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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魅的脑袋被突然这么一拽扯,弄得生疼,愤怒的捂着自己樱桃被摘下的地方,恶狠狠的盯着鬼彻道:“那是自然,树灵若是没有个自己滋养的灵物怎么行?你拿来还我!”
鬼彻对这两颗灵物的成色很是满意,点了点头,理所应当的说道:“你的这两个灵物我代表冥界征收了。用来给春花吃,没意见吧?”
树魅听自己的两颗灵物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抢了去,本是想要争论有一番,可又听要给春花吃,反倒是没了怨言,对着鬼彻不屑的说道:“鬼彻神君,我现在才发现你身上一点神法修为的迹象都没有,倒像是糟了灾难,倒了大霉的模样,您不会是被冥界驱逐出来了吧?”
虽常言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但这种触及鬼彻底限的话,他就当真不能忍了,真以为冥界御史鬼彻是随便能捏圆捏扁的软柿子?他随手一丢,将两颗樱桃抛到溪月怀里,嘱咐道:“去给春花姑娘吃了!”
扭头对树魅笑道:“若是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时候。别以为我现在手里只攒着傻子一个人,我虽没了神力,可天生的本事还在身上,不过是怕下手没轻重把你打死罢了。”
树魅此时刚好对上鬼彻的双眸,只见那原本和凡人没有任何差别的黑色眼眸,开始渐渐的泛起蓝紫色的光芒,等到彻底变成蓝紫色时,左眼却变成妖艳的红色,一蓝一红煞是诡异,仿佛魂魄会被这双眼眸摄住,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李庸本是想要帮着溪月将灵物喂给春花,突然觉得四周环境忽冷忽热,不安的朝着鬼彻方向望去,顿时惊呼出起来:“这不是六道轮回眼么?!御史大人啊,宁可不能胡来啊!”
六道轮回眼,何为六道?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修罗道、人间道,他们这样的小鬼小仙自然没见过上古神君鬼彻的六道轮回眼是怎样的情景,只听他人传言,他的那只赤红的双眼装着来自地狱的怨恨······
鬼彻顺着李庸的喊叫,扭头撇到在床榻上还没有将灵物喂给春花的溪月,深眉紧蹙的呵斥道:“傻子!你要是敢偷吃下去,老子就把你关到黑屋子里三天三夜!”
溪月拿到灵物后,痴痴的望着眼前两颗水晶樱桃,流光异彩,亮晶晶的诱人,好想尝一口试试到底是什么味道呢?不由自主的就送到唇边,打算吞下去美味一番。
小孩心性就是这样,哪里再想到这是救命的灵药,猛地听到鬼彻威慑的声音,手中一抖,水晶樱桃“咚”的掉在春花的锦被上。
她一脸惊恐的瞪大眼,浑身瑟瑟发抖,颤颤巍巍的望着鬼彻的脸容,脑子里全是刚来到凡间时被鬼彻关在黑屋子的情景,黑屋子里地面泥泞,四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终日见不到光亮,无论怎么哭喊都没有人来理会她。
想到这里溪月抱着脑袋,连连摇头,变声尖叫的喊道:“我不要!不要进黑屋子!不吃了!再也不偷吃了!”从床榻上冲下来,拽住鬼彻的衣袖又祈求道:“我再也不吃了,你不······啊!相公!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好吓人!”
鬼彻嗤笑一声,斜睨了眼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树魅,将双目变回了原先的模样,拽着溪月的手臂,在她的脑袋上狠狠的连拍了两掌道:“今天先饶过你!差点坏事的傻子!”
树魅和李庸看着眼前的情景,总算是相信白溪月神女真的变成傻子,他们二人不可能是夫妻关系的事实,一切都被这个鬼彻神君拿捏的死死得,没人任何反抗的余地啊。
能动弹的树魅头也不敢抬,急忙飘到春花床前,将锦被上滚落的水晶樱桃送到尹春花嘴边,用法术送入她口中吃下去后,扭头恭敬的问道:“鬼彻神君,你怎么知道我的灵物会对春花有用?万一······”
鬼彻对树魅突然变虔诚的态度非常满意,闭眼道:“这尹春花得的不是病入膏肓的大病,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现在用点有灵性的物件进补身体就会复原。”
说着用力揉着溪月的头发,俯下身捏着她凝脂的脸颊,对上那双目澄澈眼中含泪的眼眸,浅笑道:“剩下的就要看我们傻子的本事了,她可以和昏厥的魂魄对话,只有让她劝春花醒来喽。”
若是以前,李庸倒是很放心白溪月这么做,可现在就难说了,犹豫的望着如同三岁孩童的神女,叹声道:“鬼彻神君啊,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鬼彻看了眼情绪已经安抚不少的溪月,无所谓的说道:“啊,这点你放心好了,我会交代好这个傻子怎么说话的。”
他伏在溪月耳边交代了几句后,将她安置在床榻上,柔声哄劝道:“你一定要在梦里好好劝劝春花姑娘。”
溪月安分的点了点头,搂抱住春花的腰身,安稳的睡了起来。
鬼彻看着白溪月那张宁静的睡颜,鬼彻突然就笑了一下,傻子哭喊完了最容易入睡,没想到会这么快见效果。她的眉目本就生得好看,梨涡浅浅,桃腮带靥,窈窕神女颜,若经描画,只怕更是说不尽的千娇百媚,现在如被层层的茧缚住的……浑身散发着柔柔的白光。
所有人的眼神渐陷恍惚时,一只白色小蝶从溪月身上飞出,徘徊低舞,最后竟停栖在尹春花的唇瓣上,翅膀一扇一动,窗外阳光的投射下,闪着五彩琉璃的光芒,吻着那个沉入深眠中的人儿,画面美得不可思议。
第十二章 难舍执念()
鬼彻上前一步,伸手将尹春花嘴上的蝴蝶引到他的指尖,眯眼笑道:“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尹春花就会醒来。”
李庸和树魅喜出望外的互相望着对方,紧紧的盯着那只晶莹剔透的白色柔光的蝴蝶,甚是奇妙,却不知到底是何用?树魅不禁问询道:“鬼彻神君,这蝴蝶是?”
鬼彻将蝴蝶再次轻轻的放在尹春花唇边,解释道:“这是梦蝶,是魂魄的引路使者,傻子已经用梦蝶把尹春花的魂魄引来了。”
树魅想起当初第一次见过白溪月神女的情景,双眉紧蹙的瞪着鬼彻,打抱不平的说道:“鬼彻神君,你别傻子长,傻子短的唤溪月神女,关键时刻还是要看她的本事,你这样无礼,当心她回了神界神智恢复了,谁也没好果子吃。”
鬼彻瞥了眼睡觉还在咬手指的白溪月,满不在乎的坐在茶桌旁,单手支着脑袋,无趣的说道:“你不用吓唬我,在神界的时候我看到的白溪月就是个傻子。不知道现在的神界都怎么了?连傻子的能选当神女,要不是魔神把傻子硬塞给我,谁会下凡带上这个拖油瓶?”
李庸这时却和树魅同样的态度,一边给鬼彻斟茶,一边耐心解释道:“鬼彻神君,我想你搞错了,溪月女君生来就是神女,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鬼彻轻抿了口茶水,味道倒也不错,茶香四溢,若是换作酒的话可能更好点,心里透着几分厌恶的说道:“看来又是个靠关系,走后门儿当上神女的。”
树魅也没再和鬼彻争论,有些人吃了大亏才会想起别人的提醒是多么重要,飘到榻前,替两人掩好锦被后,无奈道:“随便你,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对!到时候回了神界,还不知是谁要告状!鬼彻玩转着茶杯,扁嘴哼笑道:“哼哼哼,多管闲事,整天让傻子叫相公,冥界御史的清誉受损,谁负责?”
果真这半盏茶的时间,尹春花的手指就开始微微的颤动起来,树魅在一旁欣喜的喊道:“动了!动了!春花!春花的手指动了!”
李庸眼中含着泪“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连忙给鬼彻磕头道谢。
鬼彻一脚将李庸踢到在地上,烦躁的说道:“老东西,你赶紧给我让开!我去把脉!树魅啊,我想是你还是变个模样比较好,你这副模样出现,估计尹春花醒了也会被你吓死。”
树魅瞪着眼咬牙道:“你!”
虽是这样气恼,树魅还是拾起自己绿藻的长发看了眼,重重的叹了口气,化作了凡间少女的模样,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梳着两更根又细又长的小辫子,雪白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颖的光芒,真似两个黑色的樱桃。
鬼彻上下打量着一身绿衣的树魅,这树精长得还挺水灵,唏嘘道:“现在的模样就好多了,你是要当李员外家中的丫鬟呢?还是我的丫鬟呢?”
树魅被这死皮不要脸的话气得直跺脚道:“鬼彻!······神君!”
鬼彻一脸邪笑的看着树魅,一只手拽着她手感甚好的辫子,在她的耳边故意调笑道:“好了,知道你仰慕我,虽然我从来不需要女人端茶送水的伺候,现在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你吧,樱桃丫头?再说你是李员外家的丫头也不合理。”
树魅用力的将自己的辫子从他的手中夺来,红着脸,无奈的说道:“是是是是,鬼彻神君,您真是想的周到!”
鬼彻一巴掌用力的拍打在树魅的后脑上,当真摆出一副主人的态度,傲然的教训道:“樱桃啊!长点脑子!请叫我彻公子或是彻道长,凡人是不能知晓我们身份。”
李庸看着床帐里开始晃动的身影,心急火燎的将这樱桃姑娘拽到一旁,配合的说道:“对对对,我们都不要吓到春花,也不能给鬼彻神君添麻烦。”
终于能安心静气的把脉,鬼彻斜眼瞪着目光急切的李庸,心中暗道:果然是老奸巨猾的东西,现在倒是会看人脸色行事。
尹春花朦朦胧胧睁开眼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软绵绵的完全失了力气,尚未缓过心神,任由鬼彻把着她的脉息,也不知是什么大夫,发现她已无什么大碍之后,随手就将手腕一甩,如丢破铜烂铁一般,纤细的柔荑软软地瘫在锦被上。
她望着转身离去的玄黑背影,声音嘶哑的低声道:“是泽哥哥么?”
此时未到黄昏,天就黑透了,仿笔墨丹青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墨黑的颜色只需一滴就快死的渲染开来,风里飘着已经枯黄的树叶,还有些潮湿的味道,明明是秋风却如刀刃,一沾肌肤,被刮的脸容刺疼。
今年的秋雨来得这般快,就像有些事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她谁也没有理会,扭过头蜷缩在锦被里,拼力地想将自己蜷成一个小球,到底还是醒过来了,若是死了该多好。
外面的秋雨下的不大,却总也不停,连绵不绝,怕是要下个几日。李庸派人给屋子生了火盆,屋子里暖如春日,可尹春花的心中却冰冷彻骨。
在受伤昏迷的这段日子,尹春花不愿想李嘉泽,也不愿想阿爹李庸,更不愿去想那宰相府的嫡小姐,连自己到底是生是死都不愿去想,她知道自己快死了,浑身冷得发麻,连骨头都凝成冰锥从内戳疼着她的心肺。
可偏偏在这永远醒不来的梦里,突然寻到一缕温暖的光芒,如同昏暗中的最后希望,一时成了她最渴望的东西。
待到她追上柔光之时,只听到有女子柔柔的嬉笑道:“春花姐姐,春花姐姐,再不醒来,李庸老爷就会死哦。李庸老爷,为了春花姐姐日日垂泪,好可怜·······若是你再不醒来,他会被你和泽哥哥活活气死咯。”
李庸······李庸······啊,臭老爹,老爹要死了么?!不行啊,老爹还没开始享福呢!老爹要是死了,族中事务怎么办!谁来保护已经被他人窥窃的买卖!她要醒来!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
还有······还有泽哥哥······
第十三章 死而复生()
尹春花神思游走的时候,鬼彻突然出现在床榻边,冷冷地站在原地。
她下意识的抬起眼皮,望着突然遮住屋子亮光的身影,这个不是刚才看病大夫么?态度恶劣,摆出一副别人欠他五百两银子的神情,傲慢轻佻的眼神,视一切为渺小蝼蚁的扫视着帐内,既然是大夫应该知晓她是女子吧?这种肆无忌惮的观望,当真合适么?真是差劲的男人。
“尹春花?抱着我的宠物,睡得可还舒服?”
尹春花,尹春花,唉,好久没有人这样唤过她真正的名字,努力爱春花,莫忘欢乐时,她突然想到那一年,花开得那样好,风吹着质地轻柔的红纱罗裙……在尹家大院袖飞翩舞,清歌吟吟,放眼望去,院子里开满了春花……那年阿爹走货死了,阿娘也跟着去了。
她勾起嘴角,恍惚是欢喜了下,又渐渐的消沉起来,这才发现她抱着的锦被里还裹着一个人,轻轻掀开被角,发现是个娇小而绵软的美少女,睫毛长而飞俏,一颤一颤的似蝴蝶的翅膀,皮肤似羊脂玉莹润,不由得伸手抚在她的脸颊,一股暖暖的感觉传递到指尖,心中突然愉悦不少。
鬼彻看尹春花也似着了魔的凝视起白溪月,近乎无奈地冲上去,一把将白溪月从床榻上提起来,像是耗了不少精神力,明明遭到这样的对待,溪月依旧闭眼沉睡,忍不住提着她的前襟左右摇晃了起来,声音略大的在她耳边喊道:“傻子,起来啦!吃苹果糖,回家啦!”
白溪月“唔”的一声,拿双手用力揉搓着困乏的双眸,缓缓的睁开眼,柔声的嘟喃道:“相公,真的去吃苹果糖么?”
唉,就知道吃的傻子,鬼彻将白溪月放在地上,见她依旧在东倒西歪的打着瞌睡,一手摁住她的脑袋,对着床榻上转过身望着他们愣神的春花说道:“好好养病,以后还要请多关照,春花姑娘。”
春花清咳一声嗓子,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这位大夫,你为何知道我的本名?是臭老爹告诉你的吧?”
鬼彻笑着轻哼了一声,望着在客厅静静等候的李庸,定是不想让尹春花看到做爹的憔悴一面,这才躲了起来,怪腔怪调的说道:“啊,你家的老爹啊,为了你眼睛都哭肿了,恨不得杀了自己亲儿子给你陪葬,还有,从今天起李岚二公子就死了,你现在是尹春花了,同样也是李家的二小姐。”
尹春花瞪大眼,不可思议的望着鬼彻突然变得肃穆的脸容,困惑的问道:“老爹这么决定的?”
鬼彻低头看了眼被他按住脑袋的溪月,短短的一段时间,竟然又合眼睡了起来,将修长的手指放在双唇,像是在纠结什么,挑眉道:“唉,以后要决定的事还有很多呢,剩下的事就要听你说说在金陵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做定夺。明天我还会来府中复诊,可别离开一晚上你就给挂了。好死不如赖活,我家的傻子都知道这个道理,你是怎么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女子。”
说着他就蹲下身,让白溪月趴在他的肩膀,稳稳的站起身把她抗了起来,对着尹春花啧啧摇头道:“这是真正的你么?睡太久,该醒过来了。”
屋子里生着火,炭火依旧在噼噼啪啪作响,春花将盖在身上的锦被扯了扯,把柔软的身段蜷成小小的一团,望着快步流星,迅速离开视线的玄黑色身影,头一次被人这样看不起,她可是李家大院的当家,咬牙不甘的说道:“少瞧不起人,我尹春花从来不吃亏,从我身上夺走的东西,迟早会让他们加倍奉还回来。”
鬼彻灵敏的将尹春花说出的话收入耳中,在客厅里对着李庸耸了下肩,将白溪月在肩头弄牢固之后,洒然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既然已经醒来了,她就不会轻易舍去性命,明天我来听尹春花受伤的缘由,想法子把你的儿子叫回来。”他话里顿了顿,伏在李庸的耳边,低声提醒道:“我们的交易便会达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