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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派出所的人吗?”我问。当年有一个刚来实习的公安被案发现场的惨状吓的精神错乱,后来再也没见过。
“没那么麻烦。”黄毛摇了摇头,神秘一笑。
我脑海中电光火山,顿时回过味来,惊道:“小红楼?”那种惨案,小红楼不可能不关注。
黄毛点头,正色道:“你记住我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和胡来都不在,你又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去小红楼,她们会帮你。”
“寡娘赛玉儿到底是什么人?”我追问,这个女人越来越神秘了,看样子似乎和黄毛达成了某种合作。
否则没道理他能去小红楼借浮魂灯,而且不止一次告诉我,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小红楼。他说的肯定不是假话,因为上次赛玉儿的保镖救了自己一命。
但奇怪的是,赛玉儿只接触过我一次,我婉拒之后,她就再也没来找过我。这个一连死了六任老公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你最好不知道。”黄毛守口如瓶。不愿意说。
我顿时来气了,道:“那你又是什么来头,来金盆乡这穷乡僻壤干嘛?”
黄毛没料到我会突然调转枪头向着他,脸色一滞,而后嬉皮笑脸的扯淡:“我是来救人的呀,你看,今晚救了三个,胜造二十一级浮屠,将来必定妻妾成群,长命百岁。”
“滚!”我直接送了他一个字。
黄毛摸了摸鼻子,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立刻道:“睡觉睡觉,明天我去小红楼问问。”
…;…;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睡着,早上醒来一看,黄毛和胡来都不见了,倒是曹楠还在。我急忙把他摇醒问黄毛什么时候出去的,曹楠说天一亮他们就起床走了。
我奇怪了,去小红楼用的了那么早,不怕人家赛玉儿没起床?
起床洗了一把脸。我和曹楠赶回店子,远远一看,吓了我一大跳,店子外面竟然围了一大圈的人。等走近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出事了,而是三家的家属提着礼品找上门来了,是来感谢胡来的。
胡来在金盆乡时间很短,基本没什么人认识,我昨天和他一起出现,他们不知道胡来住哪,便找到我店子来了。
果不其然我一出现,他们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打听胡来住哪,我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说胡来有事要离开几天,过几天才会回来。
他们听了一顿千恩万谢,说胡来是神仙下凡,比逃跑的那些法师强多了,叨叨叨无比热情,我陪着笑,其实脑瓜子被吵的生疼。曹楠鸡贼,一下就溜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应付。
好不容易打发走他们,柜台上多了一堆礼品,有烟有酒,有鸡蛋,还有些土蜂蜜。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本来还有活鸡活鸭的,被我谢绝了,自己没时间杀更没时间养,要吃,去菜市场买现成的更方便。
我干脆打开蜂蜜罐泡了一杯蜂蜜茶当早点,尝了一下,是纯正的土蜂蜜,味道相当不错,于是连罐子一起私藏了。
昨天死去的人今早复活,整个金盆乡都沸腾了,眼看着人死去,眼看着人复活,胡来一时间被捧成了救世活佛。
只是,这个救世活佛连同黄毛一整天都没回来,不知道哪去了,给黄毛打电话发短信,竟然也不通。
这让我犯嘀咕,心说他们该不会又跑去监视蟒虫了吧?
…;…;
过了一天,第二天赶集忙生意,突然听街口传来赛摩的轰鸣。
我大惊,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屠家三兄弟!
我二话不说将店里的顾客推出去关店门,让孟水生去楼上给鸟铳上膛。
冯家三兄弟上次被我们打的进了医院,到现在快十天了,肯定是好利索来报仇了。自己一个人。绝对不能硬杠,占据地利才是王道。
我一连给卷闸门上了三把锁,奔上楼,打开窗户朝街口方向看去。
果然是屠家三兄弟!
他么死性不改,骑着赛摩油门轰的震天响,惊的过往的人急忙朝两边挤,街道一阵混乱。
“磊子哥,好了!”
孟水生把填充好的鸟铳递给我。
我立刻接过把铳口探出窗户,这三个混蛋要是敢靠近店子,居高临下一铳。一定把他们送回医院继续住着去。
屠家三兄弟自然也发现了我,将车停在三十米外;鸟铳打的是铁砂,超过三十米就没准头和威力了。
但让我有些奇怪的是,三人看样子并不是来找我报仇的,特别是屠虎,脸上竟然还洋溢着笑,道:“孟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咬着后牙槽,道:“打土匪呢!”三个混蛋比疯狗还要疯狗,杀父弑母,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孟哥,您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和气生财应该懂吧,我觉的我们之间还是可以和解一下的。”屠虎笑吟吟的说道,弄不懂的人还以为那天中断子绝孙腿的不是他。
“听你的意思是要请我喝酒是吧。心领了,今天我来大姨妈了,不舒服。”我牙根不信什么和解,三条疯狗向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十倍报复。
和解?
他们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屠虎的笑让我隐隐感觉大事不妙,这三条疯狗逮谁跟谁呲牙,什么时候笑脸迎人了?
疯狗变成了笑面虎,怕是有阴谋。
屠虎笑容不减,道:“孟哥这是何必呢。今天兄弟我来是有一笔财要送给孟哥的。”
“有财路你们留着,我不感兴趣,谢了!”我应着。
“不好意思。”屠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烟熏牙,道:“这笔财孟哥发也得发,不发也得发!”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提溜起旁边一个战战兢兢的菜贩子,将纸放进他口袋,然后吹了一声口哨带着屠熊屠豹扬长而去。
那个菜贩子看了看纸张,又看了看我,两条腿都在抖。
我莫名其妙,想了想用绳子捆了一个吊桶,让那菜贩子把纸放进去。
拉上来展开一看,我大吃一惊。
这是一份农地强制征用补偿通知书,征用的地块赫然是桃花林,下面落款还有乡村两级批准的红盖章。
我顿时心里一沉,不好,他们想挖桃花林!
…;…;
第九十章:阳谋()
上面以官方口吻,说要在桃树林打一口井,给干旱的农作物浇灌,以保证下半年的秋收。
我看的差点没直接把通知书撕了!
征用我的农地竟然不事先和我商量?一纸强制征征用通知书算什么东西,有这么做事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屠家三兄弟造伪,因为程序不合理,就算是要强制征用,也应该先和我商量,万一我同意了呢,没见过这样不打招呼直接下通知书的。
就像拆迁。哪有不接触业主直接推房的,当圣旨呢?
但我也不敢确定这通知书一定是假的,理由很简单,如果是假的,屠家三兄弟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看屠虎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磊子,在里面吗?”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曹楠的声音,肯定是听到赛摩的轰鸣赶紧过来了,怕我出事。
我伸头看了一下。急忙下楼把他迎了进来,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曹楠仔细看了一下通知书,眉头微微一皱:“啧,这盖章不像伪造的。”
“不是吧?”我心头一跳。
“你先别急,我找人问问。”曹楠说完拿起手机找了个号码打过去。开了外音。
那边很快就接了,对曹楠挺热情,曹楠客套了几句,便询问打井灌溉的事,那边说:“对。有这事,乡里面开会研究过了,说是有一个大老板,祖上是咱乡的,要慈善帮我们乡抗旱救灾,一口气捐了十几口水井和抽水设备,价值十几万呢。”
“那这强制征用是怎么回事,事先都不和地主商量的吗?”曹楠追问。
“程序上是有点小瑕疵,但问题不大,一口井能占多大地,别说现在闹旱灾,风调雨顺也产不了几斤粮食呀;人家老板的补偿可是一万块一口呢,谁能拒绝,再说了,这干旱也不可能一直旱下去,等风调雨顺了,把井填了不就完了,赚大发了。”对面不以为然的说道。
曹楠和对视了一眼,有人想挖桃花林,却怕我反抗。于是借用抗灾的名义打通了官方。
“那屠家三兄弟怎么回事呀,他们怎么也掺和进去了?”曹楠又问。
“我听说他们是捐款大老板的人,具体不太清楚,反正这事已经下放到村里,估计这两天就得开始,晚了就来不及了。”那边说道。
曹楠之后追问了几个关于大老板的信息,但对面都说不知道,不一会便挂了电话。
曹楠皱眉,道:“磊子,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他们是要明目张胆的挖桃花林了。”
“我一铳轰死他们!”我怒了,这事肯定是盗墓男那伙人干的,幕后策划者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所谓的“老主”。
“磊子你要冷静,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们这么做是要逼你就范,而且你的选择余地恐怕很小,这不是阴谋,是赤裸裸的阳谋。”曹楠严肃的说道。
“怎么说?”
我心头一跳,想想也是,这么大阵仗。又是捐款又是捐井的,完全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如果自己能轻易反抗,他们岂不白忙一场?
“你想想,他们打着抗旱救灾的名义,如果你不同意,你会得罪什么人?”曹楠问。
“官方?”我疑惑道,抗旱救灾,貌似有政绩在里面。
“错!”曹楠正色,道:“是那些眼看着稻田就要绝收,快急红了眼的田主,他们想水已经想疯了,到时候根本不用你同意,也根本不需要屠家三兄弟动手,他们会主动联合起来,把桃树林给挖了,你根本拦不住。”
我震惊了,这说到点子上了!
金盆乡穷乡僻壤,绝大部分乡民的生计就靠那一亩三分地,如果绝收,吃喝用度全完。
桃花林周边都是良田,大概有几十户人家的田在那,灌溉全靠溪水,前两个月还有一点,现在彻底断流。眼下正是水稻抽穗的关键时节,稻苗要是再喝不上水,绝收就绝定了。
至于水源,桃花林背靠金盆岭余脉,正处于山脚下,有两三个泉眼,外面已经旱的不行,但泉眼附近却非常湿润,荒草长的格外茂盛。
那几个泉眼下面其是一口古井,后来被我爷爷填死了,老一辈有小部分人知道。
小时候记得,还有人为填井这事骂我爷爷,大概的是意思就是说井里有龙王爷,填井是要遭天谴的,顺带把孟家的列祖列宗咒了一遍。
但爷爷不理会,加上地是自家的,别人管不着,事也就过去了。
没想大旱把这事给提了起来,乡民们需要水,自然而然就会想起那口被填掉的古井,有泉水涌出,就说明下面有水。
如果没有官方带头,我不同意,他们也不敢乱来,毕竟那块地我的。而且我在乡里也是一号人物,屠家三兄弟都被我揍了,谁也不敢惹我。
可官方这一带头事情味道就变了,乡民们找到“正当”的借口联合起来,自己要硬杠,肯定要吃亏,他们已经急红了眼。
前一段时间其实已经有人来探过我的口风了,说想借那口井的水灌溉,当时正值爷爷的坟被挖了,我气没处撒。一听到“挖”这个词就毛了,把他们轰了出去。
如果屠家三兄弟站在后面推波助澜,乡民们胆气就会足,到时候就像曹楠说的,自己要是拒绝,乡民们恐怕就得用强。
“这事恐怕已经在发酵了,你同不同意他们都会挖,而且根本不用屠家三兄弟亲自动手。”曹楠道。
“王八蛋!”我骂了一句。阳谋之所以是阳谋,就是不怕见光,因为无解;要水的乡民们一旦抓到救命稻草,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哪怕自己现在跑过去把屠家三兄弟干死,事情也不会结束。
这一计借力打力非常阴毒,把我置于了一个根本无法拒的境地,难怪屠虎笑吟吟的。他们根本就不怕我拒绝。
自己不能一铳把无辜要水的乡民打死?否则,先不说他们会不会红了眼群起而攻之,就算自己赢了,以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在不明真相的乡民们看来,那只是挖一口水眼而已,离我爷爷的坟头还有一段距离,不至于惊扰了他老人家,而且自己还能白得一万块钱。
这是“双赢”的大好事。
如果阻拦,自己就变成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眼睁睁看着几十户乡里乡亲粮食绝收。吃喝无着。
“磊子,这件事要阻拦,除非能在旁边找别的水源,否则怕是难了。”曹楠忧虑道。
我深以为然,这事棘手了,屠家三兄弟背后那位点中了自己的死穴,如果拒绝就是以乡民为敌。
而他们的目标很清晰,就是那口古井。
这让我疑惑,难不成古井里面有东西,否则他们为什么费这么大力气想要开挖?
这让我想起了上次的桃树林开花事件,血色桃花突然盛开,完全违反时节,而且桃枝里面还有细细的血线,有腥味。当时黄毛就说桃树林下面肯定有东西。
那口古井我其实没什么印象,因为那块地原来是块荒地,爷爷用好田跟人换过来后,就开始种桃树。
自己那会儿很小,依稀记得就是杂草围成的一个小水坑,根本不知道是井。
是后来有人跑到家门口来骂我爷爷,才知道那原来是口井,还是古井。
骂爷爷的两个人我还记得,一个是冯家的老太爷,比冯犟头还高一个辈分,七八年前已经去世了。还有一个是麻姑的什么亲戚。
麻姑是我和徐娇娇的介绍人,也就是媒人,乡里出现诡事之后她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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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周旋()
这一回想,我隐隐然觉的,貌似这些人之间有关联。
首先是冯家的老太爷,他骂我爷爷不该填那口井,说下面有龙王爷,填了要遭天谴。
这一回想,冯犟头我挖我爷爷坟的时候骂的类似,他也说我爷爷不是好人,坏了乡里的风水,那些乱七八糟的诡事都是我爷爷招来的。
如果是冯犟头一个人说,那可能是胡说八道。但冯家两辈人都这么说,事情貌似就有些扯不清了。
还有麻姑的那个亲戚。她倒是没提到什么风水,就是问候孟家的列祖列宗,很泼辣的一个老奶奶,好像还在世。
我暗想,是不是拜访一下她,问问那口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联系上黄毛和胡来比较要紧,那口井该不该挖,能不能挖是个大问题。
爷爷把它填了肯定有什么考虑,否则犯不着顶别人的骂,被人戳脊梁骨。
但让我无语的是,黄毛的电话还是接不通。关键时刻掉链子。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些乡民要不了多久肯定会上门,到时候答不答应必须拿出一个办法来。
熟话说,人经不起念叨。
这刚念完,外面果然来人了,比我预想快得多。乌泱泱一群人足足十几个,有庄稼汉子、有后生、也有老人。
带头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我认得,大家都叫他刘伯公,六十多了,是那几十户人家里面比较有威望的长者。
他们显然没有设想过我又可能会拒绝。人虽多,却没有以势压人的味道,就是跟过来要一个点头。毕竟在他们看来,挖开一口封掉的古井,是飞来横财,自己没理由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