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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曹仁未曾读过三国演义,否则他若知关平到此年岁时,曾与庞德战成平手,他心里又如何敢轻视于他?
只是,他现下纵使未曾读过三国演义,也知关平早已非昔日那黄口小儿,便观刚才那两下,其武艺已不在自己之下。心里加倍小心了些,同时又暗中寻思道:“今我被此子缠于此地,大军无人指挥调度,尽皆困在此处。若时间久了,关羽大军回转,上万儿郎皆死无葬身之地矣!”当下打定主意,不与关平久战,定要寻个机会,摆脱此子,然后整顿兵马,望樊城而退。
却是他也想到,关羽将自己赚到此处,定是想将自己消灭于野外,而后再取樊城,却没想到过荆州方面别出了一支兵马去偷取樊城。这也是吃了情报的亏,他出兵进多方打探,却只探得关羽这一路军,并未查到陆逊那支兵马,因此才会这般想法。
只是他心里想得好,那关平可不会让他如愿。这关平早就接了徐庶命令:“若遇曹将,能斩则斩,斩不得便缠,不求死战,只求困敌!皆因其平时为人低调,便连其父关羽都不知自己这个儿子的武艺到底进步到了何种境界,只知道,自己这大儿子的功夫,大概有了自己七、八分地火候。碰到名将便是战之不下,自保亦有余。至于寻常武将?他根本就没想过。而此番对阵的曹仁,恰好不在关羽心中的名将之列。”
这么一来,徐庶说罢,关羽却是又言:“我儿且将曹仁地首级替为父取来!”那关平只是应了一声,也未说什么,倒叫徐庶惊讶了一下。
而这关平虽然接了两个几乎不同的将令,但他心里地想法倒很简单。能斩了曹仁就斩,斩不得,就努力将他困在此处,叫自己父亲的大军有足够的时间调动。
话说以关平现下的武艺,虽片刻间斩不得曹仁,但是要一心与其纠缠,那曹仁还真寻不得脱身之法。
只见那关平一招一式使得甚是严整,虽然不至于让曹仁手忙脚乱,无法招架,但倾刻间却也寻不出破绽。寻不出破绽便无法逼其后退,或者杀了对方,就只能无休止的与对方在这里打个没完。
刀来枪往。一来一往,便这眨眼间便斗了三十余合,虽然身处乱军当中,不时的还会有些不开眼的小兵想往这里冲来,但是对面的小兵却也不是摆设,见对方空门尽露,立刻一刀招呼过去,这么一来,反倒解了自家主将的麻烦。而结果就是,他二人在这斗了足足三十余合,周围也倒下不少士兵,硬是没一个是被他二人所杀的。
正斗到四十合时,曹仁只听得自己侧后方一身暴喝传来:“将军速退,敌将某自挡之!”那曹仁闻声大喜,却是听出来将乃是自己副将翟元。
原来这翟元自打两军混战时便于战阵之中来回冲杀寻找自家将军,但是以他的武艺,却发现在这乱军之中行军非常之难,关羽这些士兵的战斗力远远超出了他地预料,往往一个伍的士兵就能将他缠住许久,是以他虽然与曹仁离地不远,却直到此刻才赶过来,这还是靠着身旁那数十骑拼死相帮,一路杀将过来的。
而那曹仁,因闻得翟元之声,心神稍微一分,叫关平窥到了破绽,一刀奔头斩将下来,却是这关平瞧见机会难得,当下便想要结果了曹仁。幸好曹仁反应迅捷,匆忙间微微一躲,堪堪躲过了关平这一刀。只是他肩膀处连甲胃带肩膀上一大片肉被关平那斩马刀实实的切了下去,直露出惨白的骨头,当下血如泉涌,将半个身子染成一片鲜红。
那翟元在后策马急奔,见曹仁被关平一刀切下去一大片肉,半个身子皆被鲜血浸得透了,当下惊呼了一声,手上一柄铁脊蛇矛舞成一片浑光,当头便欲向关平砸来。
怡在此时,只听得东南方一声暴喝:“贼子敢尔!”翟元转头去望,只见混战兵士,有如波开浪裂,直分两旁,中间一道赤红带绿之身影迅雷般奔至自己面前,一抹刀光划过,那翟元尚未反应过来何事,便被人削去了脑袋。
那头落到地上,骨碌碌滚了两滚,恰好滚到自己马下。那马受了惊吓,此时正四蹄踢踏着,正好一蹄踩下,正中那头。只听得啪啦一声,那红的白的洒了一地,端得凄惨无比。
再瞧那赤红带绿之身影,正是关羽关云长。此时其胯下赤兔马急奔了这一阵,喷着气,打着响鼻。关羽端坐其上,金甲绿袍,右手倒提青龙刀,左手轻抚长须,威风凛凛,傲然四顾,好似那翟元之死,根本就和他没半点关系一般。
话说那曹仁,先是分神被关平切了一刀,此时回头见关羽至,心下惊慌,兼且左肩重伤,抬不起来,单以右手使枪,斗不数合,再也支持不住。只见那关平双目暴睁,口中一声大喝,斩马刀有若霹雳,直望自己肩膀处斜斜斩来。
曹仁一双眼有若死灰,望着那斩向自己的一刀,竟连抵挡之心都不复存在。手上长枪一松,慢慢的从手里滑落下去……
刀落,血飘!
只见得一蓬鲜红色喷涌而出,关平这一刀,实是使了自己全部的气力,竟从曹仁颈而入,至右边腋下而出,将曹仁那头并右边肩膀带着手臂一并斩了下来。
扑通一声,两支残体砰然落地,关平望着地上那具斩成两段的尸体,喘着粗气。不远处,关羽依旧提着那口青龙刀,一脸微笑的望着他,那笑,是那么的慈祥……
“曹仁已死!降者不杀!”
战场上猛的响起这两句话,众曹兵闻声,皆望呼喝之处去望,只见一将以大刀挑着一首级于战阵之中奔驰,众兵士视之,皆惊呼了一声,那首级,不是曹仁的是谁?
关羽军的兵士见状,立刻响应,口中也大声的吃喝了起来……
“曹仁已死!降者不杀!”
第一第一百零三章 一时的宁静
曹仁战死,樊城失守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往许昌,恰逢曹操正与众文武议事,只见曹操坐于上首,右手握拳,顶着自己右腮,望着下面众人言道:“今荆州关羽引兵击樊城,扬州一方的东吴军也有北上之意。而且,根据细作探知,川中刘备也正在大驿调动兵马,似欲兵出祁山,以图凉州,诸公有何见解,但请说来。”
堂下诸人,互相瞅了瞅,却是都在观察旁人,无人率先发言。曹操见状,正欲开口询问,只听得外面一阵吵闹,一名兵士便冲进堂来,手捧一封文书,口呼:“紧急军情!”
曹操闻言,眉头紧皱,心下微有不祥之感,口上则道:“呈上来!”待得左右将军报呈上,曹操将其看罢之后,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整个人险些倒于案上。
左右见状,忙上前搀扶,曹操挥了挥手,示意左右不必搀扶,自己只是伏于案上长叹不止,正欲开口出言,不想突然间头痛难当,只得简单吩咐了一下,由下人搀扶着回了房中歇息。
厅中文武,皆不知何事,见曹操退了下去,只得纷纷散去。而到了晚上,曹操紧急召见夏候敦,着其引兵马援助宛城,保要监守,不许轻出。待大军调集完毕,再与关羽决战。一时间,许昌内的文武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调拔粮草,兵器,等到夏候敦的兵马出发之时,却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而在这段时间,关羽的大军已经全部驻扎樊城,准备修养数日,便继续北上。其实以关羽的性格,他是不准备修养。而继续引军北上。将宛城以南的地图尽夺下,然后引着大军,直逼宛城。
但是,徐庶之计使得关羽的荆州军只携带了少量的粮草。用来运送粮草的后阵实际上运的是士兵。直到破了曹仁之后,关羽大军的粮草已经不再那么充足。而后续粮草还未送到,关羽不得不将大军屯于樊城,然后等待荆州方面将需要的粮草送到。
这日,关羽与文武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只听徐庶道:“今将军已取了樊城,北上之路再无阻碍,只待粮草一至,便可发兵直逼宛城。只是将军不能攻的太紧,又不能太松,否则无法与汉中王的川中主力以及东吴陈于东线地部队相互响应。那样一来,则我军势危矣!”
关羽不言,只是闭着眼在那抚着自己的美须。徐庶见此景,便知其根本不甚在意自己之言,只得于心中道:“日后不进提点一下将军。”此时却将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去:“今我军于樊城已经屯扎了数日,后续粮草却始终未至,却不知是何故。”
言未毕,只见门外一人进来,正是司马王甫,这王甫行至关羽面前站定,恭敬道:“未将奉将军令,前去催促粮草。却见傅士仁押运着粮草停在半路,而且其中大半被烧毁。”
说到此上,只见那关羽猛的睁开眼睛,一双丹凤眼暴射出逼人寒光。对王甫道:“怎么回事?于某细细道来。”
王甫道:“末将得了将军之令,引着数骑望襄阳而去,好去催促后续粮草,哪知行到半路,只见押运粮草的部队驻扎在离此不远之处。末将寻见都督粮草事宜之主官傅士仁,问其为何停于半路,不复前行?那傅士仁则答曰‘夜里走水,兵士忙于救粮,是以于此休整。’”
关羽听到此处,脸上神色越发的冷了,对那王甫道:“粮草辎重,本就是惧火之物,那傅士仁身为督粮主官,怎的不小心戒备?”
王甫闻言,忙答道:“末将当时也很疑惑,遂向傅士仁询问详情。哪知末将一问到此事,那傅士仁就含糊其辞,避而不答,末将心下生疑,遂向随行军士打探此事,最后探知,是那傅士仁夜中聚众醉酒,导致营帐起火,而后又烧到了左近粮草,最后火势蔓延,兵士们反应过来时,那粮草已经烧掉了近半矣。”
关羽大怒,于上首怒喝道:“竖子焉敢误我大事!我势杀之!”而后转而对王甫道:“那傅士仁现在何处?”
王甫答道:“此人现下已至樊城!”
关羽道:“将其绑了,带来见我!”王甫得了令,转身退出公厅,却抓那傅士仁去了。见其出厅,关羽又对徐庶道:“今粮草毁了许多,却是还须修书一封投往襄阳,着其再备些粮草,运来樊城,此事,便交由元直去办。”
徐庶则道:“今傅士仁醉酒毁粮,这粮草一事,当别寻一人督之。”
关羽道:“元直说的是,某以为可着赵累任此职,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闻言,点了点头,答道:“以此人任 此职,当保粮草无虑矣!”
正言间,王甫将傅士仁带到。此时那傅士仁全身皆被绳索绑得结实,便连动一动都甚是费劲,偏生又被王甫推着一路急行到此,一张脸憋得老红,也不知是被绳索勒的疼了,还是走得太急累的。
而他此时见了关羽,身子有好似筛糠似的抖个不停,那张脸一下子从红变成了白,一张嘴更是吓成了酱紫色。
关羽坐在上面,也不问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那双丹凤眼直将那傅士仁盯得从头冷到了脚。关羽瞧了一阵,这才言道:“你可知罪?”
傅士仁本打定主意不认识,但是此时他却已经被吓得不敢说假话,见关羽问他,忙答道:“末将知罪,求将军饶过末将。”
关羽冷笑一声,哼道:“你毁我粮草,使我大军不得北上,如此误我大事,我如何饶得了你?”言罢,欲唤人将其推出斩之。
时陆逊在旁,家关羽盛怒,只得轻声劝谓道:“今大军即将北上,与曹魏大战,而未战先斩将,于战不利,可免其死罪。”
关羽虽恼怒傅士仁,但此时之人,最忌讳那些说法,此时闻陆逊言,亦觉有理,当下便道:“我本欲斩尔,若非伯言为你说情,定饶不了你!”说罢,挥手示意其退出厅去,却是气得连如何惩罚于他也未说,左右却是都道关羽是就此饶了他了。
那陆逊本待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惩戒一番,以慑全军,然其见关羽一脸不乐,遂将那话又吞了回去。
如此这般,关羽大军却是又在樊城耽误了一阵子,就是这阵子,那曹操已经知道了樊城之事,曹仁之死,当下头疼复发,退回卧房休息。待稍微好些,便着夏候敦引兵马先行开赴宛城。
而这段时间里,关羽攻占樊城地消息已经传达到了汉中,那薛冰此时拿着战报笑着对赵云道:“今关将军已经取了樊城,大军不日即将至宛城之下。现就差汉中王大军还未行出祁山,只待局势一成,我等便可引兵马出子午谷,直奔长安矣。”
时赵云、王平皆在侧,那赵云闻薛冰之言,遂问道:“现王上大军已在祁山大道之中行军,想来不出半月,便可达龙右。子寒可是打算于那时兵出子午谷?”
薛冰摇了摇头,答道:“王上大军出得祁山之后,我等还须再等上一阵。”
王平道:“可是要等长安的徐晃将兵马尽皆调到了天水附近,与王上大军对峙起来之后再行进军?”
薛冰点了点头取出地图与二人同观之,言道:“王上大军还须半个月才能到达陇右。另外,将兵马沿天水至金城一线布展开来,也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徐晃的大军应该是处于调动阶段。从其接到消息到摆开兵马与王上大军对峙,起码需要两个月。而这段时间,长安附近兵马调动频繁,我等若此时引兵出,等同于自寻死路。”一边说着,薛冰的手指一边在地图上来回的移动。
那卡塔尔云的目光随着薛冰的手指来回瞅了一阵,待薛冰说完,他才接着道:“如此说来,我等那支兵马,最快也要两个月后才能出发奔赴子午谷?”
薛冰道:“然也!皆因我军便是趁长安附近空虚,从而快速逼近,正于其无备之时,夺下长安,而后进取潼关。”
说到此,薛此又瞅了瞅二人,见王平似有话要说,便接着道:“我早已与关将军商量好,两月后,他便分一支兵,暗中去夺武关和青泥隘口。而长安城的内应也与我军商量好,只等两个月零二十天后的春二月二十日,便于夜里打开长安南门,以便让我军能够杀入城中。”
赵云见薛冰早已经将时间问题安排好,便言道:“如此说来,我军只需要在两个月后走子午谷,然后在二十天内到达长安之下便可?”
薛冰点了点头,对赵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我早已让子均安排好了粮草辎重等一应物事,并且提前运到了子午谷外。因此,我军在一个月后出发,然后在子午谷外屯扎,只待时机一到立刻进谷!”说罢,手中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地图之上,那里,写着三个大字——子午谷。
第一第一百零四章 局势
汉中王刘备尽起川中大军,以马超、张飞为先锋,兵出祁山,达陇西,刘备使庞统之策,驱大军图冀城,取天水,而后以此为根基,广布战线,兵将直连到黄河以南的金城。而因此地魏军兵少地广,被刘备大军一冲即溃,不能抵挡,只得使加急文书,投往长安请求救援。
这日,刘备于天水城招集众文武议事,时庞统进言,道:“现战线已布,只待长安兵马至此,将其拖住,薛将军便可引子午谷奇兵出。而我军后方西北直达凉州,凉州地文城稀,兵马极少,更无大将镇守,现王上不若使一上将,引部分兵马直上西北,以图凉州?”
刘备闻言,环视左右。见众将皆是跃跃欲试之姿,遂对庞统道:“军师以为,当使何人为将?”
庞统道:“马将军世居凉州,凉州军民,皆慑其名,此番当可使马将军为将。”
声未落,便听马超出班应道:“末将定尽取西凉全地,献于王上!”
刘备见马超出班应了,遂笑着道:“得孟起去,西凉可定矣!孟起还需何人相肋?”
马超听刘备之言,本待言:“只须某弟随行便可。”哪知他话还未说出来,便听左近一声大喝:“老夫愿助马将军一臂之力!”
众人闻声,皆转头去望,只见得厅中立着一白发白须的老将,正是黄忠无疑,刘备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