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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谈话后前田利家就开始以私人的身份,不着痕迹地做着一些工作,这也是能有这么好效果的原因。虽然现在我已经掌握了京都和近畿,但是人心的反正往往不是可以“一刀切”的,连沌川一益都在抱病中赶来向我行礼,其作用也就不言而喻了。不过世间的事没有完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并没有在那次出现。
前田利家今天显得有些紧张,偷眼看了一下不远处一个矮小单薄的身影,不过马上就像抽筋儿一样把脸转了回来,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地汗珠。
好在我没有用过多无聊的话使他长时间难受,直接宣布道:“前田殿下自信长公蒙难后一直稳守北陆,使近畿大乱得以迅速安定,现遵旨授予越中、加贺两国守护!金森长近殿下戗乱京都卫护朝廷,遵旨迁居近江佐和山城领10万石!”
“谢朝廷恩典!”他们两个谢恩退了下去。
“清信殿下、稻叶殿下、蜂须贺殿下!”我缓缓叫出三个名字,今天这场戏开始步入高潮了。
所谓“清信殿下”的全名是织田清信,也就是那个织田家的正统继承人三法师殿下,同时也是刚才给前田利家以莫大压力的那个身影。
历史由织田到诸星的转折过渡已经完成了,所有人不管愿意不愿意都面对了这个现实,既然如此织田本家也就没有再设辅政的必要,而且几个比较近的亲戚也没人愿意担任这个职务。既然如此我就安排了三法师殿下提前元服,并且为了向天下展示诸星与织田的新关系,我给他起名叫作织田清信。
“清信殿下累逢剧变,想必心里也不太好受吧!”说到这里我地眼圈真的有些发红,一个小孩子遇到这些事实在只能随波逐流听天由命。“虽然信长公和信忠殿下都不在了,但是织田家的理念你还是要秉持下去。今后你就安心地在歧坪城住下去,并且守护着美浓的安宁!”
“在下年少识浅实在是难当此大任,唯恐有负朝廷和大纳言殿下的信赖!”织田清信回复到,但只怕并不完全知道这话的意思。今天的仪式在这方面只是个过场,程序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清信殿下如此谦虚守礼,信忠殿下是后继有人了!”我连连点头表示着满意。“美浓一国是织田家兴起的根本,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会请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将作为你的臂助!”说着我就转向了稻叶一铁和蜂须贺正胜两个人。“鉴于此次两位所建立之殊勋,朝廷特旨稻叶一铁殿下迁岩村城,领20万石;蜂须贺正胜殿下迁大垣城,领15万石。望尔等同心协力守护美浓,恭忠体国勿负圣恩!”
“定不负皇恩浩荡!”三个人谢恩过后,这个程序又算完了。
“高山殿下、中川殿下,请快到前面来!”我突然以极其热情的声调招呼起了虽然坐在第一排,但处在末尾位置上的高山重友和中川清秀,引起了众人一阵侧目。“两位殿下在此次逆乱中所立之功勋,实在是不下于任何人。如果不是你们明察秋毫慧眼如炬,首先察觉了贼党的逆谋,说不定就让叛军进入了京都。天皇陛下曾经颁有口谕,对二位如何奖赏都是不为过的!”
“不但当如此浩荡圣恩!”他面两个人泪流满面,用不住的叩头表达着心中的激动。
“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两位还愿意不顾生死奋起义师吗?”我诚恳地问着面前的两个人,但余光却向边上的众人扫去。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们两个人想也不想地大声回答到。
“这样我想陛下也就放心了!”我于微笑中缓缓收回了目光,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道:“按照陛下的旨意和朝廷安定东国的要求,我今宣布高山重友殿下迁三河国冈崎城,领15万石;中川清秀殿下迁远江国浜松城,亦领15万石!”
静,极度的安静!连两个当事者都忘了谢恩,就更不必说其他人了。这句话的效果无异于石破天惊,北条幻庵的一只手已经轻轻按上了左胸口。
“大久保大人,请您回去后务必向德川殿下转达!”我带着几分“歉意”地对着脸色已经铁青的大久保忠佐说道:“此次德川殿下虽然只是小有过失,但毕竟是扰乱了尾张地方。朝廷的意思是至少德川家要有一个忏悔的态度,让出三河、远江两国并不能算过份吧?”
35、你算老几!
进入四月以后,京都的春意更浓,各色的鲜花开满了山岭与原野,农人驱赶着耕牛赤脚急急地下到了还有些凉的水田里。
各条大街上无论士农工商,也无论高贵与低贱,此时都随着季节换上了艳丽的服饰,呼吸着这清新舒爽的空气,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尽管此刻本州中部的天空上已经再次战云密布,但这似乎并不能影响人们快乐的心情。
没有大规模的征兵;没有大量的征集物资;没有临时加起的苛捐杂税,那这场战争还和百姓有什么关系?而且在牵扯不到自身的实际利害时,一般人对战争这件残酷的事情,反而是怀着某种病态热情的好奇心理。
军队早已在动员之中,而且进行的速度非常之快,是我亲自向各家大名下达的命令。当然,我说的非常婉转几乎是在玩笑之中:如果有兴趣随我“游历”一番,带上一些直属的部下即可,只要到达了堺町就可以得到补给!
不用征集士兵只带上十几天的口粮,那岂不是回到家里抬起腿来就能走?以这样的速度相信至多一个月,我就可以在尾张聚集起一支来自全国各地的职业大军。即便是德川和北条召集起领内所有适龄男子组成一支以农兵为主体的军队,数量也不大可能超过我,质量上更加不可能同日而语。
德川家康是个凶残狡诈极赋忍耐性的人,无论是对于今川义元还是织田信长,他在最开始都不是一味简单的顺从。他非常明白要想在联盟中取得足够的自主地位,必须要让另一方认识到自己的实力,一味低眉顺眼只能最终被吃掉。
我在二条城天守阁的书房里来回跺着步,想着德川家康的问题,而且是一个系列问题。
“如果德川家康死了,那么德川集团就会崩溃吗?似乎不会。以前松平广忠死的时候家康也不大,而且当时三河领地还被今川托管着。可这些都没有打散三河武士团的凝聚力。”
“如果要彻底消灭三河武士团,以我现在地实力办得到吗?似乎办得到,不过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只要不能彻底剪除他们就会不断在各地掀起一揆暴动,那可是非常讨厌的事。从这一点上说德川家倒是和毛利家有一定的共通之处,看来最后也只能参照办理!”
其实这一切我早都知道,可就是心里对不能彻底毁灭德川存有遗憾,不过既然一切都只能打过之后再说,就一次把他打得狠一些吧!
一只很大的红尾蜻蜓落在了打开的窗子上。我停住脚看着它,稍后它的翅膀微微向下一压,这是停稳了的表示。我悄悄地走过去伸出手,可它却突然一下飞走了,这种蜻蜓还真是机警。
“德川家康,但愿你不要让我太失望!”我对着窗外天空中飞舞着地那只蜻蜓大喊了一声。
“主公,菊亭阁下和北条家使者北条幻庵大人来了!”
“请他们进来,待茶!”
菊亭晴季是很贪婪和势利的,但是对于他是否愚蠢则有种种不同的看法。这个人的贪婪会使你想办什么事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他,因为他关系不少而且拿了钱真办事。同样的原因会使所有人在进行“秘密”时都本能地避开他。因为他根本不值得信任。
这就造成一个奇怪的现象:他可以给任何人帮些小忙。而对谁都没有根本性的危害!这是不是一种“智慧”的表现我不敢说,但至少从细川晴元到三好长庆,再到松永久秀、织田信长。直至后来的“猴子”和我,他一直是公卿中非常活跃头面人物。
“哎呀呀!诸星殿下,真是好长时间不见了!”菊亭晴季一进来就像我打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热络到了不分彼此地地步。“为国操劳也要有个限度,你可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担在自己身上。这么好地天气也该多办些茶会什么的,不然岂不是辜负了……”
“嗯……咳!”看他扯得越来越远,边上的北条幻庵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哦……对了、对了!”菊亭晴季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用手使劲儿地一拍脑袋。“我听说你答应陪北条大人游历京都,可这么多天一直没了下文。我想你可能是操劳国事给忘了,就自告奋勇陪他来提醒你这件事!”
“是为了这件事情吗?还真是抱歉啊!”既然提起了这件事我自然要表示歉意。尽管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地。“来自各地的诸位大名这几天陆续返回领地,我总得送一送表示一下。怠慢了北条老大人实在是抱歉,好在现在已经告一段落,游览的事情明天就可以开始。还请菊亭阁下作陪,就从金阁寺开始怎么样?”
“好呀!再为北条大人举行个小规模的茶会才好!”听了我的建议菊亭晴季居然兴奋地拍起了手。
“诸星大纳言(因为菊亭晴季也是大纳言,所以这里必须带上姓氏)阁下的热情好客老朽已经深有领教,怠慢的话实在是不敢当!”北条幻庵感觉话题有可能沿着莫名其妙的思路就这么走下去,所以不得不主动开口把方向拉回来。“这几天我也见了几位即将返乡的各家大名,他们都对诸星大纳言的盛情交口称赞。殿下不愧是出自信长公地门下。这等豪情实在是天下仅见!”
“北条老大人实在谬赞,总不能让上门的客人饿这肚子吧?”我十分谦虚地摆摆手。
“外间谣传诸星殿下很快又会召集大名并聚拢军队,不知道可有此事吗?”北条幻庵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先入为主已经定义为了“谣传”。
“确有其事,并不是什么谣传!”不理他的诱导我直接点头。“我和信长公都是喜欢热闹的人,所不同者他喜欢诗歌茶会,而我喜欢狩猎。我确实请诸位殿下带上部下精锐家臣而来,这也正是张显武勇的好场合。久闻氏政殿下旷世豪杰,北条家武士更是冠绝关东。我有几只猎鹰和猛犬请北条老大人回去的时候带给氏政殿下,就说我对不能与他并辔弯弓感到十分遗憾!”
“难道诸星大纳言殿下不是相对德川家用兵吗?”北条幻庵没有被我近乎于诗歌的抒情所迷惑,短兵相接地问了出来。
“对德川家用兵?为什么,请您给我一个理由!”我一脸“莫名其妙”地反问到。“德川殿下前些时候是作了一些错事,但是通过我在朝廷中的斡旋都已经解决了呀!大久保大人已经回去很久了,我至今都没有听到过德川殿下有什么反对地意见。难道是德川殿下有什么想法反馈给您了?这可非常不好,有什么话不可以开诚布公的直接交谈呢!”
“这个……”北条幻庵被我问得一时卡了壳,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到向我这个地位的人居然会这么“无赖”,完全不顾大名之间通过“中间人”调解的潜规则,摆出一副“政治圣人”的面目。他把目光投向了菊亭晴季,可此时的菊亭晴季却在欣赏天花板。
“之前……之前您对德川家的处罚是不是太严厉了些,其实有些事情还可以再商量的!”见得不到援助,北条幻庵只能硬着头皮用我的方式交谈。
“商量?……不会吧!”我怀疑地拉了一下长音。“都这么多天了,德川殿下并没有表示什么商量的意思,那我只能理解为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如今中川和高山两位殿下已经准备好实地履职,再说这些话不有些嫌太晚了吗?”
“希望诸星大纳言殿下能给我一个面子,这也是鄙主公的一番恳切之意!”北条幻庵无法可想,只得低声下气地恳求到。
“这样啊……”我以手撑住下巴进入了思考,屋内一时陷入了沉寂。
北条幻庵紧张地注视着我,唯恐错过了一个细小的表情。在他的心里是不愿和我开战的,至少是认为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但他亦是深知自己那个目空一切的主公,一定会草率地为了德川家而出战。此刻的他感到一阵悲哀,可怜侄子氏康居然死的比自己这个老头子还早。
“如果北条殿下真有这个意思……”我终于开了口,北条幻庵的心中一阵激动。“我愿意亲自和他商谈一下!”可下半句一下子使他如坠冰窖。“北条殿下如果愿意屈尊来京都一趟,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了。北条殿下向来贵人难请,如果这次能来京都实在是赏了面子,我也好尽地主之宜向天下大名引荐。只要以北条殿下的尊贵开了金口,一切总都有个通融的!”
“这个……”北条幻庵无法回答了,他也知道根本不用回答。如果北条氏政来到了京都就是在天下人面前向我臣服,骄傲的氏政是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的。
“如此……我就不再多打扰了,近日就返回小田原!”
“我送送您!”菊亭晴季终于结束了对天花板的“研究”。
“北条老大人,路过三河时请替我带个话给德川殿下!”我带着亲切的笑容说道:“一切以大局为重,退一步海阔天空!”
36、讨伐开始!
天正十年(1582)的五月四日,在尾张东部的平原和丘陵当中,集结着数量超过七万的一支庞大军队。如果是有心的人细致观察的话,这支军队虽然具有令人震惊的数量,但是却没有丝毫装备和数量上的疏失。至于纷繁复杂的旗号和指物造成的视觉疲劳,可能算是唯一的一点遗憾了。
这时太阳已经濒临落山,士兵们正在进行着晚饭的准备,忙碌之中带着一种悠闲的气氛。虽然是一支庞大的军队,但此刻却没有多少大战在即的紧张,而且旗幡金鼓之类的东西也大多在收藏之中。
在中军大帐前一块空旷的平地上,燃烧着一堆用松枝点起来篝火,几只洗拨干净的山鸡、野兔被穿在铁签子上烤着。
这就是我们今天狩猎中的成绩,能在这大军纷踏的旷野中找到这些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我坐在一个行军马扎上仔细地盯着火上的食物,在身边分别坐着的是我的次子波多野秀清、三子诸星义清、岛胜猛、藤堂高虎、真田幸村几个人,不时地在小声交谈着什么。
出征的日期比我原先估计的略晚了些,可能是我还是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毕竟有些人离得太远了,完全不发生意外是不可能的。不过由此也可看出各家的素质,毛利和岛津家的部队都已经提前达到。
按照我的估计,三月二十八日那个会议一开完,这两家就通过某种方式把信息传回了国内,具体是忍者还是鸽子我并不清楚。之后不等各自家督返回,岛津义弘率军2000,吉川元长率军3000开始东进,虽说人数不多却尽是家中精锐。
岛津义久突然生病只得留在京都休养,毛利辉元在播磨迎上了赶来的部队,虽说他们赶到尾张时不是最早的。但考虑到他们的路程却是难能可贵,至少比池田恒兴还先到达。
近畿附近的大名城主们自然是来的快些,因为本次不许召纳农兵他们也没有什么理由拖延,面子这东西是别人给的自己丢的,相信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找不自在。前田利家和庆次这叔侄俩被我留在了原地,他们另有各自的任务。
我原来预计地是可以达到十万大军,现在还有三成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到达,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要考虑到个人(九州的大名到现在为止只到了岛津一家)的实际情况,而且之前我也并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之前也曾经说过,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