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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死法闻所未闻,如果说这流人临死前经历过痛苦挣扎不可能平平整整地趴在地上,可要说短短几个小时活生生的人就成了这样不会痛苦,打死我也不相信。
驴子吸吸鼻子,提醒我:“山猫?你发现没有,他们的身上不但没有腐烂的味道,连血腥味都没有,还散发着雪狐身上那种幽香。”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想起丑娃偷出来给我吃的雪狐肉,我突然问楞子:“他们是不是吃了雪狐肉才变成这样的?那头雪狐身上有毒?”
楞子被我问愣了,驴子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端起枪对准楞子说:“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在帐篷里的人除了你都抢着吃肉,那么大一只雪狐,即便是快要饿死的人也不可能一口全部吃完,为什么你不吃?不但没吃肉,连一口汤也没喝,你一定知道这雪狐有毒。”
丑娃吓得面无人色,赶紧把怀里揣着的那块雪狐肉拿出来丢在死人堆里,仿佛一沾上这块肉,自己也要腐烂一般。我身上还藏有一块雪狐的骨头,鬼使神差地,我竟没有丢弃这块骨头,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身上还有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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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视若神灵()
驴子是个急性子,话音未落,手中的枪就端起来想要毙了楞子。
楞子委屈地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听老人们说过,雪狐是苍龙岭的神灵,山上的猎户遇见它都要顶礼膜拜,但也有不信邪的人捕猎到雪狐会偷食,据说吃完了倍增神力,不过谁也没见过,所以当时你们把雪狐抬回来吓了我一跳。我当时的确在帐篷里,但我是打算等你们进来后一起吃,没想到他们一拥而上就把整只雪狐瓜分了,我想劝也来不及,但这些人到底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来和雪狐同时躺在坑里的洋鬼子,思忖片刻,让驴子放下枪,说:“会不会和那些洋鬼子有关?这雪狐性猛狂暴,捕猎他没那么容易,我当时在雪坑里就奇怪,雪狐都死透了,可是那洋鬼子虽然浑身是伤但却活着,难道那个洋鬼子比雪狐还厉害?”
驴子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肯定是洋鬼子们要取雪狐身上的藏宝图,所以投毒想杀死雪狐,可是那雪狐一下子没被毒死,受伤后掉进坑里去了,洋鬼子没办法,为了取藏宝图只能冒险下到雪坑里,没想到当时雪狐还没死透,拼着最后一口气把那个洋鬼子咬得半死,而雪狐一死,西峰苍龙岭的地气发生变化,便诱发了地火,在坑外面观望的洋鬼子躲闪不及,一个人当场被烧掉了脑袋,其他人也都烧得皮焦肉烂。他们想要离开,一来不忍放弃坑里的同伴,二来也舍不得雪狐身上的藏宝图。没想到刚好被打猎的咱们撞上,救了那些洋鬼子,但却顺走了他们的猎物,所以他们晚上才会去偷袭我们,就是想取回藏宝图,岂料天外有天,山猫早在无意间把藏宝图揣走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亏得山猫没有吃丑娃偷来的那块肉。”
说着驴子伸脚踢了踢那几具死尸,咬牙切齿道:“叫你们吃独食,穿肠肚烂了吧?这就是报应。幸亏驴爷我尿多,不然也和你们一起给雪狐陪葬了。”
那几具尸体被驴子一踢,其中一具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突然从肩膀处断裂开来,扯破了身上支离破碎的衣服,顿时露出里面裸露的肌肤和骨肉。
我们先前只是把尸体都翻过来看了看,并没有解开衣服,现在才发现这具尸体的身上有数百个窟窿,大小不一,却没有血液流出,内脏和肠子从这些窟窿里淌出来挂在衣衫上,这些洞的边缘处并不光滑,像是被某种动物的牙齿撕咬过一般残留着斤斤绊绊的肉丝,白森森的骨头在洞下依稀可辨,直看得我们四人心惊肉跳。
先前只看头脸和这六人死时的状态,我们都推测他们是被毒死的,但窟窿的出现又与中毒死亡情形相悖。
不难看出这六个人趴成这种姿势并没有人胁迫,完全出于自愿。能导致六个活人都头脚都向着同样的方向,脸朝下整整齐齐趴在地上,双手垂立在身体两侧,没有任何挣扎地死去会是什么力量?当时又是怎样的情形?
看着眼前的六具尸体,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里突然有什么转瞬即逝,但又捕捉不到。
摇摇头,我摸了摸尸体身上的洞,问驴子:“你怎么看?”
驴子皱着眉说:“这死法很奇怪,要说是毒死的,身上怎么会烂这么多洞?看上去倒有点像是被尸虫啃咬的。”
随即又否定道:“好像也不对,这些人脸上的皮肉全没了,尸虫也没这么快的速度,而且没听说过尸虫还带香味儿的。”
丑娃插嘴说:“我也觉得不像中毒,要说这香味中有毒,我们也吸入了不少,到现在除了觉得舒服有点打瞌睡以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也许就像驴子所说,洋鬼子设法让雪狐吃了什么迷药,而这六个人吃了雪狐肉后不知不觉就趴成了这样,然后在失去感觉的情况下被某些动物或昆虫咬死的,至于这些动物还是昆虫,应该是被这香味儿引来的。”
驴子摇头道:“说不通,尸虫只吃死尸,所以啃咬的伤口才不会出血。这些窟窿应该是他们死后才被啃咬出来的,那么他们是怎么死的?”
听丑娃提起雪狐,我突然意识到这六具尸体的姿势和当时雪狐趴在坑里时一模一样,虽然人和雪狐没有什么联系,但这种相似的感觉却异常强烈。
驴子和丑娃见我不说话,都想努力说服对方,在一旁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其实不管是驴子还是丑娃说的,都和虫子有关,但这种说法根本不可能,不管是尸虫还是别的什么虫子,只要是虫子,要么喜欢干燥温暖的地方,要么活动在阴冷潮湿的环境。
而西峰苍龙岭中常年积雪,仅在山脚下能见到稀稀拉拉的几颗松柏,我们已经进入山上多日,虽然现在也是寒冬腊月,可跟这山上的冰天雪地想比,就差的太远了,我们现在就连撒泡尿都能快速冻成冰。估计除了我们,在这种环境下能够存活的只有大雪山特有的地鼠,不可能有虫子出没。
我甚至认为在这里如果人死了,根本不需要掩埋,直接立在山壁边上,过一夜就能和山壁融为整体,成为千百年都不会腐烂的冰洞木乃伊。
如此恶劣的环境,怎么可能有虫子神出鬼没?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我脑子一热,忽然想到会不会是这六个人互相用手指抠掉对方身上的肉吃,一直到把头脸吃个干净才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等我们回来收尸?
这想法太疯狂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脑子里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估计说出来驴子他们会以为我吓疯了枪毙我。
短短几分钟,我的脑子里将可能的和不可能的情形全部列了出来,但依然找不到头绪。我隐隐感觉到有一张巨大的网正悬在我们头顶,随时都会撒开将我们网住。
楞子从回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见我发愣,突然凑上来吞吞吐吐地说:“山猫?有没有这种可能?他们吃独食受到了神的惩罚,那些雪狐肉都化成厉鬼从他们身体里钻出来了……”
楞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驴子厉声打断:“放你娘的屁,什么雪狐变成厉鬼?老子稀奇古怪的事听多了,从来没听说雪狐能变成厉鬼的。你他娘的到底是大仙还是神棍?这种事情也想得出来。”
这话如果是从驴子嘴里说出来,我会哈哈一笑全不当回事,可现在这话从楞子嘴里说出来就全变了味儿。
楞子这人虽然名字叫楞子,其实一点也不楞,相反还非常的聪明,再说了,他也不像驴子总是装神弄鬼,他的冷静和少言寡语里隐藏着智慧,往往一语成真。
驴子估计也意识到了这点,才会惊慌失措地呵斥他。
我瞪着楞子,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认为有什么东西寄生在雪狐体内,这六个人先是吃了雪狐肉死亡后,那些寄生在雪狐体内的东西在他们身体里被孵化出来后咬穿他们的身体钻出来了?”
说到这里我的心里猛地打了个突,止住话头将目光扫向驴子和丑娃。丑娃被我的推断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离尸体远一点,生怕从尸体里爬出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那自己也啃成死尸。
咬咬牙,我从腰间拔出牛角刀蹲在最近的一具尸体边。驴子反应很快,看见我的动作已经猜出我的意图,也从腰间拔出牛角刀蹲在我身边。我冲他点点头,两人一起动手将牛角刀刀尖顺着尸体胸口的窟窿插进去,搅动一下快速取出来。不管是什么东西在他们身体里,这样做都会带出点痕迹,我想象着牛角刀拔出来时能看见有昆虫附着在上面,但又极度惧怕看见这样的情形。
牛角刀很快拔出来,我和驴子面面相觑,刀尖上干干净净,别说虫子,连血迹都没有,就好像这些人和他们从窟窿里流出来的肠子等物都是楞子做的。
我的腿肚子有些抽筋,和驴子同时后退几步,我猛地揪住楞子的衣领问道:“你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但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吃雪狐肉对吗?其实你心里是惧怕雪狐的。”
楞子愣了愣,苦笑道:“山猫就是山猫,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既然咱们准备同舟共济,我就实话实说了吧,关中华阴这一带,尤其是华山附近的人,一直将山上的雪狐视为神灵,从来没有人敢吃雪狐的肉,我怎么敢吃神灵呢?”
我吸了口气冷静下来,松开手说:“既然大家准备一起去寻找秦始皇陵,就得同心协力,本来还可以存一丝侥幸,不去挖宝也能逃出虎口,但现在这六个人死得不明不白,我们再也没有退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9章 疑云密布()
楞子等人都没有意见,我们尽量放轻动作,也不敢说话,仿佛那些威胁就潜伏在身边。很快,驴子和楞子就收拾好了装备,我和丑娃将能带走的枪支弹药和匕首全部背上,便一把火点燃了帐篷。
原本以为这么冷的天气帐篷很难点燃,没想到那帐篷经跟淋了灯油似的顷刻间便燃成一堆火球。我们都退到二十米开外,确定没有危险了,才惊魂未定地注视着熊熊大火。
帐篷很快便被灼穿,火光中六具尸体因为筋骨遇火收缩纷纷坐起互相扭成一团,远远望去像是活人在阿鼻地狱中备受煎熬般直叫人心惊肉跳。
我拍拍驴子的肩膀,说:“走吧!”
话音刚落,火堆中突然传来几声尖锐刺耳的惨叫声,这声音如诉如泣,惨绝人寰,丑娃的脸色煞白,颤声问道:“山猫?这是什么声音?”
我也被这种既模糊又刺耳的鬼哭狼嚎惊得面无人色,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胡乱应付道:“大概是尸体遇火发出的响声吧!”
驴子却不合时宜地嘟囔道:“尸体遇火的响声绝对不会像人哭泣一样,这分明就是鬼哭……”他下面的话没说完,我们也假装没听见,匆忙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谁也顾不上再提原先拟定好的去秦始皇陵寻宝的雄伟计划,我们四人都憋着一口气,共同的目标变成了离开这片神秘莫测的苍龙岭。
在这里最大的危险并不是遇见雪狐、苍狼这一类的猛兽,也不是遇见神乎其神的地火,而是山川断裂滑坡和雪崩。
先前我们十个人在山里转来转去就不敢开枪,现在也一样,对于我们来说,手里装备精良的枪支还不如牛角刀和匕首来的更实用。
一连数日,我们都在暴风雪中前行。好在楞子对挖地鼠很有经验,驴子又懂一些阴阳风水,渐渐地,视野里的山势越来越平坦,偶尔还能在积雪不算太厚的地方看见裸露出来的点点山脊。
我知道我们快要走出苍龙岭了,求生的欲望开始变得空前强烈,疲劳和饥饿阵阵袭来,警惕性却逐渐放松,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我们谁也没想到巨大的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正午时分,我下令休息,楞子在附近挖了几只地鼠,驴子和丑娃连皮都来不及剥掉,便匆匆烤上了。楞子讨好地蹭到我身边说:“山猫?看这山石,最晚明天我们就能走出苍龙岭了,今晚能不能不挖雪窝子,找个避风的地方把羊毛毡子用枪杆支起来凑合一夜?”
正在烤鼠肉的驴子和丑娃眼睛一亮,都抬起头来看着我。
当时怕帐篷里带出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把帐篷烧了,所以晚上我们只能挖雪窝子过夜。这雪窝子并不好挖,上面只有几公分的雪层,下面都是厚厚的冰,我们现在海拔两千多米的山上,缺氧严重,每挖下去一点,都要耗费极大的体力。
最关键的是这雪窝子晚上住起来提心吊胆,挖的挖得太深,晚上的暴风雪会把我们活埋,挖得太浅,又怕给苍狼等野兽打牙祭,所以每隔一至两个小时我们就要起来把雪窝子里的积雪清理出去。
这样来回折腾,整个晚上都在迷迷糊糊的挖坑中度过,实在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现在快要走出雪山了,饥饿和疲劳让我们一躺下去就再也不想站起来,大伙儿都想睡个好觉。
驴子这名字真是人如其名,身体的跟头牛般壮实,此时勉强能撑住。
而楞子长年累月地生活在关中,对这里的地形跟气候也早已经习惯了,可就这样脸上也全是倦容。
我们四人中只有丑娃最瘦弱,身体素质也相应地比我们差。看看四周的地形,再看看丑娃渴望的眼神,我不由地点点头,说:“那好吧,今晚我们就不挖雪窝子了,不过警惕性不能放松,晚上我们分成两组值夜。”
见众人都不反对,我继续说:“上半夜我和丑娃值,下半夜驴子和楞子来值。”
驴子厌恶地瞪了一眼楞子,丑娃看着我喉结滚动两下,但两人都没有说话,我便挥手要他们分头准备。
这样安排自有我的用意,楞子跟我们貌合神离,我一直认为他是潜在的危险不得不防,虽然我和驴子都能挟制住他,但让丑娃和驴子一起值夜,以驴子的脾气绝不会让丑娃占一点便宜。
而且驴子疲劳过度,不适合值上半夜,让他养足精神之后在下半夜监视楞子应该是最好的安排。
我本意是好心想给丑娃开小灶,没想到这样的安排却让我们四人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天寒地冻,天黑的很快,吃完烤鼠肉我就让楞子和驴子钻进羊毛毡搭起的简易帐篷里睡觉。俩人都累惨了,没多久便传出震天的呼噜声。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更何况我们身处险地,我心里实在是放不下来,想了一阵子,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把头伸进羊毛毡大喊了两声“楞子”,楞子只是下意识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我暗骂道:“操你大爷,睡得跟猪一样,要是真有苍狼来了,怕也指望不上你们。”想归想,楞子睡着了,我的心也放下来了。
一回头,正看见丑娃愁眉苦脸地用牛角刀小心翼翼地拢住干牛粪。夜里不比白天,火苗一旦熄灭,随时都会面临危险。真没有想到这小子平时看起来偷奸耍滑,关键时候警惕性还挺高。看我转头打量他,丑娃咧嘴笑笑,叹道:“驴子这小子真有福气。”
我笑着抽出一块羊毛毡丢给丑娃,说:“把自己裹严实点,虽然躺在火堆边上睡觉,也有可能会把你冻成冰棍。”
丑娃人虽瘦弱,却很机灵,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