织需要保密，所以真正的身份资料会被封存。
如果大伙看过《无间道》这部电影的话，应该对我所说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梁朝伟主演的人物，和郝仁他们现在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而“卢不良”在离开了“GRT”组织之后，剑君白很明显并没有为其恢复身份，具体是因为什么样的一个原因，这一点我并不清楚，或许等到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之后，亦或许等到剑君白的病情好转起来之后，我可以亲自去问他，但是我现在想要从郝仁的嘴里，是肯定不可能得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