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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禁闭,又不伤上个一分半毫,于他于你,便都是好的。”
“被关着,又如何是对小皇叔好了?”
“在这险恶之处又无一靠山,如此便是好。”
贤妃能在顼竑的众多后宫中脱颖而出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是靠自己的知心知彼,她明白顼竑想要什么,亦了解顼竑不想要什么,如今他想顼泽扮成痴傻儿,他们便要乖乖顺着,总之不会亏了他们母子俩。
“这宫里怎么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这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是连我都信了。”在暗中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黑猫忍不住愤愤的骂了一句。
亦一览全程的梁锦漓不知该作何感想,这世间的现状便是如此,不是一时能改变的,而明眼看着单纯的孩子受尽折磨渐渐变成一个喜欢沉默的少年,多得是令人心疼。
夜晚,灯火点燃整个宫城,清冷寂静中酝酿着诉不尽的屈苦。一边,暧昧气息正悄然褪去
顼溥心满意足的从自家皇帝老子最g爱的珍妃寝宫出来,踏着黑暗沿大理石小道悄悄离开,欲趁着还没有人发现前偷偷出宫。
刺骨寒风呼啸而过,透过枝桠乱颤的矮树丛,一双发着莹莹绿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吓得他心间一颤,抬脚往小心翼翼走在一旁掌灯笼的小太监踹去“还不快过去看看是什么狗东西?”
小太监紧张地咽着口水,小心翼翼的靠近矮树丛,灯笼还未照过去,一个黑色的小身影便蹿了出来,踩着他的肩一跃而过。
“哎哟”小太监被吓得小心脏颤个不停。
顼溥亦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后才看清刚刚窜出来的不过是一只黑猫,小太监又挨了一脚“混账东西,吓死老子了。这大晚上撞见黑猫真是晦”转身,一张透着绿光而腐烂长蛆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顼溥嘴一张,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便吓破胆晕倒了。
“鬼鬼鬼啊”精神虚晃两秒,灯笼往地上一丢,小太监现下啥都顾不了,丢下还晕在地上的主子自个儿一跌二撞的先逃命了。
清晨,禁卫军在荣华殿外发现躺着的身影,这整日真是热闹了,任顼溥如何辩解,都无法说清自己为何一大早便躺在宫妃的大殿门前,至于遇鬼一说更是让人忌讳,顼竑恼怒至极的摔折子,顼泽被亲兄弟俩推入水一事还没让他晃过神来,如今又出这事,此般便是不想再见到他了,于是顼溥落了个到远离皇城之地落居的下场。
对外声称没有闹鬼这回事,可宫中第二日便请来了万佛寺的僧人开始日夜诵经
“这宫中闹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几日还见那黑猫窜来窜去呢,曾闻黑猫是辟邪之物,可见那不干净的东西”
刚从御书房出来的大皇子顼泱听到些宫人躲懒的小话后皱起眉头,他打小就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二皇弟一事,不过是为了辩解随意找的借口。早之前他便警告过,为吹枕头风与珍妃串通一气之事早晚会跌入坑中,现下可是应了话。
不过也好,他本还想着怎么解决这个自以为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的弟弟呢,真是有如天助,可能神鬼是存在的吧!思此邪魅一笑,抬脚离开。
“喵”夜晚如约而至,伴着声声凄厉的猫叫声。
此时是顼泱在宫外的府邸,风摇影动,书房里的烛火摇曳不停,书本上的字亦渐渐模糊起来,似总能见那只黑猫在眼前走来走去。顼泱喉结滚动着,忆起今早从宫中听到的那些话,觉得是笑话的他开始觉得紧张了。
“何人在此搞鬼?”顼泱起身朝外大喝一声以作壮胆。只听长长的一声‘吱呀’,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让人屏息之际,突然两个守门的侍卫跪在门口“殿下有何吩咐?”
见是有守卫在,暗暗咽下堵在喉口许久的浊气,顼泱挺直胸膛吩咐道“你们都仔细着点,不许任何人靠近本皇子的书房。”
“喏。”
门阖上后,顼泱总算可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坐下重新拿起书本,两行字未看下来,后颈有阵阵凉风吹来,猛地扭头看去,只立着摆放花瓶的架子。不禁笑起来,怕是自己多心罢,他摇摇头,再次将心思放在文字上。
嘀嗒,嘀嗒是水滴点点落在青瓷砖上的声音,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腥臭气味。令屋内的人收缩着瞳孔,‘噗’的一声突然烛火全部熄灭,恍惚之时,‘呵呵呵’渗人的笑声从上方传来,惊起一身疙瘩冷汗,顼泱反应迅速的站起,转身缓缓抬头。
不知何时悬在梁上的女子,黏湿的长发垂在苍白的颊边,还在嘀嘀嗒嗒滴着血,空漆漆的眼洞正定定的注视着他,又呵呵呵的笑起来。
“”与顼溥反应如出一辙,顼泱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好在他胆子大些不至于晕过去,佯装冷静又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跑去,却滚似的摔出门,站在门两边的守卫四眼懵的看着他。
“鬼鬼”被扶起后,顼泱指着上方艰难发声。守卫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有空荡荡的房梁。
彼时,被冷风拂过后颈的顼泱猛地清醒了,亦发现了房梁上方什么东西都没有,再三揉过眼睛确定后,他挣开守卫自己支撑双腿站直身子“本皇子乏了,送本皇子回去就寝。”他兴许是累了才生出这般幻觉。
这变化来得突然,两守卫面面相觑后,忙垂头应是。
在熏好暖香的温暖大g躺好,顼泱松了一口气,由丫鬟为自己捻好被子,他终于敢舒心的闭上眼眸,很快昏昏欲睡。
‘呵呵呵’又是那道渗人的笑声,惊的睁开眼眸,却什么都没有,眼皮再次阖上。
嘀嗒,嘀嗒
脸颊湿湿黏黏的,带着某种腥臭气味。双眸再次睁开,迷糊愈渐清晰中,那女鬼已悬在他上方,空洞洞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这次顼泱总算被吓晕过去了。
“哼”下一秒,女鬼已换做一个模样,可是天差地别,轻佻的拍着顼泱的脸颊,弯长的黛眉微微一挑“这不过是你们欺负他的小下场。”
“原来阿漓这么会恶作剧,真是厉害坏了。”黑猫蹲坐在顼泱的枕旁阿谀着。
“霓虹国的恐怖片可不是白看的。”梁锦漓边在质地柔滑的锦衾上擦手边道,碰过他的脸,手一定很脏。
夜晚总算静下来,宫殿群的某一处,瘦弱的身子蜷缩在g榻角落,小少年微微肿起的眼皮透漏出他曾经的委屈,睡梦时脸颊在呼吸间一鼓一动,白皙透薄的肌肤就要涨破似的,令人甚是心怜。梁锦漓抱腿坐在一旁,下巴抵着膝盖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唉”良久后,梁锦漓的一声长长叹息让窝在旁边准备睡觉的黑猫睁开眼眸,朝顼翊投去一个淡淡的眼神后说“他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锦漓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顼翊散落在枕边的乌黑长发,苦恼道“看着就很受。”她的理想型一直都是类似将军那种有男人味的男人,眼前这位五官比女孩子更精致的少年真不是她的菜,不容多想,他以后必定是个妖孽。
“人不可貌相,他可是十足十的大总攻。”虽然它与这位相处的时间不长,可还是清楚的很,他真不是别人从外表看来的小受,尤其是成人后的他。
“我以为阿漓的记忆已经回来了。”
梁锦漓动作轻柔的将顼翊身子扳正并盖好被衾“只隐约记得一些儿。”她哭着转身,他没有追上前,还有那该死的仙女姐姐总是噩梦一般缠绕着她。狠下心扭头不再看他,梁锦漓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走吧!”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
“现在不走,难道陪着他长大?”
“又有何不可?宫里坏人很多的。”
坏人确实多,尤其是坐在那个位置的顼竑早已容他不下。可是梁锦漓撇了眼顼翊,斩钉截铁道“不能,在这危险的宫殿中谁都难保他全身而退,唯独靠自己,成长带来的伤痛只能由自己治愈。如果我陪着他,就是在害他。”
两人说话间,一只手轻悄悄的从被衾中伸出,极巧的抓住她散落在周身的裙摆一角。
第130章 于君知,与君度(三)()
梁锦漓呼吸一窒,视线从自己被攥住的裙摆缓缓上移,发现对方仍然阖着眼眸才松了口气。
分不清现实还是梦中,顼翊露在衾外的手松了又紧,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抹抓不住的飘逸手感。长如扇子般的睫毛一颤,睁眼小心翼翼的看过去,榻边只有空荡荡的冷空气。可空气中似清晨茶水般清淡醒神的香馨却未来得及散去,双瞳因心里的期待蓦地扩大,被衾一掀,跳下榻未来得及穿鞋便着急追了出去。
还坐在那处的梁锦漓只能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无所为,现在她就只能这样躲着,佯装成他喜欢的仙女姐姐被他识得怎么都让人开心不起来,且假冒她人的负罪感亦是越发强烈,他们始终清楚没有未来,这样就好,再也不要出现。
因与之想法相通,黑猫为此做法辩解道“替身又如何?我觉得阿漓更具人格魅力,更易得人喜欢。”
即使知道它在为自己说话,可这般说法就是不禁让人失笑,将它抱进怀里用力的揉着“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马屁精。”
“咕噜咕噜噜”
两人谈话间,顼翊已经在外晃了一圈,带着一身寒气垂眸失落的走进,在她身旁坐下。梁锦漓凝着他是一阵心疼,突然顼翊鼻子动了动,似小狗鼻子般用力嗅了嗅,小脸愈渐往她所在的位置靠近,以为他已经发现自己的存在,惊得她瞪大眼睛。
空气中依然有着不属于他房间的馨香,尤其是这一处,顼翊手指在空气中描绘着人形,似乎这样就能看见她,接下来便是对着她所坐位置勾起浅笑“来了?”
见到他因看不见自己而无法聚焦的瞳孔,梁锦漓暗暗松了一口气,想来他不过是瞎蒙吧!
“骗子。”得不到任何回应,他顿时红了眼。
“嗯,我不反驳。”
最终选择暗暗陪伴,时间就这样静静走过五年,桃花纷飞下,身着紫白华服的俊美少年坐在树下动作如行云流水的泡茶,对面女子一袭大红裙装,只手撑着脑袋静静看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甜蜜的弧度。
“阿漓,我好像害跳蚤了。”
突然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打破这令人沉醉的气氛。黑猫蹲在石桌旁表面装作认真的啃着自己的小黑爪子,内心却在嫉妒少年得到了她的所有注意力。
“哦。”毫无感情的应了一声,她连眼神都不肯敷衍的丢给它。
树枝在风中颤动,桃花簌簌飞落,梁锦漓捻住一瓣放进他刚执起的白瓷杯中,好似恰好飘入一瓣,粉色的花瓣在金碧色的茶水上飘然着,让顼翊长长的睫毛一颤,静愣了。
如愿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梁锦漓呵呵笑了一声,继续静舔自家王爷的盛世美颜。即使在一旁仔细见证着他的成长,却每道都会为他日渐落成的模样惊艳不已,少年盛世,艳绝惊涟。
“怪阿姨!”黑猫幽怨的吐槽道。她假装听不懂它的话中之意,自失笑道“终于明白美丽的容颜为什么会易引人犯罪,真的会一时冲动。”她忍不住伸出去的手指在描绘他的轮廓。
“人家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可以说是老牛吃嫩草了。”
“滚。”
这黑猫真的惹恼她了,梁锦漓转脸就是一个锋利的眼刀。终于看它一眼了,即使是不太友善的那种,黑猫立即利用这个机会睁大那双萌大眼,抬起一只爪子向她诉苦“阿漓,人家真的有害跳蚤啦,好怕怕哦!”
话说这猫为什么如此黏自己?高冷傲娇不好么?虽然嫌它太黏人,可好歹她在这个世界还要依仗它,梁锦漓叹息一声,抬手轻轻捏了捏它的爪子,又往脑袋上敷衍的揉揉,终于如愿,黑麦眯着眼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寂静的午后,猫慵懒的躺在石桌上,他垂眸啜茶间,她则化作一阵不经意的风,嘟嘴将他垂散在额前的碎发吹开。好似感觉到一般,顼翊抬眸撞上她的眼眸。梁锦漓亦定定的看着他,屏住呼吸不敢再动了。他自然识得这抹挥之不去的清茶相,眸底生起淡淡的不明笑意,随后佯装不觉的放下茶杯。
原以为午后即在茶香与撸猫中走过,静坐的顼翊一双墨瞳却似星辰闪烁的看着前方,缓缓站起身。
少年长身而立,随风拂过,离他十步远处面目清秀的白衣女子浅笑静立,紧捏着手绢的纤指预示她的慌张
他看着别的女人一闪而过的错愕,让坐在他对面将一切映入眼帘的梁锦漓苦笑垂眸,凝着自身那袭颜色艳绝的红裙,伤悲自挂上双眸,是真正的仙女姐姐出现了么。
柳宛姝坐下后便形成了一个异常尴尬的局面。即使他们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梁锦漓也觉得自己在其中就像一个第三者。
“喝茶。”顼翊临近变声期结束的声音沙哑而慵倦,传到梁锦漓耳里却也是极为好听的,柳宛姝获得一杯他刚泡好的热茶,而梁锦漓只有在旁瞪大双眼空看的命,喉咙亦在发着酸。
“谢谢。”柳宛姝朝他得体的勾起唇角,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不忘夸赞道“王爷的茶很香,可比过满树桃花。”
“柳小姐谬赞。”客气的回应,再无后话。
未及弱冠之年,顼竑便让人在墙外随意找了处简陋的宅子将顼翊丢过去,而后又以兄长的名义早早的将顼翊的终身大事办了。一个在朝廷没有任何权势的某地方太守千金柳宛姝,都是个没有依靠的,不过帝王的顾忌,只要顼竑还在位,顼翊在朝廷难占一席之地。在顼竑的‘热心’安排下,今日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无论如何,这柳宛姝定是要入他们家门的,顼翊也不会想着反抗,只是默认顼竑的安排,多年来都是如此。在他身边多年,梁锦漓仍看不透顼翊的想法,他对待一切都是清冷自恃的,绝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如今想来他也是不做违逆的了
“咳咳咳”在持续的相顾无言之际,柳宛姝突然用手帕捂嘴轻咳不止。站在不远处的丫鬟红笙见此,忙上前紧张的伺候着“王爷见谅,我们家小姐风寒未愈,恐不能久留。”
顼翊嘴角淡淡勾起,眼神漠然的点点头表示谅解,哪个不知顼竑给他安排了怎样的亲事,心知自己这位未来的王妃只剩半条命了。
“如何是风寒来着,将死之人。”被搀着走不远,柳宛姝回头淡扫了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少年,有些于心不忍,她这无法治愈的病,怕只会是害人害己的罢!
红笙小心翼翼道“老爷说了,办了婚礼冲冲喜便能好了,小姐少忧虑才是。”
“她什么病?”梁锦漓以为她得了什么会传染的病症,略担心自家王爷。黑猫幽幽道“我想那女孩是林黛玉的命。”
待她们离开后,顼翊重新回到石桌旁坐下,执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若有所思。
他在认真考虑什么?此时不管黑猫说什么,在梁锦漓耳里不过穿堂风,她把玩着无意掉落在手中的花瓣,紧张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顼翊抬眸看着满天飞舞的花瓣,深呼吸后又长叹一声“罢了,不过梦一场。”偏生她就是不愿意现身见他一面,亦承认多年之前已记不起她的模样。
讶异的看着他已决定放弃挣扎的悲戚眼眸,她伸手想抓住,顼翊却好似知道一般咻的起身从她身旁走过,留下一抹若隐若现的淡淡茶香。想来也明白,若那女子真是他的仙女姐姐,为何不娶?
黑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