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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可能啊,那个家伙应该早就死的渣都不剩了才对啊……虽然很象,可是那种祸害不可能还活着啊,一定是我最近太累眼花了吧……那个混蛋就算活着也应该不敢出现在我面前啊?”
“我凭什么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木鱼和尚被他左一个混蛋有一个祸害的惹毛了。
“果然是你!还在那里给我装和尚!还给我阿弥陀佛!”刘地一下子跳了出来,指着木鱼和尚,“我就知道是你这秃驴跟我作对!死秃头你还不上西天赖在人间干什么!”
“你这只死狗,你都还没入土老子凭什么上西天!”木鱼和尚一摆袖子:“本和尚今天就是来施展法力,除掉你这只祸害人间的妖怪的!”
“我祸害人间,那你算什么!你这酒肉和尚!”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你懂什么!”
刘地一把拖过和尚说:“告诉你!做和尚最少要做成人家这样吧!你看看你,一身匪气,哪里像和尚?”
“就凭你也知道什么是和尚!老子就是和尚的典范,怎么样,你不服气啊!”
“那我跟你有什么区别,剃个光头不也成了有道高僧。”
“你剃来看看啊!”
“……”
两个人的争执离题越来越远,干脆相互揭着老底,从“你一百年前偷吃狗肉”到“你两百年前调戏尼姑”……类类种种,滔滔不绝,周围本来以为就要有一场决战的看客听来,这才明白这两个人不但早已相识,而且彼此还相当了解,连对方早上不刷牙的历史都了如指掌。他们相互指着鼻子骂了一阵还觉得不过瘾,干脆各自挽起袖子,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在了一起。
“今天老子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罪孽深重的妖怪!”
“我今天才要为菩萨们干件好事,灭了你这个假和尚呢!”
他们也没有用法术的进行着肉搏战,直打得尘土飞扬,各自都气喘如牛,刘地使出绝招,一口咬在木鱼和尚肩膀上,木鱼和尚是指一翻插入他的鼻孔用力掀着,两个人都咬着牙就是不先放开。
“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决斗……”火儿最先看不下去了摇着头准备飞走,“影,我回家看动画片去了。”它一开了这个头其他的妖怪们也纷纷摇着头离开,就连周影也收起刀跟在南羽后面走了,小庙前只剩下了朱恩流和和尚在呆呆地看着这场战斗。
刘地和木鱼和尚依旧保持着那个姿态,双方都疼得流出泪来了,可是还是不放手。
朱恩流只好小心的靠近和尚说:“这位大师,不然去把他们分开吧?”
和尚一直在仰视着天空,除去了多年的积郁,胸中一片坦荡,对于身边的事情根本没有察觉,直到朱恩流推他才看见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说:“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刘老弟怎么和大师打起来了!别打了,别打了!”
“你别只在边上喊啊,过去阻止他们吧。”
“阿弥陀佛,贫僧道行低微,怎么有哪个本事?”
“你好歹也是个妖怪吧!”
“阿弥陀佛,刘老弟、大师,别打了,别打了……”
和尚坐在大殿中,身影看起来颇为落寞。
由于木鱼和尚与刘地是“旧交”,有了他们两个从中安排,妖怪们的代表与朱恩流公司的代表昨天坐下来开了个谈判会。经过整整二十多个小时的唇枪舌剑、讨价还价之后,双方终于初步达成了共识:妖怪们不再给朱恩流的工程捣乱,但是朱恩流必须付出一笔精神补偿费,并且要为决定搬到城里的妖怪提供住所、工作等方面的帮助。而妖怪们答应则帮朱恩流在他的度假村里弄个闹鬼的房间,定期不定期的让那里出现点红衣女鬼了、哭泣的小孩子了等等怪异却不恐怖的灵异现象来满足游客的好奇心。可以预见这个度假村的将来必定会成为观鬼胜地,财源滚滚。朱恩流甚至打算好在小庙的原址上建一座新的、恢宏的庙宇,连受到惊吓后的游客收惊、买护身符、算命、拜佛的钱也赚下。
其实双方只要坐下来谈谈,还是可以达到双赢的——朱恩流从谈判地点(小庙)走出去时满意的想着。虽然要比预算多花费好几百万,但是一旦工程完成,挣大钱的希望就在眼前啊。而且跟妖怪们搞好了关系绝对不会有坏处,他都忍不住想聘请几个神通广大的妖怪来公司任职了。好比保镖啊、宣传员啊这样的职位实在很适合他们。“喂,猪啊,我有点事找你帮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美梦。刘地冒出来搭着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朱恩流大喜,能和这个大妖怪攀上交情绝对不吃亏:“当然,是朋友,是朋友!”
“那我最近想到澳大利亚去旅游,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赞助个十万二十万的啊?”
朱恩流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刘地熟络地自己动手从他口袋里拿走了支票簿,大笔一挥就模仿朱恩流的字迹写上了二十万,然后弹着支票说:“谢了啊,我会从美国带礼物给你的。”朱恩流心疼不已地问:“你不是说要去澳大利亚?”可刘地早就不见了踪影。
朱恩流开始觉得和妖怪们过于接近也许不好,这时火儿发了过来冲他大模大样地叫:“喂,那个什么猪过来替我办点事。”朱恩流通过这些天与妖怪们的接触,也知道这只妖鸟十分不好惹,小心地过去问:“您有什么事?”
“这个单子上的东西是瑰儿让我去抢的,听说你开百货公司,去给我配齐了送到家里来——不许让影知道,他不愿意我抢东西!”
朱恩流看着那张写满了:电视机一台、窗帘一幅、沙发、高压锅一类物品的单子,耳边听见火儿还在说:“你是不是还开了大酒店啊,今天晚上我就和朋友去试吃,给我准备最好的饭菜。好吃的话以后我们常去,不好吃的话一把火烧了你的破饭店!”他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周影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后问:“你还有事吗?刘地说他没空带你飞回去(朱恩流来时没叫司机开车送他,而是刘地拎着飞来的,他还颇享受了一翻腾云驾雾的滋味),你可以坐我的车回去。”
“不用了!我走回去!我走回去!”朱恩流连滚带爬的躲开周影,他现在只想离这些妖怪越远越好。
和尚看着他们人也好妖要也好纷纷离去,不由长叹了一声。这里终于要被拆掉了,自己都记不清楚已经在这里住了多少年,现在一旦要离开,真的不知道要何去何从。自己下一步办到哪里去好呢?出家人四海为家,走到哪里不行?可是这座小庙啊……和尚感慨间木鱼和尚大步走了进去,四下打量,口中喃喃自语,转了几圈后一脚把和尚踢开,在和尚的蒲团上坐了下去:“这小庙还真不赖,归我了,喂,石头和尚,去给老子拿个木鱼来,老子要念经了。”
“大师……”和尚木讷地看着他。
“我说话你没听见啊,另外把这里打扫打扫,到处是蛛网灰土成什么样子,把老鼠抓抓赶赶,买点粮食、鲜肉,好酒什么的,我刚才看你的厨房是半粒米都没有,你叫老子吃风喝水过日子吗?还有把最大的厢房收拾好了我住,其次的给蒲团住,你给我搬到小屋子里去。”
“大师……您,您要在这里住下?”和尚这时才回过味来。
“我不是说这里归我了吗,以后这里就叫木鱼寺,我们师徒就在这里修行了。”木鱼一点也不脸红地说。
“可是这里就要被拆了。”
“拆?谁说的?”木鱼和尚一扬眉。
“刚才……”
木鱼挥挥手:“我跟那个猪什么说了,叫他盖大庙的时候索性盖的大一点,用大庙把咱们这个小庙包在里面,又安静又多了好些假和尚使唤。以后吃喝用度权归他们出了,咱们就在这里面修行就是了。”
和尚难以相信地颤声问:“这是真的么!”
“老子是有道高僧,还能说谎骗你不成!快去买酒卖肉!”
和尚乐颠颠地向门外跑去,忽然又停了下来:“大师,我心里一直有件事想不通,求大师指点。”
“说罢说罢。”
“人类前来开山,有无数人受益,又有无数生灵受难,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木鱼和尚沉默片刻,一言不发的取出木鱼径自敲了起来。
和尚又站了良久,向他合掌行礼,退了出去……
远处的山间谷底,开发的工程正轰轰烈烈的进行着,再远一点,空中飞着一些背着大包裹小包袱的妖怪,与他们飞在一起的是一群正在迁徙的飞鸟。和尚牵动钟绳,钟声在整个山间荡漾开来……
婚约保卫战(霜钟余响后传)
陈扛山一边在灶间里烧水,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正屋里的动静,只听见紧张的父亲正结结巴巴地和来客们寒喧着。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来也没在家里接待过看起来这么有派头的客人,嘴里只会反复说着:“应该的,应该的。”或“不用谢,不用谢。”这几个词。
陈扛山叹了口气又往灶里添了一大把柴。他的脑子里现在一团混乱,完全不知道怎么去应付这种状况,脸上滚滚滴下的汗水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
一个少女溜进灶间在他身边蹲下看灶台,用手扇着烟气皱着鼻子说:“原来你们是这样做饭烧水啊,我第一次看见这么麻烦的办法。”说话间灶下冒出一阵浓烟,把她熏的连连咳嗽着跑进了院子里。
陈扛山跟出来向她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一大家子都跑到我家里来了?你们,你们不是想干什么坏事吧!”
少女眉毛一扬:“我们能干什么坏事!小人之心!是因为你帮过我们姐俩,我爷爷和爸爸特意来道谢的!”
陈扛山焦急地搓着手:“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用你们谢我吗,你们来跑到我家里来,如果我爹知道你们是怪物一定会被吓死!”
“你几时跟我说过?”少女张大了眼。这时他们头顶上传来“咯咯”地笑声:“笨蛋,你是跟我说的!”说着另一个少女一下子从院里的枣树上跳下来。两个少女并肩站着看起来一模一样,其中那个嘴里塞着枣子的一边把摘来的鲜枣装到口袋里一边说:“我才是杏儿,这是我姐姐桃儿!你那些废话是跟我说的,嘻嘻。”
陈扛山有些着急地说:“我才不管你们谁是谁呢,你们快回去吧!”
杏儿摇摇手说:“我们也不想来啊,是爷爷逼我们来的,你有意见去跟他说吧!姐,快来尝尝这枣子,很甜喔,我分一半给你!”
陈扛山还想说什么,这时他父亲在屋里喊起来:“山娃子,水开了没有?快给客人倒水啊。”
“开了,开了!”陈扛山快跑回灶前舀水往暖水瓶里装,心急手乱地不小心开心溅到了自己脚上,痛的吡着牙乱跳。
院子里的小姐妹被他滑稽的动作逗的大笑,杏儿正在往树上爬,笑得差点掉下来,桃儿也笑得弯了腰。她弯腰笑了一阵见陈扛山实在是痛,便忍着笑走过去,取出一个小小的药丸在他脚背上一按。正在抓碱准备在脚背上的陈扛山觉得伤处一阵清凉,他抬起脚来甩甩,试着走走几步,竟然一点不疼了。桃儿在边上已经开始一勺一勺地向暖瓶里舀水,口中还在嘟囔:“这样舀进来不就凉了好多吗?不开的水泡茶不香,我爷爷一口也不会喝的。”
陈扛山愣了一下说:“我家也没有茶叶给他喝呀。”
陈扛山拎着水回到屋里时,父亲终于盼了救星一样一把拽住了他,向对面坐着的那个老人说:“你看看这个孩子,连烧瓶水都要这么半天,哪有什么出息?凭什么做人家女婿呀!”陈扛山从父亲的话中听到了一个奇怪的词,不解地眨眨眼,但是接下来还是手脚麻利地去一一为客人倒水了。
两个女孩的爷爷端着杯子笑呵呵地说:“这么勤快的孩子,又知老知少,孝顺懂事,连和尚大师都常常夸他呢!我看你们家中也不富裕,这样吧,只要你答应下了,这个孩子就跟我那两个孙女一起去城里念书,费用由我家来承担。”
陈父为难地:“这……这……”了起来,陈扛山耳朵捕捉到了“去城里读书”几个字,眼睛一亮,抬着盯着韩老头。
“小伙子,你想去城里念书对吧?”
陈扛山头点的象鸡啄米一样:“想去!想去!”
“那好办,你就和桃儿、杏儿一起去吧。”
“真的!”陈扛山刚要兴奋,转念一眼:不对,跟她们在一个学校里那该有多危险啊!忙又摇头:“我不去,我还要在家里照顾父母和妹妹呢。”
“好孩子!这种时候还先想着家里人。所以我说这么顾家的孩子现在不多见了。”这句话韩老头是回头对站在他身后的中年人说的,陈扛山认识他是桃儿杏儿姊妹的父亲。这位父亲面沉似水显然不大高兴,但还是恭敬地回答:“爹您说的是。”
韩老头又转向陈父:“那么这件事咱们就定下来好不好?”
陈父结结巴巴地说:“那怎么行!那怎么行!这个愣小子怎么配得上您家的姑娘们!再说他还这么小谈婚论嫁太早了。”
韩老头说:“只是让他们先定下来,结婚的事当然等他们长大再说。”
陈扛山越听越不对味,忍不住插嘴问:“爹,到底怎么回事?”
陈父不安地说:“这位,这位韩老先生说你救了他的孙女们,为了报恩他要把孙女许配给你!”
“什么!”陈扛山和在院子里打枣的韩家姐妹同时叫了起来。在儿子的目光下陈父按着额头叹气,他现在也头疼莫名。
今天一大早韩家三代就上门来,说是为了感谢自家的小儿子在山里救了他家的女儿。陈父本来以为最多就是山娃子在山里头帮了城里来旅游的大小姐们的忙,对方来说声“谢谢”也就算了。他再贪心奢望一些,也就希望对方能给一点物质报答。没想到老人上来就提出为了报恩要把孙女许配给山娃。这,这算什么事啊!
陈扛山和桃儿、杏儿各自对着自己的父亲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什么叫‘许配’!”
韩老头笑眯眯地对孙女们解释说:“许配就是说把你们两个中的一个嫁给山娃子做老婆啊。”他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两个女孩高分贝的尖叫。她们扑到老人身上拉胳膊,摇脖子,连揉带搓,非要他宣布刚才的话是个玩笑不可。看起来隔代亲的原则在妖怪们身上也是一样适用,从桃儿、杏儿姐妹出生韩老头对两个孙女就不象对儿子那样严厉,有时候几乎算是溺爱,所以桃儿和杏儿也不怎么怕他,这会儿也不管是不是正在别人家里做客,撒娇使赖的要他收回刚才的话。但是韩老头咬定了这是为她们好,就是不改口。
这时两个女孩的父亲鼓起勇气对自己女儿的婚姻大事发表了一点看法:“爹,这件事您看再商量商量行不行?”
“难得找到这么好的孩子,还有什么好商量的?”韩老跟儿子说话的口气与跟孙女的截然不同,斩钉截铁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可是这么大的事,就这样定下太儿戏了点吧?”在女儿们求助的目光中这位父亲也豁出去了,难得的跟自己自小敬畏的父亲争执起来。
韩老头“哼”了一声,向儿子愤怒地说:“什么再商量一下?商量你就同意吗?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不愿意这门亲事对不对?讲究门当户对,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乡下人家对不对?所以你就宁愿女儿嫁进薛家那个毒蛇窝子里去!”
随着老人的呵责,十分畏惧父亲的儿子唯唯喏喏地不敢开口了,杏儿却叫起来:“什么嫁这家嫁那家的,爷爷,我们才不嫁!”“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