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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摸摸下巴,自顾自的说道:“估计再过一阵子也该回来了。。。。。。”他果然三句离不开他的小池,“话说上一次我和小池一起出差的时候啊。。。。。。”
叶三点点头,乖乖的起身:“那王老,我先走了。”
王教授还沉浸在和老板一起出差的记忆里,随便摆了摆手。
她立刻转头,出门的速度就像在逃命。
叶三从办公室退出来,松了口气。
同时,也堵了一口气。
老板不在,苟句他们也不在,就连臣良也没有丝毫消息。
她现在就好像处在孤岛上,与所有人都是去了联系。
叶三突然一阵心慌。
她知道她这个想法可能是有点疯狂,但是现在似乎是。。。。。。所有知道她是尸体的所有人。。。。。。都不见了?!
她精神恍惚的走在走廊里,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她抬手轻轻挡了挡,有点刺眼。
所有。。。。。。人?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名——不对!还有一只!应该在的!
她脑袋一晃,飞快的冲向楼梯口,顺着下楼的方向一路朝着地下室冲过去——莲莲,莲莲应该还在的!
她怎么能忘了莲莲呢!
叶三脚步飞快,风一样的冲到了地下室的门口,手扶上门板,然后动作顿了一下——门是开着的?!
她慢慢放缓脚步,眼神移向门锁的方向,眉头一皱,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每往前走一步,她就感觉心跳快一分,等走到莲莲所在的地下室门口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咽了口口水。
如果。。。。。。如果莲莲也不在了。。。。。。
不!
叶三用力的摇了摇头,眼睛有点干涩。
她想起刚才那扇未关的门,只觉得现在身边这个黑漆漆的门口,就像是地狱的大门那样,散发着无限的阴森和恐怖。
里面不断传来细碎的声音,她敢确定一定有人在里面。
她知道她不应该进去,不应该让自己再次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可是。。。。。。她真的很想确定莲莲究竟还在不在!
半晌,叶三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向门里探去——下一秒她差点滑倒在门口。
什么玩意儿?
那个瘦瘦高高穿着白大褂带着眼睛的,难道不是苟句?!
站在他对面和旁边的,难道不是陈乙丙和唐元?!!
她刚才白白在门口害怕那么长时间了?!!!
叶三看清楚屋里的人,立马低着头冲了进去,抓住一个离她最近的苟句,一把从背后抱了上去就是一阵狼嚎:“狗师兄!我好歹找到你们了呜呜呜呜!”她带着些许哭腔,激动的一塌糊涂,两只手紧紧抓着苟句的白大褂不松手。
苟句他们专注着手底下的事儿没注意到叶三就猫在门口,现在被后背一个大力猛地一冲,差点一个没稳住向前扑倒。
“我还以为你们都。。。。。。”叶三瘪了瘪嘴,鼻头被酸涩充满,“太好了,太好了。。。。。。”
站在一边的唐元看见叶三,也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是瞬间又被浓浓的担忧笼罩。
“你醒了。”苟句拍拍叶三紧箍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和剩下三人对视一眼,然后转身正面面对着叶三,拍拍她的肩膀,“你。。。。什么时候醒的?”
叶三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小声说道:“刚醒不久。”她直起身子,抿抿唇,“我看你们都不在,而且下来地下室门又开着,所以害怕。。。。。。”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移到一边站着的陈乙丙的身上。
她眼神闪过一丝激动,忍不住上前一步,抬起手伸向陈乙丙的脸:“老。。。。。。”
陈乙丙看了苟句和唐元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和无奈。
他心里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咬了咬牙。
“我不是老板。”他摇摇头,后退一步,露出三个人身后的解剖床,上面躺着一个人,“老板在这呢。”
叶三一愣,剩下三个人皆是低下头,抿唇不语。
陈乙丙侧开身子,露出躺在身后解剖床上的男人。
“我们刚才,是在给老板剪头发来着,你别误会!”陈乙丙看叶三瞄向他手里的剪刀,急忙扔在一边的盘子里,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在寂静的地下室中,撞击声的回音空洞的冲进叶三的脑海,像是一下子惊醒了一般,她猛地回头,看向床上的男人。
苍白英俊的面孔,紧闭的双眼,没有血色的薄唇。
他的身上穿的,还是之前在香港的时候那一身,只是没了当时风尘仆仆的气息,像是橱窗里的模特。
他看上去,没有任何意识,就像是。。。。。。
“老板在知道你出事之后,就把身体交给我们了。”唐元看着池仲景毫无生气的脸,小声的说道,“他说。。。。。。”
“他一定是说,如果几天之后,他不回来,就永远回不来了是不是?”叶三有些暴躁的打断他,眼神一直盯在池仲景的脸上,“这太狗血了,我不相信。”
叶三没有歇斯底里,反而冷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她把视线从池仲景身上移开,转而停在陈乙丙脸上,那眼神骇人专注,像是要把人活活吃下去一般。
陈乙丙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叶三上前一步:“不可能的,你都回来了,老板他不可能回不来的!”她嘴角轻轻上翘,笑意却未到达眼底,“是在骗我的吧?”她扫过苟句和唐元的脸,“你们别闹了。”
她拼命压抑住喉咙里的慌乱,看向床上的男人,颤抖的双手轻轻抓住他的,用力握在手心——冰凉的感觉,像是握住一块冰。
不可能的。
叶三不停的重复着告诉自己。
她看着池仲景紧闭的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她颤抖的指尖轻轻伸向床上男人的脖子,皮肤触手冰凉。
刚搭上,叶三就差点失声哭出来。
她拼命把已经冲上眼眶的泪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深吸一口气。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她只能用颤抖着的指尖在他冰凉的皮肤上胡乱的摸索着,最终在他的大动脉附近僵住。
而叶三整个人,似乎也僵在了原地。
没有,什么也没有。
没有凸起,没有跳动。
她怀疑是自己找错了地方,指尖在大动脉的周围不断画着圈——这里不是,这里也不是!一定是她找错了!
她的手掌全部摊开,就这么按在池仲景脖子一侧,脑袋深深地埋进手臂里,额头靠在男人的呢子大衣上。
叶三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大衣上的金属纽扣,纽扣表面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光泽,冰冷,轻蔑,好像是在嘲笑她,为什么不停在做无用功。
第82章 为什么伤心?()
傍晚,唐元他们到池仲景家的时候,叶三正在收拾行李,只是手底下的动作像是在机械重复,眼神里也没什么光彩。
叶三在想事情。
村子,她是一定要去一趟的。只是不知道那些劫匪把老板和臣良困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其实她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她,虽然她脑子里依然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是也知道,他们不过就是想让她重新回到井里。
她把这些都一字不落的讲给了唐元他们。
他们听到,也是沉默了好久。
老板是一定要救的,但是如果要牺牲叶三……
他们实在做不了这个决定,但好在叶三坚决,他们也不用内心纠结。
只是眼下,确实有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需要商量。
“老板的尸……”苟句瞪了陈乙丙一眼,陈乙丙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飞快的改口,“老板的身体不能像一般人那样用福尔马林泡着,你原来的冰柜我们也去看了,是全封闭,估计也是不行的。”
他们很快接受了老板也不是一般人类的事实,却在后面给池仲景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自然是普通人类的身体,如果想要保存,也只能用冷冻这一个方法,只是冷冻难免会破坏身体组织,肌肉萎缩器官坏死是百分百会发生的,但时候就算是老板回来了,这样一具身体恐怕也不能用。
他们虽然学了这么多年医,超自然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叶三自然也知道。
她这次去,不知道要多久,按照狗师兄的意思,即使是冷冻着,最迟也不能超过五天,可是她连老板在哪都不确定,又怎么能保证五天之内让他回来呢?
如果臣良在就好了……叶三下意识的摸摸眉心。
臣良是唯一了解老板的人,而且还会法术,如果他在,至少能给她们指明个方向。
可是现在………
叶三叹了口气,手里一松,东西都散在床上。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自从来了这里,一直都在依赖别人。现在老板不在了,臣良也不知去向,唐元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剩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股无形的压力就像是一只大手紧紧攥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呼吸都困难。
有可能会失去池仲景的想法被她刻意忽视,她逼着自己必须去面对现实,逼着自己只有回村子这一条路,这样她才能全神贯注,让自己没有时间伤心。
就像现在,其实她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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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觉得,叶三最近疯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暂时放弃了去村子找老板,竟然越过他,以学校的名义直接跟他家里订了许多吨加了料的福尔马林——所谓加了料,就是之前李璟订过的,专门用来保存她丈夫尸体的那种。
他也快疯了。
他想起昨天院长大人找到他,问关于这笔单子的事,明理暗里的提示他最近实验室的经费紧张,他才知道叶三竟然背着他整了这么一出!于是手脚发凉脑门发虚汗,磕磕绊绊解释了半天,并且再三保证这笔经费他们实验室自己出之后,才勉强过关。
出了院长办公室,他就直接杀去池仲景家。
扑了个空门。
他一个电话打给苟句,把事情说了一遍。
苟句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是不是再李璟家?”
自从李璟死后,池仲景早已经找人把她丈夫从井里捞出来安葬,和李璟一起葬在了后院,也算是他为自己学生尽的最后一份心。
这件事当时是苟句去办的。
唐元恍然大悟,驱车一路向西,果然在李璟家后院找到了正坐在井边忙活的叶三。
池仲景的身体被她放在一张带轮子的床上,搁在井边,她的手边是一摞子布条——她不舍的用麻绳,只能找到了最柔软,对人体伤害最小的布条,叠了厚厚的好几层,轻轻覆在他的手脚上。
做完这一切,她把池仲景推到井边,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从两手之间穿过,打了个死结。
好,接下来就是把人放进井里了。
叶三人小力气大,但是搬运池仲景这么个大个子还是有点困难。
她把他的脑袋轻轻搁在井边,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他苍白但依旧英俊的脸庞。他的皮肤一片冰凉,是这几天一直在冰柜里冻着的缘故。
她的手顺着他的面部轮廓一路向下,来到他赤…裸的胸前,手掌按在心口,嘴唇轻轻的颤抖。
做完这件事,她就要回去那个村子了,如果老板的灵魂真的是被困在村子里,那么她即使是拼上自己也会把他换回来。
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唐元他们一直都在劝她不要伤心。
她其实很想的开。
如果这次去,她和老板之间只能回来一个,那她一定会选择老板,结果大不了就是她再回井里而已,三年都等了,她也不介意再等三年,她相信老板一定再会去把她带回来。
所以,根本没什么可伤心的不是吗?
叶三轻轻抚着男人柔软的发丝,想着,只要结局是美好的,她不介意路上多吃点苦,哪怕是让她回到那个她最害怕的井底,她也甘之如饴。
叶三擦擦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滑下的泪珠,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愣了很久的神。
她起身,将已经全副武装的池仲景的身体朝着井口小心翼翼的一推,然后手立刻拉住绳子——身体掉下去的速度很快,她被绳子那端的拉力拽了个措手不及,绳子从手心一滑,竟然脱了手!
叶三慌忙去抓绳子,要知道,身体是不能完全浸在福尔马林里的,至少要留胸口以上在池面上。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男人的手,将绳子一把抓住。
绳子在手腕上绕了两圈,然后紧紧的绷直。
叶三急忙朝井口里面探头下去,液体的表面正好卡在男人的胸口。
呼……好险。
叶三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然后转身,看向身后及时冲上来帮她阻止了悲剧发生的恩人——唐元没好气的将绳子塞回她手里,眼神里似有怒气。
叶三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她先按照原本计划的流程将手里的绳子另一段结结实实的困在一个金属制的圆盘上,再把圆盘暂时用一块石头压在地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这才起身,走到唐元身边,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抓着上衣下摆,抿了抿唇:“师兄,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
“瞒着?你以为你能瞒得住什么?”唐元没好气。
他自以为是叶三最亲近的朋友,却没想到会在她最需要帮助最难过的时候被人无情的隐瞒,她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吧他推开,这让他很生气。
叶三手指绞在一起:“我只是不想你们为我太担心。”她小声的说道。
自从这件事发生以来,尽管她多次强调自己没事,他们三个每天都轮流跟在她身边,眼神也片刻不离,就好像她要做什么傻事一样。
她很无奈。
为什么要做傻事呢?老板有没死,她难道要寻死觅活?
她不想让他们用那种可怜的眼光看着她。
唐元也是一时气愤,话刚冲出口就悔青了肠子。
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能希望她不要把事情都憋在自己心里,每天跟着她,也是希望她能在难受的时候可以有个倾诉的对象。
她小小的个子立在他身前,低着头,一只手还一直握着绳头,手腕处的伤疤那么刺眼——如果不是受了伤,刚才想必也不会脱手。
他其实并没有生气。
如果真的生了气,就不会在刚才发生危险情况的时候那么迅速的伸出手,其实他一直就是在做着随时冲上来的准备的吧。
她虽然是具尸体,但除了这个身体,她也只不过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女生而已。
半晌,唐元叹了口气,从叶三手里接过绳头,在自己手上绕了几圈,轻轻开口:“接下来怎么做?直接叫给你出主意的那个人出来吧,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放心你一个人做这么多事……”最后一句是他嘟囔的,叶三并没听清,但是之前的话倒是听的清清楚楚。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
唐元另一只手在井边敲了敲:“你虽然从前在井底下呆过,但也不像是能把原理都看透的。”他的眼神扫过院子地上散落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帮你弄。”
叶三有点怔忡,心里划过一丝淡淡的暖流。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唐元突然开口问道。
“嗯?什么?”叶三抬头看着他。
唐元突然语塞,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