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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我心里隐隐不安的是,三叔掌握的雷暴法阵,现在已经成了金盆乡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关注的焦点越多,三叔暴露的风险就越大,鬼族无法破坏雷暴法阵,但掌控雷暴法阵的人就成了突破口。
万一三叔露出什么马脚,就危险了。
只是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之后,胡来检查了一下被烧的锁龙链,只见被烧的位置铁链的颜色变得有些发白,道:“锁龙链没什么大碍。但已经有所损伤,业火到底是一种异火。”
我和黄毛看向金角,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它已经烧的只剩最后一小节了。黄毛朝它吹了一口气,又用泥土和水去浇,结果业火根本不灭,他不由惊叹:“果然不是凡火!”
“业火烧的是因果业力,严格来说并不是一种真实的火焰,方法不当,是扑不灭的。”胡来道,顿了顿又疑惑着说:“鬼族个个业力深重,它们当中不应该有能使用业火的存在才对,怎么回事?”
“难不成,搞破坏的不是鬼族,而是人?”黄毛问。
“人鬼勾结?”我补充。
胡来眉头深皱,道:“可如果不是鬼族,又会是何方神圣呢?”
我们都沉默了,因为这个问题注定无解,谈论了一会儿,等到金角完全烧完,便趴回原来的位置。
为了防止烧断捆龙索的存在再次出手。必须守到天亮。
…;…;
回去之后,我立刻在楼上挂了一件红色的衣服。
这是我和三叔约定的暗号,特定的颜色指定特定的号码,晚上我们联系,以防止被监听。
此前我给三叔弄去了六七部淘汰的二手手机,还给了六七张从来没有启用过的号码。联系一次丢一部手机一张电话卡,永不重复。
三叔的安全现在是重中之重,绝不容有失。否则整个金盆乡,包括自己都会面临倾覆的危险,必须慎之又慎。
中午,我用新手机新号码拨了过去,三叔果然做好了准备,电话通了。
我把锁龙链的事情说了一遍,三叔应下。说这段时间他就在乡里做工,随时准备启动法阵。
顿了顿,他道:“小磊,到现在也该告诉你一些关于法阵的事了,这个法阵并不是无限制启动的,每一次启动都必须慎重。法阵是靠吸纳天上的雷暴之力,后面如果得不到补充,法阵大规模启动只能坚持一次,小规模三次。”
我吃了一惊,这点还真没想到,于是问:“那也就是说,三次小规模雷暴之后,就必须等到天上打雷,法阵才能重新蓄势?”
“对,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正是梅雨季节,雨多但不打雷,所以要省着点用,只有在夏季的时候,才能宽裕一些,发挥它最大的威力。”三叔道。
我心里一沉,只有三次!
如果破坏锁链的存在也知道这个情况,那就危险了;它只需要派三个炮灰就可以破解。
金盆乡没有雷暴镇场,就太凶险了。
看来,黄毛的策略行不通,还得我们去守夜,实在不行的时候再启动雷暴法阵。
三次已经不够保险,不能要用的时候启动不了,那乐子就大了。
之后我和三叔说了一会儿,约定不到万不得已,不懂用雷暴法阵。
挂掉电话,我将手机连同卡一起毁灭,然后去找黄毛胡来,把雷暴法阵的情况说了一遍。
“只剩三次?!”黄毛有些吃惊,道:“要是这样的话,面对鬼族大规模进攻,金盆乡根本抵挡不住啊。”
“估计鬼族应该不掌握这情况,否则它们不会等到现在。”胡来分析。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归不知道,一知道吓一跳,金盆乡的局势很不乐观。
渐渐的我发现,随着自己的成长,自己已经不能只考虑自己了,孟家是守陵人家族,又是世代龙头,有保一方平安的职责,如果爷爷还在,想必他也会希望自己这么做。
自己身上的担子慢慢的,就比原先重了许多,也多了许多。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
…;…;
第二百八十九章:无法弥合的误会()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能守在桃树林了,雷暴法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胡来道。
我点点头,说三叔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和之前的安排,曹楠和冯大牛晚上负责打更值夜,我们三个人守在桃树林,以防不测。
这一守,又是三四天过去。
…;…;
这天闲街,长期熬夜,下午我准时犯困。掩上店门刚睡了一小会儿;突然店门“哗啦啦”的打开了。
我惊的坐起来一看,竟然是王建安,他一身公安制服笔挺的下车,外面听着所里的警车。
我本能的心里有些警惕,不是信不过王建安,而是信不过他背后的那个大组织,宗裁所。但凡大组织,里面肯定是派系如林,互相勾心斗角,这是通病,没法治。
我可不希望金盆乡的事引发宗裁所的内部利益倾轧,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最关键的是。我隐隐直觉,宗裁所虽然又保一方平安的职责,但对于金盆乡,它似乎一直有所保留。
金盆乡数次危机,宗裁所都是袖手旁观。
这种保留让我极度警惕,万一宗裁所在和鬼族的明争暗斗中达成妥协。那金盆乡搞不好会成为牺牲品或者贡品。
这不是没有可能!
人鬼契约已经失效,失去约束,可以肆无忌惮的不光是鬼,还有人。
有句老话说的很对,这世间最莫测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
人鬼契约的枷锁一旦放开。鬼族会发生变化,宗裁所南法会也会发生变化,这是必然的。
自己绝对不能对他们抱有过多的幻想。
陈老根和贺景阳有句话很值得自己警钟长鸣:金盆乡到底是金盆乡人的金盆乡,宗裁所、南法会不过都是外人而已,金盆乡就是死光,成了鬼蜮,又与他们何干?
他们会掉一根毛?
时至今日,我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的开始理解陈老根的行为和话语了,还有贺景阳。
什么时候是该联系他们一下,现在的自己太过势单力孤了。
也许现在的自己比他们强大,但实力并不是决定未来走向的唯一法则,经验和信息,有时候来得更重要。
“你怎么来了?”我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宗裁所一直在袖手旁观,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这点上来说,自己对王建安还是有些膈应的。
占着茅坑不拉屎,搞飞机。
王建安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满,剑眉微微一皱,道:“你对我有所不满?”
“别呀!
我一听气不打一出来,看破不点破不懂,非要双方难看,道:“王大所长乃朝堂中人,自古民不与官斗,我升斗小民哪敢对所长大人不满。您要动动嘴皮子,我就该去蹲班房了。”
王建安眉头顿时皱的更深了,但却没发作,也没和我纠缠,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聊聊你三叔的事。”
我脸色如常,心中却是万千羊驼狂奔而过,你大爷的真是狗鼻子,还抓着三叔不放。
这家伙肯定发现三叔的马脚了,最近三叔动作挺多,只要有了目标很容易就会发现破绽。
否则他没道理死盯着三叔不妨,只要很小心了。
“我三叔怎么了?!”我故作生气的问。
“你三叔是不是能控制雷暴法阵?”王建安盯着我,不放过我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这一点,我早就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为的就是应付这样的局面,三叔的身份隐藏对金盆乡意义重大,怎么谨慎小心都不为过。
自己虽不是影帝,但熟能生巧,露出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道:“真不知道你们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我爷爷不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这个亲孙子,反交给我三叔?”
“你三叔和你爷爷不是父子,却亲如父子。”王建安立刻逼问。
“然后呢?”我手一摊,干脆耍无赖。道:“既然你认为是,那就是咯,我又没责任没义务纠正你;但我要警告你,你调查我三叔可以,是你的自由,但你要敢惊扰到的生活,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孟家,从来都是丑话说在前头!”
这一段话掷地有声,王建安见我咬牙切齿,不由脸色微微变了变。世代龙头的孟家,就算如今盛况不复,那也是人的名树的影,一口唾沫一口钉。
王建安很明显没在我脸上发现端倪,双方四目相对,沉默良久。
“好吧,你三叔的问题先放下。”王建安退了一步,道:“那金笛夫人的寒玉棺落入红衣女之手,是不是经过了你这里?”
我心念急转,这件事基本做的天衣无缝,他是怎么知道的?
碧落钟?
应该不会,曹楠在得到碧落钟之后,摆贴身收好,从不对外示人,我们也是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没透露过半个字。
想想,他应该是诈自己居多,于是反问:“琴棺最终还是被鬼族夺走了?”
“对,而且是从金盆乡带走的,你说诡不诡异?”王建安顺嘴道。
“何以见得?”我明知故问,金笛夫人棺椁一事打死都不能承认。否则三叔就暴露了。
我们一行人当时都在追角虫,那可是众目睽睽,根本撒不了谎,而能将白玉棺材交由我们的,只有三叔,旁人绝对不可能。
王建安问的是白玉棺材,实际的搂草打兔子,连同三叔的身份一起试探。
“红衣女在夺取白玉棺之后,与魃王发生了冲突,就在曹家的水仓,你敢说这件事和曹楠没关系?”王建安今天看起来是来审问自己来了,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追问。
“那能说明什么,桃树林是我的家的,那桃树林发生的所有事,都与我有关?”我直接怼回去。
“你在狡辩!”王建安断言。
“既然你已经认定,还来找我干什么?”我不接招,言多必失。
王建安见此,严肃道:“孟磊,我不管那个控阵人是不是你三叔,但你一定和控阵人取得了联系,否则牛头袭击你的时候,雷暴不可能那么及时。我想说的的,你以为你是在保护那个控阵人,实际你是在害他,因为你这样的隐瞒不可能保护得了他;鬼族不是傻子!”
“你还好意思说,金盆乡发生了那么多危机,你们这些自诩为一方的守护者,当时吃屎去了?!”他不提牛头那事还好,一提我更来气,直接开骂。
你大爷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不是三叔,自己当时可能就殒命了,雷暴法阵的核心,更是差点毁于一旦。
还有后来冯德亮突然发狂的事,也没见他们出面,幸好没酿成什么大祸,否则又得三叔出手。
更有之前纳古吒的事,那家伙直接破门而入袭击我们,宗裁所和南法会屁都没放一个,搞的纳古吒后面又来了一次。
一桩桩,一件件!
想到这些,我就觉的火大。宗裁所和南法会明显是沽名钓誉,袖手旁观。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建安眉头皱的更深了,道:“宗裁所有宗裁所的职责,人鬼契约虽然已经失效,但远没到进入战争的阶段,人鬼只见的平衡与均势还是要维系,天下不止一个金盆乡,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好意思,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如果您没别的什么事就请回吧,好走不送。”我直接下了逐客令。这里是金盆乡,不是宗裁所办事处,“审问”是我最反感的交流方式。
宗裁所既然有所保留,凭什么自己就该开诚布公?既然你们喜欢袖手旁观,就看在一旁看个够算了,反正也指望不上。
“我知道你对宗裁所有些误会,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单薄。根本无法与鬼族对抗,联合我们,是你唯一的出路。”王建安似乎还不死心。
我顿时无语,还真是属狗皮膏药的,赶都赶不走,于是冷笑:“末法时代将要结束,天地格局已经开始改变,完全可以预见,这是一个黄金大盛世,大到每一个势力,小到每一个个人,都在寻找争夺神话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以便强大自身,你敢说,你偌大的宗裁所,就全是一心为公,毫无私心的人?无所谓原则和背叛,原则和背叛,不过是筹码不够而已,等有足够的利益,谁还管金盆乡的死活?你们和地府一样,都是可以被收买的,不是吗?”
这个问题根本无法辩驳,王建安沉默了,久久才道:“你怀疑宗裁所我理解,但你可以相信我?”
“怎么个相信法?”我都快被气笑了,道:“信任这东西,光说不练假把式可是没用的。”
“你想让我怎么办?”王建安皱眉道。
我心念一转,突然有了一个恶作剧的主意,道:“你要公开宣布脱离宗裁所,我就信。”
“你…;…;”王建安‘噌’的一下站起来,勃然色变,道:“孟磊,你别太过分。”
“好走,不送!”我再次下达逐客令。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要自己信任他,却只知道耍嘴皮子。
此刻…;…;我万没想到的是,后来王建安真的公开脱离了宗裁所;当然,这是后话了。
顿了顿,王建安叹了一口气,拉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圆圆的东西,放在我桌上,道:“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真的挺深,这东西你拿着,去找胡来,对你有用。”
话说完,他径直转身离去,驱车离开。
…;…;
第二百九十章:虫宝()
我看着桌上的东西,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这尼玛不会是炸弹吧?
用报纸包着,也太随意了,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我拿起笔,小心翼翼的吧报纸划拉开,结果发现,这居然是一个蜡丸,大概有一个桌球那么大,蜡丸里面包裹了一个金黄色的东西,大概有鸡蛋那么大,颜色很纯正。隔着厚厚的蜡皮都能看见。
我顿时迷糊了,心说这什么东西?
这时候回想起来,王建安临走前让我拿着这东西去找胡来,还说对我有用。
我将信将疑,给黄毛和胡来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
没多久,两人来了,我还没说话,胡来一见蜡丸,三步两步冲上来捧起来看了看,又嗅了嗅,激动的爆出一句粗口:“卧槽!!”
“什么情况?”我心脏一抽。看胡来的样子,这绝对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虫宝!这是虫宝!”胡来激动的不能自抑。
我长大了嘴巴,这就是赶虫人一生都梦寐以求而不易得的虫宝?!
老天爷,王建安这份礼,很有分量啊!
毫无疑问,这颗虫宝。就是上次那只角虫的虫宝,它在被陆凝香重伤之后还窜逃了二十多公里,最后被宗裁所和南法会联合挖了出来,虫宝也必定落在了他们手中。
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把这颗虫宝给了我。
为什么?
我糊涂了,这可不是鸡蛋。一送一打,这是成年角虫的虫宝,无比珍贵。
修炼者服用,实力大增,普通人服用,延延益寿,百病不侵;可遇而不可求。用胡来的话说,这就是一种自然形成的大补丹药,而且老少皆宜,无比神奇。
“应该是那头角虫的,这么大一颗,完完全全的成年了。”胡来怎么看都看不够,道:“我生平只见过一次成年大虫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