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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立刻掏出一个小本子翻了翻:“保安说,因为艺术楼平时用的比较少,大部分课程都安排在早上,再加上昨天下午没课,他就在五点半左右巡视完整座大楼,检查完所有门窗,就把大门封锁了。”
这时候,另一个警察从窗口那边喊道:“队长,这边有攀爬过的痕迹!”
案发现场在二层,从外面爬上来跳下去也不是太难。
姚队长立刻拍了拍唐元的肩膀:“唐老师,这里交给你了。”然后走到窗边与其他警员继续交谈。
叶三这才想起来,自己打进门这么长时间,还没仔细观察过尸体。
想到这里,她越过唐元的肩膀,看向尸体。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看身量和骨架,应该是个男性。脖子中间被人整齐的切开,上面取而代之的是比脑袋大很多的石膏像,奇怪的是石膏像与脖子的连接处并没有太多的血迹,像是被人特地清洁过。
“是保鲜膜。”唐元看出了叶三的疑虑,“尸体的伤口处被人用保鲜膜包了起来,而且事后也做过清理,所以没有那么血腥。”
叶三一边听着,一边再转头看向四周。
和六个小时之前发现尸体的乒乓球台下面一样,很干净,很整齐,整齐的不像案发现场。
“怎么了?”唐元看叶三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问道。
叶三眉头紧锁:“我觉得这不像案发现场。”她似是在回答唐元的问题,似是自言自语。
“我怎么觉得,这倒像是。。。。。。”
“像什么?”懒懒的男声,是池仲景。
叶三看了他一眼,然后大胆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像宗教仪式!”
第38章 老板当然有结实的胸肌()
池仲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继续。”
叶三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没有了。”
唐元:“。。。。。。没有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叶三耸耸肩:“我从小山沟里来,又只有高中学历,你指望我能多说出什么?我只是说说我的直觉而已。”这样诡异的场景,除了某些邪教仪式或者不正常的风俗,她想不出来,凶手为什么花几倍的时间杀了人以后布置现场,还要清洁这么麻烦。
而且,不知道怎么的,昨天,今天,她在看到尸体的时候,都有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尸体死状的冲击,周围干净整洁,都让她的心头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太阳穴也像针扎一样,一阵一阵的刺痛。
这,才是她为什么觉得,案发现场很像宗教仪式。
但是她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正确的,也许是她两天没有生气进入体内,所以体能下降也未可知。
她拍拍唐元的手臂:“我去四周转转,剩下的事交给你了。”说完,她就连蹦带跳的出门了。
唐元的眼神有点迷茫:“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池仲景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毫无疑问,你被嘲讽了。”然后,他也转身,走向尸体,只留唐元一个人站在原地。
一个个的都这样,还让不让人快乐的做个法医了!
唐元欲哭无泪。
“鉴证那边送来了之前在上一个死者胃里找到的纸条。”姚队长拿着装着纸条的透明带走过来,递给池仲景,“上面写着‘再一次的死亡,黎明前的黑暗’。”他叹了一口气,“这个,恐怕是连环杀手了。”
池仲景瞥了纸条一眼,然后目光再次移回尸体上:“纸条内容我不关心,那是你们的工作,我只想知道,尸体什么时候能送到我的实验室?”
他定定的看着尸体本该是头颅的位置上那个石膏像,不可见的蹙眉。
“也对,我们也要知道这具尸体里还有没有相同的纸条。”他对池仲景说,“等采证工作做完了,我们会把尸体送过去,不过现在,我们主要工作还是疏散全校的学生,对其他的教学楼进行搜查。”
池仲景点点头,然后开口道:“关于上一个死者,我会找学生给你一份详细的验尸报告,包括我们在伤痕和死者肠胃里发现的疑点都列在上面。”
姚队长依然眉头紧锁:“那就这样吧,麻烦你了。”
话说,叶三从素描教室出来后,就一直在学校里闲逛,再在那种环境中呆下去,她害怕自己会疯掉。
自从昨天发现自己竟然能通过感受到死气的厚薄来判断哪里有尸体的时候,她就一直想着,有没有机会出来在校园里转转,看能不能再找到尸体。如果幸运让她发现了,虽然不能明说,但旁敲侧击一下,也可以帮助破案不是?
再说,她也像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平静心情。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自己一个人下了楼。
楼下的学生已经几乎没有了,估计是已经被疏散,校园里来去匆匆的,叶三仔细观察了一下,多数都是便衣民警。
她顺着小路绕过艺术楼,走到学生的宿舍区。
宿舍区下面还是人声鼎沸,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走回宿舍,一时间,这里反倒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她一接近宿舍楼,就立刻有学生认出了她。
“是叶老师啊!”他们争先恐后的围到她身边,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
“叶老师,里面情况到底怎么样?知不知道死了的是谁啊?”
“听说死的方式很诡异,叶老师,你给我们讲讲!”
“叶老师。。。。。。”
其他不是医学院的学生也纷纷凑了上来,把叶三的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三看着周围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断开开合合的嘴巴,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了两次命案尸体诡异的场景,那种只要想起就会产生的压抑感,又再次像潮水一样来的猝不及防,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像之前被困在井中,手脚都伸不开,那种压抑,那种煎熬。
眼前的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像是万花筒一样在她的眼前旋转,转的她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像是有人拿着针,尖锐的针尖不停的刺扎着她的太阳穴。
怎么会这样!
叶三耳朵旁询问声不断,她用力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听。
“好了好了!”她大喊道,“大家不要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学生们安静了一下,面面相觑,片刻,有后面的学生大着胆子喊了一声:“别闹了,叶老师!我们看见你提着工具箱进去了!我们只是好奇,你告诉我们吧!”
叶三紧咬下唇,双拳紧握。
她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你们干什么?”她的手腕突然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抓住。
叶三回过神来,池仲景已经把她拉到身后,宽阔结实的臂膀挡在她身前,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她被手腕上的力气一带,差点站不稳,下意识的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前面男人的衣角。
扑通。
哪个角落不安分的跳了一下。
池仲景是全校有名的冷面教授,典型的上课下课两面派,上课的时候他可以调侃,可以玩笑,甚至会点几个平时比较优秀的同学出来回答问题,但是只要下了课,即使是路上遇见,他也不会打招呼,甚至还会忘记他们的名字。
大家看到池仲景,一时间就像是小学生见到班主任一样,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池仲景眼睛微眯,扫过周围一圈人,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干什么?没收到通知,说最近不要出门,老实呆在宿舍里吗?”他的语气依旧是平时那样懒懒的,但是眼神却犀利的似乎能看穿每个人的内心。
几乎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跟对面的男人对视。
妈蛋。。。。。明明只是个医生,为什么像个黑帮老大一样吓人?妈妈我要回家!
所有人在心里哀嚎着。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没有人敢开口再说话,只能默默转身,朝着宿舍楼走去。
“老,老板。”就在这个时候,池仲景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极轻的女声,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池仲景身子一顿。
叶三细细的手指在池仲景的背上,轻轻的画着。
池仲景心中默念:一点钟方向,蓝色上衣。
立刻就锁定。
那是个一米七五左右的男生,身材适中,因为是背面,所以看不清楚脸,但是从背影看,这个男生在刚才包围叶三的学生中非常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平凡。
他暗暗记住了男生的特征,然后转身,拉着身后的叶三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艺术楼的下面,也就是刚刚还有学生围观,现在却空无一人的门口。
两个人刚一停下来,叶三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刚才那个男生。。。。。。”
“你刚才怎么了?”池仲景打断了她的话。
叶三一愣。
她还以为他会比较关心那个男生,毕竟那个男生更重要。
“不是的,刚才那个男生他。。。。。。”
“听不懂我的话吗?我问你怎么样!”池仲景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腕,现下微微用力,她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也能察觉出他现在已经用了五分力气。
他的语气比平时略带了些严肃,还有一点激动。
他就这样盯着她,眼里映出她小小的影子,一颗蘑菇头,还有苍白的小脸。
叶三愣了半晌,突然一倾身,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勇气,也不知道心肠里经过了多少的百转千回,可能是眼前男人的力气很大,背影很可靠,胸膛很坚实,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心情实在是太过压抑,现下那种不安还未平息,也可能。。。。。。叶三深吸一口气。
也可能是太久的喜欢,压抑在心里开不了口,所以,所以。。。。。。
被池仲景攥住手腕的那只手,已经麻木,她的另一只手臂绕过男人的腰侧,用力揽上他的后背。
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
那些曾经在井底的黑暗,那些冰冷,那些无助,她要全部抛开,再也不想。她现在再次‘活’过来,就是一个崭新的生命。
她只是,在拥抱那个给予她新生命的人。
仅此而已。
她头顶的头发蹭上怀中男人的下巴,有点痒痒的。
池仲景被女孩子扑了个满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自己的手还抓在人家的手腕上,结果是叶三被他带着前进了一小步,搂在后背的手收的更紧。
他眉头轻皱:“到底怎么了?”
刚刚在素描教室,他就敏锐的察觉到叶三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等到她逃命似的出了案发现场,他才皱皱眉头,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教室。跟了一会儿,看她表情如常,他才放心准备回去,结果刚转身,身后就闹了起来。
他看见自己养的小尸体被一群学生围住,她眼神中的慌乱和不安他很熟悉。
那种眼神,是他当时把她从井里捞出来的时候,那种眼神。
于是快步走过去,于是把她护在身后,于是在她脆弱的时候没有拒绝她的拥抱。
她是他救回来的,也是他的学生,他的担心,是正常的。
仅此而已。
池仲景这样想着,便放心的抬起另一只手,在女孩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轻声道:“没事。。。。。。”他不擅长安慰别人,一句“没事”说完,竟然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
叶三的侧脸贴着男人的前胸,她能听到男人有力的心跳,是比她的心跳声更加真实的,真正是有血液流淌的有生命的心跳。
不像她,血管里流淌着的,只是生气与死气而已。
叶三的鼻头一酸,眼泪不自觉涌上眼眶。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只是尸体啊!
第39章 不遥远的记忆当然清晰()
“老板。”叶三的声音闷闷的从背后传来,“你还记得当时把我从井里捞出来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吗?”
池仲景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呢?”她靠在他的肩头,舒服的闭上眼睛,不想离开,“你当时救我出来的情境,我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听到“不记得了”这四个字,她的心头泛起一丝苦涩。
怎么会呢?明明每一个细节,她都记的是那么清晰。
在冰凉的井水中泡了不知道多少天,井口被枯枝败草封的严严实实,她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只知道周围很安静,没有任何人经过。
她听不见虫鸣,不知季节,只知道偶尔天上会下雨,冰冷的雨水从枯草缝中渗下来,滴落在头顶,再顺着轮廓滑落,与井水融为一体。
然后慢慢的,她连井水的温度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她试图动一动手脚,可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受自己控制。她以为自己变成了鬼,但是却根本出不了自己现在这具身体。
她不是鬼,也不是人,明明死了,却被困在井里。
在黑暗与冰冷中,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
直到有一天晚上,井上厚厚的枯枝被人一一扫开,清凉的月光斜照进井口,叶三睁开眼睛——她现在唯一能控制的器官向下看,身前的倒影中,有一个黑影,是个男人。
她看不清楚那男人的脸。
她知道,自己终于不用呆在井里了,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不管被谁发现,都会当做妖孽吧。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从上面扔下一根绳子,精准的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把她一点一点的从井里拉了出来。
泡了太久的井水,叶三的皮肤还没有一点氧化的痕迹,在月光下白的近乎透明。
她转动着眼珠,看着男人自顾自收好绳子,放进背后的旅行包中,然后走过来,缓缓地蹲在她的面前。
叶三这才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
那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不是漂亮,而是充满了男人味的。。。。。。男人。
他默不作声的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脚腕上,解开束缚住她的麻绳,上下打量着她。
“叶三,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他的声音慵懒而有磁性,叶三听不出他的年纪,只觉得他的声音让人听了都忍不住会点头。
他知道了她的秘密!
但是他竟然不将他看作妖孽,反而平淡的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回去?
她张不开嘴,只能呆呆的眨眨眼。
她的脑子是被井水泡的生锈了吗?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起身,再弯腰,搂住叶三裸…露的腰部,一用力,直接扛上肩头。
现在想起来,她在并不知道池仲景的身份,也不知道他要将她带到哪里,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找到她,为什么救她。。。。。。种种一切,她都不知道,但竟然就这样轻易的跟他离开,这么看来,也许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她命中的大劫。
叶三缓缓松开搂住池仲景腰部的手,原本紧贴在胸口的脸颊也慢慢离开。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好意思的捋捋头发,垂眸:“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她咬咬下唇,心里的悸动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未平稳,好在她心跳声不快,不会被男人察觉到,“老板,谢谢你。”
池仲景定定的看着她,半晌,缓缓开口:“我们先回去,如果有事,一定要说出来。”
叶三心头滑过一丝暖流:“嗯。”
她的手腕因为被池仲景一直用力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