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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上鞋,出了门才反应过来,白盼这个坏家伙,欺负他还要自己给他做饭,讨厌鬼。
小盐巴刚走下楼,便看见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刘海夹了一根淡蓝色发夹,梳着简单的马尾辫,五官漂亮得如同精致的洋娃娃,穿着白色校服,正仰着头,顺着楼层往上看。
她身边站着三个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手牵着手,围绕着女孩转圈。
女孩觉得烦了,捂住耳朵皱眉:“别转了。”
她的神情有些阴郁,但没有三个男孩没有一个听她的话,反而越发兴致高昂。
一圈,两圈,三圈——
女孩抿着嘴,情绪在爆发边缘徘徊,她愤怒地环顾四周,视线恰巧和迎面走来的小盐巴对上——
时间停止了半秒,女孩一扭头,跑了。
其余三个男孩察觉不到异样似的,欢快地跟着她身后,一溜烟,也消失不见了。
他们是住在附近的孩子吗?一个姐姐带三个弟弟,弟弟也太顽劣了点。
小盐巴摇了摇,朝菜市场走去。
从小区到菜市场需要经过一条小巷,身旁是垃圾房,恶臭的气味扑鼻而来,小盐巴及时捂住鼻子,也不慎吸了一大口进去,胃里不断翻滚,耳边传来“咕咕咕”的叫声,附近应该有一家养鸡场。
菜市场的地面上到处是淤水和烂叶子,走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省得摔跤,小盐巴挑了排骨和冬瓜,再买了三个皮蛋,切了一斤猪肉回去,打算做皮蛋瘦肉粥。
切猪肉的是个女人,长得壮实,手臂比小盐巴的大腿还要粗些,她热情地说道:“小伙子,还要不要其他的?我们这儿猪舌头嫩,回去做酱烧猪舌,可好吃了。”
“这个怎么烧呀?”
小盐巴喜滋滋地想,今天是搬家头一天,确实要多烧几个菜庆祝庆祝哩。
“看你口味啊,先蒸一蒸,把上面白色的刮掉,接下来,爆炒红烧随便你。”
小盐巴点了点头。
老板娘将切好的猪肉递给他,问:“这里住的都是本地人,我没看到过你,新来的?”
小盐巴接过,把袋子挂在手腕上:“嗯,刚租到隔壁小区。”
“买这么多,不是一个人住吧?”
“嗯……”应的时候,小盐巴还有点扭捏,怪不好意思的。
老板娘见他害羞,便揶揄道:“不会是女朋友吧?难怪买菜做饭这么勤快,这年头,不会点手艺还真讨不到姑娘。”
小盐巴盯着手里的菜篮子,原本打算否认的,但私心让他神使鬼差地默许了。
白盼这么漂亮,当他“女朋友”刚刚好。
小盐巴一开心,又买了好几个菜。
他想再买半斤鸡翅的,没想到鸡翅摊位上的老板和顾客发生了争执,险些打起来。
“买个东西还真把自个当上帝了?老子说三十五块一斤就三十五块,爱买不买,不买给我滚!”
“什么玩意,你这态度乘早关门歇业,坐地起价,不要脸的,我呸!”
老板暴跳如雷,眼看就要打人了,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反应快,把两人拉了开来。
卖猪肉的老板娘见了,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小盐巴问道。
老板娘回道:“刚才我是目睹了全过程,卖鸡翅的老徐说话声轻了,客户听差了,把十五听成三十五,以为他黑心商铺,狮子大开口,这不,就互相骂上了。”
小盐巴奇怪道:“那他怎么不解释?”
“他根本不想解释,其实,他就是心里憋得慌,想找人吵一架。”
一个人卖鸡翅的,不好好做生意,存心找顾客吵架,倒是怪事一件。
老板娘见他疑惑不解,不禁面露怜悯之色,说道:“老徐啊有个儿子,独生,宝贝的要命,以前经常在菜市场奔来跑去,特别顽皮,我们本来都嫌烦,后来失踪了,也见不到他了。”
小盐巴听着觉得耳熟,便猜测道:“会不会被前些日子曝光的傅康企业拐卖了?”
老板娘不在意地笑笑:“怎么可能,傅康的新闻我也看了,他们专门拐卖三岁以下的,老徐的儿子已经十多岁了,跟他们的目标不符合。”
这倒没错,三岁以上的孩子是练不成小鬼被人驱使的。
小盐巴便没了怀疑的方向。
“而且啊……”
老板娘顿了顿,又道:“今年是老徐那儿子失踪的第二个年头,警察刚来过通知,让他可以去办死亡证明了,你说,这不就无异于晴天霹雳嘛……”
小盐巴恍然道:“心态失衡,难怪要找人吵架哩。”
没买着鸡翅,只好去附近的超市看看,拿了一盒牛肉卷和几个番茄回去,中午正好做番茄牛肉面。
回家脱了鞋,不禁感叹普通的住宅果然和宾馆不一样,有浓厚的,家的气息。
白盼已经起来了,随便套了一件外衣披上,外衣是小盐巴的,太短了,导致露出一截纤细劲瘦的腰肢。
他背过身在厕所间搓着什么。
小盐巴盘算着给白盼买一件睡衣,不然腰露出来会着凉的,再说了,细细白白的皮肤,太诱人了,他的眼睛总不由自主地往那里瞄……
万一被白盼发现了,又要坏心眼地嘲笑欺负他……
“早上喝粥,还有榨菜。”小盐巴探进一只脑袋,晃了晃塑料袋。
“好啊。”白盼垂下手中的东西,笑魇如花。
笑得鬼鬼祟祟的,小盐巴才心里犯嘀咕,就发现自己的红色内裤一闪而过。
又丑又土,绝对不会看错。
小盐巴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了温,他深吸一口气,快速合上门,心脏“怦怦”乱跳两下,闪电般放下装猪肉的塑料袋,又风风火火奔回厕所,红着脸气势薄弱:“你……你怎么拿……拿我的内裤呀……”
白盼一脸无辜:“你帮我做饭,我帮你洗衣服,不好吗?”
说着,大拇指还在内裤中间的地方摩挲了一下。
这一下仿佛刮在了胸口处,瘙痒得厉害。
白盼见他傻乎乎地呆在门外,像丢了魂的提线木偶,便贴心地问道:“你要看着我洗吗?”
才不要!
小盐巴仿佛跳进了沸腾开水里,能把自己烧晕,他蹦起来,冲得比火箭还快,对准白盼身前的塑料盆扑了上去,像抱孩子似的抱这个塑料盆。
“怎么了?”白盼看着他,明知故问。
“不给你洗……”小盐巴迷迷糊糊,话都说不清楚。
他就记得,自己急得快哭了,然后把白盼推搡着离开了厕所。
小孩太勤奋了也不好,一整天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不断地做饭洗碗拖地板,八点不到便已经缩在沙发里陷入梦乡。
白盼失笑,把他揽到自己怀里,问:“你是田螺姑娘吗?”
小盐巴闭着眼睛,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叮。”手机传来下载完毕的提示音,屏幕亮了起来。
起先白盼不想理,没想到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着,便瞥了一眼,很快眉心紧拧。
小盐巴没有设置屏幕锁,轻轻往上一滑就能点进去。
一排的视频,随便点开来都是两个外国男人紧贴在一起做着同一种姿势的深|入动作。
白盼看了一会便放了回去,手指移到小孩下巴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良久,才轻轻道:“这么容易害羞,还偷偷看小视频,这么喜欢那种姿势吗?”
回答他的,只是一个全然不知事情败露的睡颜。
“睡吧。”白盼在他额间印了个吻,抱起他放回床上。
……
到了半夜,隔壁传来小孩嬉戏玩闹的声音。
88。第八十八章()
有男孩的,还有女孩的; 男孩在笑; 女孩在哭; 很快; 哭声被笑声掩了过去。
嬉笑声到了后半夜愈演愈烈; 小盐巴直接被吵醒了。
他揉着眼睛围着房间转了一圈,发现声音的来源是厨房; 厨房有个大柜子,里面放着汤勺碗筷,旁边摆着煤气灶和烧菜的必需品; 一切都很寻常; 但声音明显变大,吵得耳朵隐隐作痛。
难怪女主人把房子廉价地租了出去; 原来有个吵闹的邻居。
小盐巴单独生了会闷气,打定主意明天一早一定要跟邻居反应一下,才拖着晕沉沉的步伐躺回床上。
一夜无眠。
直到第二天清晨; 嬉闹声才逐渐停止。
小盐巴眼睛周围呈现出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心情郁闷。
白盼倒一觉睡到天亮; 完全没有被噪声干扰,悠然自得地吃着早餐。
小盐巴心理失衡; 拿筷子尾巴戳他高挺的鼻梁骨。
白盼一把抓住胡作非为的筷子,挑了挑眉:“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
被警告哩。小盐巴缩回手; 扒了两下饭; 又不甘心地问:“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没有。”白盼托着下巴; 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几个小孩互相打闹的声音,嗯……准确来说,应该是打架。”
说完,小盐巴又觉得奇怪,这层楼一共有四户,除了他和白盼,应该还有三户,明明这么吵,怎么不见其他两户投诉呢?
难道整个楼层都酣睡如泥,对外面的状况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便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隔壁和他们离得很近,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装着冷冰冰的不锈钢防盗门,门上的花纹设计得很怪,血红色与赤黄色相交,层层相叠如同一个漩涡,不停旋转……旋转……仿佛要将人整个卷入其中。
小盐巴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犹豫了下,又加重力道。
沉重的敲门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
晚上闹腾得太厉害,白天睡得跟死猪似得……
小盐巴后退一步,已经想要离开,门却“咯吱”一声,慢悠悠地自动打开了。
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是个毛坯房,应该在装修,连门都没锁。
那昨天的声音,又是从哪来的?小盐巴的后脖子,莫名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右身侧的房门倒打开了,矮小的老阿婆站在里头,她看上去有些憔悴,面色蜡黄,脸颊两侧密密麻麻布满了褐斑,一路延伸下去,仿佛一张蜘蛛网,盖在了年迈的身躯上。
老阿婆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小盐巴,让人无端涌起有一种战心惊的感觉。
“请问……”小盐巴被看得心虚:“这里以前有人住吗?”
老阿婆里眼神带着隐隐的警惕:“没有。”
她说话时,喉咙里像卡着一口痰,然后“啪”地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小盐巴吃了个闭门羹,他想了想,还是打算进毛坯房里看看。
房间挺大,一共两个阳台,连油漆都没刷,冷风拂过,灰尘迎面扑来,让人连打好几个喷嚏,没走几步,便找到了和厨房相连的那堵墙壁,这堵墙和其他的不同,竟刷了一层新漆,味道浓烈,还没散去,只不过因为开了窗户,从外面闻,是闻不太到的。
小盐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回到家,只好站在厨房里和一堆厨具干瞪眼。
会不会是恶鬼作祟?
他在厨房乱转,无意之中,透过窗户,看到昨天的女孩,今天依旧站在下面,穿着校服,仰着头,不知道在看点什么,不一样的是,她身边三个小男孩不见了。
小盐巴把脑袋伸出去仔细观察女孩的脸颊,正常的红润,不像是恶鬼。
女孩注意到了小盐巴,皱了皱眉,一溜烟又跑了。
奇怪,她住在附近吗?为什么每天都要来楼道下徘徊?
晚上,小盐巴还在为这件事烦恼,茶不思饭不想。
白盼无奈,点了点他的脑袋:“你要觉得是恶鬼,我便在厨房里贴上符纸,到了晚上,若还有吵闹声,你把我叫起来,我们一起检查原因。”
小盐巴这才放心了,他知道白盼符纸的厉害,要真是恶鬼,一定会有效果。
心下一定,他便高兴起来,早早钻进被褥里,想睡个好觉。
结果到了半夜,嬉闹声再次穿进耳膜。
小女孩的声音在尖叫,小男孩的声音在大笑,和昨天如出一辙。
起先小盐巴还能忍耐,后来越来越响,吵得自己头痛欲裂,没有办法,只好把白盼推醒。
白盼懒洋洋在枕头上靠了会,掀开被子,露出两条白皙纤细的腿,下了地。
好白呀。小盐巴愣愣的看着,气血上涌。
白盼抬眸轻笑道:“好看吗?”
偷偷摸摸乱想被抓了个正着,小盐巴立即把手和脚摆正位置,乖乖望向前方,假装盯着其他方向看呢,其实早就如坐针毡,好在白盼调戏了一句没再得寸进尺,下床后便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墙壁上还贴着符纸,显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小孩尖细的笑声回荡在厨房上空。
白盼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转向装满碗筷的橱柜,虽清理的很干净,但比起其他用具,要陈旧许多,像是五六年前买的:“声音应该从这里发出。”
小盐巴蹲下身,橱柜里的一寸一豪都没放过,依然没看见有出声的装置,完全是个普通的,放碗具的地方。
白盼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提议道:“把它搬出来试试。”
橱柜前还放着一些旧物和一个米桶,是前任主人遗留下来的,想要移动是项大工程,小盐巴为了搞清楚状况,顾不上那么多,决定和白盼一起把桶挪开。
他们拿下碗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橱柜抬起。
“好重。”小盐巴蹙眉,他不是力气小的人,却依然觉得橱柜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内,要不是白盼……
他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白盼除了高挑些以外,外表看上去就是纤细的美人,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能搬起这么重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家里显得凌乱不堪,一塌糊涂。
墙壁上的动静吸引了小盐巴的注意。扭动着三个细小的人影,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团黑糊,影影绰绰,正相互追逐奔跑,他们玩耍的范围刚好被橱柜遮挡,要是不移开,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问题。
“嘻嘻嘻。”
影子发出清脆响亮的笑声。
“它们是鬼吗?”小盐巴看着墙壁,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愕:“可为什么不怕符纸?”
白盼看了一会,才道:“它们在经历一个轮回,每个晚上都是一个轮回。”
小盐巴刚觉得不解,便看到墙壁上最左边的那个影子自动趴在了地上,其余两个正拿着铲子,往它身上灌土,土很快淹没了头顶,两个影子停下动作,愉悦地大笑。
过了一会,埋进土里的影子钻了出来,他没有生气,手里拿出一根圆规,追着其中埋他的影子,往脊背上戳,一下,两下,三下……
“嘻嘻嘻。”追的影子笑出声,被追的,看热闹的,似乎都没有生气,一起笑了。
小盐巴静静看着,不明所以,但墙壁给他的感观却不大好。
“它们明明在互相伤害,为什么还要笑呢?”
是啊,为什么呢?
白盼细长的指尖不断敲打着太阳穴,略感疑虑的时候,难免觉得好奇。
“这间房,以前死了三个人。”白盼看着墙壁,以极为缓慢地语气说道:“他们关系亲密无间,一起玩闹,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仿佛连体婴儿一般,可惜再好的感情也会产生裂缝,而这个裂缝,在不知不觉越来越深,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个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