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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又顺原路返回,到那片长满红花的树丛附近扎营造饭。
自从划竹筏进了“遮龙山”直到现在为止,我们三人除了胖子睡了多半宿之外,都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时已经疲惫不堪,选了个比较僻静空旷的地方,就地宿营。
这附近虫蚁不多,又有花树清香袭人,确实是个野营露宿的上佳之地,我们都知道明天开始,免不了又有许多玩命的勾当,今夜是最后一次休息的机会,必须通过足够地睡眠,把体力和精神状态恢复到最佳状态,于是随便吃了些从彩云客栈买来的牛肉和干粮,匆匆吃罢饮食,留下胖子值第一班岗,轮流钻进睡袋睡觉,由于昨夜在林中射杀了一只大雕鸮,雕鸮是种复仇心极强的动物,接近黎明的时候,已经有几只来袭击过我们,不过由于天色已亮,它们不习惯在白天活动,所以暂时退开,说不准什么时候,瞅个冷子,便又会卷土重来,进行报复,所以这守夜的人是必须有的。
晚上我忽然觉得手上一阵麻痒,奇痒钻心,痒处正是在山中被那食人鱼咬中地手被,一下子从睡袋中坐了起来,伸手一摸,原本用防水胶布扎住的手背上,所包扎的胶带已经破了个口子,一只只黑色的湻虫,从伤口中爬了出来,我急忙用手捏死两只,而那虫子越爬越多,我大惊之下,想找人帮忙,抬头望时,只见四周静悄悄的,月亮挂在半空,身边也不见了胖子和Shirley杨的去向,睡袋全是空的。
忽然附近的花树丛一片响动,一个身罩青袍的老者,头戴黄金面具,骑在一头大象之上,穿过红色的花树丛,向我冲来,他来势汹汹,我急忙滚开闪躲,忽然觉得有人在推我地肩膀,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原来是个噩梦。
Shirley杨正在旁边注视着我:“你一惊一乍地,又做梦了?”
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打透了,这梦做地也太真实了,对Shirley杨点点头,看来该轮到我守夜了,奇怪,我刚刚噩梦中梦到戴面具的人是献王吗?梦中不会有感觉地,但是那伤口中又痒又疼的痛苦。醒来后还隐隐存在,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手背上的伤口发紧,一跳一跳的疼痛。
如果是伤处愈合,渐渐长出新肉,应该微微发痒,看来这伤又严重了,我揭开胶布。只见手背上一略微发紫,已经打过抗生素了。应该不会是感染,但是伤口似乎比刚开始有点扩大,我只好又自己换了药,将手背重新包扎上,心下琢磨,莫非是那些刀齿食人鱼,吃了人俑中的“水彘蜂”。把那“尽闭慈镜轿疑砩希氲侥恰隘术”的恶心之处,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我只好尽量让自己往好的一面去想,振作精神守夜。
但是后来越想越觉得担心,恐怕自己这只手是保不住了,万一真从里面爬出几只蚼虫,我真宁可先提前把这只手砍掉。做了半天思想斗争,只好去把刚睡下地Shirley杨叫醒,让她帮忙看看我是不是中“尽绷恕
Shirley杨看后,给我找了些药片吃下,安慰我说这只是被鱼咬噬后,伤口愈合的正常现象。不用多虑,包括晚上做噩梦也是伤口长出新肉造成地,只要保护好别再感染,就没关系。
我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三人按照预定计划朝目的地出发,准备在山谷中找到那个有“蟾蜍”标记的地方,看看能否找到穿过山瘴的秘道,不过这“献王墓”经营多年,布置得十分周详。即使有秘道穿过地面的屏障。恐怕这条秘道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虫谷”中植物远比丛林中更为密集,所以显得并不宽阔。穿过溪谷前地两块巨大陨石,沿着蛇溪向山谷的深处前进,随着地形的逐渐下降,藤茎类植物也就越来越多,一丛丛的藤萝将溪水上边全部遮盖;两侧的山壁悬挂了无数形形色色,琳琅满目的小型植物,挂在半山坡上的萝湪上,经常见到多种植物生长在一起的情况,犹如一个个五彩缤纷地空中花园。
由于地形狭窄,这里的生存空间竞争格外激烈,各种植物为了获得足够的光线,都从上边扩展到谷外,所以从高处完全无法看到山谷内的地形。
环境异常潮湿闷热,我们目力所及;全是浓郁的绿色,时间久了,眼睛都觉得发花,为了在高密度的植物丛中前进,只好由胖子用工兵铲在前边开路,我与Shirley杨紧随其后,在蚊虫肆虐,老藤丛生地幽谷中艰难前进。
比起藤萝类植物的阻碍,最大的困扰来自于溪谷阴暗处的蚊虫;这些丛林中的吸血鬼,少说有十几个种类,成群结队,不顾死活的往人身上扑,我们只好把随身带的大蒜和飞机草,捣成汁擦在身体暴露的部位上,还好彩云客栈老板娘给我们一些当地人特制的防蚊水,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纵然是有这些驱蚊地东西,仍然被叮了几口,叮到地地方立刻红肿,变得的,触手生疼,象是长了粉瘤。
Shirley杨却说感谢上帝,这些蚊子还不算大,毒性也不厉害,毕竟这里不是热带雨林,亚玛逊雨林中地毒蚊,才是丛林中真的的吸血恶魔,而且又有巨毒,不过那种毒性猛恶的蚊虫,都怕大蒜,这个弱点倒是和欧洲传说中的吸血鬼不谋而合。
谷中如此茂密的植物,倒是没有出乎我们意料之外,虽然在“献王墓”建造的时候,原本这里应该是条通往明楼的“神道”,所有的资材都要经过这里运输到里面,但是至今已经时隔了两千年,这么漫长的岁月中,谷中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修建王墓时被砍伐干净的植被层,重新再次生长,把“神道”的遗迹全部覆盖侵蚀。
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随着不断的深入,人工建筑的痕迹越来越多,地面上不时露出一些倒塌的石像,石人,这些都是王墓神道两侧的石雕,看得出来献王墓与其它王陵一样,都特意建立墓前的“神道”,供后人前去明楼祭祀参拜,可是献王大概没有想到,他死后不到七八年的光景,他的领地臣民,包括他的老家古滇国,就都纳入了汉室的版图,花费巨大人力物力,挖空心思经营建造的王陵,只能留在这幽暗的溪谷深处,永远的被尘封在历史角落中,只有我们这些倒斗的“摸金校尉”,才会不顾艰难险阻,前来拜访他。
穿过一层层植物带,走了三四个钟头,终于在前边发现了一堵残墙的遗址,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一道堤墙,现在只剩下三米多厚,两米来高的夯土石台,上面也同样覆盖了一层杂草,只有一些露出青条石的地方,才没有生长植物,由于只剩下一小段,看上去倒更象是一座绿色的土堆,跟个坟丘的封土堆一样,混杂在深谷的丛林之间,若非Shirley杨眼尖,我们就和这里擦肩而过了。
为了进一步确认这处被植物覆盖住的残墙,是否便是人皮地图上标准的堤墙,胖子用登山镐,在那断垣上凿了几下,想把表面的杂草和绿苔刮掉,没想到这一敲不要紧,从这堵破的缝隙中“嗖嗖嗖”钻出数百条小树蜥,这些绿色的小家伙,身体颜色与丛林中的植物一模一样,只有眼睛和舌头是血红的,都是手指大小,树蜥平时就躲藏在残墙的缝隙里;此时受到了惊动,纷纷从夯土堆里逃了出来,四处乱蹿。
胖子也被它们吓了一跳,轮起登山镐和工兵铲乱拍乱打,把不少小树蜥拍成了肉饼。
Shirley杨按住胖子的手,让他停下:“这些小树蜥又不伤人,平日里只吃蚊虫,你何苦跟它们过不去。”
我忽然发现这些小树蜥,在惊慌逃窜的时候,几乎都是朝溪谷外跑,或者是爬上两侧的植物,被胖子一通乱打之下,却没有一只往溪谷深出逃跑,不仅是树蜥,包括四周飞舞的蚊虫,植物上的树蝽、甲虫、大蜻蜓、过了这堵残破的断墙,溪谷那边几乎没有任何昆虫和动物,似乎这里是一条死亡分界线,就连生活在谷中的昆虫,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119 莽丛中()
谷中昆虫的举动颇为异常,它们为什么不敢向深处活动?我急忙跳上夯土和石条垒成的残墙,站在高处,象溪谷深处望去,只见前面的地形逐渐变低,但是由于各种植物竞相往上生长,半公里之外就看不清楚了,我估计再向前一段距离,就进入了那层有毒瘴气的范围。
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再向深处走,连昆虫都没有了,说明可能在里面存在有毒物质,为了安全其见,咱们还是把防毒面具都准备好,以便随时戴上。”
虽然在这潮湿闷热的山谷中,配戴上防毒面具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但是为了避免中毒,也只好取了出来,一旦发现瘴气;便随时准备罩在脸上,在继续前进之前,三人还分别吃了些减低心率和呼吸的“红奁妙心丸”,这是按“摸金校尉的秘方,由大金牙找专家配制的,管不管目前用还不清楚。
我取出“人皮地图”,在图中寻到“献王墓”残墙的标记,相互对照了一番,确认无误,照此看来,那“镇陵谱”上的蟾口标记,其位置就应该在距离这道残墙不远的山谷左侧。
向前走了七八米;Shirley杨见地面有一段光秃秃的地方,在这藤萝密布的溪谷中,显得不同寻常,于是用工兵铲,在地面上挖了一个浅坑,蹲下身看那泥土中的物质,原来这里象建茂陵一样。为了避免虫蚁对陵寝的破坏,在主墓附近埋设了经久不散地驱虫秘药,这个方法在汉代帝王墓葬中非常普遍,最简单的是埋琉磺和水银,加上一些“厤麻散”、“旬黄芰”、“懒菩缇”等植物相调和,由于有对冲的属性,可以埋在土中。千百年不会挥发干净。
Shirley杨问我道:“这里距离献王墓的主墓尚远,为什么在此就埋设断虫道?”
我想了想说:“从咱们在外围接触的一些迹象看来。献王深通奇术,最厉害的就是会改风水格局,这么大规模的王墓,不仅主墓地形势理气要有仙穴气象,在附近也会改设某种辅助穴眼。”
这些辅佐主陵的“穴眼”和“星位”,如果改得好,对主墓地穴位来说。是如猛虎添翼,蛟龙入水一般,自古风水秘术中,最艰难的部分便是改格局,这需要对世间天地乾坤,山川河流,斗转星移都有一个宏观的认识,许多欺世盗名的普通风水先生。也自称能改格局,其实他们只不过略懂一些枝节而已,要改地脉谈何容易。
另外改风水格局的工作量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除非那些割据一方,大权在握的王侯才有实力如此大兴土木。
《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地“化”字卷,便是尽述改风换水的手段。其中“易(易者换也)龙经”有记载,龙脉改形换势,转风变水,至少需要动地脉周围九个相关的主要穴眼,第一个穴眼:化转生气为缠护;第二个穴眼:两耳插天透云霄;第三个穴眼:鱼为龙须聚金水;第四个穴眼:高耸兓宫为护持;第五个穴眼:装点天梁明堂开;第六个穴眼:水口关拦设朝迎;第七个穴眼:砂脚宜做左右盘;第八个穴眼:幕帐重重穿龙过;第九个穴眼:九曲回环朝山屽。
改动了主脉附近的这九处“穴眼星位”,可以保持风水关锁缠护绵密,穴位形势气脉万年不破,这口诀看似古奥难懂,其实只要研究过《地经匫》,就会知道。其实只不过就是在特定的位置上埋金鱼缸。种植高大树木,挖深井等等。难就难在位置的选择之上。
这里植被太厚,别的暂时看不出来,但是这九个改风水格局的穴位,其中最后一个是:九曲回环朝山屽,却十分明了。
“虫谷”绵延曲折,其幽深之处,两侧山冈缭乱,同溪谷中穿行地“水龙脉”,显得主客不分,真应莫辩,有喧宾夺主之嫌,想必在水龙的“龙晕”中,地形将会更低,坐下低小者如坐井观天,气象无尊严之意而多卑微之态,所以就要在这条龙脉的关锁处,改建一个九曲回环朝山屽的局。
在山谷中开头和最末尾,每九个转弯的地方,各建一座神社、祠堂、或者庙宇之类的建筑物,来给这条“水龙脉”,凭添个势态,让起脉络彰显,如果是山神庙一类地建筑,必多土木结构,而木头则是最怕虫啃蚁噬,肯定要采取一些驱虫的措施,所以我猜测这条“断虫道”是用来保护那做“山神庙”的,而且最少有三道这样的屏障,“山神庙”中还会另有防虫的结构。
Shirley杨喜道:“这么说那镇陵谱和人皮地图中的蟾蜍标记,应该是某处神祉了,看来你的风学理论还真有大用。”
我对Shirley杨说:“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倒斗寻龙离不开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胖子不屑一顾的说:“瞧瞧,说他胖他还就喘上了,你要真有本事,不妨说说献王老儿的地宫里,都有些什么布置?更有哪些陪葬的明器?”
我们不想耽搁时间,便寻着“断虫道”,偏离开穿过“虫谷”中间地溪流,斜刺里向深处搜索显露“水龙脉”地庙址。
我边走边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我说这山谷侧面有个山神庙之类的建筑物,这是肯定不会错地,因为这些东西,虽然看似稀奇古怪,但是一法通则万法通,只要掌握风水秘术,便不难看出个所以然来,至于献王墓的地宫是什么格局,不到了近处,我可说不出来,随便乱猜也没个准谱,不过古滇国自从秦末开始,就闭关锁国,断绝了与中原文明的往来,虽然后来也多少受了一些汉文化的影响,但是我估计王墓的构造,一定继承先秦的遗风比较多。”
胖子问道:“咱们上次去陕西,听大金牙那孙子说过一些秦始皇陵的事迹,说什么人油做蜡烛,万年不灭?可当真有此事?”
Shirley杨说:“不是人油,是东海人鱼的油膏作为燃料,万年不灭,四门射伏弓孥,机相灌输,有近者辄射之。”
我听了Shirley杨的话,笑道:“这是史记上唬人的,长明灯这种装置,在很多贵族帝室的墓中都有,不过这些事在倒斗摸金的眼中看来,是个笑话,且不论海鱼油脂作为燃料,得需要多少才能烧一万年,古墓的地宫一旦封闭,空气便停止流通,没了空气,长明灯再节能,它还燃个蛋去,如果让空气流通,这古墓地宫不出百余年,便早已烂成一堆废墟了。”
到了现代,秦汉时期的古墓即使保留下来,如果不是环境特殊,已经很难维持旧观了,现在还不知道“献王墓”,在这密林幽谷的深处,究竟能保存到什么程度。
我们已经找到了参照物,虽然在丛林里植物繁多,能见度低,对我们来讲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不久便发现了第二至第三道用防虫秘药铺设的“断虫道”,由于在这深谷之中,无风无雨,那虫药中又含有大量硝磺,所以表面寸草不生,至近也没被苔藤覆盖,只是在表面略添了些泥土,对于知道内情的人,相对来讲找起来并不艰难。
山谷到了这里,地势已经越来越开阔,呈现出喇叭状,前边已经有若隐若现的轻烟薄雾,越往深处走,那白濛濛的雾气越显浓厚,放眼望去,前边谷中,尽被云雾笼罩,里面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每有任何的虫鸣蚓叫和风吹草动的声音。
这就是那片传说中至今还未消散的“怼保簿褪巧焦壬畲ψ躺挠卸菊纹谏秸蔚牧窒拢馓跎焦雀缘蒙衩啬猓衩氐摹跋淄跄埂保驮谡馄莆淼木⊥贰
我们虽然距离山瘴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将防毒面具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