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有甚者……”织田信长的声音由高亢激昂一下子变得阴阴冷冷。“这些卑鄙狡猾的家伙还收买了朝廷里的一些无耻之徒,妄图以巧言令色蒙蔽圣听!那些尸位素餐的所谓‘显贵’们不顾身份,与佛门中的败类内外勾结沆瀣一气,不但意图替叛贼脱罪,甚至是有可能怀有更大的阴谋危及天皇陛下和朝廷!我信长既蒙朝廷信任授以守护重责,自然就不能容忍这些奸佞得逞!我想……”说到这里他缓了口气慢慢坐了下来,冲着二条晴良微微一笑。
看到这个笑容,二条晴良险些当场就休克过去。
“……右大臣阁下,该不会对这些叛贼有什么怜悯之心吧?”织田信长的目光离开二条晴良的脸,缓缓向一边架子上摆的太刀飘了过去。
“殿下……他们……我……不……怎么……”二条晴良面色惨白舌头发短,说出来的话已经不知所谓了。
“右大臣阁下公务繁忙我就不多留您了,不知您将如何上奏朝廷呢?”织田信长看似随意的问到,但同时却伸手朝刀柄的位置比了比。
“啊?……啊!延历寺僧众犯上作乱大逆不道,朝廷应该立刻颁诏定其为‘朝敌’!织田弹正忠殿下首倡义兵吊民伐罪,实是匡正天下的首善之举!朝廷理应明令嘉奖,并号召全天下的忠义之士前来襄助……”二条晴良的嘴巴一下子利落了起来,论点论据都充分得异乎想像,只是和刚才的立场来了个180℃大回转。
“送右大臣阁下!”织田信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本卿不打扰了,告辞!”二条晴良仓惶狼狈而去。
“既然朝廷已经有了肯定的态度,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织田信长似笑非笑的在大帐里的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神态语气都很值得玩味。
“没什么可说的!”柴田胜家首先嚷嚷了起来。“杀上比睿山,火烧延历寺!让天台宗的秃驴鸡犬不留!”
“没错!”这次池田恒兴居然也和他的意见史无前例的一致。“砍下那些秃头钉在木桩上,一路立到京都去!”
“对!……”“猴子”也满脸涨红的开始发泄。
“主公……”在众人基本都说了一遍后丹羽长秀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延历寺僧众固然罪大恶极,但毕竟领袖佛门数百年,在各地尤其是上层势力中都急剧影响!还望……还望……”他后面的话被织田信长凌厉的目光盯了回去。
“还有吗?还有谁?”织田信长继续问到。
“主公!丹羽大人所言甚是……”明智光秀又开了口,还真有不怕死的!“延历寺数百年修建不易,内藏众多的珍贵佛经典籍,这些一旦毁于刀兵战火将是千古憾事!寺中僧热人众多,亦难免有身不由己裹挟其中的,还望主公天恩体谅啊!”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还有谁?其他人!”织田信长没有答复他们,而是继续往下问到。
“唰!”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我的身上,仿佛有实质般刺得我一激灵。出现这种情况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帐内的武将也就我没表态了。可我还是不打算发言,无论作出哪种选择都会有相当的弊端!我是讨厌那些和尚,但远远没有到要誓不两立的地步,可那么说不单会开罪织田信长还可能得罪一大批人;赞同这个决定无疑是违心的,而且丹羽长秀、明智光秀又一脸期盼的盯着我!近几年来虽然我的地位并没有什么名义上的提高,但实力和影响却是与日俱增,俨然成了织田各门阀系统之首,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更加不敢稍有差池了!把头低低垂到膝盖上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脚尖,我估计这些人谁都没见过鸵鸟。
“忠兵卫,你说呢?”怕什么来什么,我想躲织田信长却点名道姓了。
“我以为……”既然你问了我就好歹说一句,大不了向丹羽长秀那样挨个白眼罢了!可正当我抬头想说的时候却突然碰上了池田恒兴的目光,那里面有许多无奈、惋惜和些许的理解。我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就卡了壳。
“你怎么样?”织田信长盯着我眼睛一闪一闪的发着绿光。
“我……我……坚决拥护主公的英明决策!”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我再次的下了头。
“好!就这么决定了!”织田信长一拍桌案大声宣布道:“明天清晨各部分路上山,我要寸草不留、片瓦无存!无论是什么东西,谁先拿到就是谁的!”
众将回应他的答复已经近似于欢呼,几乎所有人都一下子被鲜血和黄金刺激得疯狂起来!比睿山历来都是皇室大量捐赠的主要佛寺,里面的金银财宝不可胜数。曾经有一位天皇说过:我宁可舍弃京都,也决不舍弃比睿山!只是这一道命令,这里的毁灭已经无可避免。
我木呆呆的坐在那里,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情形。织田信长既然不理丹羽和明智,为什么独独要来问我?一旦我提出了反对意见池田恒兴恐怕就要转变立场,仔细算起来估计还会有几个人附和,要是跟随我意见的人再多些织田信长会怎么看待这件事?那我今天还能走出这间大帐吗?“好险哪!”身后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衬衣。
----------------------------------------------
冬天里的熊:关于昨天书中突然出现的僧兵,几位读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首先要说的是这当然是我的YY,其次和大家谈谈我思维里的“可能”与“不可能”。
这件事确实是不可能的,他绝对不可能在真实的历史中发生!这个观点是我从政治上考略的,当时佛门各宗派之间矛盾错综复杂而且没有几个头脑非常清醒的“明白人”,以至在织田信长这个头号大敌出现后,还是无法联合起来。也可能当时有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却没有整合佛门各宗的能力和威望。鉴于本书的架构已经够臃肿了,所以对于诸如佛门内部矛盾的情节作了弱化处理,这里面当然也有历史资料不充分的原。对于发动僧兵的这件事,我把历史上足利义昭的影响力扩大了些,多少要让这位将军来上一点最后的“辉煌”吧!
再说说我认为这件事也存在可能,这个看法是积于军事上的,尽管只是限于理论!和中国的“大一统封建制”相比,日本一直以来更接近于欧洲的“领主封建制”,强势大名们的数万军队细分起来实际是由许多的小领主、豪族(不要拿本书的主角说事)拼凑而成。这种情况下日本各地封建割据的城砦林立,到处都是小股武装。本次事件发生的时期,南近江和近畿诸国还不是织田信长统治的核心地带,所依靠的只是几个大家臣对主要城市的占领,而姊妹川时这些家臣都已经离开了各自的领地。这几个国家又都是佛门力量强盛的地区,豢养着百人以上僧兵的寺院数不胜数,更不要说延历寺这样多达千人的势力了!历史上浅井、朝仓和织田信长的几次大规模合战中都有僧兵加入,人数由数百到一两千不等,而且僧兵一般都不事生产,这就使他们动员起来要比一般足轻快得多!根据惯例每当有大战时,临近几个国家所有势力都会把武装集合起来戒备,这属于完全正常的情况。要是有忍者每天几十次的向织田信长报告“有100人从滋贺郡大路经过!”、“有200人靠近观音寺城!”这类情报的话,估计他早就疯掉了!这类情报最多上报到泷川一益这一级,要想从比平时更多的信息中分析出“真相”,没有两天的时间是不可能的。而从南北近江的交界到达姊妹川战场,急行军的话也就一天时间,半夜集合越界过中午正好到达。前提是要有周密的计划和杰出的统帅,僧兵分散由各个寺院前往边境结合,一点儿不耽误时间立刻行军作战。但这只是小说,既然存在理论我就让它发生了!
看了长弓兵大大的书评后我有些难过,我一直本着不过度YY的方针!我的底线是虽然这些事不会真的发生,但在当时的社会生产力条件下具备着发生的条件。我原本以此为自豪,可却不知不觉的使本书有些平淡了!也许我的想象力确实有些贫乏,所设计出来的“谋略”远不如其他几位战国作者的新颖。但请相信,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虽然早就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老读者的流失不可避免,但真的发生时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感觉,大家不会笑我太多愁善感了吧?在过些日子的“冬眠期”中我也会仔细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但愿能有所突破给诸位读者大大们带来些耳目一新的感觉!
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上星期本书的点击五万多、推荐一万多,算起来该有二百来张精华票的,可昨天却意外的用完了!回头数了一遍,确实只有一百多张,不知是少给了我还是改规矩了。我已经向管理员发了查询,到现在还没有得到答复。
110、比睿业火(下)
“反正即便我提出反对织田信长也是会这么做的,既然如此何苦再饶上我呢!”看着山上已经燃烧了一天的大火,我不断安慰着自己烦乱的心情。对于建筑工作我向来不感兴趣,那么少造几座“浮屠”也就由他去吧!
“主公……”近侍通报的声音我居然没有听见,丹羽长秀一直来到我身后都没有觉察。直到竹中半兵卫伸手拉了一把,我这才猛地惊醒了过来。
“想什么哪?这么专注!”丹羽长秀尽管忧思重重,可还是以往的那种和蔼可亲的语气,丝毫也看不出有什么赌气之类的情绪。
“丹羽大人,昨天真的很对不住……”我有些生涩的对他苦笑了一下道。不管我自己有什么难言的苦楚,可在昨天的那种情况下毕竟是晾了他一把!
丹羽长秀是个极其谦和的人,虽然在内政、外交、军事上都算不上天下闻名的顶尖高手,但却是个难得的全面人才!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在政治上没有什么野心(至少我是没看出来),总是在织田各派系间起着默默的调和作用。他在任何事情上都本着中庸之道,既不大肆结党索贿,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假清高”!
当年我建立三岳屋手头宽裕以后,为了报答他一再的提携栽培,就时常给他送去些礼品。可他只是接受些常例性质的节礼,对于数量稍微大些的金钱却总是婉言谢绝!要一定说有什么贵重东西的话,也就只有我替他搜罗来的几本古籍。在这个时代还把兴趣和爱好限制在这上面的,即便坏也有限了!
“你不必这样说,我明白你的难处!”他打断了我下面道歉的话,对着我也是一脸苦笑。“要是在几年前,或许我会笑你是多心了!但眼下……”他摇头叹息了一声道:“虽然作为一个臣子不应该这么说,但主公他……现在开始有些猜忌那些有实力的家臣了!”
“您能够体谅我也就安心了……”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感觉胸口的大石被挪开了一些。说真的!和那些反正要死的和尚们比起来,这件事倒更让我上心。
“你听说了吗?”他象是突然想起来一般对我问道:“主公前些时候把稻叶一铁殿下招到岐埠进行了一番试探,险一险就当场就把他给杀了!”
“有这样的事?!”我真的大吃一惊,如此重要的事居然没人告诉我。
“你这两年一直呆在若狭,只有新年的时候才在岐埠住一阵子!所以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算奇怪……”丹羽长秀点了点头对我讲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不知是什么人对主公说:稻叶一铁这个人刚愎自用又勇猛无比,在美浓众豪族中间极有影响!他极有可能为了一点小事而反叛主公,一旦如此居城岐埠将随时处于危险之中。”
“主公信了?”我急急的问到。既然稻叶一铁身在美浓都有人对他诬陷,那么我置身若狭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呢!
“至少是半信半疑吧!”丹羽长秀点了点头。“……主公用召开茶会的名义把稻叶一铁请到岐埠城内,然后在两侧的房间里埋伏下了不少重甲武士,只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当场斩杀!可不知怎么居然让稻叶一铁给发现了,他居然泰然自若的对着墙上一幅山水画吟诵起了韩愈的云横秦岭诗,并在众人一片惊诧中作了极为详尽的解释!”
“那后来呢?”我忐忑不安的问到。不知为什么,我总感到这件事和我也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主公当即起身斥退了埋伏的武士……”丹羽长秀貌似轻松的说道:“当时主公哈哈笑道:‘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粗鲁莽撞的一勇之夫,没想到还有这样深的文学造诣啊!’可你猜稻叶一铁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我木然的问到。
“说起来还真是刺激!”说到这里丹羽长秀倒忍不住笑了起来。“……稻叶一铁当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暗藏的匕首放在主公面前说:‘老臣只是不想死得冤枉而已!’你说这有多冒险!”
“他还真是胆大包天哪!”虽然说得不是我,但心里也不禁一揪。
“要是在几年前,主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听信这些不实之词就猜忌臣下的!可如今……”笑过之后丹羽长秀神情更加落寞。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主公!”看到他这个状态我反倒忍不住去安慰他。“当年在尾张的时候,领地和军队的事务主公一个人就可以抓得过来,自然是指点江山啸傲由人!可如今……哎!”讲到如今我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土地大了、军队多了、方方面面的敌人也更强大了!主公再也不可能一个人包打天下,不得不把手中的权力下放,有时候还是极大、极危险的权力,这样的时间一长主公自然难免疑神疑鬼。我们这些家臣不但要尽忠报效,对主公的心情有时候也得多体谅些啊!”
“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丹羽长秀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忠兵卫啊,虽然你目前在家中的排名并不怎么靠前,但实际上已经具有了第一重臣的实力和影响!在这种情况下你对一些事情的态度,对于整个织田家今后的走势都是至关重要的。多看开些,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说完这些话他就离开了。
丹羽长秀走后,我继续一个人琢磨。织田信长顾忌稻叶一铁的是他的莽撞和武勇,只要他表明了自己是个有头脑的人织田信长也乐得放开些,毕竟他那5万石领地也翻不起太大的浪来!而且稻叶一铁最后的态度等于是明白无误的告诉织田信长:不要逼虎跳墙!……可我呢?只怕就没那么简单过关了!……在织田家的原发系统中,保守估计我的实力已经占到了四分之一,织田信长会不会把这看作是分裂甚至“下克上”的前奏呢?只怕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按照织田信长一贯的作风,就算不立刻“处理”也该着手削权了!但现在……只怕是这样一来织田家就会内部动荡实力大打折扣,而织田家眼下的内忧外患……这么看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他离不开我的帮助,可……
“什么人?!”前面一个卫兵的大喊声吓了我一跳。
“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悦的对一个近侍吩咐到。
“禀报主公!”不一会儿近侍又跑了回来。“那边的巡逻队捉住了一些从山上逃下来的人,现在正在进行盘问!”
“过去看看!”我领着身边几个人朝那边走去。在这里我的士兵围住了三十几个人,在闪烁着寒光的枪尖面前瑟瑟发抖。任何人不用细看就能猜出,这是几个漏网的和尚,尽管他们没有穿僧衣;尽管他们的头上都包着头巾;尽管他们背着看似寻常的各色包袱,但无论从气质、光秃的鬓角、包袱怪异的形状,还是不难辨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