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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异的看着他已决定放弃挣扎的悲戚眼眸,她伸手想抓住,顼翊却好似知道一般咻的起身从她身旁走过,留下一抹若隐若现的淡淡茶香。想来也明白,若那女子真是他的仙女姐姐,为何不娶?
黑猫嘴边的长胡子抖动两下“喵完蛋了。”
是夜,空气中少了熟悉的香馨,顼翊坐起身四处嗅了嗅,这才惊觉是消失了。豆大的烛火微妙晃动,暗影处神不知鬼不觉的立着一道黑影,不细看难以察觉。
“来了?”
只见黑影缓缓向前移动,直到那张已无法表达任何情感的脸暴露在烛光下,单膝下跪,恭敬垂头“王爷千岁。”黑影名覃潭,是先皇手下的暗卫,平时很少现身,先皇在得知自身没几日可活后便命其暗中护顼翊一生周全,顼翊是在两年前才发现他的存在。
“覃潭。”顼翊踱步悠悠走到他面前,修长的指挑起他刚毅的下巴,淡淡问道“本王是否只能如此活着?”
“眼中钉鞋底沙,万分谨慎才能步步为营。”
顼竑对顼翊的忌惮只因先皇遗诏上的内容‘朕之位传于五皇子’。虽说遗诏早已销声匿迹,但顼翊的存在是一把永远悬在顼竑头顶的利剑。接下来的日子,顼竑不知还会在何时何地以何借口将其囚禁甚至让其永远消失。
顼翊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活着,不做反抗也好,故作不知也好,总之这几年来顼竑对他的戒心已经慢慢降了下来。
夜深时分,微凉的夜风从敞开的窗悄然而入,罗帐轻抚,影影绰绰间,缀以桃花的白色绣鞋赫然出现在榻前。淡青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薄施粉黛,微添颜色,青丝如雾,步摇轻晃。
轻撩起纱帐,见顼翊熟寐于榻中,梁锦漓上前两步在一旁坐下,本是勾唇浅笑,却在凝着他时,犹墨晶石般黑亮的眸子渐渐湿润。她抬手抚平他在梦中蹙起的眉心。
此前她算是想通了,她会失去记忆便是老天给的结局暗示,从前他们因一个‘仙女姐姐’而不能走得长远,如今即使强求亦是相同结局,此次只为道别。他终于能和他梦寐以求的仙女姐姐在一起,她选择祝福。梁锦漓拭去眼角的泪滴,在他身旁躺下。此间顼翊鼻子微微一动,侧身面向她,嘴角已然勾起好看的弧度
“阿漓,快来看!”在梁锦漓觉得自己要睡着的时候,黑猫却打断她的一场新梦,着急的唤她过去。
桌上摆着一幅画,该是画得非常用心的,桃花纷飞下,白衣女子娴静而立,只是没有了一张脸与一双温柔绵绵却透漏出一抹凄凉的眼眸,在梁锦漓挑眉不解的看向它时,才忙道“我曾见过这幅画。”
“我也见过。”眼前的画在自己的记忆里一闪而过,不同的是眼前画上的人缺了一双眸子,这又代表什么?
黑猫解释道“第一眼看去,也许会误认为他在画今日见到的那个女人,其实不然,他画的是你,一直都是,什么仙女姐姐也完全不存在,总之结论就是阿漓你根本就是她。”
“哦!”梁锦漓做恍然大悟状,随后手指在空中无序的转了几圈“你可能咬字不清,反正我没听懂半句,我是谁来着?”她怀疑自己听错,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第131章 于君知,与君度(四)()
“你就是他心中的仙女姐姐,没有第三人存在了,历史正在重演。等等,历史重演也意味着还有一个不明真相的阿漓没有出现,不对不对,如果那个阿漓出现了,你又会怎样,后来去哪儿了?我又去哪儿了”
相比黑猫细思极恐的慌张,梁锦漓倒是冷静不少,只是心里多了一丝庆幸和生起了一丝悲哀“如果我有从前的记忆,一切都会明了许多。而现在这情况又能改变什么呢,过上些时日,他仍然要迎娶别的女子为妻,皇命不可违。”
顼翊真要的娶别人,首先不乐意的就是黑猫,它千辛万苦带她过来可不是想见到这种结果的,恨铁不成钢道“为了我们未来的幸福,你怎么就不能努力一些?”
“我们?”梁锦漓挑挑眉,有意味的看着它。
“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黑猫放低声音弱弱道“你就自私些罢,反正那女孩也是将死之人了,我们”黑猫秀出锋利的爪子,想来她会不言而喻。
“呵真是成精了。”她现在终于知道这猫是如何成功怂恿陆安予对她下手的了,懂得攻心,更有手段,真是厉害了。
顼翊婚礼当天,似乎宁静的有些异常,十里长街一片和安,没有皇家婚礼该有的喜庆气氛,还不如哭丧来得热闹。宾客早已就位,顼翊一身红色喜服静站在王爷府前,淡着一张脸,眸底平静无波。如今他已站在这个位置,她却依然没有出现
梁锦漓坐在屋脊上,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红色,表情幽怨的托腮。一旁,黑猫眼神严谨,时刻准备实施夺舍计划,他们需选择在柳宛姝紧张而精神薄弱的最佳时机才能成功夺取她的身体。
“有没有可能我们以前这样做了才遭到天谴而不能在一起?”夺舍,她表面是拒绝的,但自私的内心又使她跃跃欲试。
“这不过是一个虚构的世界,本喵就是天。”
经过长途跋涉,迎亲的队伍终于晃晃荡荡的到达王爷府前,看着顼翊一步步走向轿子,在他朝轿子里的人伸出手那一刻,梁锦漓的心已提到喉咙口,她倒是比新娘更紧张。
凝神屏气之际,轿子里的人却久未有所动静,空气安静那一瞬间,黑猫突然抖动着小胡子语重心长道“原来里面的人已经死了。”繁杂的婚礼程序走下来,柳宛姝的身体不可能承受得住。
“这么刚好?”梁锦漓在听到答案后首先便是心生疑惑,怎就这般刚好,难道是自家这心机喵在暗中帮她?
黑猫当然知道她在怀疑自己暗中搞鬼,但还真没有“我发誓,是她自己到时间了。”
见站在轿前的顼翊一闪而过的不耐,梁锦漓丢下一句‘管它呢!’不顾任何的纵身一跃,轿子里本面无血色倒在座上的女子蓦地睁开紧闭的双眸,在见到顼翊已伸进轿子那只骨感细长的手后,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幸福的弧度,拿起落在脚边的红盖头为自己盖上,抬起纤手搭了上去。
“夫妻对拜。”
唱报已出口,顼翊转身静站,始终不肯完成拜堂的最后一步,大堂里的客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大声催促,只是暗下议论。
现在才想起后悔,是不是迟了些?红盖头下的梁锦漓紧咬下唇,盯着他紧攥红绸骨节泛白的双手。他在等一个人。可随着时间消逝,没有如愿的他逐渐沉了眸底。
“夫妻对拜。”再一次唱报,他淡漠的看向站在面前的红妆女子,垂眸认命。
红笙端着刚熬好的药汤往新房的方向小碎步移动,远远便见有人在院外偷偷摸摸的模样,疑惑地过去“喂,你作甚在此探头探脑?”
那人转过身来,令红笙心跳一停,少年面颊白皙秀气的模样倒是好看极了。只是他一说话,便让人觉得不大对劲,像像个心智未成熟的孩子。
“新娘子,想看,嘻嘻”
“除了新郎,外人是不能看的。”红笙告知道。
“咪咪”以为他会缠着要进去,谁知没有两秒时间,他的注意力便从新娘子转移到路过的黑猫身上,傻笑的追了上去。这是打哪儿来的瓜脑儿?眼看着他钻进树丛消失的身影,红笙无奈摇摇头,抬脚踏进院子。
自拜完天地后被人搀进在新房,梁锦漓咧着的红唇就没合上过,即使坐在咯屁。股的莲子上也不觉得难受,就在此时,盖头突然被人微微掀开来,红笙那张机灵的小脸赫然出现在眼前,惊的梁锦漓嘴角一松,不敢再有多余的表情了。
仔细打量着她,见其面色红润无任何异常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将刚熬好的褐色药汤递到梁锦漓面前“趁着王爷进来之前,王妃赶紧将药喝了才好。”
眨眨眼乖乖点头,梁锦漓接过碗匙,面不改色的一勺又一勺将苦涩的药汤全部吞进肚子里。红笙站在一旁面露担忧之色,今夜这一折腾,不知自家小姐这娇弱的身子能否吃得消,她对此很是堪忧啊!
新房外的嘈杂声将近,红笙动作迅速的将梁锦漓的红盖头整理好,捧着药碗离开新房。很快,梁锦漓感觉身边的g榻沉了下去。莫名呼吸困难,她紧张吞咽着口中残留的药味,安置于小腹前相握的双手紧了又紧!
屋内除了刚熏上的暖香还有一股尚未消去的中药味。顼翊淡淡的撇一眼她不安绞动的手指,勾起清冷的嘴角起身欲离开,却被她及时伸手猛地攥住袖口。
他错愕的站立,梁锦漓喉咙干哑而小心翼翼道“我没关系的。”养在深闺的女子能说出这种话可见是提起了多大的勇气,可是,他却不能顼翊拿下她愈渐发凉的小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还是仔细着身子为好。”
房门‘吱呀’的打开又‘吱呀’的关上。梁锦漓摘下红盖头,不知该怎么评论现在这个情况才对,感觉倒是想哭又想笑。看似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不过是他想逃避的借口。
“唉,造化弄人呐!”黑猫不知何时已经蹲坐在旁,老气横秋道“他又如何得知,自己日夜心念的仙女姐姐,就坐在新房里等他呢!”
“得,顺其自然吧!”已经踏出嫁给他这一步,让他爱上这个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梁锦漓坐在铜镜前胡乱拆掉头上的金饰,把大红褥子上那些莲子红枣等代表吉利的东西拨到一旁,和衣准备大睡一觉。此般到了日后才惊觉,自己今日这番话是那么不知所谓。
“你也真是心宽。”黑猫喏喏的说了她一句,见她闭上疲惫的眼皮时没忍多打搅,随后选择钻进她怀里窝身,只要有阿漓在,它便是最幸福的了。
另一头,离开新房的顼翊则选择别间厢房休息,一样和衣躺下却难以入眠,他该如何应对这个‘妻子’才好?计划中他假意迎她进门,想将一直隐在暗处的那位炸出来,如今,覆水难收。想到她,顼翊这才意识到自婚礼开始便没有了熟悉的馨香,蓦地起身,在周围就是一阵轻嗅
半夜转醒之际,似乎受到牵引,梁锦漓披上外衣脑袋昏昏的朝它所指的方向走去,隔着两棵树的距离,便见没换下喜袍的顼翊趴在石桌上,形单影只甚是落寞。
梁锦漓皱了皱眉,放轻脚步靠近,又不声不响的在他面前坐下,小心翼翼的眼睛不离他半刻。一把抹过脸颊上的泪痕,顼翊抬头灌进一杯苦酒,眼角的泪落得无声无息。
看到一个大男人泪流满面稀里哗啦,换做以前梁锦漓定是会嫌弃的嘲讽两句,但现在面对的是自家王爷,她更多的是心疼,忙倾身过去将人抱进怀里轻声安慰“乖,不哭,不哭”
“不在了。”
“那就借此机会珍惜眼前人!”
可能是感觉孤冷,他对她的靠近没有拒绝,相反安心将额头抵在她的肩上,这是何等亲密的动作,后知后觉的梁锦漓心里暗喜。在这暧昧时分,顼翊吸吸鼻子,下一秒却眉间紧皱,不解道“臭的?”
“什么?”猛地将人推开,梁锦漓抓起自己的领口嗅了嗅,只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因打小与中药为伴,这味道已经浸到了骨子里,虽说不像别的女孩子家那样自带体香,好歹也有自己独特的味道“这叫药香,不识货的家伙。”
想来他是永远无法抓住那香气了,顼翊叹息一声,抬头又饮尽一杯苦酒。不知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吃人家豆腐,她突然凑过去,鼻尖贴在顼翊的锁骨处,边深嗅边皱鼻子嫌弃道“你也很臭的。”尽管嘴上嫌弃,反正迟迟不愿离开,最后干脆抬手圈住他的后颈,紧紧贴着他安静的享受这一刻。
“”她的举动着实吓人,顼翊盯着她的发顶怔愣两秒,不知是否已经醉不自知,他抬手轻拍她的后脑勺,慢慢的下巴便抵着她的发顶醉昏了过去。梁锦漓只觉得头顶一沉,仔细些还能感受到他平缓温热的呼吸,这一刻是最幸福的了。
清晨至,一觉醒来人已在榻上,手臂是莫名一阵酸麻,待清醒后顼翊才察觉到怀中有人,从前一向淡定的他翻身滚落在地。
见他满眼震惊的模样,梁锦漓知道他是断片了,撑起头看向坐在地上的男人,心里是一阵得意的笑“昨个儿是你喝醉了死缠着我要抱抱睡的。”她厚颜无耻的说了慌,她绝不会说出自己将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哄上g这个事实。
“本王酒后失态,王妃忘了此事便是。”震惊过后,顼翊恢复一贯的冷静,起身脚步踉跄的走出了两人的新房,想来以后他是不会再碰酒这个东西的了。
“你我已是夫妻,为何要忘?”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脚下又是一个踉跄,顼翊扭头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女孩家家,还是矜持些为好。”
“已为人妇,此话不当呢。”知道他拿自己无可奈何,梁锦漓笑得满足又显得尤为婊里婊气“以后臣妾定会好好侍奉您的,王爷。”此话一出,她仿佛能听到他鼻尖不屑地冷哼“不用指教了。”
“王爷可别与臣妾客气才是”
“王爷王妃,不好了。”红笙不顾二人谈话直冲进来,咚的一声跪在他们面前,面色焦急万分。
见此失态,顼翊眉头一皱“何事?”
“大皇子他他带着官兵闯闯进来了。”
第132章 于君知,与君度(五)()
此前在王府大门前,顼泱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给身后的马仔下令道“四处都给本皇子好好的搜一搜。”
“喏。”
当顼泱在大厅的主位坐下时,刚奉上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顼翊已负手从偏厅悠悠踱步而出,在一旁坐下后淡淡笑道“一早便给本王的新婚送上如此大礼,大侄子有心了。”
“请早了”顼泱起身作揖,假意笑道“皇叔有所不知,我们小皇弟自昨个儿来参加婚宴便没再见影儿,宫里闹得那是人仰马翻,如今父皇勃然大怒,命我前来寻人,还望皇叔行个方便”话音正落,下属已经有了耳目,赶紧前来禀报,顼泱眼泛邪光的撇了顼翊一眼后,起身跟过去探个究竟。若顼泽在这府里出了事,这王府上下可就遭殃了。
王府某个角落的厢房内,顼泽一动不动的定在gs,在他的小腹上,一只全身漆黑的猫正窝在上方睡得香甜。见g边围满了人后,顼泽傻兮兮又满足的笑着。昨夜折腾许久好不容易把猫死死压在怀里睡着,如今他哪里舍得起身呐!
“黑黑”进门一看到那黑猫,顼泱喉咙瞬间被哽住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至今他仍清楚地记得曾被黑猫支配的恐惧。
顼翊这头,见顼泽没事后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随后抱起猫虎摸道“哪里来的小畜生?”
“启禀王爷,这是臣妾养的小夜子。”迟迟才赶来的梁锦漓将黑猫捞过抱进怀里。“喵”见是她,黑猫在她的身上安心的蹭着耳朵。
“咪咪”顼泽也想有这个待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猫。
仿如是聚众吸猫现场,梁锦漓上下打量了一番顼泽后,斜了一站在门口不肯再前进半步的顼泱,嘴角邪邪一挑“既然你喜欢,给你带回宫养好了。”
听到这话后顼泽瞪大眼睛,显得十分兴奋,相反顼泱却是浑身打哆嗦“我们撤。”顿时觉得这整个环境都阴深深的,真是晦气啊晦气,此时他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让人把不愿意离开的顼泽带上,赶紧撤退。
大早的闹这笑话只因一只猫,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