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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别所长治连连摇头说道:“现在播磨是刚刚进行了一场大的更替,可谓是百废待兴,加上许多人在私下里态度并不稳定,羽柴殿下他恐怕对于一些事也是有心无力!再说这也不是拍拍脑袋,或者靠一两个能人就能解决的事,关键还得看决策者的观念……”
“这话又是怎么说?”我对他的这个提法很感兴趣,这可是类似“体制改革”、“中国特色”之类的创新鲜论点了。
“前段时间可儿大人率兵来播磨助战时,我和他也算有了一点接触!”别所长治看了看我的脸色,在确定我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示后才继续说道:“……当时有不少人都对殿下麾下的素质、装备钦羡不已,但我却注意到了其他的一些东西!当时可儿大人部队所携辎重极少,但从来都不曾为粮草补给发过愁,反而在几个关键时刻贴补了我们播磨当地的部队,我注意到这都是通过当地的商人筹集的。请注意:我说得是‘筹集’而非‘征调’!那些商人们都非常迅速的提供了物资,却又完全看不到丝毫不悦。并不是我对可儿大人有丝毫不敬的想法,但靠他那样一位唯重武艺的人自己把这些事情全部处理好,那显然是不可思议的!所以我斗胆认为,这些事情其实在他来播磨之前就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的,可这就需要一个怎样的内政管理体系啊!这种事至少我是闻所未闻,就是有人向我提出我也一定会认为是胡说八道,而予州殿下却真正实现了。这样的远见卓识、胸襟气度,加之完全掌握全局的手段,都是旷古罕有的!”
对于他的这番话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要是推心置腹就显得有些交浅言深了,再说我连手下的绝大部分家臣都没有说过这些事,又怎么可能告诉他!
“主公!”就在我犯难的时候,竹中半兵卫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别所方面的将领。“交接已经基本就绪,主公的帅帐也扎好了!”
“那我们就出去看看!”我顺势站了起来。
此时帐外还是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别所长治的部队已经整装待发,而我的大营并没有完全建立好。因为我的人数是他的七八倍,所以建立的方式也就更广阔、更注意纵深。我的中军帅营和前哨已经就绪,但外围还差一点,估计要到天黑前才能完全建好。
“殿下军威果然雄壮啊!”看着我的部队别所长治赞叹了一声,随后又问他身边的那员武将道:“我们可以开拔了吗?”
“已经就绪,羽柴殿下那边也派人通知了新营址的具体位置!”
“好!”别所长治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予州殿下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我就告辞了!”
“好!那……”我忽然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袭上了心头,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忽略掉了,向四周审视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大人……贵姓?”我最后问别所长治手下的那名武士,这里就他我看着算是比较陌生了。
87、让黄金闪光吧!
“哦……”我半晌的发楞已经很是怪异,最后的发问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能不说如此平凡的武士随便一抓就会有一大把,即便是别所家这样的人恐怕也是不止一个两个。众人疑惑的上下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将近四十的年纪,中等的身材看不出特别的强壮,脸上因为经年的操劳已经显得有些沧桑,盔甲和佩刀都是用旧了的传家货。任谁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啊?
就是被我发问的这个人自己,也丝毫想不出:我这么个举足轻重的大领主,为什么会对他这个小豪族的小家臣感兴趣!但要是就这么僵着不回答,无疑又是极不礼貌的,别所长治已经在对他不断使眼色了。“在下别所家臣后藤新左卫门,拜见诸星予州殿下!”他说着恭恭敬敬的向我行了个礼。
“呼~!”我一下子明白被忽略掉的是什么事情了,心情也一下子由不安变成了兴奋。“别所殿下,我们再坐会儿!”说完我也不理众人的诧异,竟自走回了那座正要被拆除的大帐,其间还拉了正在发愣的后藤新左卫门一把。
“不知……殿下可是有什么差遣?”后藤新左卫门显然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我和别所长治刚刚坐稳他就把满心的疑虑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别急,没有什么坏事!”我安抚住他不安的情绪后回身对别所长治说道:“请后藤大人也坐吧!”
“哦……好……”被我接二连三的怪异举止搞得有些发懵,别所长治的回答只是出于本能。
“这……谢主公、谢诸星予州殿下!”本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既然作为主公的别所长治都已经答应了,后藤新左卫门当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大人不必紧张,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对他那幅拘谨尴尬的样子实在看不过眼,我又说了一句。
“是……”他勉强的点了点头。
“其实真是没有什么……”为了让他少受些罪,我觉得还是有话直说。“大人是否有个儿子?今年有多大了?”
“有劳予州殿下动问!在下确有一子……”虽然还是不明白我的意图,但是他的心情明显是安定了下来,尤其是一提到他的儿子,满脸浮动的都是自豪的光辉。“小儿又兵卫基次,今年12岁!说起他的生日非常特别,正好是右大将在桶狭间倒置乾坤的那个晚上。他自幼便被隐居在周防的一位枪术大师收入门下,上个月才刚刚回来。我们家人丁凋敝,所以我就让他元了服好早些传宗接代!这次随主公出兵摄津,正好是他的初阵……”
“什么!又兵卫此刻就在军中?”这可真是个没有想到的意外,我原来是怀着极大的热情,想要招揽这个与真田幸村并称一时瑜亮的枪之又兵卫,可却不知道他居然就在眼前。“别所殿下、后藤大人,我想见见这个又兵卫,请问方便吗?”
后藤新左卫门出去找他儿子的时候,我就不再说话,只是闭目养神的等在那里。我的家臣们越发感到奇怪,可在这个时候又不方便问。别所长治倒是可以也应该问,但他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众人保持着沉默,直到后藤新左卫门又回来。
他回来时身边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虽然黑黑瘦瘦但两只眼睛却很大,身上的铠甲是用成人用品粗略改成的,佩刀也很一般。可能是怕出现什么不妥,后藤新左卫门不住的对少年交代这什么,少年也在不住的点着头。
“在下后藤又兵卫基次,拜见诸星予州殿下!”经过父亲介绍后,后藤又兵卫基次单独向我见礼。
“嗯!好、好……”我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少年,按照正常历史的发展,这可是个谋略稍胜、武艺略逊于真田幸村的天才军师,可眼前却是如此的不起眼。“听你的父亲说你一直在学习枪术,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回禀殿下!”又兵卫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老师的枪术我基本已经学全,但膂力未成经验不足,恐怕尚不足以冲锋陷阵!”
“那你的兵法呢?”我继续问到。
“回禀殿下!虽然略有心得,但不过纸上谈兵而已。”
“放肆!在予州殿下这样的当世名将面前,尔小小年纪也敢称略有心得?!”可能是觉得儿子说话不够谨慎,后藤新左卫门大声申斥到。
“别所殿下,我有一件事……”我没有表态而是对着别所长治询问道:“我与这孩子一见投缘,不知殿下可否允许他转仕我诸星家?我将招其为我的近侍给予旗本身份,并赐其百石之地!”
众人都是一愣,从刚才的说法里可丝毫看不出这个孩子有什么特异之处,在我的家族里这个俸禄倒也不算是高,但就算要招募也不需要由我亲自提出啊?后藤新左卫门两眼猛地一冒光,百石土地已经算得上是一小份产业了,而且作为近侍在长大后极易得到提拔,何况还是跟着我这样一个拥有数十万石土地,正处于上升趋势中的大领主呢!可他毕竟是别所家的家臣,这种时候必须首先考虑主公的立场。
“这个……”别所长治一时没有考虑清楚,但凭直觉他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作出这么奇怪的举动。
“为了补偿别所殿下,我奉上50套我近卫旗本的标准盔甲、武器和马具!”我盯着别所长治的表情说到。“100套!”看他还要犹豫我自己先提了“价”。
“诸星殿下言重了!能得到您的提携也是这孩子的福份,我这里自然没有什么其他的话说!”他说着就对又兵卫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拜见主公,谢诸星殿下对你的提携之恩!”
“我后藤又兵卫拜见主公!”后藤又兵卫规规矩矩的跪下对我行了大礼。
“不必这样!”我弯弯腰,伸手虚扶了一下。“刚才你说到了对兵法的心得,那就说说看,究竟是怎样的心得?我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是!回禀主公……”他站直身子对我说道:“下臣的心得就是:尽人事而听天命!”
“嗡!”帐内小小的一乱。别所长治目瞪口呆;竹中半兵卫不住的摇头苦笑;连新八郎都撇了撇嘴;至于后藤新左卫门则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所说的‘人事’是什么?‘天命’又是什么?”我是这里唯一不把这句话当玩笑的人。
“是!”后藤又兵卫还是那副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别人的轻视而改变。“下臣所说的‘人事’就是殚精竭虑、细查深思,在对自己最有利的地点、最有利的时间;用最出乎意料的方法去攻击敌人最致命的环节!作为一个将佐,敌人是谁通常不能由我们来选择,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军事上取得胜利。只要没有人能在事前找到更好的方法,那么就算尽到了‘人事’。古之名将如姜尚、诸葛孔明,亦不能掌握所有战争因素,因为那不是人力所能全部控制的!尽到了‘人事’依然失败,那就是‘天命’使然,既不要怨天尤人也不必悔不当初,恪尽职守尽力而为,那时即便是力尽战死也当无怨无悔了!当然在这之前,‘天命’既不应该成为逃避责任的借口,也不能作为对自己无能的掩饰。如右大将当年奇袭桶狭间,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不成功也当心满意足了!”
“嘶~!”大帐里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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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所长治走了,去了“猴子”指给他的新营址,带着后藤新左卫门,留下了后藤又兵卫基次。我真的是很高兴,得到了这么一个文武全才的好苗子。钱花了还可以再挣,人才才是最大的财富!
“主公!”我刚坐在自己的大帐里,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儿,长野业盛就进来向我报告。“回禀主公,上泉大师从堺町给您捎来一封信1
“有什么事吗?”我放下刚刚端起的茶杯,接过了他递上来的信。
“看样子是想给您举荐送信来的人!”长野业盛想了一下回答到。虽然并没有看过信,但这种事大多数人也是一看就清楚的。
“那就让送信的人进来吧!”我一边抽出信瓤一边说到。
长野业盛带着送信人进来时,我把信已经看完了。送信来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三个。第一个长得牛高马大,紫巍巍一张脸,还微微长出了络腮胡子;第二个圆圆一张娃娃脸,个子很矮与第一个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第三个同样不高,一张文文静静的书生面孔,只可惜就是脸色有些发黄。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配着一柄形制一摸一样的古朴长太刀。如果不看信还真不知道,这三个差异如此之大的人居然都是15岁。
“既然来了就别让我费劲猜了,都自己介绍一下吧!”我对那三个少年扬了扬手中的信纸。
“在下石河贞友!”紫脸大个瓮声瓮气的说到。
“在下樱井佐吉!”这是那个娃娃脸。
“在下伊木半七!”最后是黄脸书生。
“上泉大师举荐了你们,说你们的武艺和忠诚都是无可挑剔的!”我对于这几个人非常满意,随着地位的高升我身边的近侍确实少了些,再说新八郎和阿雪早晚也会另有安排。“我现在就收录你们几个为家臣,俸禄每年20贯担任近侍的工作。希望你们恪尽职守输诚忠勉,不要辜负我的信任,更不要辜负大师对你们的期望!”
“谢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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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的熊:关于后藤又兵卫的身世,我采用的是1560年出生的说法。贱岳三大刀都是因战死而不太出名的人,引入他们对力量的平衡应该影响不大,其实只是借用几个人名作为近侍而已,以后他们不会是特别突出的方面人物。后藤又兵卫则会成为第二代家臣的中坚人物之一。
我早就说过我对兵法没什么研究,后藤又兵卫的那番话只是经过我“包装”的哲学辩证法中的理论,还请各位“学院派”的大大们别太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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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主角登场
织田信忠是在天正元年(1573)的十月八日抵达本愿寺前线的,随同前来的是三万大军和柴田胜家等诸多名将。因为行程没有计算好,抵达时已经接近午夜。匆匆的照了一个面说了几句问候的话,我们就都识趣的告辞出来了,毕竟连着赶了十几天的路,人家也得扎营休息一下。
在这之后我们得到的通知是:第二天休息一天,在此期间信忠殿下要详细研究一下军情态势;第三天也就是十月十日,上午辰时召开第一次前敌军事会议,听取意见并制定战略。
“信忠殿下是个怎样的人?”在去往大营的路上我对池田恒兴问到。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可是不应该啊!”他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诧异。
“我离开岐埠的时候信忠殿下还小,后来就根本没见过几面!即便还没出来的时候,我也和他没什么接触,至于我当亲兵时信忠殿下还穿开裆裤呢……”我无可奈何的说到。其实各种关于织田家核心人物的报告我从来也不曾缺过,但都是一些作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之类,打听来的消息已经辗转经过了人言的渲染,忍者是到不了他身边的,因此我也就无从判断他的性格特征。池田恒兴和织田家有着深远的关系,又是他的姑夫,作出的判断总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哦……你不提我倒忘了,这几年你还真是很少回岐埠!”池田恒兴愣了一下才说到。“……信忠殿下是个非常谦虚谨慎的人!主公这几年也曾安排过他一些工作,他也都非常圆满的完成了,事后也仅是简单的报告一下事情的经过,从不曾对自己的业绩大肆渲染。在对家中的各派势力时没有对谁过度亲密,也没有显出对谁过度疏远,对于礼物也只是接受那些惯例之内的东西。总之根据我的看法,他是多听、多看,但极少表态!”
“我们不常在岐埠,你现在也出来了!信忠殿下……不会被柴田那边的人所左右吧?”我对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担心,织田信忠哪怕是受蒙蔽,其立场也足以影响一大批人。
“这你就是过虑了!”池田恒兴对我的担忧是嗤之以鼻。“如果是信雄或者信孝殿下的话,那我还真不敢说!可信忠殿下嘛……我只能说他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
“哦……”我松了一口气。我相信池田恒兴的看法,织田信忠虽然不如信长的魄力,但应该也不是个傻瓜,这样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在几个重臣之间继续搞平衡。不管怎么说今后织田信忠在这个舞台上的戏份会越来越重,这是谁都阻挡不了的了。
聊着聊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