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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感觉疼,后面的,啥也记不得了……
再次醒来,我是在床上,旁边是玲儿。
想起之前的事儿,心中悲怆,我没穿衣就下了床,玲儿想拦我,我撞开她,踉踉跄跄跑到门外。
窟窿,一个个莫大的窟窿!就在我眼前,就在我门前,地上坑坑洼洼,地皮儿好似被削了一寸,天空尽是黑烟,飘飘洒洒,带着些残碎布和浓郁的血腥味儿,充斥着我的眼睛和口鼻!四周,再看不见一个人影,哪怕是一个!
玲儿跟了出来,她就倚在门边儿。
看着我掉泪儿,玲儿走过来,拿手帕想给我擦,被我推开,我没使劲儿,她倒被推的后退了好几步。
我不想理她。
好好的一个九家窑子,如此和平安宁的村儿,就这么,断送在我这个没用的小哨子手里!好恨,心里都是恨!
我扭头看,玲儿也在掉泪儿,我擦眼角,冷笑一声,冲过去就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此刻的玲儿浑身没劲儿,一点儿没挣扎,她小小的身子被我提起,我咬着牙,牙齿一个劲儿的响,心里恨不得摔死她!
我狠狠掐她脖子,自个儿都觉着声音丧心病狂,我问她:“臭婆娘,你干嘛毁了我九家窑,我们和你有甚冤仇,要赶尽杀绝!”
玲儿被我掐的做不得声,两只手扑腾没停,我没松手,狠命的掐。
她眼皮子垂下来,晕死过去。
我把她扔下来,没再管,这婆娘死了也没事儿,现在我想去看看,村儿里还有没有活口儿!
一个活口儿都没有!
我走遍了整个村落,走遍了家家户户儿,直到累得蹲在地上,在我真正确认了没人之后,心情,寂寞到低谷!
我颓废的走回屋。
老远就看到,玲儿那婆娘快起来了,她还在门口儿,身子抖了抖,挣扎了几下,想立起身。
我直接冲过去,揪着她衣领,恶狠狠的瞪着她。
玲儿的脸上还是湿湿的,她好像有话儿说,我松了松手上的劲儿,问她:“臭婆娘,你是不是有啥话儿说?”
她咳嗽几声,喉咙一口痰咕噜噜作响,我放了手,站起身。
刚使劲儿过大,玲儿的外衣被我扯得破了不少,她胡乱整理一下,蹒跚着向里屋走去,一边走一边招呼我,那意思我明白,是叫我也进去。
我没好气儿的哼一声,也跟了进去。
玲儿看我进来,她朝外东张西望几眼,把门儿关好,叫我先去卧室。
我坐床上,看她瞎糊弄,她终是进来了,我直接问:“你有啥话儿就说,难道怕别人知道?”
玲儿点头,她抹抹眼角,走我身边坐下,跟我说:“黑娃子哥,这事儿我确实对不住你,不过,你那些村民,已经救不得了,他们彻底沦陷成棋子儿了,会害你的!”
我怒了,骂她:“放你娘的狗屁!你这套话儿我不会信的,你先说,你是不是水窝子那老狗放过来害我的!”一边儿说,我作势要打她。
玲儿赶紧辩解说:“黑娃子哥,你真误会了,我是为你好,你相信我,你那些乡亲们的血账,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他们的!”
我只是“呵呵”冷笑。
我就问她:“你说的总有一天,谁知道那到底是几天,就说几年,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有啥区别么,你灭我族人,害我乡亲,这种深仇大恨,你指望我得忘?”
玲儿终究是个女孩儿,她见我这般说,委屈的不行,两行泪又从她眼眶里抖落出来,她没擦,就那样跟我说:“黑娃子哥,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体会过灭族的伤痛吗,难道我就不是,难道我就比你好过,我的灭族之祸,是拜我水窝子师伯所赐,我不照样儿没恨他!”
我楞了。
玲儿咬牙继续说:“我忍辱负重,勤学苦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得复大仇,重振我族,你以为我就容易吗,水窝子师伯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你我二人身上,你黑娃子,就这么意气用事,还怎么成长和进步!”
一番话,说的我哑口无言。
我问她:“玲儿……你,你们村儿,也被灭了?”
玲儿点头,她还是在哭,但语气依旧坚毅:“我是亲眼看着奶奶,母亲和全体族人在我眼前被杀,而且,还是水窝子师伯下的手!”
听到这儿,我恨得不行,这老狗果然有问题,但是,与此同时,我又不解了,就问她:“水窝子老狗这么可恶,你干嘛还和他关系如此之好?”
玲儿勉强笑笑,她说:“水窝子师伯,是玲儿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是他要我来投奔你,我们一起成长与加油,以后,我们俩的担子,会特别重!”
她越说,我反而越不懂,我一拳捶床上,整个床面都咯吱的响了起来。
我问玲儿:“这老狗这么可恶,他与我也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一起去杀了他,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我起身,玲儿止住我,她把我重新扯到床上说:“水窝子师伯,他并不是我们的仇人,相反的,还是我们的恩人!”
我惊得张大嘴。
心里好恨,我的仇恨都来自于水窝子,一切怒气都在他身上,而玲儿也与他有着血海深仇,可是她偏偏维护起他来,我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玲儿垂泪不止,她也累,但还是一字一句跟我说:“黑娃子哥,我现在也不明白,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其实我们最大的仇人,另有其人!”
我正想说话,玲儿突然来了精神,她手把我嘴捂紧,叫我别说话,同时竖起耳朵,眼睛朝屋顶上面盯着,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她见我没啥反应,用手抚心,同时捂住我眼睛,我知道,她要我用心听。
我闭上眼睛。
果然,有一种东西在靠近,我感觉到了,那是在屋顶的正中心,一块缺角瓦片的那地儿,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伏在那里,它在窥视着我们。
玲儿好像动了起来,我没睁眼,只听她念了一声:“天地予奇,玄黄无极,魅鬼妖形,且作飞灰!”
她刚念完,我就完完全全感觉到了,那坨黑东西,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嚎,炸了,屋上的瓦片纷乱乱在飞,四周的空气也变得阴沉,屋上吹起了一阵黑风,其中夹杂着乌鸦和怪狗的叫声……
玲儿拍拍我的肩膀,我睁开眼。
她看着我笑,这时的笑很清澈,很腼腆,我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她问我:“你刚看到了,对吧!”
我点头。
玲儿跟我说:“黑娃子哥,这种,它还只是小鬼,凭我现在的功力,也还能制服得住,要是我们遇到个厉害的,后果不堪设想!”
我很佩服玲儿的见识和道行,我觉着,比起我来,强多了!
玲儿不再那么严肃,她有点开心的跟我说:“黑娃子哥,看来你真的福缘不浅,幽幻镜子的第一层境界,你已经领悟成功了!”
我不解。
我心里在想着,玲儿是在说幽幻镜谱的事儿吗,可是,那不是本无字天书吗?
我的心思,又被看穿了,玲儿眼睛盯着我,她仔细的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同时很郑重的说:“黑娃子哥,请记住一句话,玲儿以悲,你倚恨!”
我明白了,突然明白了,但我心里有点儿想法,就问她:“玲儿,你说我们,能不能也设置一个棋子儿?”
第二十四章 沙绺子()
玲儿惊住了,她完全呆了,我第一次见她这么吃惊过,估计这次,她也没想到。
她问我:“黑娃子哥,你,你是说……他?”
我点点头,就说:“对,你想的没错儿,我说的就是沙漠一尊,沙绺子!”
玲儿的瞳孔急速扩大,她的表情,我无法用言语形容,总之,很震惊,不过也在我意料之中。
她问我:“黑娃子哥,你,你咋知道的?”
我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说:“这不得多亏玲儿妹子吗,你说的,你以悲,我倚恨,不就是幽幻镜谱的修行之道么?”
玲儿那时说的话,我不知道咋就懂了,真是一瞬间,我琢磨到那上面儿去了,不过她说错了,应该是女以悲,男倚恨,要不是她经常哭,眼泪花儿不值钱的往外洒,我也不会明白,毕竟是灭族之耻,不能用仇恨去洗雪,却要生生的用泪水去雕刻,真难为了她!
她冲我竖起大拇指说:“黑娃子哥,看来水窝子师伯说的真心没错,你真是天赋异禀,这么短短时间,居然达到了幽幻境界第二层!”
我笑一笑,问她:“你到了第几层?”
玲儿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我,我比不上黑娃子哥,玲儿用了十年时间,从五岁开始,每天用泪浸书,并用心体会修行之道,可是,到了现在,才到达第五层!”
我觉着很有意思,就问她:“幽幻境界,它有多少层,玲儿可以给我说说吗?”
她点头,对我说:“幽幻镜子,是我族的世传,它最大的本事就是将修习者的眼睛化作镜子,用以反射人和其他生物的内心,并传达给修习者本身,做到知己知彼,进可攻,退可守,出手快,收手捷,尽量治人而不受制于人!”
听着很不错,我示意她继续。
玲儿继续说:“幽幻境界,它分为十层,每一境界都有着自己的特殊本领,第一层,心视镜,达到这一层的人,不用眼睛也能感知附近百米内的动静;第二层,对视镜,与对方对视,即能获取对方心中百分之五十的心思,高级时百分之百;第三层,透视镜,第二层的加强版,你不仅能看透对方的心里想法,也能透视其心肝脾肺脏等内层结构,一般用于医术;第四层,遥视镜,不用本身到达,也能感知千里之外的风吹草动,做到身临其境;第五层,伤视镜,能够到达这一境界的人,已经能够用幽幻镜子攻击对手了,贯注视力,运足气力,即能伤害对方!”
我听得一颤一颤的,这本事,简直厉害!
玲儿顿了顿,继续说:“我现在还只达到五层,另外五层,都是攻击性的境界,玲儿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我会努力一一的领悟透的!”
我点头,想起之前那话茬儿,就问她:“玲儿,我之前到底说对了没有,沙绺子,他就是我们需要复仇的对象!”
我看到玲儿目光在游离,她点头,又摇头,终是低低的说:“黑娃子哥,我们先不去想复仇的事儿,毕竟我们修行还不够,先好好锻炼,尽量短时间提高能力,到了时候,再
报仇,也不迟!”
我想说话,被玲儿打断了,她跟我说:“黑娃子哥,别想那么多,沙绺子,他没这么容易对付,别指望着能把他当做棋子儿了,他没有当我们是棋子儿,就很好了!”
我摇头,说:“我只想要个真相!”
玲儿叹气,她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这事儿,和沙绺子,脱不了关系!”
“那水窝子咋回事儿?”听到现在,我算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但水窝子的事儿,我还不懂,就问玲儿说:“他为啥要屠戮你们的村子,还派你来灭了我的族人!”
听到这儿,玲儿急了,也生气,她扑的站起来说:“水窝子师伯,他这是来帮助我的,而我,也是迫不得已!这都是沙绺子的错儿!”
我听得好笑,就算是沙绺子的错儿,可那么多人毕竟是他们杀的,居然把自个儿推的干干净净,她也好意思?
玲儿把手递给我,她说:“黑娃子哥,我们出去逛逛!”我没说话,跟着她一起出了卧室门,又出了大门儿!
外面的天色昏暗,空气也浑浊,只是冷清,一眼看去,看不到人,一个人儿都没有!
我心情很不好。
玲儿一只手扯着我,她把我拉到村口儿,指着村里头儿的屋子说:“黑娃子哥,别气馁,再过不久,我们的村民和乡亲们,他们又会回来的!”
我没说话,这种安慰人的话,我不信。
玲儿见我没啥反应,她跟我说:“黑娃子哥,你想想,你的乡亲们已经被阴魂附体,你要不是大红袍子护身,他们不早把你给撕扯尽了?”
我吃了一惊,就问她:“玲儿,你说啥?他们见到我变得正常,是因为大红袍子的缘故?”
玲儿点头,她说:“大红袍子能够让鬼魂止步,让阴灵震慑,那上面,有你需要继承的血统!”
“你说啥?”我听到这儿,手爱惜的抚了把身上的袍子,我问她:“你是说,这袍子……?”
玲儿点头,我也点头,心里头瞬间温暖了不少,看来,这水窝子,倒似有那么点儿良心!不过,这上面流着我们喊山哨子的鲜血,这里面藏着他们的英雄气和忠魂,是他们给了我勇气和能力!
说起大红袍子,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就问玲儿:“玲儿,你之前说告诉我个秘密,说我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是什么,你一直没告诉我!”
玲儿笑笑,她问我:“黑娃子哥,我老早就说你运气好,不是吗?”
我想起了,是第一次见面儿。
这下我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我就问她:“玲儿,你倒是快说啊,我到底有啥子能力,我咋感觉我啥都不会!”
她突然给我一拳!
我被打得老远,直接扑一棵树上,那课碗口粗的大树顿时被折断了半截儿!
我没事儿,除了有点儿疼!玲儿走到我跟前,她问我:“黑娃子哥,明白了吗?这就是你的能力!”
我还是不懂,睁着迷惑的眼儿盯着她。
玲儿拍拍我的肩膀说:“黑娃子哥,你有两门绝学,一是庆云护体,伤害减免百分之九十,第二种,是足踏莲花,不过你现在还没学会,潜能也没有被逼出来,我就先不说了!”
我很震惊!
我一骨碌爬起来,问玲儿:“你咋知道的?你为啥这么了解我?”
她没说话,回过头去。
我看玲儿这样,明显有难言之隐,我走她跟前试了试对视镜,没啥用,估计她作了防范。
沉吟许久,我突然问她:“玲儿,是不是水窝子告诉你的?”
她没回我,但我知道,默认了。
我开口了,带着笑,是苦笑,我说:“水窝子,他折磨我这么久,把我整的好惨,你知道吗?”
玲儿生气了,她回头指着我说:“黑娃子哥,你这样儿说,玲儿就不高兴了,如果不是水窝子师伯,你咋能得到这样好的能力!”
沉默许久,两个人,都不说话。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看她还不理我,就说:“我们先回去吧,我要学我爷和父亲传给我的灭鬼谱子了,虽然村子没了,村民儿没了,我还是得继承咱祖上的事儿,当一个伟大的喊山哨子!”
玲儿没说话,只是笑!
我说:“玲儿,你说的那些,我懂,不管害我们的是人,还是鬼,我们迟早得去治了他们!”
她点头,打算跟我回去。
一阵飞沙走石,天色瞬间黑了,淅淅沥沥的,竟下起雨来!
我觉得要镇静,便沉下心来,再看玲儿,她闭上了眼睛,兀自思考着啥,两只手开始结印。
我也闭眼,开始使用心视镜。
一个东西慢慢的,朝着我们所在的位置逼了过来,我感受不清,但是那感觉很压抑,好像有人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般。
再接下来,不止一个,好像更多,慢慢儿,我的神经变得更加紧绷。
玲儿突然大喊一声:“黑娃子哥,有厉害东西过来了,快跑,到家了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