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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和平时不同,那种目光好像是在疑惑的问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自投罗网一般的联系文哥?
气氛顿时变的很尴尬,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停了停,陈雨朝身后的楼梯上看了一眼,咬着自己的嘴唇,很轻声的道:“你不该来的。”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轰的一下子就暖了,我不是个很善于揣摩人心的人,但我能分辨的出,陈雨这句带着略微责备的话,是发自她的内心的。我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感染了,突然很想流泪,我赶紧咳嗽着,把手里的杯子举高了一点,挡着自己的眼睛。
陈雨还想说什么,但没来得及,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文哥的身影也出现在面前。虽然只有文哥一个人,不过我估摸着他们肯定还有安排,玉姨那种人一旦外出,必然会做好一切安全工作。
“又见面了。”文哥跟陈雨完全是两种做派,他好像把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忘的干干净净,一进门就热情的跟我握手,嘘寒问暖。
“你们老板呢?”我也不想跟他多啰嗦,开门见山就问文哥。
“老板许久不出门了,再一个,她有晕车的毛病,坐了这么久的车就受不了了,要先缓缓,没事的,一会儿就会来。我经常建议她要做一些锻炼,但是不哥笑着,环视这个净雅的包房,道:“房子装的很不错,这在西北很少见。”
他说着话,就很不显眼的对陈雨打了个眼色,有文哥在,陈雨不会跟我多说什么,他们两个人像是在欣赏房间的装潢和布局,其实是在检查这个包间里有没有猫腻。文哥那种人精不用动脑子就知道约见玉姨不是我的主意,背后肯定还有人主使,所以他非常小心。我也不说话,任由他们检查,但心里却疑惑着,李富生会藏到什么地方去,他如果真要坑我,这时候一走了之,那我就完了。
房间里应该没什么问题,文哥精细的很,如果有异常的话瞒不过他。等到这一切就绪,文哥就跑出去打电话,估计是给老板汇报,这里很正常。在打电话的空挡间,陈雨马上凑到我跟前,一边紧张的注视文哥,一边小声对我道:“玉姨的脾气不好,你说话要注意一些。”
“我懂。”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看到陈雨,心里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淡淡的哀伤,我转过脸,笑了笑道:“找她是谈事情,又不是吵架,我说小雨点,你好像,又瘦了。”
她也笑了笑,但我看的出来,她笑的很勉强。
大概五六分钟之后,楼梯又传来了脚步声,文哥和大管家一样在前面带着路。是玉姨来了,在她还没有现身的那一刻,我骤然间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文哥他们肯定是一个势力很大的团伙,我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会有手段驾驭住文哥,让他心甘情愿的卖命。
正想着,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楼梯拐角出现了,她大约有四十多岁,但女人,尤其是有钱的女人,通常非常爱惜自己的容貌,我猜想这个玉姨应该相当注重保养,所以在我这个距离看上去,她貌似三十多岁的样子,不过只要一走近,她眼角的皱纹就会出卖她的真实年纪。
她慢慢的走着,脚步很优雅,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旗袍装,肩膀披着一件披沙,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首饰,但无形中就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印象。我想,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坯子,一直到今天还风韵犹存。
但就像金瓶梅曾经告诉我的一样,一个人在那把椅子上坐的久了,他会养出一种“气”,可能并不是刻意的去培养,一切都是无声无息间发生的,这种“气”就是人们通常说的气场。有些人长相也不是凶神恶煞,可普通人见了他就想发抖。赵英俊和我闲聊的时候说过,金瓶梅的老丈人雷爷,在前几年还没洗手的时候是很有分量的一个龙头,其实雷爷长的很帅,但他在有的场合一露面,就能压的人说不出话来。
当这个玉姨出现的时候,我同样感觉到了一股气场。这是很见鬼的感觉,气场,那他娘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她手里又没有炸弹,我为什么要怕她?
我痛恨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低了对方一头,但不管我承认不承认,在玉姨跨进门槛的那一瞬间,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
玉姨什么都没说,淡淡的看了看我,文哥拉开我对面的椅子,玉姨坐了下来。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觉得很没面子,文哥适时的要我也坐下,他说这里没有外人,不用那么拘谨的。
文哥倒了茶,玉姨坐的纹丝不动,只是轻轻的抬了抬手,示意她不渴。在来之前,李富生跟我交代了很多遍,对付玉姨这种人,很讲究方式方法,但这些东西靠人交是交不会的,那需要临场把握好一个限度。我感觉自己的脊背开始冒汗了,尽管一句话还没说,我已经察觉出,我肯定不是玉姨的对手。
“小雨。”玉姨头也不回的道:“这个小子想要谈的,或许是我们这一辈人的事,你先出去吧。”
陈雨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在她带上门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眼神中有一种淡淡的忧虑,只不过她没办法说出来。尽管这样的关心是无声的,可能还不容易让人察觉,但我还是觉得心里很舒服。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玉姨坐在那里,就像一尊玉雕出来的人像,她的表情很淡漠,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想去端茶,但又怕被玉姨看见我的手在发抖。
但是已经坐在玉姨的对面了,我肯定得说点什么。我吸了口气,刚想说话,玉姨轻轻抬了抬手,意思好像是让我先闭嘴。
“去。”她仍然一动不动的吩咐文哥:“按住他。”
“这……”文哥显得很为难,硬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低声对玉姨道:“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去。”玉姨在她统领的团伙里有绝对的权威,她根本就没加重语气,但第二次一说,文哥就不敢罗嗦了,转脸面对我,露出个很抱歉的表情。
“要干什么!”我突然就搞不懂玉姨想干什么了,一句话都没说,先把我按住?
“没事的,没事的,你不用紧张。”文哥已经朝我这边走了,嘴里竟然还在安慰我。
包间一共就这么大,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我一惊,就想起身朝里间跑,但文哥长的猥琐了点,手上的功夫却不是吃素的,他一步抢过来,我没多少反抗的余地,两条胳膊就被反扣住了。
玉姨慢慢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她突然就伸出手,在我脸上重重的抽了一巴掌。这个娘们儿确实有气场,连抽人都抽的那么从容和优雅,但她出手真不轻,我脸上挨了一巴掌,顿时火辣辣的疼。
打完我,玉姨慢慢踱回了原位,看着我道:“听说你对小雨很不老实,你才多大?怎么这么不学好?”
“那个都是误会,误会。”文哥一边抓着我的胳膊,一边帮我解释。
“好了,放开他吧。”
文哥赶紧就松了手,他知道我的脾气,也知道自己可能要挨骂,紧跟着就跑回玉姨旁边,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我摸了摸脸,竟然已经开始肿了。
“你找我来,要谈什么事情,说吧。”玉姨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语气很淡。
我心里很窝火,要是放到以前,肯定得破口大骂一顿,但是现在不同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和生活是同一个道理,要么干脆就死了算了,要么就得忍着。我强压下心里的不满,道:“我想找你问一些过去的事。”
这不是李富生交代我的话,在来的时候他跟我说的很详细,只是让我随意跟玉姨聊一聊,但话到嘴边,我又改变了主意,对于过去的事,尤其是关于我爸的事,我迫切的想知道真正的真相,即便要付出一些代价,我也愿意。
“过去的事?”玉姨用三根手指端起茶杯,看了看我,道:“很简单,你杀了郑立夫,就会知道所有答案。”
第二百一十一章 触动心弦()
“你别扯了。”我没有发怒,因为知道对玉姨这种人来说,发怒没有任何用处,而且随便的发怒也很不理智,过去文哥对我说这个的时候,我恨不得骂死他,但此刻,我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对玉姨道:“如果这样,我宁愿不知道。”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要谈的吗?”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非要逼人杀了自己的父亲,这么做很有趣?”
“在没有杀掉郑立夫之前,这些事,不会有答案。”玉姨放下杯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玉姨这个人,但是我对她有种深深的厌恶和反感,并非她抽了我一巴掌,而是我猜测着,逼我杀掉我爸,就是她想出的主意。这种厌恶感一产生就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对玉姨的厌恶远远超过了对文哥的厌恶。
“那好吧,这次谈话结束,我没有什么问题,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慢慢站起身,其实李富生虽然交代了我那么多,但我不知道他让我找玉姨谈话的目的,那种谈话没有任何指向性和主题。不过我不想再呆下去了:“你们可以坐在这里喝茶,包间的费用我都结算过了。”
“不要这样子,你听我说……”文哥马上跑来拉我,但玉姨制止了他。我知道玉姨不可能就带着文哥和陈雨过来,到现在,我甚至开始怀疑李富生的能力了,怀疑他能不能保证我的安全。
“不要拦他,如果你这样拦着他,他心里不服。”玉姨若无其事的双手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道:“让他自己留下来。”
“你太自信了。”我冷笑了一声:“只要你的人不在这里拦着,你看我会不会留下来。”
“是吗?”玉姨的十根手指指甲上染着绚丽的凤仙花红,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她转头示意文哥:“去把东西拿来。”
我不理她在说什么,迈步就走,甚至都没再看她一要走门口的时候,玉姨悠然的换了个坐姿,头也不回的道:“你没见过你的母亲,是不是。”
“什么?”我的脚步马上顿住了,嗖的转过身盯住玉姨,她在这个时候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你没见过,对不对?”玉姨得理不饶人,她虽然没有回头,但一定知道我的情绪在剧烈的起伏。
我感觉脑子晕了一下,这个话题对我来说是个禁区。从我记事开始,就跟着我爸一起生活,我不知道别的人有没有这样的感受,但我却很清楚,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年幼的孩子,每次只能趴在玻璃窗前羡慕的看着其他孩子有母亲带着,趁周末到公园玩,到商场去买东西时的心情。幼年的我是懵懂的,什么都不懂,可是我知道,我没有母爱,我只有一个呆板的像木头样的爸爸。
我很忌讳这个话题,不想任何人提起,如果谁提起来,我一定回避。
“我的母亲……去世了,我没有见过。”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搭理玉姨,但这个女人就像一个能读懂我心境的巫婆,就这么一句话,立即把我的心理防线打的粉碎,我接了她的话,是想听听她后面会说什么。
“我只能说,你很傻。”玉姨道:“你的母亲去世了,这样的话是郑立夫对你说的吗?他说了,你就信?”
“我为什么不信?如果我的母亲还在,我不可能见不到她。”
“你见不到她,是因为郑立夫不想让你见。”玉姨的嘴角稍稍上翘,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这时候,楼梯传来脚步声,是文哥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dv,把它轻轻放到了玉姨的面前。
“我知道,你这次约我来,是因为背后有人主使,你不肯说谁在主使你,我也不强迫,只是想让你,还有你的主使者知道,这样没用。”玉姨拿起了dv,道:“我给你一个选择,看完这些,你决定是继续跟着那个主使者做些无谓的或者被利用的事,还是到我这里来。”
“要给我看什么?”我紧张的有点说不成话了,两手都是汗水。
“给他看。”玉姨端正的坐在原位,跟文哥说了一声。
dv被打开了,昂贵的机器,能把正常光照下的一切都拍摄的清晰入微。文哥在我旁边坐下,把dv放在了桌面上。
dv的画面上,是一个很别致的卧房,装修的奢华但不粗俗,带着一点点古风的红木床边,垂着纱帘。dv估计是从这个卧房的门外拍摄的,卧房内的场景被遮挡了一部分,但那张红木床是主景,非常清楚。
我看到了红木床的床边,坐着一个女人,她背对着我,看不到脸庞。卧房的窗户是开着的,外面的风慢慢的吹进来,让纱帘左右飘动,纱帘遮住了这个女人的背影,她静静的坐在床边,仿佛很多年都是这样坐着过来的。
一个如同雕像般的背影,没有一次回首,我甚至都看不清楚其它任何细节。但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却让我的心在狂跳。玉姨说的,是这个女人吗?这个女人,是谁?
内容就是这些,前后最多两分钟时间,从头到尾,卧房里没有其他任何响动。我的心跳依然在加剧,感觉口舌发干,这个女人是谁?玉姨为什么在提到了我的母亲之后突然就给我看了这段dv?
“她是谁?她在哪里?”我感觉声音在发颤,就像被点击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
“跟着我走,你慢慢会知道的。”
短短两分钟的视频,却如同这个世界上最凄惨的悲剧电影一样,让我的心在不断的发酸,发痛。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事情,其实不需要答案,因为答案就在问题里面,每每这个时候,人们总会明知故问一样的去追寻,只想知道,这个答案对不对。
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段两分钟的视频寓意着什么,在玉姨刚刚说让我跟着她走的时候,我几乎动摇了,因为我确实非常想知道。但很短时间内,我的脑子在起伏中恢复了一点意识,我知道,就算我跟着她走了,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答案可能是凄惨的。如果只是很普通的事,或者一个喜剧,就没有隐瞒我的价值。玉姨很高明,只是一段视频,却险些让我的心理沉底崩塌成渣。
我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许久,玉姨和文哥都没有打扰我。最后,我把dv交给了旁边的文哥,然后站起身,径直就朝外走去。这一下子显然出乎玉姨的意料,文哥肯定对她讲过我的性格,所以玉姨抛出这个饵的时候,料定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咬。但她忘记了,人,都是会变的,
“你要干什么?”玉姨这一次没有再保持头也不回的姿势,她的脾气确实不好,而且性子可能很要强,本来料定的事,以为十拿九稳的,谁知道我出其不意的要走,她就有点恼怒:“你不想知道这段视频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知道了。”我道:“没意思,你自己留着慢慢看吧。”
事实上,我的心痒的就和猫抓一样,但我很清楚,不能让玉姨牵着走,一旦被她牵着走了一步,以后就会不由自主的一步步走下去。所以,我强撑着压下心里的一切情绪,迈步就离开。我相信,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会把这些都弄个水落石出。
“给我站住!”玉姨猛然拔高了嗓门,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尖利,但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就不可能再受她的诱惑乃至恐吓,所以我没有停步,继续走着。她见我不回头,接着就道:“你还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