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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睿那边热战正酣,而郑明曦却是悄然地避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不与羽林军起正面冲突,只悄然地观察着场中的战局,算计着最终的胜负,以便于自己做出接下来的动作。
而郑明曦不知道的是,此时,看戏之人并非他一人。
于他眼中郑明睿如戏子一般入戏,而于文帝的眼中,却是已然将他的异常表现清楚记下。
远远看着,看着那张像极了曾经的那人,眼前的如火般ji烈的斗争,让他的眼眶有些发红。
思绪飘飞,飞到了几十年前。
曾经的他,也曾为了皇位而做出许多的筹谋,轻轻摊开手,低头看着雪白干净的手心,可是他却仿佛能够看到掌心里流淌过的那些鲜红色的血。
他!
他,是他!
再抬起头来,文帝的眼里依旧是郑明曦的身影,他的瞳孔猛然收缩,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跄踉倒地,幸好李公公立在文帝的身后,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文帝。
不、不!
不是他!
他早已经死了,早已经死了,自己亲眼看着他喝下了自己送去的毒酒,怎么可能还会活在这世间呢?
文帝稳定了心神,站直了身体,抬眼再度看向了郑明曦,他底里的那些猜测却是如潮水一般,层层落落,将他心底里的最后一丝迟疑湮灭。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明睿终于是将所有的羽林军都收服,而文帝亦由李公公扶着,缓缓走出了凤仪宫,立在宫门之外,亲眼目睹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口中呼着万岁。
对着郑明睿和郑明曦,文帝面沉如水,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的前方的二子,久久才开口责骂道:“朕还没死,你们一个个都反了不成?”
“宫外护军营的暴动,究竟是谁的主意?”
文帝厉声的质问着郑明睿和郑明曦,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文帝的心里有些痛苦:都道天家无父子,难道他真的要落到如此境地吗?
“父皇,护军营怎么了?”
“父皇,儿臣不知您所说的意思?”
郑明睿和郑明曦同时抬起了头,两个人皆是一脸的茫然,对着文帝异口同声的辩白着。
郑明曦微微低下了头,收敛了眸光,心里却是暗暗想着:父皇既然知晓了护军宫在京城里的动作,便绝无可能不知护军营打出的是太子的旗号,眼下父皇这般表现,究竟是什么意思?
今日的计划,除去皇后是郑明曦最为主要的目的。
至于护军营的动作,那一半是为了得到兵力的支持,若是文帝在宫变之中出现“意外”,他也能够有足够的兵力将太子郑明睿拿下。另外一半则是刻意的抹黑太子郑明睿,倘若那些官员将太子的“罪行”上禀,就算是文帝再怎么偏心的袒护,只怕也难以让群臣信服吧?
要知道,只要给他扣上了犯上作乱的罪名,郑明睿这个太子也就做到头了。
郑明睿此时真的不知道京城中发生的事情,可是听着文帝的口气,心里却是隐隐有些惊慌,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又急切地对着文帝说道:“父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护军营又怎么了?”
郑明睿惊诧的抬起头望着文帝,待他口中的话问了出来以后,他的眼里看到了文帝嘲讽的笑容,心中暗惊,却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已然被文帝的一声令下,周边原本跪着的禁卫军已经站起了身,涌到了他的身边,一把将他给架了起来。
“来人,将太子殿下关到东宫。”
文帝冷着脸,对着禁卫军下了命令,而后眼见着禁卫军将郑明睿押了下去,眼见着郑明睿还想要说些什么,他却是没有耐心再去听,只大手一挥,让禁卫军动作快些。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郑明睿和郑明曦心里同时升起的疑问。
看着郑明睿很快的被押了下去,跪在地上未动的郑明曦心底却是有些疑惑了。
文帝的举动让他有些不太明白。
如果真的是确定了护军营的暴动与郑明睿有关的话,就绝无可能只是将他关到东宫……
难道是自己nǎ里漏出了破绽?
郑明曦还欲多想,却猛然感觉到文帝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一下子“惊醒”过来,迟疑的抬起了头,脸上挂上惶恐的表情,“父皇,儿臣有罪,儿臣救驾来迟了……”
郑明曦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文帝扶了起来,只见文帝满面笑容的对着郑明曦说道:“朕一切安好,何来救驾之说?”
说着,文帝脸上的笑容越加的清晰,文帝拉着郑明曦的手,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细细地盯着那张依旧稚嫩的脸庞,那精致的眉眼,不似男子的英武,偏偏多了女人的魅惑,尤其是这张脸与那人是那么的相似!
文帝紧紧的拉着郑明曦,两个人看似极其亲密,这般模样在皇家里是极为少见的,郑明曦的心里有些忐忑。
而接下来,文帝口中的话却是让郑明曦心惊肉跳,“太子不及你聪慧,亦不及你的谋略,不如,朕将这皇位交托到你的手里!”
第二百一十章 宫中惊变七()
郑明曦听完文帝的话,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倾,而文帝亦在此时松开了手,郑明曦就这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扑通!”
郑明曦摔倒在地上!
然而,他这一情况已然不算什么了,文帝站直了身体,高声道:“来人,五皇子犯上作乱,将他关入天牢!”
犯上作乱!
郑明曦听到文帝的话,脑子里懵了一下,待他很快的反应过来,立时叫声叫喊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
犯上作乱,是他为郑明睿而设定的罪名,为何父皇只是简单的让人将郑明睿给关到东宫,并不曾指明他的罪名?如今,他却要让自己背上犯上作乱的罪名?
郑明曦确定自己所有的安排都不曾留下把柄,所以他放心大胆的叫着冤枉。可是文帝的心思却不是他能够猜测到的。
“带下去!”
一声冷冷的呼喝,文帝挥了挥手,郑明曦很快被押了下去。
李公公立在文帝的身后,看着文帝分别处置了太子和五皇子,心里有些惊讶,但是浸淫宫廷多年,聪明的没有开口询问。
接下来,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护军营的统领何植抓了起来,并且让暗卫带上了他的令牌,调动了京城郊外的另外一支守兵虎贲营的兵士,将还在京城之中作乱的护军营的那些士兵拿下。
何植被暗卫带到了文帝的面前,他不待文帝审训,便一个劲的说着自己被太子蒙蔽做出糊涂之事,愿自请死罪,只望文帝能够饶过定国公府其余人等。
文帝岂能够听信何植的一面之词,直言问道何植与莲妃之间关系,看到何植惊讶的表情,文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原来,文帝早知晓莲妃的真正身份!
犹记得莲妃何蓉曾经冲撞圣驾,文帝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文帝并非十分记得何蓉的容颜,可是她的声音那般独特,却是让人听之不忘。
更何况,莲妃入宫时候不久,凭什么能够在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得到文帝的圣宠?这其中自然是有人别有用心的安排!什么偶遇,惊艳的戏码上演的多了,文帝自然是心有怀疑,所以,他早命暗卫将莲妃的秘密查清。只是他也不揭穿莲妃进宫时候伪造的身份,只等待着莲妃最后的动作。
何植犹豫再三,终于是不敢隐瞒,将自己的一日受到一位黑衣人胁迫之事对文帝合盘托出。
待文帝再要追问何植可知究竟是什么人胁迫于他时,却是惊讶的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何植突然的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很快眼睛便暴凸而出,不能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文帝清楚的看到了何植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并且是这样恐惧的死亡,着实是让人心惊。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到了文帝的声音,匆匆步入了内室,见到了倒在地上的何植,皆是心惊,只是谁也不曾多问一句。
“将他拖下去,让人查清楚死因!”
文帝冷静了些许,让侍卫将已然死去的何植拖了下去。
而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心头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黑衣人的胁迫!
文帝没有忘记何植说出了他叛乱的原由,又亲眼看到何植在他的眼前死去,心头已然模糊的记忆一下子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毒!
能够造成何植死亡的原因,必然是一种极厉害,极阴狠的毒!
可是,究竟会是谁对何植下毒呢?
在这世间,又还有谁能够制出如此阴狠的毒呢?
这毒,发作起来非常的快,而且让人死后的模样极其骇人。
倘若时光倒退到二十年前,文帝相信这世间有一人能够制出这般的狠辣的毒,可是那人已经是被他解决了,那人也不曾有传人。
正当文帝冥思苦想,却是百思不解之际,暗卫来报:京城之中的护军营叛乱之兵士已经全部拿下,只是整个京城已经是被破坏成灾。
可恶!
文帝暴跳如雷,却也是无可奈何,他命暗卫退下,又让李公公将召集百官觐见。
*
转眼,又过了半月有余,京城之中已然恢复了原本的秩序。
半月之前的那一次动乱,渐渐只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每每说到问题的关键之处:这次动乱究竟是不是太子之过时,众人皆是闭口不说了。
而太子,至今被关在东宫之中,不得出东宫半步,文帝不曾说过其罪名,却也是始终不曾放他自由。
与之同时的是皇后和五皇子郑明曦!
皇后,依旧是在冷宫之中,只是宫中封锁了消息,没有让民间百姓知晓一国之母如今是被打入冷宫之中。
至于朝堂之上的官员,或许对于后宫之事有所知晓,可是皇后母家早已经落败,韩国夫人虽然保持诰命,却到底是女流之辈,纵然有心要为皇后讨个公道,几次上书,请求面见皇后,却是始终不曾得到回应。
五皇子郑明曦如今依旧是在天牢之中,文帝半月以来不曾见他一面,哪怕他是写下了血泪之书,自陈清白,亦是不曾得到文帝的召见。
文帝对于郑明曦同郑明睿一样,困而不罚,郑明曦虽然是身居天牢,可是文帝却是迟迟没有治下他的罪。是生是死,从来都是文帝的一句话,可是文帝就是不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生生将人给吊着。
就连朝中大臣想要为五皇子求情的,都因为文帝之前所说的一句“犯上作乱”而心有犹豫。
就在三人被关的半月里,宫廷之中同样的发生了许多的变端,先是三皇子突发争症,不治而亡。再后来是大皇子亵渎莲妃被文帝圈禁,莲妃不愿受辱,自缢身亡。
这些事情,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可是外界之人又如何能够知晓其中的内情呢?尤其是事关皇家,寻常百姓没有胆子提起,立于朝堂之上的功勋世家又个个精明,nǎ里还会追根究底。
文帝最终是没有追究定国公府的罪责,只道定国公何植遭奸人陷害,发起护军营暴乱,如今已然以死赎罪。
第二百一十一章 宫中惊变八()
皇后虽然被打入冷宫,却是不曾有任何的罪名附上,朝中有关皇后的议论日渐多了起来,甚至隐隐有有着废后的提议出来,而所有的一切都被文帝一力的压了下去。
就这样看似平静实则却是暗潮涌动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余!
这日,文帝仿佛终于想起来皇后来,他到了冷宫。
冷宫里到底是比不上凤仪宫的安适,纵然皇后不曾受到苛待,却也到底是经受了不少的风霜,此时的她已然不复之前的尊贵,端庄的国母气度中隐隐透着无尽的疲惫。
皇后施施然地上前给文帝行了一礼,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只在礼毕后,默默的退了几步,回到自己原本站定的位置。
“告诉朕,明曦究竟是不是那人的孽种?”
文帝将这些日子一直困扰在他心头的问题,直接的问了出来,他的目光紧紧的盯在皇后的身上,让皇后想要闪避都不行。
“说话,告诉朕实话!”
皇后沉默不语,文帝却是不能放过她,上前几步,欺身压迫到皇后的面前,他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传入了皇后的耳中。
呵!
夫妻之间,前半生互相冷漠,现在却又如同仇敌!
真是好笑!
皇后没有回答文帝的问话,她突然的笑了,笑的弯下了身子,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可是笑声越大,心底里却是越来越多的悲伤。
悲伤,一点一点的涌动出来,再也无法隐藏,很快亦是由笑变成了默默无声的哽咽,那哽咽的细弱声音让人心底发颤。
文帝松开了按在皇后肩头上的手,眼见着皇后的低声啜泣,他有些不自在的后退了二步,嘴巴微微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皇后自己给自己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抬起了头,默默的看着文帝,鼻头微酸,张了张口,低声道:“皇上,这天下原本就不属于您,如今你不觉得是时候应当还到他的后人手里了吗?”
他?
他的后人是谁?
文帝听到皇后的开口,一双眼睛立时如鹰一般锐利的盯在皇后的脸上,目光切切,似要将皇后整个人剥开。
“说,说清楚,朕应该将这天下还给谁?还给谁?”
文帝厉声质问着,眼见皇后只轻笑着望着自己,心头大怒,厉声道:“朕才是原配嫡子,这天下原本就应该是由朕继承,先帝偏心,朕没有错,朕所做的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利。”
皇后听着文帝的话,低下了头,心头发寒,嘴角却是浮起了淡淡的笑容,“是,你没错,那么那孩子又有什么错?你要拿回属于你自己的权利,那孩子也只是要讨回他的公道!”
皇后声音不低,冲着文帝直直的问着,问得文帝哑口无言,问得文帝气急败坏,扬起了手,差点就冲动的扇着她。
“皇上,坐上龙椅,您这一生过的幸福吗?臣妾记得你们成婚的那日,先帝,臣妾的父亲,娘亲,还有馨姨和敏弟,还有那许多的大臣,那时候的热闹,那时的亲热,皇上还记得……”
皇后抬着头,丝毫不惧的盯着文帝,张口质问,她并不害怕文帝的责罚,只是在看到文帝在听到自己提到馨姨和敏弟二人时候,眉头轻皱,脸色低沉,心头微微发凉。
“不要再和朕说那些过去的人和事了,你只需回答朕的问题便好!究竟是谁?”文帝阴沉地打断了皇后的话,执意要知晓郑明曦究竟是不是那人的余孽?
哪怕暗卫已经从郑明曦的身上搜出了一块凤形玉佩,他的心底里已然有了答案,却依旧是不肯相信,定要找皇后问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郑明曦!
文帝害怕又期待的看着皇后,眼见着皇后闭口不言,他的心底里泛着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这么多日子的困守,不处置,并不是因为那所谓的父子情深,他在等待,等待着接下来将可能面对的一切!
从何植在他的眼前暴毙之时,他的心里便起了怀疑:如果真的是想要从自己的手里拿回江山,那绝不会是这般简单的动作。
“说了实话,朕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过,朕可以让你继续保有皇后的尊贵和体面。”文帝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