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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我在船上睡得有些多了,以致现在想多睡也不行!”我转身迎上了两步,笑着对他们说到。“你们怎么都聚在一起了?”看他们这么齐我不禁有点意外。
“今天就要进攻秋月城,昨晚就请高桥大人到我那里请教一下筑前的情况!”蒲生氏乡指了一下身边的高桥绍运,后者向我点了点头。“大谷大人也是九州出身,原本就与高桥大人相熟。我们不知不觉就谈了一宿,出来时碰到巡营的山中大人才知道主公已经出来了!”他的眼睛是有些红,不过精神还算好。
“是秋月家吗?有什么有意思的内容!”我一听也来了兴趣。确实我的档案里这家人的资料也不多,因为他们是十余年前被大友家灭了的,刚刚才恢复起来不久。
“其实也没什么,十几年前秋月家灭亡时秋月种实还是个小孩子!”看蒲生氏乡一再示意要他自己说,高桥绍运这才不情不愿地张了嘴,不过我还是一眼看出他是个拙于言词的人。“我和他交过几次手,应该说这个人的能力还算可以,手下的家臣团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普遍素质应该算是高的。至于说到现在他们的老巢秋月城,是这次他们复兴后新建的,三面环水地势险要。其他的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秋月城是新建的城池?那他们原来的居城是在什么地方!”我对这种举动感到有些奇怪,尽管两处的情况我都不熟悉,也无从比较。“据我的经验所知,大多数复兴的家族都会尽可能选择老的居城为据点,哪怕是必须重建也会选择原址。这样作对聚集人气确实有不少好处,可以使人们记起这个家族过去曾经的辉煌。这个秋月种实还是在筑前起事却换了地方,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这个……我也说不太好!”高桥绍运在木讷之中更加了慎重,但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秋月家原来的居城是在古处山城,论起地形地利可以说和现在的秋月城各持胜场。不过古处山城的位置更靠南,几乎快到了与筑后的边界,基本锁住了筑前通往肥前、筑后、丰前的通道。秋月城是在山区与平原的峡谷当中,顺着水路向北可以抵达海岸边狭长的平原地带。我想之所以他们会选择这里,是因为信心不足,想要更便利地获取毛利家的援助!”
“毛利家他们暂时是不用指望了,他们要动至少也得等到岛津攻破筑后之后!”我想起毛利现在的尴尬处境不禁笑了起来,可马上又想到了一个严重些的问题就对蒲生氏乡问道:“岛津军似乎推进得很快,现在已经到哪一步了!”
“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占领了筑紫家的一半领地,前田大人昨天傍晚已经开始和他们交火了!”蒲生氏乡立刻回答到,看来是昨晚与高桥绍运的彻夜长谈也没耽误了他办公。“前田大人在取得筑紫殿下谅解后,主动放弃了一些地区,现部队分三个城池形成了稳固的防线。他在信上一再保证,决不让岛津军再前进一步!”
“这我就放心了!”我点了点头。前田庆次的军团里有根来的铁炮众,而且立花道雪这样熟悉当地情况的名将也在那边,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殿下还是应该迅速结束筑前之事,岛津军可是拥有大炮的!”蒲生氏乡忽然提醒到。“虽然数量不多而且前田大人那里是石头山城,但是如果岛津军不计后果的话,还是可能会造成极大损失。如果不能以绝大优势完胜岛津的话……以后会很麻烦!”
“哦!”我愣了一下,真没想到岛津会有大炮,而且也知道他说的这个“麻烦”是什么。“有没有可能诱使秋月种实出战呢?”我忽然对高桥绍运问到。
“九州人虽然憨直,可以并不都是傻瓜!”他回答的语气有些“冲”,但并没有看出生气的样子。“几个月前我也曾奉主公之命攻打过秋月城,亲自索战他们依旧闭门不出,最后只得无功而返。我还是当年攻破古处山城的仇人呢!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反应。”
“殿下!”蒲生氏乡也认为这个战略不甚可行。“这个秋月种实既然能忍辱负重十几年,那么想来也不会是个缺乏城府的人。想必他此刻已经清楚了形势,太浅显的计划只怕没有什么作用!”
“主公!既然时不我待,那么就请下决心吧!”山中鹿之介忽然大声建议到,声音铿锵顿挫。“现在每一时一刻都是至关紧要的,甚至关乎成百上千人的生死。攻克秋月城是个无法绕开的关键,犹疑不定只会坐失良机。请主公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属下不成功则成仁!”
“哦?”我微微有些奇怪,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山中鹿之介是个极为沉稳的将领,按理说不可能如此的不冷静,这种精神固然在作战中必不可少,但也往往使人丧失正确的判断能力。可当看到他的那双眼睛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肯定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的心底里在渴望着与毛利家的再次战斗。“三万毛利军就在丰前,只要拿下了秋月城就可以把他们引来!”这个念头在内心中像个魔鬼一样在诱惑着他,使他下意识地说出了那样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他,虽然理解但不能认同。
“氏乡,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我忽然意识到蒲生氏乡既然去找了高桥绍运,应该已经有了一定想法。
“我一直在想高桥大人说的一件事!”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对山中鹿之介意见的评价,而是完全断开去谈了另外一件事。“秋月城三面环水并且是在山谷当中,这种地形可是并不常见。特殊的优势必有特殊的缺点,我们可不可以想办法利用一下呢?”
“哎……真是太可惜了!”我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而且真得是非常惋惜。“可惜这次并没有把诸星特种备队带来,大坪八郎可是个工程上的奇才啊!”
“九州粮食以稻米为主,所以有不少人懂的水利!”大谷吉继这时开口说道:“我家出身是个低级武士,从小没少干农活。这样的人我也认识几个,主公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些来!”
“还是这样好!”我松了一口气,忽然看到山中鹿之介低下头露出了些许惭愧之色。
111、耳川(一)
九州的六月已经是骄阳流火,仅仅是上午九点半钟整个南面的天空就让人无法仰视了!南方的海岛型气候让空气中的湿度居高不下,加上今天又没有风,使人仿佛置身于蒸笼一样。你千万不要随意走动,不然就会切身体会到大闸蟹入锅后的感觉。
盔甲是没有办法贴身穿的,从理论上讲,应该在盔甲里面再穿上一身薄棉衣才对。因为甲胄自身的内衬通常情况下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在里面穿得厚实点儿既可以避免擦伤皮肤,又可以降低冲撞时造成内伤的可能。
一个问题随之产生了,究竟是冒着中暑的危险穿上盔甲,还是冒着受伤甚至死亡的危险不穿盔甲?这可实在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通常情况下是级别越低的人可供选择的范围越小,而一旦选择错误后要承担的后果却越严重。
天正七年(1579)六月二十三日,在日向国耳川畔我和我指挥下的八万三千军队就面临着这样痛苦的选择。其实也不止是我们,同样的问题也困惑着河对岸岛津军的四万五千人。
“这个鬼天气!”我狠狠地咒骂了一声,拿起一条干净毛巾伸进领子擦了擦,再拿出来时已经带上了微微的酸味。同时我手边还有许多条这样的毛巾,而用过被拿走的已经忘了有多少。我里面的衣服都是轻薄透气的螺绸,但还是湿漉漉地粘在了身上。“为什么要在今天作战,早知道不如放他们走了!”汗水顺着眼眉的缝隙向眼睛流去,我喃喃地咒骂到。
十天前秋月城陷落了,水淹之计虽说费了一番力气,但是却是在毫无损失的情况下破了城,一切全都值了。其实很多人的认识上都有误解,除非是特别有条件的地形,不然水不可能会淹到城头上,能到半截就很不错了,而且也是足够了。想想看吧!街道上全都淹满了齐膝深的水,睡觉、吃饭只能在屋顶上,对了!吃饭,根本没法生火,一切都只能吃生的,这样的城还能守吗?至少……你会去守吗?
在秋月城破的那一天,一直驻留在丰前的毛利军逃走了,集中所有水军船只并在半天之内上船而去,丢下了大批辎重,以致我都没来得及对应。既然走了就由他去吧,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他们什么事。我还是留下力气,去对付岛津家的那几个吧!
岛津义久也是想跑的,但是前田庆次的小幅主动出击粘住了他,等到我率领会合了大友宗麟、锅岛直茂、大村纯忠的部队赶上来时,他刚刚进入日向。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反身迎战,另有岛津义弘率兵一万五千会合其中。
“那些岛津逆贼不会体谅殿下的这番好心,选这么个地方停下来合战只怕是早有预谋的!”坐在我身边的大友宗麟抖擞着脸上的肥肉对我微笑到,大滴大滴的汗水从双下巴上流了下来。虽然不直接作战的大群豪族、城主、武士围在四周,人非常的多,但却只有我们两个人打着伞盖。“岛津家的人素来狡诈,一向并无信义可言。两年前就是在这里,在下中了他们的诱敌诡计。这次他们又选择了这个地方,而且布阵似松实紧,紧守住了所有前进的通道,还望予州殿下详加体察!”
“嗯、嗯……”我无意义地应了两声。虽说听清楚了他的话,可昏沉沉的脑袋此刻却并不适合思考。拿起一杯茶来咕咚咚喝了下去,虽说陷于条件没法冰镇,但增加一下体内的水份总是好的。“大友殿下原来也来过这里,那有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吗?”我反问到。
“还是稳扎稳打的好,毕竟我们的兵力要超过他们一倍……”尽管因为身体过胖受到炎热更加残酷的折磨,但他还是详细地向我阐述起了自己的看法。为了今后在九州的位置,他要尽可能地现实出自己的价值。
我虽然静静地坐在那里,但实际上并没有在听,这么作只是为了显示一种对他的尊重而已。具体的战略在两天前已经制定完毕,不过他并不在知晓内情的人员之列。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照着预定的“剧本”演下去,同时等着几个配角进入剧情。
“大友殿下,那里是什么地方?”等他好不容易说完了,我指着河对岸约有百丈之外一个高崖上的小型城堡明知故问到。“那座城堡虽然不大,但位置险要而且突兀。确切的说是我看它非常不顺眼,您认为可以先拿下它吗?”
“这个……只怕是非常困难!”大友宗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我想赫勒拿岛上的拿破仑在提起滑铁卢时,也不过就是如此了。“那里是高城,可谓是全日向最坚固的城堡了。在两年前的那次合战当中,我军也是猛攻那里,可结果却是久攻不下消磨掉了士气。其实后来我想,还不如分出一小部分兵力先把它围起来,那样的效果可能反而会更好些!”
“哦,没有拿下来吗?”我“困惑”地连连眨了几下眼睛,好像极其难以理解。“那当时一定是力量不足吧!双方各有多少兵力?”我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了,居然可以作得如此“真诚”。
“这个……既然是在日向,还是由伊东殿下来介绍吧!”大友宗麟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就把“皮球”踢给了伊东义佑。
“予州殿下!”看到联军的两位统帅看向自己,伊东义佑急忙走了上来,其是他一直站得也不远,时刻在注意着前面和这里的状况。
要说对于战局的紧张关注程度,伊东义佑甚至比我还有关心。在已经将近七十的高龄被赶了出来,实在是人生一大悲哀,虽然身体不错但不知道还能撑几年,毕竟已经是这个岁数了,所以他是最盼着我能够在今天一击而胜,以致连炎热似乎都感觉不到了。光胜还不行,还必须显示出自己的价值,至少要表示自己对织田政权和它的代言人是无比忠诚的,不然凭什么把十几万石的土地给你!
“伊东殿下,有件事想请教一下!”我对他和蔼说到。这颗“棋子”我本能地感觉后还有用处,但是怎么用还没想好。
“在予州殿下面前不敢当‘请教’二字,竭成效力而已!”感觉到了一定的自我价值,他的语气里略略带上了兴奋。
“那座城池殿下看到了吗?刚才大友殿下告诉我它叫高城!”我再次指着河对岸的那座小城说到。“那座城池的位置过于难堪了,我军无论进退都会受到它制约。我想在第一轮进攻中就先拿下它,殿下知道其中的详细情况吗?”
“在下略知一二……”见我提起那里他的神色流过了一丝失望,但还是详细介绍道:“高城确实是一座老城了,修建时就地取材用的是附近山上的石头,其实在日向中南部的城堡大多是这样。高城也不大,守军一般会在五百到八百之间。因为地理上的重要,岛津在侵占日向后不久就派来了猛将山田高信担任城主。如果殿下有命的话,用五倍左右的兵力围城在下有把握在10天内攻克,要是在对垒的同时……”
“在下还需要再考虑一下,不过就不劳动伊达殿下了!”我真不知道这个垂暮的老人怎么会有如此“浪漫”的想法,还把军队交给他?败了自己的家业难道还想来败我的!“命令前面的部队准备进攻,看来岛津军是不敢在我面前先出手了!”我说着摇动了一下手中的军扇,传令兵向前面的几个集群跑去。
这次因为是多势力协同的大兵团作战,所以一线不可能是由我一家独对。在综合平衡之后,前田庆次、大谷吉继、香川元景、锅岛直茂、志贺亲守被摆在了第一线,对岸那边因为地形山岭纵横区域较窄,所以第一排只有三个集群。
在不久之后,我方的五支部队开始缓缓地向前推进,前沿的部分人已经下到了河里。虽说在烈日炎炎下又穿着盔甲,但还是走得相当快,包括那些素质不是那么高的部队。稍后一些我才想明白,原来是下了水可以凉快些。
耳川中的水虽说不是很深,不过河底却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行至河中心时,部分队列已经出现了散乱的趋势。
“嗯?”我忽然皱起了眉头,从马扎上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用军扇遮住了阳光。
“让予州殿下见笑了!”看到我不悦的神色,大友宗麟有些惴惴。“九州的部队实在是无法与诸星旗下部队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别。请诸星殿下传令申斥,以求……”
“大友殿下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非常疑惑地于前面的情况,除了前田庆次和大谷吉继之外的队伍都相当密集。“不是昨天已经通令过了吗!岛津军也有大炮,务必疏散队型。怎么还是这样?”
“这……这已经是很疏松了啊!”对我这个指责他有些手足无措,同时又有些费解。“常识上一旦再要分散,将无法面对骑兵的……”
“大炮一响还用得着骑兵,就等着……”我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按理说大友家也有不少使用火器的经验啊!
“轰隆!”我这里还没有和大友宗麟掰斥清楚,对面一个小坡上的阵营里闪起了一道红光。炮弹还偏偏就落在了志贺亲守的队伍中,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哀嚎……
112、耳川(二)
岛津军的两颗炮弹落在了志贺亲守的方阵里,因为是在河里所以没有硝烟,但是浪花却溅起了一丈多高,落下来覆盖了相当大的一片。
片刻的沉默之后,志贺亲守的部队乱了起来,普通足轻哭爹喊妈地开始转头逃跑。完全不见了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