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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勘探队伍恰好经过西海河附近时,我爸才产生了再来看看的念头。
确定了目标之后,赖叔又说服几个同伴,环境影响了其他人,一路走过来,他们无形中已经把赖叔看成了暂时的领队,所以当赖叔说要下去的时候,没有人反对。
巨大的矿井相当深,用矿灯都照不到底。潜孔钻机最大钻孔深度是二十米,所以矿井每开凿下去三十米左右,就要修一个平台。赖叔他们在第一个环形平台仔细的寻找了一圈,之后又下到第二个平台。
在这个地方,出事了。他们遭到了突然的袭击。
“矿井下面还有人?”我觉得不对劲,西海河工程在当时至少被彻底摧毁了好几年,人员全部撤离了,赖叔他们被谁袭击?我头上开始冒汗,难道是我爸?这应该不可能。
“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人。”赖叔回头指了指后面的小屋子:“袭击我们的,是和中了诅咒的人眼睛里的鬼影一样的东西。”
袭击来的非常突然,让人粹不及防。赖叔他们没有任何反应,等到发现危险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被直接推下了平台,那种高度太可怕了,人掉下去就绝对不可能再活着。他们下来时根本想不到这里还会有活着的东西,所以枪都在身上背着,赖叔有点手忙脚乱,枪还没有扣住扳机,就被一条鬼影扑倒,接连几个翻滚,滚到了平台铁栏的边缘。平台也被炸过,呈倾斜状,铁栏根本没用处了,挡不住人。赖叔紧张到了极点,只要再朝前被动的滚出去一两米,他就会从平台上摔落下去。
没有人能救赖叔,剩余的两个同伴一个和他一样,快要被鬼影推到平台下,另一个勉强开了一枪,却没有打中目标。
“我当时就觉得自己要死了,必死无疑。”
情况来的那么快,人不可能有太多思考的余地,不过赖叔的余光在此时瞟到了一条骤然冲出来的身影。身影让他觉得很熟悉,那是我爸。
我爸冲出来之后,迟疑了一下。因为当时的情况让他不知所措,赖叔和另一个同事都危在旦夕,就算他拼命去救,也只能救下一个。两个人的命,等于都要由我爸来裁决。
那是没办法的事,只要再犹豫一下,可能两个人都救不了。我爸当时非常果断,略微一想,直接就奔着赖叔这边而来。
事情结果显而易见,赖叔一条胳膊骨折了,不过保住了命,被救了回来,但另一个同伴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尸骨无存。
赖叔脱困之后,非常恼火,但我爸拉住了他。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我爸显然不是第一次和这种东西打交道,他知道死缠烂打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的逃。三个人紧紧抱成一团,终于从矿井里爬出来,然后顺原路返回。
赖叔带下来的四个人死了三个,这在当时的队伍里是罕见的事故,我爸负了主要责任,他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单位照了个面之后就没再来过,单位宣布开除他的时候,其实他已经自动离职了。
“小童,有个事,我得和你说一下,你知道吗,我心里很后悔,也很憋。”赖叔轻轻摇了摇头:“这次你爸爸外出,其实跟我有很大关系,如果不是当时我多事,可能他还不会这样。”
“什么?赖叔,你怎么了?多了什么事?”
赖叔的表情确实显得后悔,他思考了一下,跟我说大概两年前,他因为生意上的事出过一次门,在回来的火车上,遇见了一个人。
正是因为遇见了火车上的这个人,才产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第十章 那个人是谁?()
赖叔的话让我不太能听得懂,他遇见了一个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因为遇见了这个人,所以才导致我爸这次不辞而别。
我肯定要追问,不过赖叔没有马上回答,他说直接讲出来的话,我听的肯定不清楚,还是要按时间顺序把父亲离职之后的经历笼统的概括一下。
在我爸离职以后,赖叔因为胳膊上的伤也休息了段时间,伤势痊愈,他做了一个让别人都不能理解的举动:离职。在当时赖叔和我爸之间的交情有多深,我还不明白,不过他这么做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很多普通人没有经历过那些,可能永远都不能理解两个一同出生入死的人之间的情感。在听赖叔讲述这些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又开始想象当时的情景。但不管我怎么想,总觉得他们当时的感情好像并不足以让赖叔离职。
我没有追问这个问题,因为追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不管有没有答案,当年的事就是这样的,我爸和赖叔都离职了,一直到这时,赖叔才知道,我爸在西海河地下工程的废墟里,中了诅咒。对于当时的赖叔来说,这些还很陌生,我爸了解一些,不过了解的也不算特别多,他们没有解决的办法。在寻找办法的过程中间,他们认识了丘道士,正是因为丘道士的出现,我爸才算是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我头皮开始发麻,忍不住回头朝那边亮着灯光的小屋子看了一眼,要是没有丘道士,事情会是什么样的?
在我爸所中的诅咒被缓解之后,环境和大背景也渐渐变化了,赖叔的脑瓜其实是很好用的,他提议做一点买卖,至少能够解决两个人的生活问题。做买卖的资金是两个人一同投入的,不过我爸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买卖具体都由赖叔负责。
他们的生活好像趋于平静平常了,就是做生意之后,我爸结婚,继而有了我。
“赖叔,我插一句嘴。”我的情绪让被动的思考勾动了,其实,我很不愿意跟人谈这个问题,一句都不想提,包括过去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极力避免这些。但这时,我却很想知道:“你见过我妈吗?”
“小童。”赖叔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里带着同情和怜悯,我很接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孤儿。
母亲,对我来说是熟悉又陌生的。这是我内心中很复杂也很敏感的一块区域。我没有见过她。在生下我的时候,母亲不在了。我对母亲的了解,全部都来自父亲的讲述,还有一张张发黄的照片。
“你妈妈是个很好的人,非常好。”赖叔伸手轻轻拍拍我:“她的离去,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心里又苦又涩。可能我根本就不应该打开这个话题,让自己难过。
“好了赖叔,我没事。”我揉揉鼻子:“接着讲吧。”
“时间还多,你可以先静一静。”
“赖叔,别把我当小孩看。”
赖叔看着我笑了笑,他说我确实很像我爸,固执,倔强,就算牙齿碎了,也会若无其事的吞下去。
每个认识父亲的人,包括赖叔在内,都认为一个男人娶妻生子之后,大部分的精力会放在家庭上。但我爸只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让赖叔帮他做一些事,或者找一些东西。赖叔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还在寻找和西海河有关的资料。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西海河的时候遭遇的生命危险给赖叔留下了阴影,一提到这个地方,他就觉得不自在。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赖叔对我爸的跟随还有了解,都让他对这个严肃又呆板的人产生了敬和畏,尽管赖叔不自在,却还是按照我爸的吩咐,尽力去找他需要的东西。
“他找的是什么东西?”
“大部分都是资料。”赖叔解释道:“很多地方的资料,非常全面,地质地貌,历史,人文,民风,野史风传。”
也就是说,赖叔和我爸之间不是经常见面的,他要东跑西颠的去找资料和东西。我心说难怪两个人每次见面之后都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原来是在谈论这些。
时间会淡漠一切的,在漫长的寻找中,我爸可能没有多少收获,日子久了,连他自己也失去了一部分信心。赖叔心里暗自庆幸,尽管这时候我爸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不过能彻底放手,让自己轻松下来,还是能过好后半生的。他们的生意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小有规模,挣的钱足够花销。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改变了事态发展的人出现了。
那也是赖叔最后一次按我爸的吩咐外出,归途中,赖叔在火车上见到一个人,年轻人。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任何干扰到赖叔的地方,他很沉默,可能在火车上闲极无聊,翻看一些照片。赖叔无意中看到这个人还有他手里的几张照片,马上就被吸引住了。
“我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赖叔清楚的记得那个人:“他看着并不凶悍,还带着几分文气,不过他身边的两个人就不行了,一脸痞相,很像是在道上混的。”
赖叔对这个人的注意,其实还是因为对方手里的照片。我爸曾经给赖叔看过一些资料,目的是让他按着资料上的记载去找点东西,最终,赖叔没能找来,不过他把资料中的细节都印在脑海里。看到这个人手里的照片,赖叔马上确认,照片里的信息和资料里的某些信息有着相似之处。
本来赖叔还想再看的仔细一些,但被对方发现了,而且那两个面色不善的人还想教训赖叔。赖叔不愿意惹麻烦,可总觉得那几张照片估计对我爸来说非常有价值。他考虑再三,最后终于动手,偷到了一些照片。
这些照片交到我爸手里时,他有点动容,立即追问赖叔,照片的主人是谁。但赖叔不知道那么多,偷到照片之后怕引起对方的察觉而引发麻烦,所以随即下车,换了另一列火车回家。
我爸当时显得很遗憾,不过没有责怪赖叔,这些照片已经算是意外的收获了。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我爸独自进行了很多工作,这些事情,赖叔不知情。
“我觉得,你爸爸在拿到这些照片的同时,心里已经下了决心,这两年里,他在做周密的准备工作。”
父亲可能真的不愿意再让赖叔背负他不应该背负的东西,所以后面的事都是瞒着赖叔进行的。在他离开之前,没有见赖叔,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交代了几句。赖叔在电话里百般阻拦,却没有用。
赖叔就讲到了这里,他说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没有张桥带回来的东西,或许我还能相信赖叔的话,可那个小本子上的照片还有文字,却清晰的表明,事儿,绝非这么简单。
“赖叔,对楼兰古墓里的东西,你怎么认为?”
“小童,刚才我说了,有的事儿,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真的不清楚那么多。”
我叹了口气,赖叔的表情是诚挚的,他完全把自己从事情里撇了出来,扮演一个打杂跑龙套的角色。
我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目前最关键的是三个问题。第一个,我爸到什么地方去了?第二个,他到底在找什么?第三个,是谁在关注我们父子?
我爸手里的很多资料都是赖叔搜集来的,他应该留有底。不过我对这些地方不熟,目标比较清晰的是两个地方,孔雀河南岸的古墓,西海河工程废墟。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孔雀河南岸的古墓跟我要寻找的答案贴近一些。
我想,我必须亲自去看看。
第十一章 外甥女()
我自己默默的思考,暂时一言不发。不能不承认,赖叔确实像只狐狸,最起码很了解我,虽然我不说话,他却像是能猜透我的想法。
“小童,不安全,所以,打消你心里的想法吧。”赖叔的语气恢复了平静温和,他拍着我的肩膀:“如果这个事里面没有难以预测的因素,你爸爸也不会隐瞒我那么多,他自己走了,没有对我说他的行踪,就是不想把我也拖进去。”
赖叔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善意,但我望着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顿时就明白了他带我到地下室的用意。他确实是在吓我,他猜得到我听完真相以后一定会有所行动,所以提前就给我提出隐晦的警告,这个事儿不安全,不能做。
“赖叔,话也是你说的,鬼影诅咒,无法根除,如果不找到彻底的解救办法,迟早还会要命。我不想张桥因为这个而发生意外,就算过上十年八年,我听到他出事的消息,也会非常难过。”我对赖叔阐述我的意见,明确告诉他,就算不去刻意寻找我爸,但张桥的事不能撂下。
“你只考虑这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假设你真去了那里之后,该怎么办?有的危险以及意外事件,都是你不能招架的。”
“所以说,这些都要赖叔你帮衬帮衬。”我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我明白,凭我和张桥,估计做不成什么事,赖叔估计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不管,毕竟他和我爸的关系维持这么多年了。
赖叔叹了口气,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可能知道无法劝阻我,就不再说了。他最后抽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想,烟抽完的时候,赖叔站起身对我说:“先等两天,做一点准备工作。”
赖叔答应的这么痛快,倒真让我有点出乎意料,本来还打算和他好好耗几天的。我们两个从鱼塘边回到小屋子里,一屋子的鱼香,张桥太大条了,前几个小时还吓的面无人色,这时候居然有心情跟丘道士一起炖鱼汤喝。
“别喝了。”我一把拉着张桥,把他拖到外面,小声警告他,他眼睛的意外还没彻底搞定,张桥果然慌了。
在我和张桥悄悄说话的时候,赖叔跟丘道士也没闲着,一起小声嘀咕,我没去偷听。当天晚上,我们就在丘道士这里凑合了一宿,第二天回到市区。赖叔嘱咐我暂时不要回家了,就呆在宾馆里。
其实,我对赖叔并没有太多的怀疑,他不可能有恶意,最多就是隐瞒我一点事情。但听完这些话,我就意识到,这个事儿真和我想的一样,迟早回来,假如自己无法避免某件事的降临,那么就要提前做好相应的一切准备。赖叔绝对嗅到了什么气味,否则不会躲到宾馆里忙活。
“先呆在这里。”赖叔看样子是准备出门了,但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非常多,尽管规整过,却还是堆了几大摞。他看着这些东西暗中皱眉头,东西肯定带不走,他知道自己一离开,我绝对不会那么老实。
我马上保证,不会乱动赖叔的东西,赖叔没办法,摇摇头就出门了。我从楼上悄悄看着赖叔离开的身影之后,立即开始翻这些东西。
东西很多,绝大部分都是书面资料,这些资料经过精心的整理归类,信息量相当大。不过,正因为信息量太大太杂,就让人理解不了,搜集资料的人到底在寻找那个方面的信息。
“可能都是赖叔替我爸搜集的资料?”我把这些经过仔细剪贴归类好的资料翻开了,一本一本的草草浏览,内容是枯燥无味的,大多是教条式的数字,看的头晕。但赖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我的时间不多,仍然不断的翻着,希望能找到一点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书页刷刷的翻过,不清楚翻到第几本的时候,我的目光停在了几张图上。图是手绘的,绘制的简单粗糙,图的内容全部是由一个一个黑点组成的,这种抽象的图如果没有人的指点,很难再短时间内看得懂。
赖叔从来没有指点过我,但我看着其中一幅图的时候,却总觉得有种些许熟悉的感觉。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黑点组成了线条,线条曲折无序,看着很杂乱。但这些曲折的线条一直让我觉得眼熟,我捏着手里的图,拼命回想。
对这个,我肯定有印象,只是记不起来究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