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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织田信长的这个表示我又继续对楠木隼人说:“让鹿之介安排2000人到山坡的树林里去,能使河对岸看到就好。由他亲自带领剩下的3000人沿营门外的木栅栏后,面向河对岸站好。叫他们都给我精神着点!”看楠木隼人出去后我又对织田信长说道:“请主公和诸位大人在这里休息,我出去看着点儿!”得到信长的许可后我走出大帐。
我又来到了渡口,就站在那几根“木桩”下,四座浮桥正在熊熊燃烧着。远远的向对岸望去,尘土中大队的人影已经时隐时现。不一刻,就来到了对面。首先看到的是佐佐成政和他五百余人的残兵败将,惊惶失措全失了往日的威风。他们争先恐后的拥上了我为他们留下的最后“生路”,不用说又有大批的人被挤下了水,好在都及时用船捞了起来。我回过头对着前田庆次一努嘴,他会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向后一招手。“啪!吱~~~!”随着一声弓弦响,一支响箭带着犀利的哨音滑过天空,上游那条劈柴船上烈焰腾空而起。
佐佐成政和他的部队并没有停留,一下桥就直冲大营而去。好在他们人数少,又有栅栏和枪兵的阻挡没有造成太大的混乱。河那边敌人已经上了桥,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大群手持薙刀大声呐喊着的一向宗僧兵。“迷信之所以丑陋,是因为它和宗教太像了;猩猩之所以丑陋,是因为它和人太像了!”我真不知道是该尊敬他们还是该怜悯他们,但此刻已经不容我多愁善感了。第二支响箭射出之后,燃烧着的火船猛地撞上了浮桥。
“啊~!”惨叫声随着火船的撞击响成了一片,木质的桥体很快就成为了一片火海。桥上的人不断推挤着、践踏着,为了迅速逃离灾难,他们争先恐后的跳入水中。由于连日的大雨小木江水暴涨,除少数水性奇佳的人外,其他的人都随着湍急的河水撞上了下游那几座同样在燃烧的浮桥。宽阔的河面上满是浓烟、惨叫和焦臭的气味。对岸的追兵们停下了脚步,惊恐的望着这一切。突然,前田庆次“啊哈!啊哈!”的大叫了起来,受到他的感染,那5000长枪足轻也“啊哈!啊哈!”叫了起来。
已经没有必要再呆在这儿了,我回过身最后又看了一眼那几根木桩上的首级。“他们确实没有白死!”我摇了摇头,忽然发现织田信长正在远处盯着我。
78、我的理由
织田信长从巨大的木桶中伸出一只手,拿起旁边矮几上的一杯清酒一饮而尽。氤氲升腾的水气使他的脸红通通的,又带着一些朦胧感,这让我更加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向前蹉了蹉拿起壶又替他斟满了杯子。这是中军帐的后帐,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
河对岸的伊势联军退去后,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悬着的心回到中军帐内,重新开始了中断了的午餐。本来我认为可以轻松一下了,可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整个用餐期间织田信长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这使所有人又都再次紧张了起来。饭后,织田信长到帐后沐浴,却把我也叫了进去。
“你准备的很充分哪!”织田信长终于开了口。“单从表面上看,你似乎早就算准我军的惨败了!”他的话音里不带一丝感情,让人听不出是褒还是贬。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稳定了一下情绪,恭恭敬敬的说:“属下实在没有这样的先见之明!只是既然承蒙主公的信任,让我负责辎重大事,我只有尽心竭力恪尽职守!所行所做的,不过是以策万一罢了!”
“撒谎!你又在撒谎!”织田信长的手在水中挥了一下,溅起了些许水花。“我真不知道你这颗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有时你表现的很迟钝,甚至就是个白痴,可另一些时候你又精明得让人害怕!无论做什么,你似乎总是优先考虑你自己的安全。在我——织田信长的保护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的就是你!”我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我可以说是一个残暴的人,但我只会杀那些无用的懦夫,对真有本领的人我总是很宽容的!胜家就数次反对过我,可最终不还是得到了我的重用吗?”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但却也没说瞎话,历史上他对一再叛乱的松永久秀也是很宽大的。“我也派人暗中调查过你,发现就连家老城主林通胜日子都没你过得滋润,就更不用说其他部将、侍大将了!你确实没有贪污过,而且你既很少做买卖又不放高利贷,好像钱只要在你手里转转就能取得很高的利润。不要说忍者,就连我和家中的内政高手都搞不明白!我不是没想过你被人收买了,(听到这儿我又是一身的汗)可……第一、你和任何其他家族的武士都没有交往。第二、叛徒通常都表现得很积极,你却是属陀螺的‘抽一下转一下’。第三、我不知道有谁会为一个足轻大将花这么大价钱。既然如此,别的就是你的私事,我也就不过问了!”
“是!但……可能是我这个人天生胆小吧!”我无可奈何的说,在这个世界里我还不是很成熟。
“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说点别的吧!”织田信长又喝下一杯酒,然后转换了话题。“看出长岛战事不利的人决不止你一个,在这上我有责任,是我过于为情绪所左右了!但你能如此圆满的进行接应,确实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可能也是源于我的胆小……”我把身体直了直说:“从小我就接触过很多战争事例(我看过的电影决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一直认为破釜沉舟只能用于战术,而绝对不能用于战略!”
“你的想法不能说不对,但有时也会耽误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
“请主公指教!”我是诚心诚意想得到一些专业指导。
“你看过三国吗?”织田信长突然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哦……属下看过《三国演义》,没看过《三国志》。”我回忆了一下说。
“兵法说‘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他闭目把头靠在了桶沿上。“三国中有这样一段故事:刘备在当阳被曹操击败派大将张飞断后,这时曹操追到却被张飞用疑兵之计吓退。可张飞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把桥烧了!直接导致曹操军的加速追击!”
“主公深谋远虑,属下实在是力有不及!”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奇怪:织田信长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看来我还是太低估我自己和现代教育的力量了!想起他刚才的话我决定冒险把心里话说出来。“不过主公……”我尽量用恭敬的声音说:“属下还有一点浅见,不知……”
“你说!”
“属下知道有一位伟大的统帅曾经说过:‘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伊势联军进攻尾张这个战略问题上,属下斗胆认为……”我到这里稍微停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的说:“他、们、不、配!”
“他们不配?!”织田信长猛地睁开微闭的双眼惊愕的望着我。
“是!他们不配!”我肯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哈!哈!哈!……”大败之后织田信长在今天第二次放声大笑起来。“哈!……让我织田信长束手无策的人……不配?……哈!哈!……让我手下几十个将领……焦头烂额的人……不配??……哈!哈!哈!……打得我织田家两万大军……丢盔弃甲的人……不配???”他不停的笑着,好像已经笑出了眼泪。
“请恕属下无礼!”我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你不必害怕!我只是……觉得很好笑而已!”织田信长对我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说说看,怎么个不配?”
“是!那属下就斗胆了。”我决定还是调整一下语言技巧。“主公有如一个力大无穷的勇士,手挥万钧铁棒;伊势群小好比是群讨厌的苍蝇,嗡嗡鸣叫袭扰不停。主公用铁棒去击打苍蝇,自然是有力无处使!主公刚才说到三国,但曹操军势八十三万而只有一个脑袋,伊势联军那里却不知道有多少个脑袋,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故事:董卓在虎牢关败于讨董联军后不得不引军西撤,在击败追击的曹操后他并没有复夺洛阳,而是派重兵据守潼关自己迁都长安。此举让关东的那些诸侯们进退失据自相猜忌,不久即相互攻杀自行散去了!伊势土地不到六十万石却有大小势力多达四十八家,世人皆称之为‘小战国’。由于长期的争斗使他们内部矛盾重重,相互之间猜忌日深。这次主公大兵压境,大有一举吞并伊势全境之势,这才令他们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只要我军一退,他们感到安全了,一定会再次兵戎相见,到时候主公只要从中挑拨就行了!所以目前需要的不是主公的大军,而是一把‘苍蝇拍’!”
织田信长怔怔的看着我,好像不认识了似的。“我出兵前你为什么没有说?”半天后他问到。
“那时小木江城城破,信兴大人遇害,主公必须出兵报仇!不如此我家就无法立足了,只是……后来情况有些失控!”
“那……现在你手里有好的‘苍蝇拍’吗?”
79、“霸权主义”战国版
“是!属下是有一些微末的浅见!”我说得镇定自若,这些天我也没闲着。“主公实在没有必要对伊势花费太多的精力,还是应该把主要目标定在美浓上,那里才是织田家未来的希望!”
“那就放任这些家伙消遥自在吗?”织田信长恨恨的说:“我可是实在咽不下着口气!”
“主公不必担心,他们对我尾张没有多少威胁。不过……”我稍稍凑近了些对着他小声说:“为了以后能够顺利完成对伊势的占领和统治,同时也是避免在我家进攻美浓时他们添乱,我们倒是可以给他们找点事情干!”
“哦?”织田信长对我的观点感到很新鲜。“从刚才你开始就一直说,他们不敢进攻尾张。到底是为什么?说说你的理由!”
“是主公!我首先是这样想的……”我开始进行敌我态势分析。“我把伊势的势力主要分成三股,北伊势豪族、长岛一向宗和南伊势的北畠家。其中北伊势的众豪族离我家最近、军队最多,同时也是最为混乱的!他们当中以神户、长野、藤田三家势力最大,而且是最为敌视我家的,但即便是他们也远远没有达到支配其他豪族的程度!至于那些小豪族,只不过是些随风倒的家伙罢了。即使对我家的进攻取得重大胜利他们也没有能力对新领地进行统治,这一点他们自己也很清楚!加之北畠家万余大军滞留北伊势不去,他们怎么敢轻易离开呢?”
“北畠家要是和他们取得协定,共同进兵呢?”织田信长用手指轻轻捻着上唇的胡子说:“北畠具教可是个难缠的家伙啊?”
“决无这种可能!姑且不谈他们之间素来的矛盾,光就眼下的形势北畠具教如果清醒就不可能会这样做!”我说得斩钉截铁。“北畠具教二十年苦心经营至今也不能控制北伊势,舍近攻远可是兵家大忌!到时候不管在尾张的战事如何,无论大和的筒井顺庆、松永久秀掏他的老窝,还是六角义贤从伊贺那边一猛子扎过来,可都够他喝一壶的!这次他出兵不过是想在北伊势捞点儿便宜,仅此而已!”
“那一向宗呢?你把他们忘了吗?”织田信长“细心”的提醒着我。“这次就是他们先动的手啊!”
“主公顾虑得是!这些四处捣乱的疯和尚的确令人非常讨厌!但……”我点了点头随后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主公啊!您认为在伊势什么东西最为引人觊觎呢?”
“哦……这个……你说呢?”织田信长一愣后反问我,显然他一直是把伊势作为一个整体考虑的。
“我认为那就是……长、岛、城!”我重重的念出了这三个字。
“啊!”这个答案大出织田信长的意外。
“长岛城地处要冲经济发达,且城池坚固储备丰富……”我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尤其是粮食!即使被围困也能够支撑一万大军两年使用。伊势的其他势力早就对这块大肥肉垂涎三尺了,试想就算那些和尚再疯也不可能松开嘴来咬我们,这也就是他们上次为什么在小木江城得手之后却迅速退走的原因。相比之下……倒是应该提防他们在我们内部搞一向一揆!”
“那你刚才说得给他们准备的‘事情’是什么?”织田信长望着我的眼睛炯炯放光,他的情绪已经被充分调动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的计划终于得以发表。“一向宗一直以来凭借强势对小的豪族和神社大力打压,这次又以一己之私给北伊势带来战火,如此必然更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我听说在堺町的南蛮商馆里有一个叫佛罗伊斯的传教士(楠木隼人这回带来的消息),他来日本已经很多年了,一直受到佛教宗派的迫害。我们如果给他一些资助,让他带着粮食等物资到伊势来传教,在现在这种困难时期一定会受到穷苦百姓和小豪族们的欢迎。如果那些和尚不理不睬信徒就会逐渐流失,如果他们极力抵制又将使处于困难中百姓和豪族心生怨恨。这样,不管一向宗是否采取行动都会动摇他们在民众中的根基。”
“传教士……那是什么?”织田信长疑惑的问。
“就是南蛮来的洋和尚!他们的佛祖称‘上帝’,名字叫‘耶和华’。”我努力用通俗的语言给他解释。
“那他们的教义好吗?”织田信长对这个问题好像很感兴趣。
“无所谓好与不好,‘天下和尚一般黑’!除个别的异类外没几个好东西,没得势的时候持斋如素道貌岸然,一旦有了财富、权势腐化堕落的比谁都快!要是再让他们掌握了政权,用神佛的名义什么残忍的事都干得出来!我听过一个笑话:一个墨西哥农民说一个耶稣会教士比一头惊了的驴子更可怕,对驴你只要提防它的后面,而耶稣会教士你要从各个方向提防他!”我随即摇了摇手。“不过眼前这与主公没多大关系,让他们彼此‘交往’一下对我们会有好处的!”
“那北畠家怎么办?”
“道理大同小异,也给他们照方抓药!”我毫不犹豫的说到。“北畠家有一个心腹大患,那就是——志摩水军九鬼家。目下九鬼家已经彻底打败了它的宿敌小滨家,完全控制了志摩水军,这无疑使北畠家如芒在背。据我所知北畠家正在全面封锁九鬼嘉隆的船队,由于‘海贼’的名声使九鬼家很难得到武器和粮食的补给。如果主公开放靠近伊势的海岸给九鬼嘉隆,再给他一些援助,那他必定对主公感恩戴德。不但把北畠家的主力粘在了志摩方向,而且为我家未来的水军打下了根基!”
“哈!哈!哈!好!好!好!”织田信长兴奋的大叫了起来。片刻后,继续问道:“那你又给北伊势的豪族们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啊?”
“北伊势的情况比较特殊,得我们自己来!”
“自己来?……那需要多少人马?”
“一员大将率一千骑兵足以!”
“一千骑?!”织田信长惊得张开了嘴巴。
“我并没有疯,也不是开玩笑……”我掰着手指头给他解释到。“北伊势最大的豪族是神户家,它的领地约有五万石,也就是说最多可以动员3000足轻,只要不中埋伏对付他们1000骑兵足够了!我们也不是谁都打,主要集中在神户、长野、藤田这三家。而且我们也不是进行决战,只是进行骚扰。烧毁庄稼、村镇;攻打哨所和运输队;抢劫仓库,打完就走,总之以削弱他们的势力、打击他们的影响为主,对其他势力暂不理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