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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放学,女生在家里割腕自杀了,还好母亲回家早,及时送去医院救回一条性命。
医生和父母轮流苦劝,女孩终于把原因说了出来。
这事影响恶劣,李唯被叫了家长。
红十月却维护道:“小孩子嘛,什么都不懂,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了,再说,谁知道她是不是污蔑我们家宝宝?小小年纪也不能这么恶毒吧?”
红十月的嘴,随着说话声,吐出连绵不绝的白色丝线,一圈一圈,萦绕在李唯周身,形成层层坚硬的外壳。
李唯的灵魂就在这种保护下不断壮大,变成黑色丑陋的怪物。
班主任额头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手里没证据,问同学个个含糊其辞不肯说,李唯和受害者又都是未成年,连十四都不到……
学校的意思是不想闹大,不然家长脸上都挂不住面子,还会刺激小女生的情绪。
原本打算让李唯诚诚恳恳道个歉,再付点赔偿金,息事宁人。
不料红十月大肆张扬,硬说那女孩不要脸,故意缠着李唯,脱裤子给男生看,搞得全校都知道了。
那女孩在医院情绪已经稳定,红十月那么一闹,回学校后发现同学都躲着她,窃窃私语,偷偷看着她发笑,还说她身体不干净。
两天后,女孩当着众人的面从三层教学楼上推开窗户跳了下去,死是没死,但两条腿断了,落得终生残疾的下场。
十一二岁的孩子,三观还不成熟,在场的学生亲眼目睹女孩跳楼,吓破了胆,留下不同程度的心里阴影,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的写了悔过信,有的到医院当面道歉,学校组织了捐款,班主任亲自看望她。
这时候的道歉和关爱已经太迟了,女孩的眼睛早已失去属于自己年龄的稚嫩,留下麻木,冷漠,看得班主任心里阵阵地发怵。
“……腿还好吧?”
“你说呢?”女生抬眼,清脆的嗓音陌生疏离地回答着,像完全变了个人。
然而,红十月来医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看,她还是想讹钱,世上那么多死法,为什么偏偏当着别人的面跳楼啊?博同情博关注呗,我们唯唯才不上当。”
李唯站在红十月身后,对女孩的父亲露出恶劣的坏笑,如同那时对砸冰激凌的车主的笑容,一摸一样。
女孩的父亲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抽了红十月两耳光,男人的力道大,红十月脸庞迅速红肿,身体直接飞了出去,摔在医院的大理石上。
“你敢揍我妈,我要报警!”李唯学着红十月的腔调,大声威胁。
女孩的父亲因当众殴打,被拘留五天,李唯霸凌同班女生,吃了警告处分,每天照样上学放学继续上课。
他似乎没有受太大的影响,天大的事都有红十月和李大蛮帮忙顶着。
上了初中,他学会了抽烟,还将这件事当笑话般讲给新同学听。
“知道吗?我小学就看过女生下面了。”
“别吹牛了……”
“怎么不可能,我还拍了照片。”
……
“我只是觉得好玩,开个玩笑而已!”李唯再也坏笑不起来,布满痘痘的脸孔因害怕抽搐着:“你们小时候没被开玩笑吗?那你们的童年太可悲了吧……”
白盼道:“其实你现在经历的一切,也只是个简单的玩笑,你以为你死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还活着,但是你看,你的头正挂在窗外。”
李唯本来就有些怕他,闻言下意识朝窗户外看去,自己青紫肿胀的头颅蓦然映入眼睑,伞尖横插过去,刺穿了喉咙,泊泊淌血,他吓破了胆,惨叫一声,坐在地上往后爬。
“我悔过!悔过还不行吗?”李唯痛哭流涕。
“现在悔过有用吗?”小盐巴硬邦邦地说道道:“你已经摧毁了她的一生,那个女生不仅残废,还会一辈子沉浸在你带给她的阴影之中!”
李唯不停地抽泣,哭泣的声音渐渐远了,脑海里隐隐约约觉得很熟悉,依稀想起原来曾经那个被他欺负的女同学也这么求过他。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觉得兴奋,刺激,罪恶地因子缠绕在周身,吞噬了他的思想。
他惊恐地想,如果能够适可而止,是不是就不会坠入地狱了?但红十月的溺爱导致他的肆无忌惮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凸显……
……
“妈,我们家怎么多出来一个女人啊?”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那是你姐!”
李唯烦躁道:“莫名其妙的,谁要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姐啊。”
红十月哄道:“好了,最近你爸赌博又输不少钱,以后你上大学,娶媳妇,都要靠她,就算现在不喜欢,装也给我装的像点。”
原来只是个提款机。他轻蔑地笑了笑。
起先,李唯把两条蚯蚓放进李婷的鞋子里,李婷不买这个账,第二天,他的抽屉,床,柜子里爬满了蚯蚓。
“贱|人!”李唯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怒不可遏。
红十月还想留着女儿为李大蛮还债,头一次呵斥了他:“怎么对你姐说话的?快道歉!”
你过不了几天憋屈日子!等她嫁人了,分开住,到时候家里不还只有你一个?
红十月一直这么安慰,李唯等啊等,堆积的怨气终于在李婷嫁给刘洪头后,通通爆发了出来。
他认识萧言哲,经常和李婷一起回家的男生。李唯咬着大拇指,嘴角的笑容扩大,如果把这些破事,统统告诉刘洪头,会怎么样?
“姐夫,你不是跟姐姐约会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姐姐在学校里,已经有暗恋的人了。”
“你不知道?前两天那人还来我家找姐,不过你放心,我说她不在,把他赶跑了。”
李唯随口编了几句,刘洪头竟然真信了。
一个个被他玩弄股章之中,真笨。
李唯看着刘洪头逐渐阴沉的脸,心里越发得意,他不知道李婷将面临什么,只能感觉到自己那趾高气扬的姐姐马上要倒霉了。
活该!她算什么东西?还敢在床上放蚯蚓?
晚上,红十月回家抱怨道:“这李婷做事太拎不清,嫁都嫁给刘洪头了,怎么还跟同班同学纠缠不休?这次的钱又没讨着,我去了那,还得劝架,养这种女儿真作孽。”
“哦,是我告诉他的。”李唯边打游戏,边把这事像战利品似的讲给红十月听:“我还提醒他,小心我姐又偷偷摸摸出去约会,免得生个野种领回家。”
“你说这么多干什么?”红十月一向宠溺李唯,不舍打骂,只简单斥责了几句:“我知道你不喜欢李婷,但毕竟家里每个月得靠她补贴,唯唯,先忍一忍,别给你姐添堵了,好吗?”
“我那是见不得姐夫受委屈。”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心善?你姐嫁给刘洪头,就是老刘家的人了,生谁的孩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每月把钱给足,不就行了?”
……
“原来李婷被家暴,有一半是她弟弟的功劳。”小盐巴又想起大盛,年纪相仿,李唯坏事做尽,无一点报应,大盛敲诈勒索,死时腿骨碎裂,魂飞魄散了,也不是说大盛没有过错,就觉得很多事情发生的太不公平了。
李唯畏惧地看着李婷,仿佛在跟丑恶的妖魔对话:“你从没想让我好过!搬到我家就没太平过一天,我妈说的对,你不孝顺,害我们全家惨死,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李婷没搭理他,展开卷轴,幽幽道:“李唯,目无师长,不尊他人,判,坠入血池地狱。”
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涌了进来,李唯神色大变,他看见车下全是深色红水,泛着气泡和血雾,血池里的鬼魂不受控制般,大口大口地往自己灌血水。
“我……也会这样?”李唯不敢置信,红十月可是连鱼骨头都会帮他一根一根剃下来,怎么可能喝这种臭气熏天的水?
“怕什么?这都是你自己的血啊。”
不知谁提醒了一句,李唯才发现灌入血水的鬼魂纷纷膨胀炸开,破碎着融进了血池里,不时片刻,又组成新的身体,狼吞虎咽咀嚼着,一不留神,把那些肉渣一起塞进了口腔。
血淋淋的场景刺激了他的眼睛,难闻的气味涌入五脏六腑,李唯一弯腰,吐了出来:“呕——”
空气中织起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死死罩住。
不到半刻,李唯被拖进了地狱。
……
李唯死后,灯光打在萧言哲身上。
——多情之人。
紧接着,韩真熙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脸部跟着变得清晰起来。
她刚为下一个不是自己感到庆幸,如今双腿一软,几乎跪下:“为什么连我也——?”
——偷情者。
“这是什么意思?”萧言哲看向李婷:“我全被蒙在鼓里啊,孙莉莉说你得了性病,又说你贪图钱财,都是她的错,关我什么事?”
小盐巴看了孙莉莉的回忆,隐约猜到几分,就说:“你是多情之人,吃碗里看锅里的,简单的脚踏两条船恶鬼不会想要特意来杀你,你肯定做了什么,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
闻言,萧言哲的脸色变了变。
35。第三十五章()
——他抱了李婷。
这个拥抱; 催化了李婷的死亡。
并不是刘洪头所谓甜蜜的拥抱。
初中的时候; 在和孙莉莉熟悉前; 他就跟李婷告白了,李婷没有拒绝,两人默认成为情侣; 后来孙莉莉横插一脚,导致他们没有像情侣一般约会; 拥抱。
萧言哲早知道孙莉莉喜欢他了; 但他享受被两个女孩拥护的感觉; 没有直言拒绝,李婷比较单纯; 看不出孙莉莉的企图; 还尽心尽力帮她讲解数学题。
三人坐在一起; 孙莉莉从课桌底下伸出一只手; 握住了他的手。
萧言哲对孙莉莉的感觉一般; 她除了漂亮; 有钱,简直一无是处,这个女人表面温柔; 实际骄纵,内心阴暗; 占有欲又强; 比起李婷差远了。
李婷才是最适合做老婆的; 孙莉莉只能玩玩而已。
面不改色接受孙莉莉的感情; 却始终没有想过跟她在一起,他自认为对李婷一往深情,直到有一天,李婷突然失踪了。
萧言哲找过很多地方,想方设法地联系她,皆以失败而终,最后被告知李婷已经结婚,还得了那种见不得人的毛病。
孙莉莉告诉他:“婷婷病得严重,还是尖锐湿疣呢。”
先开始,萧言哲不太相信。
但韩真熙说了同样的话:“她爱慕虚荣,早不想读书了,就找了个有钱的嫁了,你不知道吗?”
李婷背叛了他!
萧言哲的情绪被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侵蚀,当初说好考一个高中,上一个大学,现在却一声不吭把他抛弃了。
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像个傻子被耍得团团转!
“你生气什么?”韩真熙不能理解:“就算李婷假装跟你好,喜欢上别人又怎么了?你也不是徘徊在她和孙莉莉之间,没把她当回事吗?”
萧言哲抿着唇,沉声道:“她背叛我就算了,还得了那种病,说不定是个媛交女,我喜欢暧昧的感觉,也不会跑去当公交车,这就是我和她的差距。”
韩真熙有意无意把头靠在萧言哲的肩膀上,一边玩手机,一边语气轻快地说:“交什么女朋友嘛,还是兄弟我对你最好吧?”
女孩的身体柔软,十六七岁的年龄最容易心猿意马,萧言哲心跳了两下,也没挣开。
他和韩真熙一条弄堂里长大的,算青梅竹马,原先萧言哲喜欢的也是她,但韩真熙有两个弟弟,萧爸总拿她当反面教材,说是有弟弟的女生不能娶,将来是“扶弟魔”,离远点之类的。
萧言哲被潜移默化,渐渐对她没兴趣了。
初中毕业后,韩真熙读了职校,平时上课不用穿校服,她很快学会了化妆打扮,比起土兮兮的高中女生,要看上去成熟时尚很多。
但每当萧言哲想要更近一步,韩真熙总是欲拒还迎,让他捉摸不透。
“……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韩真熙很快否认了,还没等萧言哲反应,又得意洋洋道:“但是我有女朋友了。”
“闺蜜?”萧言哲奇怪道:“女朋友这种说法第一次听见。”
“不是闺蜜哦。”韩真熙神秘一笑:“是可以做|爱的那种……”
萧言哲早就觉得职校的女生放的开,被她那么一说,更验证了这个想法,女生和女生都玩上了……这得有多缺爱啊?
“随便玩玩的?”
“当然。”韩真熙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有趣而已,又不能结婚。”
“你要有需求,还不如跟我……”他看着身边女生娇美的脸庞,忍不住说。
韩真熙心里窃喜,却不想表现得太明显,欲情故纵道:“那可不行,我女朋友会吃醋的,我和你啊,就只是单纯的兄弟关系。”
萧言哲应了声,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韩真熙等着他气急败坏,没想到这人一声不吭,半晌没个回应,便无趣地瘪嘴。
什么嘛。那么内敛。
韩真熙微微一笑,以为整件事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便专心对付李婷。
萧言哲喜欢她,就是原罪。
查到李婷的住址,她直接发给了萧言哲。
这个从学生变成家庭妇女的女孩在看见萧言哲的那一刻,眼睛闪过一抹微弱的亮光,带着窘迫和自卑,还有零星几点的希冀。
“你……怎么来了?”李婷想起自己未完成的学业,抿了抿嘴,露出难受的表情。
萧言哲并没有看见,脑海里的念头只有一个,不管是孙莉莉,还是韩真熙,她们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装的真像啊。”萧言哲讽刺道。
李婷脸色苍白,浑身都在颤。
“我们年纪差不多吧?你就开始想要钱了?为未来做打算了?嫁人就是你的打算?”望着李婷心虚——他自以为心虚的脸孔,冷冷地笑了:“你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吧?”
她做什么了?
李婷心底防线逐渐崩塌。
她的父母,把沉重的负担狠狠砸在她身上。
她没有感情的丈夫,日日夜夜想要和她同房。
现在,她喜欢的男生,一句未问,直接给她判了死刑。
“随便你怎么想。”李婷心灰意冷,转身就走。
……
“后来呢?”
萧言哲本不想回答,嗫嚅了一会才道:“就说了一些羞辱她的话,然后……”
“然后?”
“然后我箍住她两只的肩膀,其实没抱,但从背后看挺像那么回事,我……不太记得了,当时有个男人冲上来揍了我一拳,那一拳打得我鼻血直流,脸都肿了,也没看清他的脸,下意识知道应该是李婷老公,就落荒而逃了……”
“你没有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萧言哲莫名其妙:“我不该觉得生气吗?而且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都带绿帽子了,我还要受着忍着?”
“你宁愿相信孙莉莉和韩真熙的诽谤,却不在见面时亲自再问一遍?”
萧言哲理直气壮道:“一个人说她不好,可能有假,两人三人呢?为什么不说别人,偏偏要诽谤她?”
“这些难道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什么?”萧言哲一愣。
“你享受暧昧,却不愿负责,这些恶果你没有承受到,却完全加注在李婷身上,她无缘无故被孙莉莉和韩真熙仇视,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