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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冬刚才跟蓝彩蝶说,几个小时前她们在竹林里边碰到了一个女孩,女孩的衣服已经被路上的荆棘刮破了,她披头散发眼神木纳,就这么毫无知觉地朝竹林尽头走去。她们几个认出了阿打俾,喊了好几声却也不见阿打俾回应,等她们追上去时候,阿打俾早就走远了。按照她的速度,现在应该还没处老鸦寨。而且老鸦寨今日会封山,任何人都无法通过。
“好吧,那我们就顺便帮你找找阿打俾。”马程峰其实不是帮她,是担心差点把第一次交给自己的那个温柔的阿打俾。
蓝彩蝶对苗疆十分熟悉,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老鸦寨。他们又等了会儿,那几个在泉水中沐浴的小阿妹们穿上了一群,带上了白族人独有的头饰,穿着小绣花鞋也跟了上来。姑娘们热情地在前边为他们引路,口中唱着她们本民族的山歌,一边唱一边回头偷看马程峰和那咻。等把他们送到老鸦寨前的时候,阿冬走了过来,冲马程峰点了点头,马程峰友好地也冲人家笑了笑。
阿冬伸出小手,轻轻在马程峰右胸口上就摸了下。我勒个擦……这什么节奏?这怎么还带主动袭胸的?也太火爆了吧?阿冬的举动可是把马程峰吓傻了,愣在当场没反应过来。
一直到人家转身走远了,他这才隐隐地嗅到身上多了一股淡雅的芳香,这股香味就是正常的花香了。他低头一瞅,原来是阿冬把一朵新鲜栀子花塞进了他上衣兜里。
“这……这是干嘛呀?送我花?”马程峰手里拿着那朵花嗅了嗅,很香。
“擦,这不公平!凭啥呀?我怎么没有?”那咻有点不平衡了。
“好那咻,你喜欢一会儿我多给你摘几朵就是了,林子里多着呢。嘿嘿……若是阿冬她们真把花送给你,你可是连后悔药都没的吃咯。”蓝彩蝶知道这里边的讲究,但只是不便当着众人的面道明缘由。莫那娄教授与楚天月对视一眼,直偷偷捂着嘴笑。
“你……你们这……这啥意思?能说明白点不?我咋有些糊涂了呢?准不是好事!”人多有人多的好,就算走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是说不尽的欢笑。大伙跟着蓝彩蝶有说有笑进了老鸦寨大门,老鸦寨规模并不大,一听这寨名就知道,它这个鸦是乌鸦的鸦,顾名思义,这山寨附近生活着许多黑乎乎的大乌鸦,村寨里的老少,把乌鸦奉为神明一般,其虔诚绝不亚于苗人对蛊神蓝三姐的那份执着。
老鸦寨的土司是个三十八九岁的中年男子,这男人一看就跟龙家人性情不同,他是个淳朴的山里汉子,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想守着他们白族人的一亩三分地儿,世代衣食无忧便满足了。别看说是喜丧,可谁家死了儿子还得强颜欢笑?
寨子里,亲人朋友和族人们都围着灵堂有说有笑,土司坐在儿子棺材前默默低着头,不敢流出眼泪。见蓝彩蝶来了,赶紧迎上前来。“蓝姑娘怎么来了?抱歉,你与若言姑姑都是忙人,我们老鸭寨地处偏远,不好让你们太过辛苦,故而就没有邀请!”
“嘿嘿……土司大人多虑了,我们都是些女人,哪里会挑理呢?我是顺道经过,听阿冬说咱们这里办喜丧就来混吃咯。对了,这是我几位汉人朋友,方便一起吗?”
“哦,既然是彩蝶姑娘的朋友那就没什么不方便的了,大家别客气,入席吧。”土司冲他们几个点了点头,表示友好。
白族人的饮食跟汉人就相差不太多了,自从他们几天前进了湘西,吃的可就都是当地少数民族的菜肴,大伙多少还有点不适应,今儿可算是吃上点合胃口的了。大伙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了,狼吞虎咽一通扫荡。最后把楚天月小肚子都撑的滚圆滚圆的。
“彩蝶,我们是不是要随礼呀?”她问。
“在我们湘西红白事就算随礼也不是用钱的哟,腊肉,鸡蛋,要不去抓只跑山鸡回来?”
今儿是老叶寨土司儿子的喜丧,这等大事在湘西也是许多年才能碰上的,前来观礼的亲朋不再少数,不大的小寨子里人山人海,马程峰的眼睛穿过人海扫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庞,最终,锁定了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这男人身材高瘦,走在人群中高人一头,十分炸眼。来观礼的都是方圆百里内这些少数民族山寨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大伙平时也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互相敬酒敬烟,有几个还凑在一起抽着老烟枪。但惟独没有一个跟那黑袍老者打招呼的。
“彩蝶,那个穿黑衣服的是什么人?”马程峰看他十分眼熟,可一时间在心里还搜索不到这个人的具体影像。
“哪个?”蓝彩蝶喝了点酒,有些微醉,顺着马程峰的手指看过去,却没寻到那黑衣人的踪影。
“嘶……”奇怪,刚才明明就在人群中啊,怎么说没救没了?应该不会是他吧?兴许是自己看走眼了?
(本章完)
第841章 湘西奇遇(80)()
马程峰揉了揉眼睛,再去寻,那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从没有来过一样。其他人也都各干各的,没有人注意到那黑袍男子的出现。
蓝彩蝶说其实老鸦寨土司人不错,这老鸦寨别看信仰有些古怪,但他们却不争强好胜,向来生活在大山里与世无争,他儿子几年前还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若不是自己为红娟门后人,恐怕老鸦寨早就去提亲了呢。
“我告诉你,刚才我去看过尸体了,尸体不对劲儿。”蓝彩蝶神秘兮兮说道。
尸体现在就躺在灵堂棺材里,棺材上蒙着一块喜气洋洋的大红布,红布下尸体浑身泛紫,一看就不是正常死亡。根据蓝彩蝶的经验判断,是中了一种蛊毒了。但她却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毒,这毒又如何解法。
“你都不认得吗?在湘西还有你蓝家不认得的蛊毒?那老鸦寨是得罪了什么人呢?”
“单纯比蛊术的话,我们红娟门蓝家未必比的过龙家后人,可我刚才也想过了,苗祖寨龙家人与老鸦寨向来素无瓜葛,按说应该不会下此毒手吧?算了算了,死都死了,又救不活,你眼尖,一会儿你多帮我看着点,要是看到阿打俾告诉我一声,我去那边跟其他寨子里的土司打个招呼哈,你们随意,不要客气。”蓝彩蝶说完端着一碗黄酒给那些前辈和土司们挨个敬酒去了。
虽然是喜丧,可不管什么民族,什么民风,又有哪个愿意看死人的呢?马程峰身后就是灵堂,灵堂里只有老鸦寨土司还默默地陪在儿子的棺材旁。马程峰背着手走到他跟前,给他递了根烟,然后低头朝棺材里看了看,棺材里盖着红布,红布都已经遮住了尸体的脸面。通常情况下,只要不是意外死亡,或者尸首不全,又或者思想狰狞,死者未下葬之前都会让亲朋好友瞻仰遗容。
“土司大人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我……我能看看嘛?”
土司抬起头来,他鼻子红肿,早已是老泪纵横,版抽噎着问:“小伙子,你们汉人也懂蛊?请便吧。”
马程峰伸手掀开盖子尸体身上的红布,往里边这么一瞅,立刻眉头紧皱起来,这尸体的死相可是够吓人的了,整张脸表情都是扭曲的,可是比蓝彩蝶形容的邪乎多了,他双眼圆瞪,七孔流血,双手手指弯着就跟鸡爪子似的,而且双脚竟然是直挺挺的。
“嘶……”马程峰诧异地看着土司,土司伸手夺过红布,又把儿子的尸体盖上了。就算是蓝彩蝶来了又如何,人都死了,看也没用!
“仙女草?是仙女草的气味?”马程峰对这股气味简直太熟悉不过了,尸体不但死相狰狞,而且七孔流出的血也是伴着一股仙女草的古怪香味。“你儿子惹了落花洞女?”
土司低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手。看来哪个部落首领都养了一个贪图美色的儿子!他儿子可是比龙百川胆大多了,竟然敢招惹落花洞女,那死一百次都不多。
这一天的功夫说过去就过去,转眼,太阳落山,老鸦寨里亮着火把蜡烛,大伙跟着寨子里的祭祀完成最后的祭礼,一会儿等到午夜十二点就是下葬吉时。但既然是娶姻亲,肯定还有一具嫁给男尸的女尸吧?都半夜10点了,还是不见外边有人把女尸送过来。
入夜后,山寨上空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乌鸦可就出来捕食了,饶是蓝彩蝶跟他们说过老鸦寨名字的由来,众人也是看的瞠目结舌,这些乌鸦已经不能用“群”来形容了,头顶上是黑压压一大片,竟是遮云蔽日,一丝月光都照不下来。乌鸦们嘎嘎鸣叫着,仿佛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送少司最后一程。
“我怎么觉得这些乌鸦的头大大的有点出奇呢?是不是咱们在哪见过呀?”他跟那咻小声嘀咕说。那咻的注意力全没在这儿,他一直细细观察着这些少数民族村寨的土司。
“呵呵……我知道你的鬼瞳厉害,可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连乌鸦的样貌都能分辨出来了?怎么着?一会儿我给你抓只苍蝇你告诉告诉我是公是母?吹牛不打草稿!”
“我没开玩笑,好像就是阿难老巫养的乌鸦。”
“这不正常吗?那老鬼喜好养乌鸦,他死后,他的乌鸦无人喂养,自然会跑出来找食儿吃呀?你没听蓝彩蝶说?老鸦寨的白族人世世代代把这些家伙当神明一般供奉,在这里人家就是混吃等死,还不许人家飞到这儿了?湘西又不是你家开的!”那咻想都不想说道。
“希望如此吧。”虽然乌鸦有灵性,是鸟类中最聪明的,但马程峰一直对这种鸟儿没什么好印象,不光是他,可能咱们国家大不部分人都不喜欢乌鸦,乌鸦不吉利,跟喜鹊截然相反,乌鸦是报丧鸟。其实呀,喜鹊真不一定多喜庆,纯粹是咱们中国人的误区,山里边生活在老坟附近的喜鹊多了。
哐当……正好是午夜子时,老鸦寨前传来一声敲击铜锣的动静,紧接着,鞭炮,唢呐雷动不止。俨然是跟活人办喜事时,娘家的送亲队伍到了一般隆重。只不过,这送亲队伍不是抬着大红花轿来的,而是一口大红棺材!
“陋习呀!哎!人性的丑陋!”莫那娄教授站在一旁叹气说道。
娶姻亲大家都有所耳闻,中国人的传统观念认为,人一生最大的事就是娶亲,没有娶亲的人等于白在世上走一遭,甚至都不能埋进祖坟里,都不算是成年。活着时候不能娶亲,那就死后娶,死人娶的喜娘自然也是死人新娘。这几年好多了,以前那年月里,尤其是山高皇帝远的偏远山区里,经常有丢女尸的。哪怕分辨埋的是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甚至都烂的只剩骨头渣子了,也有可能被人家挖出来嫁给十来岁的半大小伙子。当然,刚死不久的年轻美貌女尸是最好卖的,也能卖个好价钱。如果是没结过婚的,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这样的“上乘货色”是可遇不可求的。
(本章完)
第842章 湘西奇遇(81)()
配阴婚虽然是陋习,但却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费得起的。普通办一场白事如果是一万的话,那配阴婚至少就是它的十倍了。当然,人家是老鸦寨的土司,湘西少数民族那年头别看对金钱的概念不浓,但就算是用茶,肉,等物交换也是等量价值的。
这场阴婚场面办的不小,不但有附近几个村寨的土司参加,而且还请了完整的乐队和乐师。大伙见“新娘”的大红棺材抬过来了,赶紧吹吹打打热闹了起来,寨子前挂着四串鞭炮,放的噼里啪啦作响,滚滚硝烟被山风吹的四散而去。这哪里是丧事呀,若是不明其中缘由之人误入老鸦寨,必然是要给人家准备婚礼的大红包了。
马程峰他们没见识过这场面,也不知道人家有什么习俗,一直盯着那口诡异的大红棺材看着。这时,身边其他白族人则齐齐转过头来,朝着背后寨子里灵堂方向看了过去。
“哎哎?哥们?你瞅瞅,我擦,我咋看着头皮都有点发麻呢?这也太……”那咻拽了拽他的衣袖,把他身子扳了过去,指着身后三个从灵堂里走出来的人说道。
那三位,靠左边的是老鸦寨的土司,靠右边的是土司的夫人,今日,二老全都是盛装出席儿子的婚礼,同样,也是送别儿子的大礼。他们穿着白族人的传统服饰,头上包着白色头巾,头巾上还绣着粉色小花儿。
这都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当属二老中间架着的那位。那人浑身僵硬,关节都不会动弹,就这么被二老架着胳膊往前拖,双脚僵直地竖起,就跟平移似地被从灵堂里拖了出来。他身着一套喜气洋洋的大红色缎子袍,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头顶上同样包裹着白****象征的头饰。只是,头饰上那多漂亮的花儿却是看不见了,因为他是耷拉着脑袋的。
这位新郎官就是刚才棺材里倒着的老鸦寨土司儿子的尸体,刚才大伙来迎新娘的时候,他已经换上新衣服了。衣服可以换,面容也可以化妆,但唯一不能改变的是,他身上里外泛着的那股仙女草的异香味儿。
二老架着儿子的胳膊,强颜欢笑着接受着亲朋好友的祝福。真的好像这二位新人就是要入洞房的小两口一样。随着一声声悠扬的山歌唱起,新郎官已经被二老架到了那口大红棺材前,有人用手抬起新郎官的僵硬的右腿,轻轻在那口大红棺材上踢了一脚,这可能就是活人娶亲的踢轿门。
礼乐声和然而止,送亲队伍里有两个年龄比较大的夫妻走上前来,慢慢掀开了棺材盖,棺材盖下,平躺着一具身着喜袍的女尸,女尸双手平置于胸前,虽然脸上盖着喜帕看不清长相,但从那纤细的腰身和白皙的脚丫判断,这具女尸的岁数应该不大,而且保存完好,算是“上乘货色”了。
“马程峰你怎么了?”楚天月见马程峰对着那口棺材方向提着鼻子嗅了嗅问道。
“狗鼻子嘛,当然是闻味儿咯。不过距离这么远,你难道真能嗅到?”蓝彩蝶不屑地看着马程峰,她不喜欢马程峰每次在她面前装出一副高人的模样。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能闻到,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两天,当然,我说的是如果她是死人的话!”马程峰镇定地说道,那语气可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程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寻来的不是死尸?是……是活人?”莫那娄教授诧异地问他。
“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又不是职业仵作,兴许判断有误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是偏远山区也不应该还残留着那么残忍的习俗吧?再说了,活人陪葬配阴婚那是皇上才有的待遇,他只是一个小山寨的土司而已,没那么有钱吧?”马程峰细细一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只是,也许其他事他判断不准,但对死人的认知恐怕就连仵作的巧手都比不过他这只鼻子。
那咻说,兄弟你从小可是搂着死人睡到大的,你要说这人还有口气在肯定是有问题。不行,这事咱要没碰上就那么着了,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咋说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做了陪葬吧?
咱这儿讲的别以为是小说里危言耸听的桥段,就算到了今日,偏远山区依旧有这种陋习,虽然说不至于拿活人配阴婚。但前两年的确出现过类似事件发生。有钱人家死了儿子,父母除了大价钱就要买一具鲜活的年轻女尸,怎么办呢?最后有人出了个损招,去外边拐回来一个年轻的女疯子,回来直接就给人家毒死跟鬼新郎合葬赔了阴魂。
“蓝姑娘,借一步说话。”莫那娄教授把蓝彩蝶叫到身边小声嘀咕了两句。蓝彩蝶点了点头,跑过去跟老鸦寨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