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对着白色的缎带轻吹一口气,双手快速的结印念决道:“东风吹,花千树。”
白溪月聚精会神的盯着鬼彻的双手学习,跟着一起念道:“东风吹,花千树,”
“风声动,流光转。”
“风声动,流光转”
“寻闻笑语盈盈暗香去,风寻咒!”
“寻闻笑语盈盈暗香去,风寻咒!”
咒语念完,同样是食指和中指并拢指着桌子的白色缎带,鬼彻手中没有丝毫的灵力出现,而白溪月的指尖却流出莹白色的柔光,附着在缎带之上,使其缓缓的漂浮在空中。
鬼彻取下缎带轻缓的系在白溪月的手腕上,缎带像是水中浮游向上的水草,飘荡在空中,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朝着固定的方向游动,笑的掐住溪月的脸颊道:“法术成功了,干的不错。”
白溪月嘿嘿傻笑着,低头开始拨弄玩耍起手腕上神奇的缎带。
风寻咒本来就是根据要寻找人的气味,让风代为寻找踪迹,白溪月的缎带上洒着花南蝶香袋里原本的搜魂香,只要一路跟着缎带所飘动的方向,进入连山寻找花南蝶和沧安澜就变的轻而易举了。
花南容骑着马在李府门口看着鬼彻他们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完全忘记了先前与他们的不愉快,跳马焦急的问道:“彻公子,你真的能找到南蝶?她没有回金陵?你怎么肯定他在连山中?你不会是在捉弄我吧?”
突然砸过来这么多问题,鬼彻嫌麻烦的捂住耳朵,瞥了眼溪月手腕上的缎带正指着是连山方向,眯眼看着花南容反问道:“我长的像骗子么?我说能找到就是能找到,废话怎么那么多。”
花南容也好奇,这个彻公子怎么会突然如此好心的帮他找南蝶,可现在他也不能擅自行动,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轻举妄动只会让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只能跟着他们先试着找找再说。
这次鬼彻让白溪月和树魅她们坐在马车里,他和花南容策马前行,这样安排到时候找到人也方便出行。
而在昏黑的山洞中,花南蝶动了动干裂的双唇,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现在就算沧安澜找到她,怕也有些熬不过去了。
打算继续昏睡之际,蓦然间听到地上一声沉闷清脆的声响,像是铁器之类东西落地的声音,危机感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其实方才洞口的一眼她也看没真切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沧安澜?万一是她臆想出来的幻觉呢?
花南蝶不自觉收敛了浊重的呼吸,凝神摒气,也不敢再动弹,还是装死比较好吧?
“南蝶,你当真让我好找。”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一声沉哑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中,惹的她心中安然又烦乱。
原来真的是沧安澜。
身后传来一阵搬动树枝的细细索索声响,沧安澜走到花南蝶跟前,盯着她后背还未凝出血痂的伤口,蹲下身去拽扯她身上唯一的内衬,力气不大,却弄得花南蝶身体蜷缩起来,声音嘶哑如咽沙的警惕道:“别动我!”
沧安澜停下手中的动作,见她似在浑身发抖,急忙从身上掏出火石点燃树枝生火,等到火光照亮整个山洞时,他才发现她后背受伤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
心中暗暗庆幸:亏得来之前有所准备,没有在寻她的时候嫌麻烦得把东西丢弃掉。
他固执的按住花南蝶肩膀,凝眉厉声道:“我给你处理后背的伤口,你不要乱动,若是现在不医治的话,伤口会发炎,高烧难退危及性命。”
花南蝶知道他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力气再争执什么,当真乖乖的没再动弹,这个时候活命总比礼义廉耻重要,任由沧安澜把内衬脱掉,解开肚兜的绳线,用沾上雨水的内衬给她轻轻擦拭着后背,把伤口辨别清楚之后小心翼翼的上药。
沧安澜把她扶起准备绑绷带时,这才看清一直背对他的脸容,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不仅仅的脸容,她的整个身体都泛着抹不去的胭脂红。
南蝶吃力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眸光如同星子蒙在云雾之中,想到自己现在上身不着寸缕的与他坦诚相见,干涸的双唇开合着,气息浮游的说道:“好看么?还不赶快给我绑绷带?”
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安静的洞穴里只能听到树枝燃烧嘎嘣嘎嘣响着,他没敢再开口说话,一双手小心谨慎的为她绑着绷带,疼惜的问道:“疼么?”
这不是问的废话?在他后背拉两条口子,看看疼不疼?花南蝶的眼皮已经沉重得快要撑不起来,感觉到对方冰凉指尖的碰触,只是闷闷嗯了一声,疼的连回应的没力气没了,心里暗暗咒骂一番之后,再也没坚持住的昏睡过去。
半个时辰后,沧安澜见花南蝶身上的烧热迟迟没退,心中一横,反正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再看了眼在石床上蜷成一团的娇小身躯,将自己身上被雨水浸湿的衣裳全都脱了下来,轻轻的抱住她,汲取着她多余的体温。
身旁突然多出来似寒冰的身体,伤口的抽痛和身上的炙热,让花南蝶下意识的靠近沧安澜,带着热度的柔荑搂抱住他坚实的腰身,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沧安澜肩膀上的伤处早已崩裂开来,剧烈的疼痛一bobo袭来,他却咬紧牙哼也没哼一声。最起码现在彼此都不是一个人,黑暗再不能将他们无声无息地湮没。
第六十章 发鬼出现()
也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又下起雨来,秋雨打在岩石和树叶上,发出密集的沙沙声,沧安澜觉得身上寒凉消退的同时花南蝶身上的炙热不再那么灼人的难受,两个人的呼气也渐渐趋于稳定却又在洞中听的那么清晰。
一切都在好转的时候,只听到洞口传来呼喊声像是有人在洞口搏斗,震得石壁上的泥土簌簌地从山上滚落,洞里也因强烈的震感摇晃了几下。
沧安澜本就在浅眠,不管是肩膀上的伤口还是现在他们的情况都不允许他掉以轻心。
他蓦地睁开双眼,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呼喊,像是在喊救命,暗忖难道是有人寻了过来,故意引他们出去?要真是这样的话,今天只怕他们两个谁也逃不掉了。
可凭着直觉外面的求救又不似陷阱,在他犹豫是否要暴露藏身地点的时候,身旁退烧的花南蝶终于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喃喃道:“去看看吧,该来的总会来。”
没想到南蝶此时也醒了过来,或许更早她就醒来了,细想起来倒也不觉的奇怪,在这种情况下,谁能安心入睡?若没有高度的警惕心,梦中突然丢掉了性命才是最让人后怕的事。
沧安澜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拿起被火烤干的长袍快速的裹在花南蝶的身上后,将一把小而精悍的匕首塞到她的手中。不安的看了她一眼,当真不希望她会用到这个东西,不论防身还是自刎。
临行前他在花南蝶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在她耳边轻喃了一句话,这才提剑走了出去。
夜色黯沉,秋雨未曾停歇,他走出来,一股寒凉的秋风拍打在他脸上的同时,视觉上的冲击让他呆愣在原地无法动弹,转动有些僵硬的眼珠,视线却无法移开的盯着眼前不可思议得一幕,在所有的想象情景里绝对没有这样光怪陆离的事情。
雨幕虽然阻碍着视线,但是依旧能辨别清楚朦胧珠帘里的人影和······怪物,没错,是怪物,也只能用怪物来形容那个在眼前蠕动的东西,看得他不由的打了个寒战,脸色在一瞬间变成难看的惨白色,难道自己在幻境之中?可肩膀上的疼痛却诚实的告诉了他答案。
此时一直在呼喊救命的山精身体已经被黑而密集的长发盘卷住身体,双臂被紧紧的束缚着,随着黑发的摆动,左右游荡在空中。
他见山洞里的沧安澜走了出来,松开握在手中的桃木剑,拼劲全力的大声喊道:“接住木剑,只有这个才能伤到千鬼姬!”
千鬼姬又名发鬼,常见鬼怪之说的书中记载,有一女子痴迷爱惜自己的倾世容貌,不惜杀死无数少女,以其血沐浴,来达到肉身不老的目地。
害人终害己,事情败露之后,那名女子被少女们的亲人们乱棍打死,将其生前最为钟爱的美貌脚踩器砸的毁掉,弃尸荒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唯独留下那充满怨恨和yuwang的浓密长发变成厉鬼游荡在世间,专门猎杀凡间长相貌美的女子。
沧安澜听到山精的话,本能的纵身跳跃接过擦身落下的桃木剑,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岩壁,凭着轻功找到附近还算结实的地方站稳身形。
若论起气概,沧安澜也算是见过些生死的世面,不能说浑身是胆,也是铮铮男儿。可他看着眼前的发鬼,却只觉的浑身彻骨的寒凉,要说不畏惧简直就是瞎扯。
这发鬼不仅没有身躯,而且在浓密无限伸长的黑发里还隐藏着无数张少女的面孔,大多都是哀绝惊悚的神情,若传说都是真的,那么这些脸容就都是被残害少女们死前最后的模样,也这是为何发鬼会叫做千鬼姬。
在认识那个彻公子之前,他一直觉得修道人的捉妖术无非就是用来哄骗相信之人的钱财,杜撰而来。可当他真正见识到所谓的鬼怪时,才发现这世间还有数不清的事等着他这个一无所知的俗人去探究发现。
见站在崖壁上的人手握着桃木剑迟迟不下手,快要窒息的山精,焦急的大声喊道:“千鬼姬的目标是山洞里的南蝶小姐,是她的血引来了这鬼怪!!你再不动手,南蝶小姐就死定了!”
“现在我真的开始想念那大谈双修的男人了。”他颇为无奈的说道。
那像触角一样的黑发已经快到山洞口。沧安澜毫不犹豫的飞跳到山洞口,挥舞起手中的桃木剑,朝着那漆黑恶心的长发砍了下去。
比起先前山精毫无章法的攻击和防御,沧安澜的凭着高超的剑术,抵挡着发鬼一波比一波疯狂的攻击。
桃木剑砍杀对它造成的伤害,已经彻底激怒了这个生前便是性情暴戾的女鬼,现在虽然没有了脸容和身躯,但遮天的黑发中依旧能发出阴森尖锐的声响,阵阵毛骨悚然的笑声一旦入耳,便有一种利刃刺心的痛苦蔓延至全身,它幽幽荡荡的碎念着:“我美么,死,都要去死吧……”
这些黑色的长发如同疯长的藤蔓,砍断之后就会生生不息的长出新发,继续攻击着他。沧安澜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体力迟早会被耗尽。
这种生命被慢慢折磨殆尽的感觉当真是不痛快,像章鱼触手的黑发已经把他逼到洞口只差一步就要入侵到里面。
肩膀伤口的印出大片的血迹,红的如同盛开的妖花,疼痛让沧安澜到现在一直保持着清醒,更何况身上已经出现了新的疼痛,起初还无法察觉,等到发现时,伤口已深,都是一股股细小的划伤,没想到这发鬼的黑发还是坚韧如刀的武器。
他无力承受的闷哼一声,手中挥剑的动作却像上了发条怎么都停不下来。心中念着南蝶还在洞里,若这发鬼是冲着南蝶而来,定是要将她收纳在面前黑暗中的千张面孔里。
眼前这可怕的情景,就算是死他都不愿让南蝶看到。此时的山精已经因缺氧的窒息而晕厥了过去,怕是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沧安澜的手下意识地攥紧着木剑,深喘了两口气,没想到他就要这样结束不是死在征战的沙场上,而是在连山不知名的山洞口,连自己的女人都没办法保护!真是天大的笑话!
花南蝶起初把自己隐藏进岩洞深处的阴影里,到后来听到洞外的砍杀声正在渐渐的悄然,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安澜······安澜怕是撑不住了!到底是怎样的人会不肯放过他们?即便是沧月国的三皇子都敢下毒手?
她手中握着那支匕首,吃力的扶着山洞的崖壁,一瘸一拐朝着洞口缓慢的走去,对着黑漆漆一片的外面喊道:“安澜!安澜!”
这个时候花南蝶的呼喊声对于沧安澜来说无非是催命符,他扭头对着身后的洞口,厉声喊道:“南蝶不要出来!”
花南蝶怎么都看不清楚洞口的情况,也不知为何洞外会如此的昏黑,决绝的喊道:“我不!”
她还是这么固执的性情,沧安澜重重的叹了口气,快步冲进山洞里,一把搂住花南蝶,随手抄起地上的一件衣裳罩住她的脸容,遮挡住她的双目,强装镇定的柔声哄劝道:“莫要怕,我就在这里。”
为什么要这样做?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花南蝶抱住他的腰身,浑身颤抖的问道:“安澜到底是谁追来了?是谁要这样加害于我们?”
沧安澜不知该怎么回答花南蝶的问题,黑色的长发已经爬满整个岩洞的石壁,他用身上仅剩的力气斩掉前面阻碍的黑发,把桃木剑丢甩了出去,把花南蝶横抱在怀里,坚定的说道:“什么都不要看,相信我,死也有我陪着你。”
说完他就加速冲出了山洞,带着花南蝶纵身跳下了山崖,冷风雾气迎面吹来,他死死的按着花南蝶头,让她深埋在怀里,生怕她看到头顶浮动的千张面孔和那妖娆诡异的长发。
这样的结果······还没来的及让他深想,忽的一下,眼前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他和花南蝶刹那间掉落在一团绵软的东西上面,恍惚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哟?这不是想和我讨论双修之术的三皇子殿下么?和南蝶小姐感情促进的怎么样?”
赶来的鬼彻仔细打量着浑身血迹的沧安澜,暗道:当真是为难了他,顶着凡胎肉体和发鬼搏斗还能保住性命。
再看他怀里彻底晕过去的花南蝶身上穿着的长袍,摸着下巴啧啧道:“看来你们相处的相当不错啊。”
果然是那个彻公子!沧安澜惊诧的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子,黑发在空中肆意的飞扬,嘴角依旧是让人捉摸不透的邪魅笑容,如同神祗降临,一时语结的不该从何说起道:“你!我!彻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环顾四周,云雾缭绕,他们是在空中飞翔!而那接住他们的绵软东西,竟然是有一艘船那么大被云朵包围的树叶!这难道是修道之人的法术?
鬼彻笑而不语的盯着已经不算太惊讶的沧安澜,不愧是山神转世,接受现实的能力还挺强,不急不缓的问道:“三皇子殿下,对我的救命之恩可还满意?”
第六十一章 天黑闭眼()
沧安澜只觉的自己恍若做了一个梦,荒诞而又真实的梦,可惜远处发狂密布的黑色长发正朝他们继续追逐而来,梦已经醒了,他松了一口气的躺仰在这片巨大的树叶上,慢慢的调整呼吸,摆手安心的反问道:“若是我说不满意,你会把我们从这里丢下去?放心吧,这个救命之恩,我必会报答。”
就等着他的这句话,鬼彻看沧安澜也是一诺千金的人,打了一声响指,抿唇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而一直在叶子上观望寻找的树魅,终于在浓密的发丝间发现了山精的身影,指着迎面而来的发丝,冲着鬼彻尖叫道:“啊呀!那不是林萤么?他怎么不动了!你快些救他啊!”
鬼彻看了眼前面的情况,先把白溪月手上游动的缎带解了下来,防止她待会儿被即将发生的事吓到,快速蒙住她的双目。
突然看不到眼前景象的溪月,急忙挥动着双手,带着哭腔,不安的喊道:“彻!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是要玩捉迷藏么?”
这可比捉迷藏好玩多了,鬼彻拉住白溪月的手,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