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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赶忙扶住薛冰,道:“子寒舟船劳顿,且先回了府中再谈。”薛冰就势止住身子,对刘备道了句:“谢过主公!”恰在此时,张飞的声音又从边上传来,对着薛冰问道:“那是哪家的小姐?怎的被你拐来了?”说时还一脸坏笑,冲着薛冰挤眉弄眼好不古怪。薛冰闻言心里道了句:“你自己找的,莫要怪我!”却不去理张飞,只对刘备道:“主公,这位乃是孙权孙将军的妹妹,此次却是来递交盟书,已示双方已结盟好。”
薛冰此话一出,众人便觉周身一寒,张飞一听这女子乃是孙权之妹,便暗道了声不好。待薛冰说其是江东使者,此次却是来送盟书的,便知今日自己闯了大祸了。
“翼德!还不快向孙小姐道歉!”刘备的声音立刻传来,话中透着些许寒意,想是恼怒张飞胡乱说话。若得罪了孙家小姐,于这即将与曹操开战的当口,实是对同盟不利。张飞自知闯了祸,闻刘备言,遂对孙尚香道:“俺老张粗人一个,说的话请郡主切莫往心里去!莫要怪罪俺了!”孙尚香垂着头,低声道:“不怪!”话说完,遂与刘备互相见礼。孙尚香对这个当世闻名的刘皇叔很是好奇,不免多打量了几眼。薛冰在一旁瞧见,心里还道:“莫非这两人天生注定?怎的她一见了刘备便瞧个不停?”却不觉自己这想法微微带着点酸意。
众人一路无话,直奔城守府,期间刘备令一将引孙尚香奔驿馆去了。那将薛冰却是不识,据张飞言,那人姓陈名到字叔至,乃是汝南人,薛冰与孔明去江东时来投,现在赵云帐下为副将,恰好顶了薛冰的缺。
薛冰闻言,问道:“顶我的缺?”张飞道:“是啊!哥哥已升了你为牙将,与子龙平级。今后却是不用再去当他副将了。”薛冰闻言哦了一声。随后于马上思索着演义中关于陈到的描写。思索了半天,发现毫无头绪,心中暗道:“想来这陈到只是一个小人物。唉!刘备帐下还是强人太少,以后却是要多弄一些来才行。”薛冰便在马上思索起到底有哪些强人可挖,将那个顶了他位置的陈到完全丢到了一旁。可怜一代良将陈到,就因为一本三国演义,竟被薛冰当做了一死跑龙套的。
薛冰正寻思着,众人已经到了城守府。多数人尽已离去,便只剩下张飞、赵云。时关羽正在巡城,并不在此。刘备领着几人转进了内厅,令众人分别入座,这才对薛冰道:“子寒与军师一去旬日,备甚焦急,正欲派人往江东一行,却不想子寒赶了回来。莫不是江东那头,出了什么情况?”薛冰遂将孔明先前安排之事具言了一遍,请赵云做好随时接应的准备。而后又将诸葛亮事先交给他的书信取出,呈于刘备。刘备观完,遂对薛冰道:“军师既与子寒谋定,子寒依军师之令行事便可!”薛冰遂道:“得令!”
而后众人又聊了些即将而来的大战,便先后散了去。张飞则领着薛冰到了一处庄园,对薛冰道:“哥哥替你预先安排了住处,便住在我隔壁,子寒且先回去歇息,晚上我再寻你喝酒!”说完,便回了自己家。
薛冰看了看,诺大的门墙,显示出庄园的不凡,门上挂着大大的牌匾,上面两个大字—薛府。门口正立着两名兵士,一脸严肃的立在那。他俩却是见过薛冰的,自然知道面前这名将军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立刻站的笔直,想给薛冰一个好印象。薛冰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会儿门面,便信步向里走去。
进了院中,立刻就有人跑来禀报:“陈将军已于厅中候将军多时。”薛冰一愣,问道:“哪个陈将军?”那人恭敬的答道:“是陈到陈将军!”薛冰越发不解,道:“他?他找我干什么?”“这个……属下不知!”薛冰恩了下,便让那人领着自己前去正厅。
进了正厅,见陈到正立在那,席上坐着一人,却是孙尚香。薛冰一见,便知来寻自己的不是陈到,乃是孙尚香。只不过陈到知自己正与刘备议事,遂将孙尚香领到自己府上来等。
陈到见薛冰回来,忙上前见礼,道:“末将陈到,参见薛将军!”他才投刘备不久,职位上还只是个裨将,见了薛冰却是要行礼的。
“陈将军免礼!”薛冰也还了一个礼,遂问道:“不知陈将军寻在下,却是何事?”
陈到答道:“末将奉命带孙小姐去驿馆歇息,奈何孙小姐到了驿馆不久便称要寻将军,末将知将军正与主公议事,只得将其带至贵府,静待将军归来。”
薛冰听了,只得道:“如此,劳烦陈将军了!将军若有事,但去无妨,过后我自会送孙小姐回驿馆!”
“既如此,末将告退!”
将陈到送出厅去,薛冰又急忙忙转回到厅中,他却想不透,那郡主寻他却是何事。回得厅中,见孙尚香正抱着膝盖,两眼出神的望着他,见他回来,问道:“忙完啦?”
薛冰也不知自己怎的,竟答到:“恩,忙完了!”答完,只觉得甚是古怪,遂又道:“不知郡主寻末将何事?”
孙尚香听了,从席上站了起来,对薛冰道:“我欲出去游玩,不知将军可愿相随?”
薛冰却是想也不想,一个好字已然出口。待说出了口,想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孙尚香听他答应了,遂喜笑道:“将军既然应了,我们这便走吧!”话已出口的薛冰只得跟在孙家小姐的后面,往大门而去。
夏口虽非大城,然其热闹程度却丝毫不逊色其他地方,一路行来,各种商贩于街边叫卖,只叫薛冰都瞧的眼花缭乱。而孙尚香更是开心,东瞅瞅,西看看的。其实这些个物事她并非没见过,只不过似今日这般,无拘无束的游玩,却还是第一次。虽然薛冰跟在身边,不过她可没将薛冰当作监视,保护他的人。虽然薛冰确实是这么做的。
二人直逛到黄昏时分,街边的商贩早以去得尽了。薛冰对孙尚香道:“末将先送郡主回驿馆。”孙尚香点了点头,默而不语。
一路行至驿馆,二人却再没说话,直到了门口,薛冰才道:“郡主且回去歇息,末将待郡主进了馆中,便返!”说完,便立于原地,只待孙尚香进了驿馆,便打道回府。哪知孙尚香却回头对他道:“将军莫以郡主相唤。”
薛冰愕然,问道:“哪以何唤之?”
孙尚香咬了咬牙,黑暗中,却也瞧不清脸色如何,轻道:“便唤我尚香吧!”
薛冰听了,不甚在意的答道:“既如此,小姐也莫唤我将军了。以表字呼之既可!”孙尚香闻言大羞,道了句:“我先回去歇息了!”说完扭头便走,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薛冰在后面一脸莫名其妙。
他却是又忘了,这个时代哪个女子会轻易让男人唤自己名字?孙尚香这般和他说,却是表明了自己对他有好感。他没反应过来便算了,偏还要人家以表字唤他,这一番对答下来,好似两人在此阐明心迹,互表情意呢!可叹薛冰来到这里之后,除了上阵杀敌,便是勤练武艺,于这些个俗礼一知半解,结果闹出这等事来。
直羞得孙尚香饭也未吃,直奔卧房而去。待进了卧房,立刻便钻到塌上,取被褥蒙住头,好似怕人瞧见似的。“我这是怎的了?怎的这般的不知羞?”孙尚香趴在塌上,脑袋里思索着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一番思索下来,发现脑袋里尽是薛冰。刻薄的薛冰,好色的薛冰,威风的薛冰,随意的薛冰。各种样子最终缠绕在一起,聚在心头久久未能散去,直到梦中,也未能得脱。
想他孙尚香,活到二八年华,正是对情爱之事艨朦胧胧之时,偏偏这个时候见到薛冰这个和身边所见之人稍有不同的男人。若薛冰与甘宁一样,只是一武将,对她还恭恭敬敬的,怕她还不会怎样。或是像鲁肃那般,文文静静的,她许是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偏偏薛冰自第一次见她就没把她当回事,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后,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但是内里依旧没把她放在心上,看他在船上对自己的那般态度就可知道。若只是这样,怕还不至于如此。偏薛冰还是当世少有的少年英杰,年纪轻轻便已名声在外。世人一提薛冰,均会赞一声:忠勇之士!孙尚香心里到底还和个孩子一般,对英雄都会有一种憧憬,再加上先前那些个,薛冰竟在不知不觉间,在这个大小姐的心里留下了自己的影子。
而当事人,此时却还在朦胧的灯光下,看着荆州地图,思考着尽取荆州之策。在微弱的灯光下,薛冰的影子映在地图上,无法掩去。
第一初至三国 第二十三章 校场
薛冰回夏口已数日,自那日与孙尚香一道游了夏口城之后,便再未相见。一是孙尚香未来寻他。这些日子,东吴郡主是由刘备亲自接待的,孙尚香不知何故,这些日子常往刘备那跑,却让薛冰心里空落了一阵子。二是他这些日子挑兵选马,只待曹操兵败,便欲兵发南郡。
这日,薛冰早早起了身,便欲往校场而去。他亲点了五千兵马,加紧训练,这些个日子,每日都亲至军中督促。正行间,见前方一骑行来,薛冰于马上一望,竟是熟人。对面那人此时也见着了薛冰,立刻打马过来,于马上见礼道:“薛将军!”薛冰连忙回礼,道:“元直先生以表字唤冰即可。”说完又道:“我回夏口多日,却不见先生。不知先生这些日子却往何处去了?”原来这人正是徐庶徐元直。当初薛冰将徐庶劝回到刘备一方,徐庶便直往夏口而来。后来薛冰随着诸葛亮从江夏直奔江东,便没机会来夏口,而薛冰回夏口这些天,却始终未见徐庶,这才有此一问。
徐庶道:“庶近日往附近查看地形去了!今日才回。不想便离开这几日,竟未迎得子寒,子寒勿怪!”那日薛冰一席话,将徐庶说的心结顿开,是以徐庶对薛冰很有好感,此时于街上遇见,立刻打马过来。
薛冰忙道:“无妨!无妨!”徐庶见薛冰一身甲胄,遂问道:“子寒欲往何处?”薛冰道:“欲往校场而去!”徐庶闻言,笑道:“却是为了取南郡?”薛冰闻言,大笑道:“冰知必瞒不过先生!”徐庶道:“子寒缪赞了!闲来无事,吾陪子寒共去,如何?”薛冰闻言大喜,自己本对练兵之道一知半解,若有徐庶相助,却是事半功倍。两人遂相携而行,奔校场去了。
二人一路谈笑,不觉间便到了校场。薛冰这些日子来的多了,对这里已然熟悉,领着徐庶往练兵之处而去。五千兵士正于场上操练着。这五千兵士是刘备拨给他的,并非他本部兵士,所以日常训练,也不需要他来管。但是他现在身为牙门将,底下却是有一千本部兵。这些兵,却是要他自己来管理的。
徐庶随薛冰一路走到校场的一处,薛冰的一千本部兵此时正在场中练着。徐庶本没甚在意场中兵士,但见了这一千兵士操练之法后,却让他没法不正视。徐庶膛目结舌的问道:“子寒,这是哪般练兵之法?”
原来场中那一千兵士现时被分的七零八落,有以队为单位操练者,有以屯为单位操练者,然大多以什为单位,场上却是乱乱糟糟,口号各异,皆以当前单位为号令。完全不似一支部队般。那薛冰如何懂得练兵,便把自己当初军训的那套给生搬了过来,让他那些本部兵士练习。幸好他这一千本部兵皆是新兵,是以并没什么抵触。这也是薛冰当初特意要求所致。
薛冰初接管时,令这些兵士比武选出校官,都伯以下校官,具是新兵。薛冰又令什长以下者先接受训练。练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之物,便是站军姿,齐步走,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等基础的东西。而后又请几名老兵示范了武器的使用,让这些兵士平时训练时均手持武器,绝不可离手。薛冰站在前面,倒是好好的过了一把教官瘾。
他还要求所有人,在听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就要去执行,而且严格要求执行动作时的规范度,而且一个什中有一个人做的不好,整个什都要一起加练。
另外,薛冰又要求这些以什长为单位的小队,不管与谁分为一队,都要配合默契,具体要求同一什之规相差无二。是以平时训练时皆多以什为单位,偶尔会临时组合成一队进行合练,组成一屯之时却是少有,全部合练却尚未有过。
徐庶此时瞧了,只觉得乱乱糟糟,吵吵闹闹,遂急道:“胡闹!胡闹!子寒简直就是胡闹!似这般儿戏似的练兵,真上了战场,岂不是送死一般?”薛冰闻言,一脸尴尬,答道:“冰本对练兵之技一知半解,本欲寻他人来替我训练,奈何子龙和翼德均说,本部兵士,一定要亲自训练,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徐庶道:“子寒自己不会练,可让一老兵来助,怎的自己胡搞?似这般一盘散沙似的训练,真上了战场,何谈配合?”
薛冰听了,道:“我这般练,却正是为了让兵士们配合默契,以期达到令至,兵行的效果!”
徐庶听了,不解道:“子寒将部队拆成这般零碎,待结阵之时,彼此不熟,如何谈得上配合?”
薛冰笑道:“这个不好解释,不若元直亲自试验一番?”
徐庶道:“如何试验?”
薛冰道:“元直发号施令,且看这些兵士反应如何?”
徐庶见薛冰如此自信,遂道:“好,我便瞧瞧子寒这练兵之法有何奇特之处。”
二人站到点将台上,那上面正站着两名曲长,却是在监督兵士训练的。不过,这二人也是站的笔直,不敢偷懒。概因为薛冰初至时,狠狠的收拾了几个不服军令,偷懒耍滑之人。
那两个曲长见薛冰上来,连忙上前见礼。薛冰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免礼,吩咐道:“令,全军集合!”
那两个曲长应了一声,立刻跑到台上,大喊了一声:“全军集合!”台下那些不管都伯还是什长,在听到这声号令后立刻对自己正在指挥着的部下发令:“全军集合!”
不过片刻,全军集合这四个字便传遍全军,场上霎时间响起“向右转!跑步走!”“向左转!跑步走!”的号令声,然后便是烟尘弥漫,场上这一千兵士好似一条条土龙纠缠在一起般,但是却始终没发生互相堵住对方前进到路,或者两支队伍纠缠到一处的情况。徐庶初时还瞧的直皱眉头,因为场下的号令太过混乱,与他一直强调的令出如一相差太大,但瞧得片刻,却露出一脸惊讶的样子,待见得一千兵士,不过片刻功夫便集合完毕,丝毫没发生任何混乱时,心中大惊,暗道:“子寒这般胡乱练兵,怎的兵士集合起来这般迅捷?莫非另有玄奥?”
徐庶此时虽然面上不说,心里却已经信了薛冰的话。接连下了几个号令,发现这一千兵士无不做到最好,而且反应甚为迅捷,基本上自己命令一出,兵士便能立刻做出反应。最后,徐庶对一旁笑眯眯的薛冰道:“子寒真神人,竟练得出如此精锐之士!”薛冰见自己所练之兵表现甚佳,心中开心不已,遂道:“先生过誉,不过微末之技尔!还请先生多多指教。”徐庶遂将自己练兵之心得说于薛冰听,让薛冰受益不少。
两人这一聊起来,便不再去管台下的那些士兵,徐庶偷眼又瞧了一眼,发现人人站的笔直,竟无一人偷懒,遂对薛冰更加佩服。正言间,突然前方一簇人马行来,薛冰瞧的清楚,当先之人竟是刘备,徐庶此时也瞧见了,两人连忙上前拜见。
刘备让两人免了礼,这才道:“原来元直也在。”徐庶道:“庶于街上遇见子寒,遂来瞧瞧子寒所练兵士!”刘备闻言,笑问道:“元直观子寒所练之兵如何?”徐庶道:“真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