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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不打话,只看了看一旁儿静静躺着的琉凌子,我攥紧了哨儿,一奔上前,骨子来,哨子挡,哨子去,骨子生,却是一场好斗,林间枯叶儿一片片儿,好似在见证这一场争斗,这鬼分明能催泥,也能刮风,更兼那根骨,变化无穷,起在空中,乌黑透气儿,直打将下来,速度却个快,哨子未动,正中脑门儿,翻身倒地!
见我失利,急催了泥来,又想覆前辙,一塌塌的,却被我翻身起,哨子舞动,尽弹了回去,打在它身,却全全的融了,化成身体一部分儿,嘶吼几声儿,精神倍长,更是亢奋,好个泥鬼!
见它厉害,急取了除魔弓箭来,一箭去,正中其身,前胸透后背儿,血污淋漓,肝脏俱现,却是一顿泥,又融了去,好生生枝箭,竟自毁去!
吃了一惊,心是不甘,连拔三根,搭上弓,凝了胸中气儿,发个狠,一声儿喝,顿张弓出箭,凌厉之气,凛然破空,带着一股巨浪和风波,直直射了去!
见它神色似有些慌乱,正以为成了,不料三箭明明皆透,全融于体内,只变作污泥,登时化了!
这下似是没了辙子,还不待思虑,一骨子扔来,正中胸膛,早飞了丈余远去!
虽是一阵剧痛,终是站了起身儿,口中咳是几咳,弥漫出一阵儿血腥,鼻腔也出了血,随便抹了抹,我就手指泥鬼,坚定的说:“恶畜,少待嘚瑟,我黑娃子在此立誓,只此一战,定要你命儿!”
它居然说话儿了!
只见它接了那根骨,扑扑转了转儿,顿转的风生水起,只定了定,听得一个浑厚的男声,对我开口道:“来这儿的人,你们注定都得死在这儿,只我在,休想再前进半步!”
虽是惊了一惊儿,片刻间便得恢复,我就跟它说:“你算啥东西,却有那么厉害吗,不过区区小鬼,本是无甚冤仇,竟敢杀我同伴,事到如今,直把你摧了体,毁了形,撩了魂,摘了魄,方称我心!”
就这么一番话儿,竟叫它身子抖了几抖,只是几秒,却又回复正常,却是似笑一般,嘲弄我道:“你不过一个黄口小孩儿,有何本事,也敢出此恶言,我倒想看谁手段,略高一筹!”
我只哼一声儿,却拈了指去,双手合一,化作数重,摊开来,手指去,口中道:“庆云之灵,苍穹之蓄,护我之身,无伤无形!”念罢,烟雾漫天,一道青云起,两行间道分,只是一道儿,往我身体来,即刻融了去,另一道儿,竟自个儿往琉凌子体内去!
看得我一惊,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只是再哼一声儿,冲泥鬼喝道:“你试试再打来,看谁厉害!”
它是亲眼看了我使出庆云护体,眼里生出丝丝畏惧,却强装镇定,只是说:“这么点儿功夫,只知用庆云,我看你命不久矣!”
我没管它,只快步上前,除魔弓箭无用,尽都弃了去,只拿一根哨儿,生生和它搏斗起!
那泥鬼却也厉害,用了三花聚顶和庆云护体,兀自拿不下它,反被打了几骨,虽是有庆云在身,却也受了伤,只是不厉害,心中暗自庆幸了起来,信心也更足了!
我现在的心情,除了报仇,跟琉凌子报仇,再无其他!
正缠斗间,出乎意料的,琉凌子竟然慢慢的动了动,我确定自个儿眼睛没看错,她真的在动!
泥鬼一骨打了来,早躲个过,退了几退,冲着琉凌子就喊:“琉凌子,你醒了,你真醒了,原来你没事儿!”
我看她好似一副没睡醒的样儿,眼睛朦胧一片儿,却被泥鬼偷眼儿见了,挪动身形,急急上前,对着琉凌子的头,就是一骨去!
只一见,心里叫得苦去,这一骨凌厉如神,势大力沉,琉凌子要是不躲,就算上回儿没死,留得气儿在,这次铁定得玩完儿了!
一骨下去,铿锵有力,扑哧作响,琉凌子楞了,泥鬼也呆了!
琉凌子没躲,她压根儿躲不了,泥鬼也没放她生路,那一骨,还是打了下去,只是,打的是我!
只觉得浑身一痛,擎天柱一般,身子轰然倒塌,头上血流如注,浑身都麻木了,兀自动弹不得,只听泥鬼一声儿笑,又说我道:“好小子,受了我这一击,竟然还不死,要是你没用那庆云,却早该跟我一样儿,变作游尸荡魂了!”
只听到这儿,琉凌子惊了惊,急急伸出手来拉我,她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丝丝担忧,她就问我道:“你又用庆云救我了?”
我还是难受,却还是艰难的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我真不知道,可现在看你醒了,我也高兴,只要还活着,就好!”
她一听我这话儿,顿急了,急急推了我去,那口气儿,跟骂我似的,她就说:“是我心甘情愿去死,与别人无干,好端端的,你干嘛又使庆云,你知是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失了二十年寿命去了!”
我只笑笑,艰难的笑笑,却说:“我也不知道那么多,现在知道了,也不心疼,只是不想你死,也不希望你死,只要救得来,这点儿事情,不算啥……”
她竟然哭了,一腔儿泪,直往脸上淌,只把我往一旁儿拉了拉,我听她对泥鬼说:“你这个恶鬼,真以为我是中了你招儿吗,害我就算了,敢害我同伴,我定要你死!”
我就在一旁儿看着,虽是动不得,却还有意识在,我就看着,看着琉凌子生龙活虎的,心里就高兴,还确实蛮开心的,想想她说,我会失去二十年寿命,思量了下,也不算啥,真不算啥,真的……
泥鬼楞了楞,又摇头,似是不信,就问琉凌子道:“好你个女娃,手段不咋的,竟兀自骗人,你既然知道一切儿,为什么要中我的招儿,自己下得泥去送死?”
琉凌子只是苦笑,笑的很苦,也很凄哀,只瞬间,转而化作鄙夷,她只说:“别自作聪明了,只怪我一时糊涂!”说到这儿,又回身看我,眼神很深情一般,跟之前傲气的完全不同,我也看她,只听她说:“怪我吧,都连累你了,我只是想起了父亲和母亲,想起了小妹,又眼睁睁看着松纹,永远祭在了这儿,心下不忍,索性想,只去了,没了那多恩怨情仇,少了几多烟尘滚滚,却不自好,也永远舒坦了……”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我打断了,只强撑着,气狠狠的冲她说:“你这是不负责任,不只对不住你亲人,对你自己,也不负责,好歹他们生了你,养了你,便只是一事无成,也报不得仇去,自得好生活着,续了家业,传了宗族,便退一万步,只一个人生于天地间,亦有万物陪你,何苦自惭形愧来,便到得地下去,见得黄泉路,亲人相见,有啥面目?”
这一段话儿,说的琉凌子红了脸去,一旁的泥鬼也楞楞住,似是受了啥刺激似的,只过了会儿,忽的回了神儿来,急指了琉凌子道:“你这女娃,好歹俱被你说了,只有气儿,要就来,别再啰嗦!”
一番话,搅的琉凌子好是火大,只放了那根鞭来,指着泥鬼喝道:“好你个附尸灵,却原来是个男人,我自以为能够和我家小妹一般的娃儿一起去,到得一处,也死得其所,不料竟为所骗,好在九转回魂,只苦了他人,便是你,今日此时,便纳了命来!”说完,也不多叙,两个相交,一根鞭,一把骨,一个娇容,一个异形,各个逞凶,自自拼能,舞得滴水不漏,你来我往,数多回合,却也无分上下!
我在一旁儿看的急,恐防琉凌子有失,忙撑了起身儿,拉了鲛骨哨来,吹奏一支安魂曲来,却得便宜,早定住了泥鬼去,被琉凌子只一鞭,牢牢的捆住,跟粽子相似,扔了地儿上,凭空搓出两道符来,遥遥递了来,我接在手,两个一起,各各拈指,自在念咒,异口同声道:“混沌玄元有宇轩,两仪百灵杏黄辕,日月乾坤星移伞,魂去魄走九宫散!”念完,各起手中符,齐齐射去,琉凌子却收了鞭,顿一团火,直直包裹了去,烧得那个惨,只叫了数声儿,化阵烟儿,轻散了去!
见泥鬼伏了诛,我也松口气儿,身子也倒下去,琉凌子只走过来,见她没事儿,很是开心,脸上俱是泥,看得好笑,还准备调笑她来着,忽然很正经跟我说:“事到如今,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一惊,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有点儿名堂,便问她:“啥秘密,你只说罢……”
第五十七章 玉罄殿子()
听得琉凌子要告诉我啥秘密来着,顿时全神贯注,竖了耳朵,只盯了她去,问声儿道:“啥秘密,你只说就是了!”
她只沉吟片刻,抬头看看,又看我去,只问道:“你还记得我唱的那首歌谣吗?”
我点头,却思索了片刻去,只一惊,同时问道:“难不成,你是说……”
她笑笑,说:“看来你也不傻,却是之前低估了你!你想的一点儿不错,我也是九家窑的人!”
我震惊了,真惊了!
楞了半晌,琉凌子倒是无话,我只得开口问道:“那,那你父亲母亲是谁,我应该知道儿的!”
她说:“你不知道!”
我不解,就问她:“这却是为啥?我是喊山哨子世家,你也知道儿,爷和父亲都是村里的长辈了,我也跟着见了些世面儿,虽说懂得不多,识的人也不少,就说没见过,听也听得了,怎生说不知道儿?”
她只是笑笑,却也无奈,只低声儿说:“我们并不住九家窑!”
我又楞了,却也好奇,只是紧追着问道:“那你们住哪儿啊,不是我们九家窑儿的村民,咋又说是咱九家窑的人?”
琉凌子只笑了去,却微微变得苦涩,只坚定信心,她看看我,又说:“你好奇,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有父亲母亲,也有养父和养母!”
听她这一说,好像明白了啥,我又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琉凌子只笑笑,是苦笑,我眼睁睁看她走了前去,背对着我,语气变得阴沉,她只说:“你只听我说罢,我家原住戈壁滩,也生那儿长那儿十四年,母亲却是自小便去了,父亲一直陪着我,也教我本事儿,虽是怀念母亲,却也相安无事,直到十五岁之际,新旧滩把子轮换,外鬼入侵,家族面临灭顶之灾,父亲道法高深,他说只取出恭城锁,便能对付厉鬼!可惜……”
只听到这儿,琉凌子好似伤感处,正动容,急急便打断了去,我就问她:“依你这意思,是你之前口中所说的血山鬼,害了你们一家,也伤了你们一族?”
琉凌子点头,只说:“对,这是我父亲临死之际,亲口告诉我的!我相信,他不会骗我!”说罢,便回身走几步,我就看着,看她伸出指来,指着身前遥遥天际,一团黑云漫漫,愁云惨荡,火烧数重天,她对我说:“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就在那块地儿,一直坚强的父亲竟也哭了,可恨的虚灵鬼……他也是祭了自己那口宝剑,只教我逃得生去,自己却……”
她只说到这儿,便自压着不提,我安慰了她一声儿,又接着问道:“依这样儿说来,你父亲只断送在虚灵鬼这一层,里边儿,却是未进的来!而你,也是一般?”
琉凌子点头,沉思一会儿,我就等着,只听她说:“父亲是太思念母亲,太想念小妹了,明知是陷阱,却也心甘情愿,还是他唤醒的我来,却醒不来自己,便只永远葬在了那里!”
说的如此声泪俱下,我却跟个榆木疙瘩,只走了上去,揽了她一把,出奇的不再挣扎,反而靠了来,倒我肩上,凄凄的只是哭,我看她伤心,只坚毅的说:“你可别伤心了,我黑娃子就这儿说了,只我在一日,不惧生死,也会替你家人报仇,会替我族人泯恨,除了那邪鬼妖孽去!”
这一顿说儿,好是正中了她的情,哭的更狠了去,我只站着,任她哭,也不再多说,就等着,琉凌子只抹了泪,对我深情的看看,然后说:“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也怪我一时恶意起,害了你,不过,不过……我会还你的,我真还你的……”
这一顿话儿,说的云里雾里,我就问她:“你,你说啥啊,我咋听不懂?”
她又几顿抹,脸上手上头发上,尽是泥,拭了泪去,却添了泥,很是搞笑的模样,看着可爱,我却没笑,只等她作答,却是避了去,眼神游离不安,脸上多了丝奇异的神采,她只推着说:“没,没啥……”
虽是这般说,表面上没啥事儿,却逗的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还想问她来着,却拈了指,催了符去,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际,一道水,直冲将来,一个不防备,早被冲个翻,浑身湿了个透!
好是冲了阵儿,折腾的死去活来,口里鼻里尽是,差点儿没喘过气儿来,好歹完了,我就气呼呼的,上去就冲她喝道:“你这啥意思啊,要我命啊,突然发这么大水,却是淹死了去,咋办?”
她只捂了嘴,好似在笑,又好像没有,过了半晌,只是说:“我看你身上泥多,给你洗洗!”
原来是这样!
我看琉凌子身上也尽是泥,心里顿起了点儿邪意,就嬉笑着冲她调侃道:“好啊好啊,还蛮不错儿的,那我也给你洗洗,咋样?”一边儿说,一边儿看她,就盯着她瞅!
琉凌子本没想那么多,听我要给她洗,也不说啥,只是看我不怀好意的盯她看,顿一巴掌来,扑翻了在地去,又听得那声恶狠狠的,从她口中传了来,她就说:“跟你说正经的,直这般猥琐,再想占我便宜,你真个讨死!”
捂了脸来,虽是痛,却也开心,我又走她跟前,看她还是怒气冲冲的,却煞是可爱,我就说:“这样才好嘛,我喜欢高冷傲气的琉凌子,而这个,才是真正的你,之前那会儿一脸哀伤凄惨惨的样儿,可真让我不习惯,也不喜欢!”
听了这话儿,她又不满了,只是手起,早被我牢牢握在手心,挣扎了几下,也懒得再动,只是说:“看来你是喜欢挨打的感觉,想对你好点儿,却是不领情,也自怪不得我来!”
正说着,早被她自个儿拈了水来,匆匆抹把脸,去了泥,连布衣上面儿的尽都洗了,只是湿湿的,估计也冷,浑身冻得直哆嗦,看她这样儿,真心觉得不错儿,也让人怜惜,我想脱了袍子给她,只是推了不要,还想说啥来着,一句话领先,只催了我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们且快走,再不去,时间真来不及了!”
我知道,也明白,却就是不想动,不是懒,而是这样和她安安静静的,偶尔对我发脾气,还打我,反而让我觉得温馨,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亲人太久了,渐渐的,竟自依赖起来!
琉凌子已经去了,我也不多说,早跟了上去!
走不多时,琉凌子已停了,她回头看我,我也停了来,再看时,眼前竟然金碧辉煌,好一座宫殿,烈烈生气,铯铯金光,当中一顶黑匾额,上书“玉罄殿”三个大字,旁有联,分两边儿,皆是红书黑字,墨笔挥成,仔细看看,十四个大字,好一番挥毫,却是:玉石易碎日月遁,棺枢还泪还将成!
我看了不解,问琉凌子道:“你看这……”
她打断了我,只是说:“这些我也不明白,而且这个‘玉罄殿’,我也是不知,不过事已至今,似此辉煌,视若神明,也是有缘,或许恭城锁,便在此间,也说之不定,指之不明!”
琉凌子说的有理,我只是频频点头,末了,就说道:“那我们只此便进去,且试它一试,如何?”
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