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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抽出一块羊毛毡丢给丑娃,说:“把自己裹严实点,虽然躺在火堆边上睡觉,也有可能会把你冻成冰棍。”
丑娃人虽瘦弱,却很机灵,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傻笑着抓抓脑袋说:“还是山猫最疼我。”
我说:“别扯这些闲经吊蛋的话了,等他们醒过来我想给你行方便都不成了,赶紧抓紧时间睡吧。”
丑娃爽快地答应了,麻利地把自己裹进羊毛毡内,连头都蒙住,也不看周围,倒头便睡。
我见羊毛毡的一角搭在火堆上了,上去用雪把冒烟的地方搓了几把,把丑娃往外拖了拖,用脚轻踹一下,自言自语道:“猴崽子,刚还赞你,现在就原形毕露了。”说罢不再理他,自顾坐在火堆边从怀中取出羊皮地图细细察看。
我们四人初见羊皮地图时眼里只瞧见秦始皇陵,对图中其他地方只是一扫而过,现在仔细观察这张图里描绘的地形,我竟惊出一身冷汗。
这块羊皮地图虽然只有半截,但却不难看出大致走向,在这张图上,秦始皇陵和周幽王墓首尾相连,但却绕了无数的弯路,有很多箭头代表这这些弯路的行走方向,如果以秦始皇陵和周幽王墓做为目标,完全可以到达周幽王的墓葬取出财宝后,直接沿着山脉徒步几十公里进入秦始皇陵。
只是图上所绘地形为什么都是山路,按照楞子之前介绍的情况,周幽王的墓穴距离秦始皇陵也就四十公里,而且路较为平坦,走起来应该方便很多。
可图上的这些山路,弯路很多,不但费时费力,而且这些弯路绝大部分都凶险异常,很难理解这图为什么要这样绘制。
我们目前尚未走出西峰苍龙岭,如果这张图是完整的,那么我们要去秦始皇陵就和这张羊皮地图的方向完全相反,也就是说我们很有可能已经跳过了秦始皇陵和周幽王墓走进了羊皮地图的下一站,我实在不明白还有什么能够让人放弃秦始皇陵和周幽王墓巨大财富的诱惑跑到华山西峰苍龙岭来挨冻受饿。
第10章 红毛野人()
面对这样的寻宝路线我进退两难,是该逆着这张羊皮地图的路线走先进入距离西峰苍龙岭较近的周幽王墓再去秦始皇陵挖宝,还是留在西峰苍龙岭内继续寻找下半截羊皮地图直接到达终点站?
这块羊皮地图磨损得虽然厉害,但行路线方向却与我们此次执行的走向任务完全相同,都是由关中东部翻越华山山脉去关中西部。
在茫茫大山上哪怕有一条狭窄的小道,都是成千上万人历经几百年走出来的,可是羊皮地图上特别标注的地方我们这一路上都没有踏足过。
这种情况合理的解释是这张羊皮地图绘制的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或者在千百年前这条道路便被废弃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一点能够肯定,这张图中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或者比秦始皇陵更大的宝藏。
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那些洋鬼子舍弃是个人都能找到的秦始皇陵,为什么跑到这冰天雪地里来受罪的原因。
可是让洋鬼子们看得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除了宝藏还有什么?想到这里我心念一动,难道“胡阎王”派我们前往千尺幢接应的东西就是这张图中隐藏的秘密?
我被自己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这说不通,秦始皇陵和千尺幢之间相隔数千里,千尺幢海拔太高人烟稀少,只有山下附近的华阴人才会居住在那里,从来没有听说过华阴和秦始皇陵究竟有任何牵连?
我的视线胶着在羊皮地图上,想在上面在窥探出些许端倪,一时间竟看得出神了。
冷不丁从头顶上滴下几滴液体,刚好落在羊皮地图上,这才让我稍稍的分了神。我嘟囔道:“什么鬼天气?进来半个多月了,天天都是暴风雪,今晚怎么下起雨来了?”边说边用衣袖去擦地图上的液体,一擦竟发现这东西黏糊糊的,还带着一股腥臭。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头凑上去想看清楚,头顶又落下来一串液体,不偏不倚刚巧落在我探出的脸上。浓郁的腥臭直刺鼻腔,熏得我几乎要晕过去,伸手抹了把脸顺势向上望去,我差点跳起来。
头顶不到二十公分处是一张巨大的人脸,这张脸其丑无比,毛烘烘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拳头大的双眼暴突在外,目光疯狂嗜血,就像有人用绳子勒住了它的脖子,又像饿极濒死的人突然看见了食物恨不得连自己的肉都想啃食一般。
这怪物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抬头瞪着它,也直愣愣地瞪着我,要不是嘴角不断有粘液流出来,我几乎要认为它是一具雪雕。
愣了几秒钟,我的手下意识地去摸身边的枪,怪物见我有动作,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对着我的头脸咬了下来。
我只看见两排寒光闪闪的尖牙,眼前一花,便被腥臭的粘液彻底蒙住了视线。好在枪被我端起来,顾不了其他,我举枪便打,身体在同一时间已向旁边滚去。
用衣袖抹掉眼睛上的粘液时,我只看见驴子和楞子的身影一闪而过。我跳起身便追,嘴里喊道:“丑娃,你驻守营地,做好警戒。”
我已经跑出去二十多米,却没听到丑娃回答,隐隐感到不对,忙调头跑回来,看清楚之后,我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火堆旁哪里还有人,连同包裹丑娃的那块羊毛毡都不翼而飞,地上有大片的血迹一路向远处延伸出去,驴子和楞子的脚印就追随着血迹而去。显然刚才我用枪打伤了怪物,它受惊之后随手掳了丑娃。
做为班长的我竟如此大意,竟连有怪物悄悄来到我身后都没有察觉,倘若不是那怪物流出口水惊扰了我,只怕我现在已经在它的独自里做梦了。
懊恼和愧疚烧得我双眼通红,无论要花多大的代价,我也一定要找到丑娃。
刚站起身,驴子就跑回来了,他跑得太猛,嘴唇因缺氧发紫,弯下腰大口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给我打手势。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问道:“追上没有?”
驴子摇摇头,我松开他拔腿便走,驴子死死抱住我,终于从嗓子里憋出两个字:“危险。”
我吼道:“丑娃被掳走了,你要是敢拦我,我就毙了你。”
身后突然传来楞子的声音:“别追了,丑娃回不来了,掳走他的是野人。”
红毛野人?我愣住了,楞子走到我身边喘着粗气说:“在西峰苍龙岭遇到红毛野人只有死路一条。”
我额上的筋都在跳,劈头说道:“扯什么**蛋,这西峰苍龙岭虽然险峻异常,但谁在这里遇见过什么红毛野人?那都是说书先生骗人杜撰出来的鬼把戏吧。”
楞子说的红毛野人我听说过,那是一种动物,体型高大凶猛异常,体型跟人类无异,但平时和猴子一样都是四肢着地,只有在捕捉了猎物运回洞里时才会直立起来用双脚走路奔跑,所以才被成为红毛野人,传说这种动物只居住在雪峰之巅,无论飞禽走兽都是它们的食物,但却没有人真正见过。这些仅仅是传说,我也从来都不相信。
楞子见我不信,叹了口气求救似的望向驴子。驴子已经缓过劲来,双手依然抱紧我,说:“山猫,那东西是不是红毛野人我没看清楚,但它比我们大了三四倍,虽然被你打伤了速度减慢不少,但还是跑得飞快,以我们的体力,想在这么高的海拔追上他是不可能的。刚才我们追过去一路上都是血,我想丑娃可能已经遇害了。”
我死死盯住楞子看了半天,才问道:“你为什么提议不睡地窝子?”
楞子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冷静下来话锋一转,又问:“你怎么知道掳走丑娃的东西是红毛野人?”
楞子皱眉指指地上的脚印说:“你们看看这些脚印,是人的吗?”
我刚才猛地发现丑娃失踪怒火中烧,虽然也发现地上有脚印和血迹,却没有细看,现在蹲下身仔细看却倒吸一口凉气。这些脚印比正常人的脚印足足大出两三倍,在松软的雪地上却不是很清晰,虽然和人一样有五个明显的脚趾印,但脚心处却有海碗般大小一块凹陷,像极了猫脚掌上的肉垫。我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东西能够悄无声息地靠近我们,如果不是它身上的腥臭,只怕我们死了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楞子见我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相信,便继续说:“如果不是你开枪打伤了它,我们根本不可能看清它的身影。听见枪声我和驴子同时扑出来,只看见一个棕红色的巨大身影弯腰在地上拾东西,一眨眼它就跑出去几十米,追赶的途中我才意识到那一刻只有你躺在火堆边并没有丑娃。”
说到这里,楞子看了看驴子,驴子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楞子跑得比我快,但他也追不上红毛野人。
见我还在观察脚印,楞子也蹲下来说:“红毛野人很狡猾,脚掌上都有厚厚的肉垫,想要追踪它们比登天还难。”
我听他言外之意是要放弃丑娃,不由冷哼道:“可是现在它被我打伤了,一路上都是血迹,我们沿途追踪上去,迟早都会找到它的老窝,到时候直接连窝端掉就行了。”
别看我说得轻松,其实心里明白,如果真找到红毛野人的老窝,那时候的情况是否受我们控制还未可知,如果红毛野人也是群居的,只怕我们是肉包子打狗。
楞子被我呛得十分尴尬,岔开话题说:“奇怪了,听老一辈说,红毛野人都居住在雪峰之巅,就算捕猎也是在雪山深处活动,怎么可能跑到西峰苍龙岭的边缘地带来?”
驴子大大咧咧地接嘴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冰天雪地的,红毛野人肯定缺吃少食,也许早些天就盯上我们了,一直没机会下手,今晚见我们有所松懈就现身了,却不料被山猫打了个措手不及落荒而逃。”
说到这,驴子佩服地看着我说:“山猫就是山猫,居然未卜先知提前准备了枪。”
其实,我备枪纯属巧合,这半个多月我们一直怕开枪引起雪崩,所以子弹从不上膛,昨晚看见四周地势平坦,发生雪崩的可能性极小,大家又没挖地窝子,枪支和羊毛毡子都搭帐篷了,只剩下一把旧枪没地方放,我随手取来放在身边,鬼使神差地把子弹上了膛,就因为这样才救了自己一条命。
第11章 诱饵()
驴子的话只能当做调侃,但楞子提出的疑问也是我奇怪的地方。现在不管这怪物是不是红毛野人,它千真万确受伤了,这就意味着营救丑娃多了几分把握,只要有一分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无论对楞子有多少忌讳,现在我都希望他和驴子能活着走出去。整理好东西,我扛起枪虽他俩说:“你们俩在这里等我,如果三天之后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离开苍龙岭自己逃命去吧!”
驴子大吃一惊,拦腰抱住我劝道:“山猫,去不得,传说红毛野人生性凶残,特别喜欢吃活物,但却没有雪狐那么挑食,没有活物僵尸腐肉它们也会吃,丑娃既然营救落在它手里必定凶多吉少,你这样单枪匹马闯进去那不是送死吗?”
楞子也焦急地劝我:“驴子说的对,红毛野人受伤后会变得更加凶残,狂怒之下随手就能把成年苍狼撕成两半,你如果和它相遇,雪山深处又不能开枪,不但救不了丑娃,恐怕连自己……”话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惊呼道:“山猫?难道你是准备找到红毛野人和它同归于尽吗?”
我见楞子已猜出我的意图,就不再隐瞒,“丑娃被掳完全是我失职造成的,你们都是我带的兵,就算和那六个兄弟一样惨死也必须见到尸首,现在丑娃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怎么能弃他而去,找到红毛野人后我会见机行事的,如果丑娃确实不在了,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驴子和楞子听完我的话急红了眼,哪里肯撒手,我只能哄骗道:“你们放心吧,红毛野人也不是刀枪不入,我一开枪就伤了它,而且它受伤后不但没有狂怒大开杀戒,反而转身就逃,说明那些传说都不是真的,我这人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见他俩还不松手,我怒道:“如果你们非要阻拦就在这里开枪打死我吧!”
驴子依然死抱着我不放,楞子却说:“那我和你一起去,驴子,你自己先走吧!”
我没想到楞子会这么说,对以前自己的做法有点后悔。楞子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笑道:“你说得对,我们四个既然绑在同一条船上,就不能随便丢下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只能找回丑娃的一根骨头,咱们也要让他入土为安。”
驴子叹了口气,一咬牙说:“那好吧!要活一起活,要死死一块,咱么一起救人去吧。”
我虽然不想让他俩跟我去冒险,但三个人的力量显然打过我一个人,没到最后时刻谁也不愿认命受死,便点头答应了。
也算是老天开眼,今晚破天荒地没有风雪,地上的血迹在月光下清晰可辨,追踪起来并不难。随着红毛野人身上特有的腥臊味儿和血腥味儿的渐渐浓重,我们大喜,看来红毛野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很快我们就能找到丑娃了。
可是追踪了两天之后,我们就乐观不起来了,因为地上的血迹竟减少了,这意味着红毛野人的伤口在愈合,如果红毛野人要恢复体力,一定会先吃掉丑娃,等它的体力恢复后,就不是我们追踪它,而会变成它捕食我们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加快了脚步,只有在饿极了时会停下来挖地鼠吃,我们几乎没有休息。算起来我们追踪的路程已经超出了当初逃出来的路,但除了地上时有时无的血迹和延伸向远处的大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隐隐觉得不安,这红毛野人就像背后长了眼睛,我们快它也快,我们慢它也慢,但不管怎样,我们都追不上它。好在没有看见丑娃的衣物和肢体碎片,所以心还暂时吞在肚里。
驴子偶尔会说几句丑娃已经被红毛野人吃掉了的丧气话,都被我愤怒的目光堵了回去。
追到第五天,楞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山猫?红毛野人出现的时候你正在干啥?”
我回忆一下,说:“当时我正在察看羊皮地图。”接着又把那晚发生的事详细叙述了一遍。
驴子听完后讥讽道:“你不会觉得这红毛野人也和洋毛子一样在打藏宝图的主意吧?”
楞子摇头道:“红毛野人当然不会对羊皮地图感兴趣,它感兴趣的应该是我们这些活人,不过它的行为很奇怪,按道理来说,不管是体型还是速度,红毛野人都超出山猫很多倍,但它却选择从身后偷袭,真让人费解。”
我还没开口,驴子又说:“那有什么奇怪的,野兽捕食的时候都喜欢偷袭,这红毛野人也是野兽,有这样的习性也是正常的。”
楞子再次摇头说:“不对,红毛野人是野兽,也很狡猾,但它毕竟不是人,它如果一直跟踪着我们,应该根本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况且那晚只有山猫一人醒着,它一口就能叼了山猫离开。它那种反应倒很像是既喜欢又害怕。”
楞子突然扭头看我,问道:“山猫?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除了衣物和枪支,我身上有的楞子和驴子身上都有,如果非要说我身上多出来了什么,就只有那块雪狐的骨头,难道这一切都和这块骨头有关?
留了个心眼儿,我并未承认,只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