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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肖潇坐上了车。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啊。”我摸着下巴嘀咕道。
“哪里不对劲了？”肖潇问。
“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觉得不对劲。”我说。
肖潇没有接话了，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认真的开着车。
我们回了队里，审讯室里潘志国大吼大叫说自己没有杀人，我们将两宗案子的现场照片摆在了他面前，但潘志国一点反应也没有，搞得我们有点没辙。
直到我们提到第二个死者是赵琴他才略有些反应了，表情呆滞的看着照片说：“你们说这死者是赵琴？”
“不要明知故问了，人都被你杀了，你还装什么装！”肖潇气愤道。
潘志国急的都快跳脚了，说：“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肯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没错我是跟赵琴认识，她是我的病人，找我做过隆鼻手术，因为谈得来，我们还发生过一次关系，仅此而已，我压根就没杀她啊。”
我讶异的扬起了嘴角，发出了一声苦笑，妈的，居然有意外收获，敢情赵琴跟潘志国也有一腿，项鹏飞也是够倒霉的，绿帽子一顶接一顶。
看潘志国的样子不像撒谎，这事让我觉得越发的奇怪了。
肖潇也觉得很诧异，开始追问这两起案子发生的时候他人在哪里，潘志国一一回答了，并且提供了大量的时间证人，在我们审问的同时，小鬼也放下手中的工作被支到了艾博整容医院去走访潘志国的时间证人，最后得到了证实，潘志国在这两起杀人案中都有不在场的证据，鞋印的大小一样只是吻合，潘志国不是凶手，我们又抓错人了！
鉴于潘志国承认了在医疗过程中给病人注射了违规药品，我们把他交给了负责这类案子的相关警察部门。
看着潘志国被另一波警察带走，我和肖潇站在分局门口都沉默了，情绪十分低落，本来以为这案子快要水落石出了，没想到又是空欢喜一场。
我心里第一次对神秘人提供的线索产生了怀疑，妈的，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玩我呢，给的线索指向了艾博整形医院，凶手的线索也指向了医院，可到头来还是抓错了人。
“难道不是医生？”肖潇嘀咕道。
我头都大了，说：“不是医生还有谁，护士都是女的，有这胆子吗？”
“喂！”小雨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我抬头四下一看，只见小雨站在马路对面冲我露出笑容，还扬了扬手里提的保温盒。
“还有人给送爱心饭，够幸福的啊。”肖潇不阴不阳的丢下一句调头进去了。
小雨的到来让我抛开了案子，我跑了过去，在便利店里买了点吃的，找位置坐了下来。
小雨打开了保温盒，里面飘出了香味，我晃了晃，发现是猪心汤。
“你怎么突然送烫来了？”我好奇道。
小雨一边倒着汤一边说：“我今天在家里休息，想起你忙着破案，饭也没好好吃，心脏又老是不舒服，就想着给你炖汤送来了，本来以为你不在，我送过去放着就好，没想到你在。”
“你这是以形补形啊。”我苦笑道。
“算是吧，不过我查过，猪心汤的确有安神定惊和养心补血的功效，真的能以形补形的。”小雨一边说一边给我倒汤喝，我心里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幸福感。
我们吃着东西聊着，不知不觉聊到了案情上，对小雨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况且肖潇也没说什么，于是我把能说的都说了。
小雨听完后没问关于案情的事，而是关注到了凶手在现场留下的三角形符号，她说符号能很大程度反映出凶手的心态，让我把三角形符号的照片给她看看。
我把两起案子的三角形符号给她看了，小雨凝眉看了半天，突然说：“我懂了，这不是什么三角党标记，这是一种很抽象的象征符号！”
“象征着什么？”我问。
“女性的三角区域！”小雨说。
第95章 峰回路转，真凶浮现（）
“女性的三角区域？”我不解的重复了句。
小雨解释说：“没学过心理学的人是看不出来的，你应该知道有些心理医生会让病人看一些图片，图片模棱两可，可以是蝙蝠也可以是蝴蝶，就看你是什么心理了，这个三角形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你把这个三角形看成三角裤，就很容易理解了。”
“那就是说这个l不是阿拉伯数字的1，x也不是叉叉或者埃克斯，不代表人杀没杀的意思，我理解错误喽，如果不是这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我纳闷道。
“很简单啊，既然三角形代表女性的三角区域，那这个l就有两种意思，可以代表阴道，也可以代表男性生殖器在里面的状态。”小雨说。
我盯着符号看了看，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像，我指着竹子上的三角形里的x问：“那这个呢？”
小雨眯起眼睛说：“我老公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吗？”
小雨给我出了难题，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按照小雨的解释，这个叉叉应该是代表封闭、关闭的意思，我把想到的说了，小雨立即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人都死了，这里自然就封闭了，打个叉叉是封闭的意思，这两起案子应该跟两性感情有关，凶手跟死者肯定是认识的，还有感情上的纠葛，剥皮的举动如果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的话，代表了凶手痛恨死者的皮囊，痛恨死者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男人，所以扒了她的皮泄愤，让她无法在利用皮囊去勾引男人。”
“谁会这么痛恨赵琴又整容又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勾引男人？”我嘀咕了句。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会想不到，当然是赵琴老公了啊。”小雨说。
我一个惊颤站了起来，对啊，只有赵琴的老公才会痛恨她去勾引男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这么说项鹏飞早知道赵琴给自己戴绿帽子了？
小雨把我拽了下来说：“你别激动，别人都看着呢。”
我缓缓坐了下来说：“可也不对啊，如果凶手是赵琴的老公项鹏飞，那他为什么连俞芳也杀了？他们俩之间应该没有瓜葛才对，而且俞芳被杀的时候项鹏飞在外地出差呢，根本没时间作案，还有赵琴失踪的时候项鹏飞特别紧张的来报案，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他的悲伤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这有点说不通啊。”
小雨想了想问：“那你们到底有没有求证过项鹏飞是不是真的在外地出差了，又有没有求证过他跟俞芳之间的关系？”
“这倒没有。”我愣了一下。
“有一种心态的凶手会在杀人后返回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甚至参与进去，看着所有人束手无策，看着所有人都不知道凶手是他的时候，他会有巨大的成就感又或者某种心理上的满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性变态的心理，凶手很可能在那方面不行。”小雨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问：“赵琴有多大年纪？他老公有多大年纪？”
我想了想说：“赵琴是个少妇，三十岁，她老公项鹏飞三十二岁，大她两岁。”
“结婚几年？”小雨追问道。
“项鹏飞说过，他们大学毕业就要结婚，但遭到了赵琴父母反对，不过最后赵琴父母还是答应了，应该是大学毕业没多久结婚的。”我说。
“大学毕业顶多22、23岁，也就是说他们结婚起码有七八个年头了，孩子多大了？”小雨继续追问。
我愣了一下，还真是这样，孩子呢？怎么从来没见项鹏飞提过孩子的事，结婚七八年了，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没有孩子，如果有孩子，赵琴也不可能每晚出去打麻将了，卧槽，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细节给漏掉了，小雨的分析很可能是对的，项鹏飞很可能那方面不行，生不出孩子来！
我激动的又站了起来，拉起小雨就要冲出便利店。
“你这是干嘛呀。”小雨纳闷道。
“去队里把你分析的情况告诉肖潇。”我说。
“那猪心汤呢。”小雨回头看着保温盒说。
“不要了，还要个屁啊，抓凶手要紧。”我催促道。
无奈小雨只好跟我一起跑去了队里，肖潇坐在那正一筹莫展，我二话不说把三角标记的照片摆在了肖潇面前，小雨马上开始了解释。
肖潇听完后也是露出了顿悟的表情，说：“确实分析的很是那么回事。”
说着肖潇就把孙正义叫了过来，紧张道：“项鹏飞呢？！”
“十分钟前还在这呢，要求认领尸体，但老周说尸体还要进一步尸检，就把项鹏飞给支走了，现在不知道去哪了。”孙正义说。
小雨皱眉道：“他参与了这个案子，还十分配合警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这案子足够他回味很久了，现在他可以退出了，十有八九要开始策划逃跑了，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马上派人把他追回来，项鹏飞可能是这两起案子的真凶！”肖潇对着孙正义吼道。
孙正义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噤若寒蝉的答应了下来，调动人马，警笛鸣叫，几辆警车开出支队大院追捕项鹏飞去了。
肖潇马不停蹄的给小鬼打电话，让他去项鹏飞的公司核实出差的情况。
我们在办公室里焦虑的等待着，很快小鬼就回了电话过来，肖潇按下免提让我们也听到。
小鬼说：“我刚去项鹏飞的公司核实过了，公司的确派了项鹏飞去北京谈合同，机票也给他订好了，但北京那边反馈回来说项鹏飞根本没去过，公司方面马上联系项鹏飞，但项鹏飞说他家里发生了紧急情况所以没去，让公司另外派人去，隔天后马永波带队来公司搜查项鹏飞的指纹，公司老板也知道出事了，就没多问，毕竟项鹏飞之前打过招呼了。”
“操，那个时候俞芳都没死，项鹏飞居然知道家里有紧急情况，足以说明项鹏飞预料到了结果，除了是杀人凶手外，没有别的可能了！”我激动道。
肖潇也说：“现在想想疑点越来越多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枕边人是大晚上不见还是早上不见的，这也太粗心大意了，现在想想很有问题，只能说明那晚项鹏飞用了某种手段把赵琴弄到了竹林去，妈的，这混蛋居然主动来报案接近我们，胆子可真大，还演的那么好，让我们完全没有察觉出来，真是个戏精啊。”
“这是他为了得到心理上的满足，他的悲伤是真的不是演出来的，项鹏飞应该很爱赵琴，所以很逼真，但他又无法容忍赵琴的出轨，所以很愤怒，有些人可以两种心态集一体，就是我们常说的爱恨交加。”小雨说。
“这混蛋是不是精神分裂？”我沉声道。
“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心理肯定是有问题的，这问题应该是他那方面不行导致的。”小雨说。
我陷入了沉思，有一个问题让我很不解，既然项鹏飞没去北京，我们也看过监控，并没有发现他回过家，他是怎么。。。。。。想到这里我突然一个惊颤，明白了，项鹏飞一直就没出小区！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我让一个队员去了绿洲花苑小区，调来了案发前几天的大量监控，我、肖潇、小雨包括几个队员全都一起筛查监控，小鬼回来后也加入了筛查的行列，很快我们就有了发现，原来早在三天前项鹏飞的车子就开进了小区，之后就一直没出去过，而我们知道项鹏飞去了外地出差，压根就没查过项鹏飞。
“既然肯定了项鹏飞没出小区，那这几天他呆在小区哪里，他总要吃喝啊。”我纳闷道。
“家里！”肖潇说：“马永波说在赵琴家有很多项鹏飞的生活指纹残留，起初我们并没有在意，因为这家就是项鹏飞的，有他的指纹不奇怪，但你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指纹暴露在空气中是会自然分解，会变得越来越淡而模糊，但我看过马永波比对项鹏飞的指纹，清晰度很高，就像是留下不久的，当时我们完全疏忽了这个细节，现在想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也就是说俞芳来的时候项鹏飞是在家里的？”我好奇道。
“这个不好判断，但有这种可能性，两人之间没准有关系。”肖潇说。
我摇摇头说：“这应该不可能吧，案子发生后我们也查过监控，也没见项鹏飞出来，房子又被我们封锁了，那也就是说当时他就躲在小区里，小区的保安李瑞民跟我说过，项鹏飞是案子发生后从外面进来的，根本就没见他出小区。”
“这还确实是个难题。”肖潇点头道。
“师父，易哥，你们过来看，这辆车子几乎是在我们接到报警的同时出的小区，你看面包车的帘子还动了下，好像在朝外观察我们的警车。”小鬼示意我们过去看。
“什么车子会装帘子？”我嘀咕了就和肖潇一起凑了过去看。
第96章 雷卫军的挑衅（）
这一看我们发现居然是艾博整容医院的运货面包车！
由于艾博整容医院运送的物品可能是药品或者医疗器材，存在违规现象，他们在车窗上装了帘子就不奇怪了。
我们注意到后坐车窗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个角，露出了一只眼睛，因为视频不清晰，加上这人只露了一只眼睛，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无法确定是不是项鹏飞，但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这人没准就是项鹏飞！
“项鹏飞是坐艾博整容医院的面包车出去的？”肖潇狐疑道。
“可是这车是艾博整容医院的车，司机肯定不会让外人坐车的。”我说。
“肖队，你还记得汪鹤说过的话吗，他说兰津艾博整容医院是由许多跟他沾亲带故的亲戚投资的。”我说。
肖潇反应了过来，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我联系汪鹤求证一下。”
电话接通后肖潇按下免提说明了情况，但汪鹤支支吾吾一直没表态，事实已经很明显了，汪鹤是认识项鹏飞的，但出于某种原因不愿透露项鹏飞是医院的股东之一，肖潇也猜到了什么，说：“汪先生，你口口声声说一直很配合我们调查，怎么现在又不配合了？项鹏飞可是背着两条人命在身，现在已经潜逃了，如果你知情不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好不容易才浪子回头。。。。。。。”
肖潇的话没说完汪鹤就打断道：“行了行了，不要再说了，反正潘志国给病人注射违禁药品的事已经曝光了，到时候医院肯定也会牵涉到责任，也不差再说一件违规的事了，没错，项鹏飞的确是医院的股东之一，但我跟他实际上是不熟的，就是医院成立的时候一起吃过饭，以及年底分红吃饭的时候见面，其他时间我们并没有来往，我连他电话都没有，项鹏飞并不是我的亲戚，而是由一个亲戚介绍的朋友，之所以让他参与投资，是因为项鹏飞是外贸公司部门负责人之一，我们有些药品是从外国进口的，需要通过项鹏飞把药品混在他们的货物里一起运进来，肖警官你别误会，这些药品全都是真材实料，不是假药，只是国内有政策不让进口这些整容药品，这些药品上又没有中文标示，全是泰文，国内来看就是三无产品，但在泰国却是合法销售的药品，有些手续我们没法办理，没办法从正规渠道运到国内，而且那边的药便宜啊，几十块的成本运到国内就可以卖上千块，我们也是没办法才。。。。。。。”
“靠，几十块卖上千，利润翻了n倍，把国人当猪一样宰啊，你可真能啊汪鹤。”肖潇气愤道：“违规进口药品、还偷税漏税，你这家整容医院算完了，等着相关部门上门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