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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什么?
难道在我们头顶上一直有东西在监视我们,看见丑娃和驴子想和我们汇合就伸出手指给他们搭了一座桥?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两个字——巨人,很快我就自动把这两个字从脑海里强行抹掉了,丑娃说的很清楚,他们看见的穹顶像大筐子的底,而不是巨人的手指。
看见我脸上的变化,驴子和丑娃都不敢发问,多年来的相处让他们摸准了一个规律,只要我脸上出现不断的情绪变化,就意味着我们真正距离死亡不远了。
楞子终于打断沉默问我:“现在我们还要继续上去吗?”
我几乎要放弃爬上去这个疯狂的想法了,但我猛地又想起一个问题,反问楞子:“我们停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楞子不明白我想说什么,随口回答:“大概有五分钟了。”话一说完,她的脸色也变了。
五分钟,在被道士紧急追赶的情况下别说是五分钟,就算是一分钟都能把我们从死亡的边缘上拉回来,现在我们在这里停留了五分钟却没有一个道士追上来,这代表了什么?
我们说话的时候驴子和丑娃一直在戒备下面的道士,现在听我和楞子说起时间才意识到道士都停留在下面急得抓耳挠腮,但却没有追上来。
驴子不由地探头往下看了看,问:“真他娘邪了门了,这些猫脸人咋不追我们了?”
我仔细观察着道士们,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分界线刚好出现在接近树冠处大树突然改变倾斜角度的地方,下面的树干上爬满了虎视眈眈的道士,但是没有一个敢越过分界线的。
我看着楞子问道:“是不是这些猫脸道士都害怕什么?”
楞子不明白我的意思,摇摇头说:“每个人害怕的东西都不一样,道士再神圣也是人,怎么可能全部都害怕同一种东西,如果非要说有哪种东西是他们害怕的,我想应该和普通人一样,他们也惧怕死亡。”
那就对了,既然死亡是共同害怕的东西,就代表着我们已经进入了死神的圈套里。
楞子很快反应过来我问这话的意思,吃惊地瞪着我说:“你是说我们可能闯进那些道士们的墓葬群了?”
我点点头,楞子说得没错,对于那些教徒来说,唯一能让他们害怕的东西就是死亡,我们脚下的这些道士和普通的道士不一样,他们不是普通人。
但连楞子也不能排除他们是真正道士的可能,所以能阻止他们脚步的只能是教义中严令禁止踏入的圣地,这个圣地应该是受到诅咒的,凡是踏进来的人都会死,但什么样的死能让疯狂猎食的道士们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呢?我实在想象不出来。
关于这些道士的墓葬群我们有限的了解都来源于牛栓的介绍,楞子是我们四个当中对平凉地区最为了解的一个,我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对这里的地形地貌一无所知,不止是她,就连大胡子和向导大爷好像都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所以才会花钱雇牛栓当我们的新向导。
不过,疑点有的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理由,我也不想追究。
既然楞子不知道神木园传教士的墓葬群究竟在哪里,我就只能靠自己的判断力了。
如果牛栓告诉我们的传说是真的,那么,树木倒着生长,墓葬群在头顶的树冠上又有什么奇怪?
我看楞子不太相信,说:“我知道要让你接受这个有点难,反正我和驴子、丑娃都不信教,所以根本不相信这些,我们只关心怎么逃出去,但是附近数十里的情况你都看见了,对于这个园区里的充分水源和绿洲你该怎么解释?”
楞子无法回答我的问题,驴子已经沉不住气了,嚷道:“管他什么诅咒呢,既然是那些道士的墓葬群,咱们当然应该上去看看,也许还能发现啥好东西,最赖能把那根传说中的手杖找到带出去也不错。你们俩还在这里瞎猜啥,都走到这里了哪有不上去的道理,是不是墓葬群上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我们去的目的也是盗墓寻宝,所以听见有墓葬群驴子出现这种反应一点都不稀奇,费了老鼻子劲爬上来,要是能发一笔横财,估计驴子做梦都得笑醒。
丑娃也很赞成驴子的说法,我想了想问他俩:“你们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那个巨人毕竟是从这棵树上下来的,你们不害怕上去再遇到这种东西?”
驴子和丑娃显然对巨人还有点后怕,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谓的亡命徒应该就和我们一样,俩人基本上没有犹豫就说:“反正下面守着那么多猫脸人,想返回去也不可能,还不如赌上一把,如果不幸赌输了,大家一起上路,如果赢了,能在上面找到其他出口,那咱们不就赚了吗?”
我把目光投向楞子,让固执的楞子答应去盗那些道士的墓就跟把她老娘千刀万剐差不多,她不翻脸就算好的,想让她答应比登天还难,我甚至想说:“楞子,我们上去看看,你先在这下面等着。”
第239章 黑暗苍穹()
楞子想了很久才点头说:“那就赌吧,反正我们也没有退路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明知上去是死路一条,还是没办法压抑住好奇心,既然大家一致同意上去看看,我们立刻行动起来。
从这里爬到穹顶已经很近了,几分钟之后,我们的手就能够摸到穹顶的树枝。
现在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到穹顶上面去,猜测上面是那些道士墓葬群的依据是我们脚下的百米巨杨的长势。
林子里视野范围内所有的树木都是倒着生长的,无形中给我们造成了往地底下爬的错觉,那些道士的墓葬群位于地底深处并不奇怪,所以我才会想到树冠上是墓葬群。
但事实上按照正常思维,树冠上应该是光秃秃的,除了鸟和猴子,估计没什么东西能爬到树冠上看树冠以外到底是什么模样。
驴子有点打退堂鼓,“山猫,你的推断有准没准?树梢上能站啥?我看这么高的树,估计上面连只鸟都没有,咱们上去能看见啥?”
我用手摸了摸穹顶,穹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除了偶尔透进来的几缕光线外,摸上去的手感和钢筋水泥的建筑差不多。
我对驴子说:“你摸摸这上面的硬度,别说是我们上去,估计在上面开坦克都掉不下来,我看这穹顶根本不是树枝长上去的,倒像是用水泥抹上去的。”
我的话本来是句玩笑,却让大家都吃了一惊,没来得及仔细想,突然从穹顶上面传来一阵说话声。这阵说话声很轻,听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就在穹顶下面,绝对不可能听错,那的确是人说话的声音,听上去的感觉好像是很多人在窃窃私语。
这些说话声让我们的毛孔在一瞬间收缩起来,我冲楞子三人打了个准备应战的手势,拔出牛角刀沿着头上的穹顶一寸一寸敲起来。
百米巨杨的树冠和周围所有的树都不同,穹顶基本上囊括了所有的树冠,唯独百米巨杨的树冠伸出穹顶之外,如果想要爬出穹顶,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从百米巨杨和穹顶的缝隙处打开一个缺口钻出去。
我让楞子他们三个在旁边举枪戒备,自己顺着百米巨杨摸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百米巨杨和穹顶之间有一条裂缝,裂缝外不是明朗的天空,而是黑乎乎的,我心想,难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不管我们有多少种猜测,只有上去才能逐一印证。
我用牛角刀试了试裂隙的硬度,还好,没有直接触摸穹顶的那种硬度,裂隙有点活动,就像裂隙处有一扇门可以打开。
我又往上爬高一些,弓下身体凑上去想看清楚一点,脸刚凑近裂隙,突然看见一只通红的眼睛,那眼睛就在裂隙的另一面,看得异常清楚,连眼珠上的血丝和眼睫毛都能看见。
这只眼睛正在缓缓转动,目光中透出贪婪和疯狂。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我们从进入林子开始,只认定这林子里除了道士们,再也没有人类,虽然猴子和犄角蛇也是活物,但至少不是人,可是我现在看见的却是个人的眼睛。
这个眼睛来的太突然,把我吓了一跳,下面的楞子三人没看见眼睛,只看见我失足滑下来,赶紧一把拉住我。
驴子问我:“山猫你咋了,就这么点活咋连站都站不稳?”
刚才冷不丁冒出一只眼睛把我吓蒙了,现在已经清醒过来,自己都觉得好笑,在这么高的树冠上,除了我们,恐怕能上来的只有猴子了,当然,还有一种未知的东西,就是驴子和丑娃说的巨人,但是以我刚才看见的那只眼睛来说不可能是巨人,不过要说是猴子,却是完全可信的。
我抓了抓头说:“刚才我往上看的时候上面趴了只猴子也往下看,我和它突然对上眼,把我吓了一跳。”
驴子笑道:“我就说超大胆的山猫也有失足的时候,搞了半天是只猴子。”
楞子警惕地看了看裂隙,说:“山猫你确定那是猴子吗?”
我明白楞子的意思,半开玩笑地说:“这么高的树冠上,除了猴子还能有什么?总不可能是道士们吧?”说着我指了一下脚下急得双眼通红的道士们。
楞子点点头说:“说得不错,要说是什么大家伙,也不至于能看成猴子。”
驴子大大咧咧地说:“说的是,猴子的眼睛能有多大,要是巨人在上面,就算和咱们对上眼估计我们也看不出来是个啥东西。”
驴子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本来我们在林子里遇到的事情就很诡异,现在突然在穹顶上有人偷窥我们立刻激发了他的斗志,从我身边错过去,驴子说:“管他啥猴子,只要是活东西,就算上面都是道士们,驴爷我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人已经爬上去,抬手冲裂隙就是一枪。
驴子这一枪打得太冒失,不过威力很大,裂隙并没有我猜测得那么结实,近距离被子弹一轰出现了一个大洞,我只感到一股强烈的冷风从洞里倒灌进来,就像有个强大的鼓风机在身后吹动,洞下的驴子竟嗖地一下被冷风吸了进去。
我和楞子、丑娃大吃一惊,人刚凑到跟前也纷纷被黑洞吸了进去。
过了很久我们才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先前我们在树林里时觉得很暗,只有靠头顶枝桠间的缝隙才能辨认方向,现在情况却反过来了。
周围是无边的黑暗,光线好像一下子都被黑暗吸光了,除了脚下被驴子打穿的那个大洞能透进来一点点光线之外,我们根本看不清楚自己身处哪里。
我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寻找驴子他们,好在大家虽然是逐一被吸进来的,但没有散开,我喊了两声,楞子他们纷纷答应,我的心才落回胸腔里。
驴子除了恐高之外再也没什么怕的,感觉到脚底下是实心的顿时勇气倍增,骂道:“奶奶的,哪个狗日的躲在暗处偷袭?给驴爷我站出来瞧瞧。”
第240章 感官屏蔽()
除了风声四周静悄悄的,我们在穹顶下听见的说话声完全被风淹没,我把视线投向上来的那个洞口,从这里能看见洞口处不断地往上吸着空气,仿佛这个洞口把空气都凝固成了有形的物体,就像慢动作一样,空气一点点进入黑暗。
楞子在旁边问我:“山猫,你还是认为我们现在在地底下?”
我脑子短路了一下,走到洞口边用手驱散开凝成一股的空气,这些空气像烟雾一样绕开我的手重新凝成一股汇入黑暗里,我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流从手边滑过。
我说:“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底下还是在天上,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我们刚才绝对不是被气流吸上来的,而是被什么东西拉上来的。”
我得出这种结论还得感谢凝固上升的空气,我们在百米巨杨下被身后强大的气流冲撞时,整个人都能飞出去。
后来在百米巨杨下出现了那么大一个无底深坑,不是随便一点点气流就能把人托起来的,要抗拒地心的吸引力把我们一个个从树干上吸上来,试想这股吸力该有多大,如果是吸空气的这股气流导致的,涌进来的气流恐怕能把整个穹顶轰炸成碎片。
这就像一架在高空中飞行的飞机,如果飞行时机舱突然破损,疯狂涌入的冷空气和气流能把人的内脏挤压出来。
被驴子打出来的这个洞也是一样的,如果有这么强的气流在黑暗里,我根本看不见这股上升的空气,也不可能靠近这个洞口,就算穹顶是用特殊材质造成的不会轻易被气流冲破,人想要靠近估计得被气流冲到天上去。
我把想法解释给驴子他们,三人均不做声,我们面临的形势很不利,在黑暗中作战敌暗我明,如果对方想致我们于死地,我们刚被吸上来的时候就遭到毒手了。
我不相信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会心存善念,他们不伤害我们有两种理由,一种是他们行动受限,不能一连串地袭击我们,另一种理由是留着我们还有其他用处。
在黑暗中我们四个唯一能联系的方法就是说话,然而说话非常容易暴露,这场仗究竟该怎么打,我们谁也不知道,只能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不管猜测是不是成立,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上面有活人。
我谨慎地在黑暗中搜索着,我们虽然猜到穹顶上面会是另一番情景,但是谁也没料到树冠外不是天空,就连夜空都不是,有一瞬间我产生出某种错觉,我们现在正站在世界的极端。
和在西峰苍龙岭一样,我们四个背靠着背,每人戒备一个方向,楞子悄声问我:“山猫?你确定刚才真的看见眼睛了,而不是你的幻觉?”
我知道他们三个在想什么,不管我的分析多么有道理,从我们被吸上来到现在,除了我们自己和耳边的风声,我们感觉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别说是活人,甚至是动物都感觉不到。
风在耳边呼啸,但我却觉得这里太安静,安静得超出寻常,这种安静很容易让人感觉到了极限。
我不知道我的形容能不能表达清楚,但我就是这种感觉,这里的黑暗和这里的安静都到达了一种极限,继续黑下去或者继续安静下去是个什么状态没办法预知。
不光是视觉在这里没有作用,听觉和触觉也是一样。
首先,发现这个问题的是丑娃,他一直不怎么说话,但往往提出来的问题都接近事物的本质。
丑娃突然问:“我耳朵里听见有很强的风声,为什么身上却感觉不到这里在刮风?”
人在到达极限的时候很容易进入误区,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特别容易把最直接的东西忽略掉,这全都仰仗了视觉是给人冲击力最大的一种感官,因为黑暗,因为洞口处空气上升的异常,我很容易联想到视觉的极限,耳边都是风声,但却觉得安静,很容易让人感知听觉的极限。
唯独触觉不一样,触觉总是在视觉和听觉之后感知。
当丑娃问出风声和皮肤的触觉不相符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们连嗅觉都丧失了。
走进这座林子的时候,我可以闻到强烈的腐败气息,虽然还没导致我们缺氧,但是地上厚厚的腐叶和特殊的树冠穹顶使林子里的各种腐败气息散发不出去,我当时还想过我们没有在这里遇见瘴气被毒死已经是幸运的。
后来我们被道士追赶,和猫脸人厮杀的时候鲜血溅了我满头满脸,虽然这些猫脸人打不死砍不烂,还会洗肠子的妖术。
但这些人身上喷出来的血是新鲜的,我可以从血液的气味上分辨出这些新鲜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