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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不对,才惹她生气了。她没有回答我,依旧不开口和我说话。这样持续了几天,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压抑,就独自远行散心了……”楚笑白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最终陷入沉思。
关于楚笑白的过去的确有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他曾经生活在一个富有书香气的家庭里,父母和祖父都是很有学问的人,他记得小时候家中最多的是祖父的藏书,那些书里有楚笑白喜欢的故事,也有许多他看不懂的文字。可是在他七岁的时候祖父就过世了,父亲母亲带着他来到了现在生活的城市。刚到这里时每天只是坐在家门口呆呆的看着外面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有一天他正在门口发呆,忽然邻居家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长得还很漂亮的小女孩,跑过来和他打招呼,还拉着他的小手带他去玩。这个小姑娘就是广依萍。楚笑白从父母的口中得知,广依萍自幼父母双亡,独自一人寄住在姑姑家中。所有人都以为她这样的孩子应该是畏畏缩缩,说话也不敢抬头的,但她的性格却是开朗活泼。每次出去玩儿她都是一群孩子的头儿,指挥着大家做这做那,骄傲却不嚣张,后来他们又上了同一所小学,而且还是同一个班,就更加的形影不离了。
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两个人顺理成章的从青梅竹马到相依相恋,最终走进婚姻的殿堂。那次因为莫名其妙的“冷战”,楚笑白从来没有像那次一样放任过自己,他几乎去了所有青年时代想要去的地方,辽阔海岸,名山大川……在一个古城小镇的一家古香古色的客栈里,喝到了那种回味甘醇的茶,还在沙漠戈壁中幸运的捡到了一块儿美丽的陨石。那段日子楚笑白觉得已经远离尘世的喧嚣,而从前的一切快乐和苦闷也似乎和自己无关了,直到有一次在整理行囊的时候,无意间在旅行包的一个口袋里找到了一瓶维生素c,上面还写着一行小字,“独自在外要多注意身体,等着你回来,爱你!”
楚笑白两眼望着窗外,语气沉重的说,“当我倒出一粒维c片放在嘴里时,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让我迅速记起了和依萍在一起的日子,那一刻我发了疯似的想念依萍,于是就不加思索的背起行囊开始了回家的行程。因为当时离家很远,所以要一趟又一趟的倒车,有时候火车赶不上就坐长途汽车。在离家还有将近三百公里的时候,我又坐上了长途汽车。车上的人不是很多,我旁边坐的是一对母子,那个小男孩儿一路上都在说说笑笑,那种家人在一起的欢乐让我特别羡慕,心里就更加思念依萍。就是这段行程发生了意外,在汽车穿过一段隧道的时候,隧道突然发生坍塌,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压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周围一下子就没了声音。我想试着动一下,发现周围有以小块儿可以活动的空间,一只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那是坐在我对面的小男孩。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有了勇气,我对那个小男孩说,别害怕,一会儿我们就能出去了。我的话一出口,立刻有人虚弱的问,我们真的还能活着出去吗?我知道,这里还有别的幸存者。我开始不停的和他们说话,燃起他们生的希望,甚至在那种情况下给他们将笑话。我说话的声音很大,尽量让更多的人听到我的声音。”
直到现在楚笑白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感受,就在一瞬间,所有的希望都变成了绝望,黑暗中人们的喘息变成了一种奢侈,因为大脑缺氧带来的困倦感让一个接一个的遇难者睡着了,而这一睡他们就再也没有醒来。所有人的反映都是一样的,先是惊恐的挣扎,再是无助的企盼,最后在绝望中等待死神的降临。楚笑白听到许多无望的哭泣声,他已经麻木了,这种时候他能做的比不任何人多,他坚信此时此刻一定有大批的人赶来营救他们。楚笑白在狭小的空间里穿行,用不多却十分坚定的语言告诉大家,他们很快就会得救的,在不久的将来,空气水分食物都会到来,他们马上就能回到家中和亲人团聚。
不知道有多少个陌生人在楚笑白的安慰中重拾信心,与周围同样的被困者们守望相助。时间在黑暗中变得凝滞不前,干渴饥饿成为击破大家在最后一道防线的利器,人们纷纷把身上携带的水和食物拿出来分享,但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不能满足肠胃的食物带来的是更严重的饥饿感,孩子们开始哭闹,楚笑白不得不想出一个又一个的笑话讲给他们听。因为是远行,楚笑白的背包里有充足的食物,但他都拿出来分给了孩子们。
即使救援队伍也是心急如焚的,但想要从坍塌的隧道中挖开一条逃生通道也并非一件易事。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在机器和人们交杂出的嗡嗡声中过去了,生命的曙光照亮了所有被困的人们,却偏偏忽略了为他们打气鼓劲儿的楚笑白。他太累了,救援队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儿,男孩儿嘴里含着楚笑白给他的巧克力甜甜的睡着,而楚笑白却永永远远的失去了呼吸和温度。
许多被救者都来不及问一问这个好心人的名字就被送去了医院或者救助站,他们看不清楚笑白的面庞,只记得他的声音,轻柔有力好听,似黑夜海上的明灯,似黎明前的淡淡光亮。楚笑白的灵魂和身体告别时并没有特别的疼痛,他能很清楚的看到事故现场,看到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有受伤流血的疼痛,有找不到家人的焦急。万幸所有的灾难都过去了,等待他们的是崭新的生活。楚笑白急切的想要和周围的人分享重生的喜悦,却发现所有人都无视他的存在,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毫无反应。就在这时,一副担架从事故现场抬了出来,楚笑白赫然发现,躺在担架上的人很面熟,再仔细一看,怎么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不记得车上有和自己长得这么相像的人啊,不对啊,那分明就是自己,他几乎惊叫出来,怎么会有两个自己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楚笑白的旁边响起,“你,该去天堂了!”“上天堂?”楚笑白心里暗问,“难道我死了?”当他向身边看时,一个身穿灰色布褂雪白胡须的老头站在他身旁,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楚笑白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猛然间他想起来了,这个老头不就是那个古镇里什么客栈的老板嘛,难道他是神仙不成?楚笑白指着老头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老头儿笑嘻嘻的对他说,“我叫何不丘,就是你们说的所谓的神仙。”而后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担架上的楚笑白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上天堂,二是继续留下来!”楚笑白惊讶道,“什么又能上天堂,又能留下来,怎么这么乱,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何不丘微笑着对他说,“你当然是死了!但是你的身体还是完好的,并且你的包里不是有一块儿陨石嘛,它就能让你留在人间,继续做人!”“这又是为什么?”楚笑白更加的不解了。何不丘捻了下胡须意味深长的说,“人死后有一部分残存的灵力会漂浮在大气层的外沿,而每当流星雨来临时,那些陨石又会将这些灵力带回地球,一颗陨石所携带的灵力能让你这种状况的人在人界停留一年……”
“你还是仔细想想广依萍对你态度突然转变前都做了什么吧!”方策打断了楚笑白的沉思说道。楚笑白努力的在心中回想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对方策说,“那天也没做什么啊,就是晚上我们一起看我小时候的相册。”“相册?在哪?”方策问。“就在书房里,我拿给你看?”楚笑白说着就去了书房,不一会就拿着一本厚重的相册,摆在茶几上一页页的翻看。
那里面有许多黑白照片,一些已经微微泛黄,楚笑白看着那些停留在内心深处的记忆,眼眶禁不住有些发红,他说,“这是我保留下来的最珍贵的东西,里面有我最美好的回忆。”他动情的说着,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这时,方策忽然按住他翻动相册的手,大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照的?”
那是一张三人合影,一个长相酷似楚笑白的青年男子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身旁则是笑的含羞的女子。看的出,他们所处的房间很大,身后古香古色的多宝格上摆放着精美的瓷器铜器。楚笑白说,“这是我的满月照,上面是我的父母和我。那时我们还在老屋住,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说着,他叹口气,十分的惋惜。方策却眼睛一亮指着多宝格一个角上不起眼的鼎问,“这个东西,这个东西还在吗?”楚笑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老房子早就拆迁了,以前的旧物件都归置乱了,这个东西也不起眼,不知道放哪去了,应该还在吧?”方策从楚笑白闪烁的眼神中觉察到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因为这个鼎并不是普通的东西,正是何不丘寻觅了很久的归墟鼎。
第十六章 初露端倪()
韩淼淼发现花灵蕊这个小鬼丫头竟然也跟了回来,她不禁微微蹙眉问道,“你跟回来做什么?”花灵蕊歪着头笑嘻嘻的对她说,“我不放心你才跟来的,再说方哥哥那边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了,他还总派我差事,实在没意思。”
何不丘瞟了一眼韩淼淼手里的黄布包,对她说道,“这东西魂魄不全,暂时不好处理,先放在玄字一号房中的多宝阁上洪荒狻猊炉里,那香炉曾经摆在佛陀身边,震慑一个七世怨灵还是没问题的!”韩淼淼点头答应,立即去做。何不丘转头问花灵蕊,“小丫头,你回来做什么,方策那边的事儿都成了?”
花灵蕊嘟着嘴摇摇头,“还没有,你让方哥哥找的那个东西还没有找到,恐怕还要再费几天的功夫。”何不丘面有忧色道,“时间不多了,要尽快解决!按我推算,归墟鼎应该就在楚笑白家。小五,你过来!小五!”晓悟从柜台后面探出光溜溜的脑袋,打着哈欠问道,“什么事儿?”何不丘示意晓悟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交代几句,听的晓悟满脸笑意,不住的点头,说道,“阿弥陀佛,虽然这种手段有点那啥,不过你放心,这种事儿我最拿手,你就瞧好吧!”说完,叫上花灵蕊就向外走去。
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楚笑白的五脏六腑正在嚎叫着向他抗议,好在家里还有做菜的材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楚笑白拉着方策好一通忙活,凉菜热菜和汤羹就摆上了餐桌。窗外夜色渐渐阴沉,还剩下两天的时间,楚笑白心中的忧愁又涌了上来,摆在面前的饭菜也没那么可口了。
方策安慰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好好想想,那个鼎到底放在了哪里,这对我很重要。”他有一种迫切的目光望着楚笑白,看的楚笑白浑身难受,只好应付道,“可能是放在储藏室的哪个箱子里吧,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事我从来不管的。”方策还想继续追问,忽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楚笑白连忙去开门,却是唐一凡揪着罗自寒的走了进来。
唐一凡怒气冲冲的道,“你知不知道你那是什么行为?还跑到公安局去假自首,你出门儿带没带脑子?”罗自寒梗着脖子还嘴道,“我就想知道丁大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问你你又不告诉我!你是没有被鬼上过身,要是不弄个明白,再来这么一次,我小命都得丢了!”唐一凡气的满脸涨红浑身哆嗦,“你,你,你!你以为没什么大不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涉嫌妨碍公务,要是既成事实,至少会被拘役、管制,严重的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要不是我哄回老婆后顺路去局里汇报下工作给碰上了,现在你早就被扔进看守所了!”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楚笑白连忙从中劝和,“坐下来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唐一凡不满的把下午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原来罗自寒被丁大伟的弄的胆战心惊,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打电话给唐一凡询问。可唐一凡并不想把这件事透露给他,一个字都没说。罗自寒想来想去,竟然想出一个办法来。他到公安局自首,说是自己杀了丁大伟,可是办案的警察几次询问,他竟然结结巴巴的前言不搭后语,作案的时间地点和动机完全对不上,才发现他竟然说谎了。
唐一凡重重的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而后把烟盒打火机往茶几上一扔道,“你们说,他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最后还是我找了个人情,把他保了出来,真是气死我了!”罗自寒冷哼一声不满的道,“我又没求你把我保出来,没准儿在里面多呆两天,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方策咳嗽一声说道,“别吵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说到这里,唐一凡和罗自寒才闻到飘在空气里的香味儿,顿时觉得肚子空空如也,没了吵架的力气。两人自来熟的朝餐厅走去,准备先下手为强。就在这时,屋里的所有灯忽然开始忽明忽暗的闪动,闪了几次后一下子全都灭了,窗外透进来几丝惨淡的月光,让室内显得更阴森恐怖。
“怎,怎么了?”唐一凡觉得自己的舌头开始打卷,这一天一夜他可是什么都见识过了,那不成这会儿还要再来一次吗?他正这么想着,两手不自觉的去摸茶几上的打火机。可是三摸两摸之下都空空如也,唐一凡记得自己是站在沙发边上的,至少能摸到沙发才对,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你们都在哪儿呢?”唐一凡试探着叫了一声,却发现他说出的话有了回音,就像站在空旷的峡谷里大声喊话一样。他连忙捂住嘴,不敢再出声,可就在这时,一只冰凉彻骨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惊的唐一凡立刻尖叫起来,没头没脑的想要逃开。他只跑了两三步,就没头没脑的撞在了一堵墙上,疼的“哎呀”一声坐倒在地,捂着额头努力分辨黑暗中的事物,却发现伸手不见五指。罗自寒立刻觉得一股凉意自脊背向全身蔓延,停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被丁大伟上身时的那种恐惧渐渐包围住罗自寒,让他觉得浑身上下每个部位都开始不属于自己了,他想喊想叫想逃,可是身体就僵直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他在心里想,这回恐怕是在劫难逃了。而在这时,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的从罗自寒眼前划过,他猛的打个激灵,立刻觉得自己能动了。悲喜交加中,罗自寒有些蒙,他试探着朝影子飞过的方向走去,想看清楚刚刚是谁。他小声的叫着,“楚笑白?唐警官?大仙?”
可是连叫几遍都没有人回答他,罗自寒的心又揪了起来,他突然觉得不远处传来一阵“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他心里稍安,原来自己已经走到了厨房附近,大概是水龙头没有关紧吧。罗自寒试探着往前走,那种滴水的声音就越来越清晰了。他伸着手试探着前方有没有阻碍物,而当他从左边摸到右边的时候,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冰凉凉硬梆梆的,直觉告诉罗自寒,他摸到的应该是水龙头,于是他用力的拧了一下,没有听到钢铁摩擦的声响,却听到“咔嚓”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断掉了。罗自寒心里一惊,把手里的断掉的东西尽量的往眼前凑,想仔细分辨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哀泣的女声呼着冷气在他耳边响起,“你,扭断的是我的手!”罗自寒“妈呀!”一声跳了起来,使劲儿想把手里的东西甩掉,可是那东西像是粘在了手上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他大喊大叫着想从来时的路返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