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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扣住。
“以你的循环系统,这个伤可能要带半年。”池仲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皱着眉头,“如果你觉得不好看,我可以帮你把淤血放出来。”
“真的吗?”叶三激动的回头,但由于肩膀不能动,还是看不见男人的正面。
“嗯。”池仲景用指尖在黑紫色伤痕处斜斜的画了一道,“用刀把这里划开,淤血就能放出来。”
叶三一惊,连忙摇头:“不不不,还是算了吧!”她拒绝的十分果断,然后“嘿嘿”傻笑两声,“没事的老板,夏天都快过去了,这里青着就青着吧,慢慢的总会好的!”既然已经决心把自己当人,叶三当然不想像从前一样没事儿就挨几刀。
况且以她现在的状态,连个淤青都消散不了,刀口,估计要带一辈子了吧。
她这么想着,身后的男人似乎是站起来了。
“坐着别动。”他吩咐了一句,然后转身走进另一个房间,提了个药箱子出来。
半晌,叶三的后颈处有了清清凉凉的感觉。
池仲景的手指缓缓的沿着伤口移动,所过之处无不清凉舒适。
叶三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脖颈后的手指似乎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老板,这是什么啊?”她问道。这么好的东西,等这次擦完,一定要向老板要上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啊!
池仲景认真的盯着那片淤痕,缓缓说道:“治标不治本的药,正适合你。”
很快,黑紫色触目惊心的伤口被一层淡淡的绿色覆盖,药膏的清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叶三扬起下巴,动动鼻尖,用力的吸了几下,心旷神怡的感觉。她闭上眼睛,仿佛置身草原之上,树林之中,周围都是绿色的植物,有种内心被洗涤的清澈感。
这只是闻到。
她睁开眼睛,眼里晶晶亮亮:“老板,这药真好闻!”
药膏还没感,池仲景依旧扯着她的衣领。听到她的话,他的嘴角微微一翘,“嗯”了一声。
“老板你从哪买的?”这么好闻的药,就算是不用,放在家里偶尔拿出来清清脑子也不错。
“一个庸医给的。”他在伤痕处轻轻吹了吹,凉凉的,叶三肩膀颤了一下,耳朵根下似有红色染上。
池仲景将叶三的衣服整理好,药膏放回医药箱:“换药的时候,再来找我。”
“哎?”叶三一愣,转身看向他,心突然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这意味着,她能每天都看到他了?
叶三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地上,看着他提着药箱背对着他走进屋里的修长好看的背影,心里就像灌了肥皂水一样不停冒泡泡。
后颈处刚刚男人指尖滑过的地方,微微发烫。
这种热度从皮肤表面直接渗入心里,心尖上颤悠悠的,麻麻的,整个人仿佛化成了一滩水,连站起来的力气化成了水蒸气。
药膏的清香还在空气中飘散,叶三放松身体,随手扯过一个熊猫抱在怀里,在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翘起嘴角。
晚上,叶三照旧坐在地毯上盘着腿看电视,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电视里播着某娱乐节目,她看得目不转睛还时不时笑喷。
“噗哈哈!”她一个没控制住,爆米花从嘴里喷出来弹到地毯上。
她心虚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床边看书的池仲景,悄悄把地上那颗爆米花扒拉过来,用纸巾包好。
池仲景的眉尾小幅度抽动了一下。
叶三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抓着爆米花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咳咳咳咳!”她被呛到了!
池仲景握着扶手的手背一紧,脚下微微用力——然后在看到叶三连滚带爬的爬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呼噜呼噜的喝下去了之后,后背又靠回了椅背。
叶三喘着粗气,手放在胸口使劲揉了几下,瘫坐在地上,蘑菇头乱成了一个球,发丝贴在脸颊上,嘟着嘴发呆。
池仲景垂眸,笑了笑。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很长时间停留在同一页了。。。。。。
他干脆合上书,转头看向右手边。
j市的夜景,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许多黑夜掩饰下的阴暗角落。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他们崇敬大自然,却在用科技不断对大自然进行着挑战。让原本漆黑的夜晚亮起来似乎就能代表他们战胜了黑暗,让原本不会说话的机器拥有智能似乎就是挑战了生命,把飞船发射到其他星球似乎就是挑战了宇宙。
但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这么简单,在每一个角落充满的未知让人不得不畏惧和害怕,好多无法解释的现象人们选择避而不谈,反而去一次次挑战自然的极限来证明自己才是地球的统治者。
比如。。。。。
他的目光落在叶三的身上。
如果,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些叶三这样的存在,这个人类统治的地球或许会爆发一次颠覆性的革命。
可是大自然就是保持着这样一种奇妙的平衡,叶三,注定在这个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至少在他的认知里是这样。
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生物,被自己发现,对他来说,是不是也是一种幸运呢?
“嗡~~~”眼前的小圆桌上,手机震动了一下。
池仲景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老板,这是我的手机号o(* ̄︶ ̄*)o~”
看着那个奇怪的颜文字,池仲景瞥了一眼客厅中的叶三。后者在温暖的灯光下正好也在看着他。
看到男人在看自己,叶三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又低下头去在自己手机上捣鼓什么。
“嗡~~~”
池仲景再次低头。
“老板,你的零食是不是换地方了?我找不到(╯3╰)!”刚刚那桶爆米花,是池仲景桌子上原本放着的,她吃完以后,觉得有点空虚。
池仲景眉头皱皱,忍不住低下头回了一句:“你背上还有伤,吃太多不利于恢复。”
那边叶三听到手机响就飞快的拿起来,滑开——她瘪瘪嘴,嗔怪的看了一眼男人。
不过好歹也是关心嘛!
叶三甜蜜蜜的咬咬嘴唇,把池仲景在自己手机里的名字改成“男神”。不过片刻她就又打开编辑栏,对着那串号码出神了一会儿,低头把男神两个字删掉。
不行不行,“男神”这两个字烂大街了,现在但凡长得好看点的男生都被叫做“男神”,导致这个词早就低落神坛,流于庸俗了。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输进了“老板”两个字。
还是老板吧。他是她的衣食父母,救命恩人,还是“老板”这样霸气的名字更合适一点。
她改好名字,就把手机收进口袋里,从地上爬起来,“噔噔噔”跑到池仲景旁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看不出来,老板平时懒懒的,对生活品质要求还挺高的嘛!
叶三挪挪屁股,看看自己身下垫着软垫的藤椅,面前圆圆的小桌上面放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
他们两人现在坐的地方,是和客厅相连的,一个凸出去露台,只不过这个露台平时白天拉着窗帘,只有晚上才会打开,用来欣赏比阳光更美的夜景。
露台没有窗户,叶三把手肘撑在圆桌上,转头看向左边,是j市的夜景。
“唉。。。。。。”粉嫩的唇轻启。
池仲景抬头看着她。
叶三眉心似乎有些愁绪,挤出了一个浅浅的“川”字。
她很愁吗?池仲景看着她轮廓柔和的侧脸。过了夏至,晚上的风渐渐开始带着点凉意,拂过叶三的头发,带着几根调皮的发丝飘在脸前。露台上没有开灯,外面的灯火明明暗暗,她的情绪隐藏在光影交错中。
半晌,她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对着池仲景说:“老板,你说,这j市的房价是不是很贵啊?”
池仲景挑挑眉毛,眼里闪过一丝兴味:“问这个干什么?”
第43章 同居当然没那么容易()
叶三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我想给自己买套房。”
“哦?”池仲景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也会考虑这么现实的问题。
她两只手都放在桌上,手指无意识的绕来绕去:“陈乙丙告诉我说,新时代的女性都要自己经济独立,有房有车。”她的语气有些激昂,下巴不自觉的抬起,“再说,我也不能一直住在实验室里。。。。。。”
她偷偷瞟了一眼池仲景,发现对方似乎没什么反应,心里当下生出一丝惆怅。
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叶三心里苦笑,面上却不露分毫,继续说道:“这两天我就去学校周围找找房子,看有没有合适的,我。。。。。。”
“胡说八道。”男人双眼微眯,打断了她的话。
叶三一愣。
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手边就是美丽的夜色,耳畔是清风轻轻吹动发丝的声音,鼻尖还有淡淡的风清香和药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似乎是被霓虹堵住了喉咙一般。
半晌,池仲景淡淡的开口:“这件事情你不用急,房子我帮你找。”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的楼宇上,似乎是欣赏风景,眼前却像是蒙了一层雾,什么也看不清。
叶三一直悬着的心吊在半空中荡悠悠的没找落,这种不着地的感觉真的让人很难受。
她还在等什么呢?
他这样做,再正常再合理不过了。
“哦。”她点点头,不想让对面的男人看出端倪,但是嘴一张所有的话就都卡在了喉咙,最后她还是泄了气,像是瞬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靠在藤椅背上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又回到了刚才的沉默。
坐了一会儿,还是对面的男人先起身。
叶三猛地抬头看着他。
池仲景微微俯身,把桌子上的书捞起来,单手拿着扣在身侧。
“早休息吧。”对你的伤恢复有好处。
当然,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叶三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然看着外面。
池仲景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等到男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空气中,一动不动的叶三一直僵直着的后背缓缓放松,眼神呆滞的趴在自己的手臂上,慢慢闭上眼睛。
她有什么资格去期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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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叶三还是每天来池仲景家里换药,晚上住在这里,但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明显少了很多。
她不再像从前一样睡在玩偶中,而是每天都坐在露台的藤椅上一坐就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她会下楼转转,顺便给池仲景买早饭上来,两个人吃完早饭再一起出门去学校。
前两天那宗骇人的案子,凶手已经被抓起来,但是那个邪教组织却并没有能够根除,仍在j市的某个角落等待着死灰复燃。
这次加上凶手,专案小组一共抓了十多个人,其中有一个竟然还是医学院某专业的学生会会长,叶三见过他几回,是个八面玲珑的男生,没想到光鲜的背后竟然还是邪教的一份子。
大学校园里从来都不缺话题,这件恐怖的案子在校方有意的掩饰和同学们的避而不谈下,也渐渐淡去,成为了学生和老师们在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当然在几年后,也一定会加入s大的众多鬼故事之一。
一切都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风平浪静。
当然,只是表面上。
学校取消了封校,重新恢复上课,再加上临近期末考试,叶三她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过得倒是平淡充实,但叶三的心中却一天比一天焦躁不安。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在短时间内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习惯了每天早上帮池仲景买一份早饭,习惯了和他一起去学校,在学校停车场她先下车,习惯了每天晚上在停车场等他,习惯了晚上一个人坐在藤椅上,吹着夏风,看着灯火。
她在这里生活的越自然,心中的焦虑就越无法掩饰。
一方面,她贪恋着和池仲景频繁接触的生活,另一方面,她的理智告诉她,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但是偏偏找房子这件事自从那天晚上两人聊过之后,不管是她还是池仲景都再也没有提过,而和他住在一起的这些天,她也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老板有要找房子的迹象。
于是叶三一咬牙一跺脚,在某个晚上池仲景睡着的时候,坐在客厅的地上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一罐药膏,一张卡,一只手机,一条从没穿过的裙子,还有几件平时经常穿的衣服。
这就是她的全部行李了。
她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竟然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双肩包那么多。
她看着自己的“行李”,坐在地上愣愣的发呆。
她把卡片紧紧的握在手里,卡的边缘陷进手心,压出两道红痕。
前两天她去atm查了查,自己卡上的钱,已经足够她租一间不错的房子。
她舔了舔嘴唇。
也许,她可以租一间像是他家这样的,酒店式的公寓,不用两层,她一个人住也不用太大。
也许,她还可以租在这附近,这里交通便利,离学校也近。
也许,她可以直接问问这栋楼上有没有人要出租房子。。。。。。
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双眼定定的等着前方,眼神越来越茫然。
直到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怔怔的低头,看向自己握着卡片的那只手——手心被卡片并不锋利的边缘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有鲜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臂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毯上,慢慢渗下。
她还是呆呆的看着,不作任何反应。
直到手臂突然被人攥住,从地上用力拉起来。
叶三一个趔趄,摔进前面男人的臂弯。
“你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隐隐的着怒气。
他半夜醒来,发现客厅亮着灯,便出门查看,从楼上他只能看见叶三坐在地上,茫然的眼神中竟然还带着一丝痛苦。
他一只手抓着叶三的手臂,眼神从地上还没来得及拉上拉链的双肩包上一扫而过——然后他似乎嗅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铁锈味。
他皱着眉头,抓起叶三的手腕,不顾她的抗拒和挣扎用力一翻——两道深深的伤口还在冒着血珠,甚至连那张“凶器”,也还在叶三的手中握着。
池仲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
他把卡片从叶三手中抽出来,大力扔到一边:“你想干什么?”他指着卡片,“割腕自杀?”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压抑的怒气,眼睛盯着叶三的脸,似乎想找出她这样做的原因。
叶三不敢抬眼。
她咬咬下唇,小声的嘟囔道:“谁割腕划手心啊。。。。。”
“你说什么?”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让池仲景的声音更加危险,“你还嫌自己身上的伤口不够多?”他捧起她的手掌举到她眼前,“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身体上划多少刀第二天都能自己愈合的尸体了?你现在受的每一次伤,都要花费一般人好几倍的时间才能养好!”
他居高临下,看到的是叶三的头顶和小半张脸,那小半张脸因为手掌流了几滴血而变得比平时更加苍白。
“你,你别生气。。。。。。”叶三不自在的开口。
“我没有生气。”池仲景有些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你的血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该死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