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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四人则全副身心投入到海量的数据筛选中。
就算他可以调节实验室的时间比例，但是粒子加速器消耗脑波的数量更大。
一但中断又得从头再来。
至少将这一次的实验做完，余成彦咬牙想到。
第十五天
“数据怎么样了？”刚在旁边的沙发上打了一个盹，余成彦睡眼惺忪地问道。沙发另一端粱锐正歪着脑袋睡着了。
雷济和古韦利正在另一个房间忙碌。
左谦舟红着眼摇摇头。
“你去睡会，我看着。”
这时旁边的显示屏又出现了新数据。
“看完这波我去睡。”左谦舟不甘心地说道。
“也不急这一等等！”
“那组数据！”
“握草！导出来计算。”
“等等，在来一组！”
两个人同时甩开睡意，进入了讨论计算中。
半个月后，五人从虚拟实验室出来。
第一阶段的数据基本成型。
五人相互看看，余成彦胡渣拉茬，倦容满面，左谦舟两个大大的眼袋挂在蓝色的眼睛下边。古韦利头发乱的跟鸡窝似得；梁悦正用手指理顺乱翘的毛发，而雷济整个人变得更瘦了，衣服空荡荡挂在身体上。
哈哈哈哈哈
五人同时大笑。
余成彦一挥手：“整修一天，然后回来分配论文。”
***
量子宇宙编辑部办公室。。
总编辑毕升坐在沙发上，严肃地看着肖奎。
“你上次约稿那位的论文，我传给了专家外审。”
肖奎回道：“我看这位的实验过程非常清晰，应该没有大问题。”
毕升摇摇头：“外审专家一个月后到达地球。”
肖奎猛然睁大眼：“来地球？”
这是他坐编辑以来第一次听说外审专家因为一篇论文跑来地球。
他有些暗喜：“是因为通过了？”
毕升给了他一个白眼：“别高兴太早，他没有直接给回复通过还是不通过。”
肖奎突然接到投稿信息。
他进入投稿空间一看。
一篇新论文关于脑波子的被探测数据一览。看到脑波子三个字，他就知道这孩子又搞出大新闻了。
退出投稿空间，直接将论文投射给总编辑毕升。
毕升还奇怪他突然消失去干什么。一会功夫就投论文给他看，这时段是看论文的时间吗？
然而，只是看一眼，他就呆住了。
这！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们杂志社可就要出名了！
“你说如果是真的！我们是不是见证了历史。”肖奎难得正经地问道。
“你去联系作者！”毕升吩咐道，“先见个面吧。”
中央圈的来客（）
地球联盟；自人类踏足银河系后；就由各国自发组建而成。无他；人类相对浩瀚的宇宙来说；实在太渺小了。不团结起来就无法走得更远。
现在的地球联盟；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人口集中在十二颗宜居星球上；被所有的人类称之为联盟中央圈。
这十二颗星球中；有一颗体积不算太大，但是温度适宜与地球非常接近的星球，被命名为“希望”。联盟所有的大学都建在这里。所以又被大家称为大学星球。
希望星有三块大陆；其中东西两块都划给了各个大学，而最后一块小一点的大陆则是大学联盟委员会的所在地。
陆晏是洲盟大学的物理教授，也曾发表过影响因子较高的论文；拥有自己的实验室。每年也能申请到一定数目的经费和一些项目。在整个大学里的实验室里；算不上排头，也就中间而已。
前几年为了冲击上一级的实验室；他拉来一个大项目；打算做成后；鸟枪换炮。
这个项目研究的是脑波跟量子的交叉部分。他把项目的前期经费都投入到实验室的硬件设施。
然后
项目做下来迟迟不能成功。没有成果就没有后续经费。扯皮到最后；项目黄了一半；陆晏名声也亏了一半。冲击上一级实验室也就没了指望。
这事仿佛恶性循环；直接影响到来他实验室的生源。毕竟大学实验室和实验室之间也是存在竞争关系的。
没了有力的学生支持，好项目缺人也很难按时完成下去。于是最近几个月，他索性放掉了一些项目；只留一个可以预见结果给学生练手。
突然清闲下来的他；其实心里还在耿耿于怀之前的失败项目，做了那么多的准备，还是观测不到。难道这条路真的走不下去了，这成了他的心结。
除了教学研究工作之外，他还兼做外审的工作。在他还是学生的时代，他就在量子宇宙这本物理期刊上发表很多论文。后来量子宇宙就邀请他做了外审专家。
量子宇宙这本期刊，在中央圈里的学术的地位也不是特别高，但是它背靠大学联盟委员会，就拿到了向落后星球传输新科技的许可证。所以在落后星球，都有量子宇宙的编辑分部。
作为中央圈的教授，看落后星球的论文，几乎跟看学生作业似的。所以他经常累积了好几份，才会抽空看一看。
现在既然有了空闲，他就接下了这次的邀请。
量子宇宙也在地球设立了分社。
然而做期刊和外审的都知道，地球是特殊保护区。跟落后星球一样，论文的知识进度对于中央圈来说，几乎间隔了几十年。
陆晏漫不经心地投影出论文脑波的量子纠缠效应。一看标题封面，他就愣了。
没想到，在几十光年以外的地球，还有人跟他一样。
不过想想时间差，这是个老命题，但对于地球来说，大概是个新兴问题。
他这次失败了，一直没有找到原因，也承受了很多风凉话。毕竟这个课题早而有之，却迟迟得不到进展。很多人认为这个方向应该走不通。
他雄心壮志想在这方面做出一些东西，他筹备了好久，花了好多精力拉到了课题，赞助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经过尝试，事实告诉他走不通。
同病相怜的心情蔓延在整个房间里，他就好好看看这位来自地球的论文。
前几页，这个理论跟他差不多嘛，正常。只要研究这个方向，基本都是走这条路。
接下来的实验过程，设计虽然仿古了一点，应该不会影响测量数据，就是计算量大了点。
在接下来，他们的数据测不出也正常。地球的进度可以理解，凡事经历一遍就知道了。
他翻到下一页时，手停住了。
这个数据！
是真的？
陆晏凝视着好几页的数据，一遍又一遍。
怎么可能？
如果这个是真的，意味着什么！
他的想法是正确的，只是自己没测到数据？
是不是自己不够坚持，所以才得不到数据。
或者又是实验方法不正确，才得不到真正的数据？
还是说，因为是地球上，所以
他现在脑子有些乱
他一想到之前的项目失败，也许是自己的一开始的设计实验失败造成的，就懊恼地没法将论文再看一遍了。
这时，客人提示灯亮了起来。
他的学生关浩初走了进来。
“陆老师，你找我什么事？”
关浩初在他的实验室相当于副组长的身份，不论是学识还是管理能力都非常不错，也一直帮着管理着另外几个学生。
“你看看这篇论文。”他将论文发给了关浩初。
半个小时过后，关浩初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晏：“这数据是真的？”
“真不真，不知道，去试试不就知道了。”陆晏说道。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给这个留经费。”关浩初有些为难地说道。
陆晏看了一下午的论文，脑仁犯疼：“不是还有一笔材料的预留经费，先用那个。”
关浩初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又合上了。
他知道老师对那个项目一直不甘心，其实他也有点不甘心。
这是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
“那么是按照我们自己设计的来，还是按这上面的来？”关浩初问道。
陆晏沉默了半天，终于说：“按他的。”
关浩初默默退出房间。
希望这次能测出老师希望的数据。
之前的项目失败对老师打击太大了。
回到实验室，指挥其他几个学生进行实验前的准备，大家都奇怪地询问起来。
“关师兄，怎么换了，我之前的还没做完。”
“这个不是以前失败的项目吗？”
“老师还没放弃？”
关浩初解释道：“这次我们换一种实验方法试试。”
“我们还有”一个学生刚要说话就被另一个学生堵上了。
“既然师兄和陆老师都决定了，我们就跟着做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新方法看着有点老呀。”
“就你话多”
关浩初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大家做好准备吧，明天开始。”
时值中午，他准备去实验楼外的小花园里透个气。
自从陆老师决定重启之前失败的项目后，他似乎也变得和陆老师一般，心神不宁。
不是说好最后一次？
不行，就按原计划转实验室方向。
他自嘲地笑了笑。
“喂，听说你们老板又搞回那个老项目？”
关浩初一侧头，就看见自己的好朋友袁景走了过来。
“你消息那么灵通？”关号初有些无奈，“又去跟小毛打听了。”
“哪用打听，还没走到你们实验室就听到他们在拐角处闲聊。”袁景慢慢走到他身边，“早就劝你转，你非得说做完这一轮。”
关浩初没吭声，继续听袁景在那绘声绘色描述，“要我说，你们老板魔怔了。谁都不看好他那个方向。他拿到了赞助没做出来，还没死心吗？现在又开，这不是耽误大家的时间？”
“迟早人都跑光。”袁景继续说道，“我看那小毛也蠢蠢欲动。”
“小毛？”关浩初忍不住出声，“哎其实我之前对重启也心动了，终究是不甘心。”
“别啊，”袁景急起来，“你答应我过来的。”
“放心吧，这次重启结束我就过去。”关浩初轻轻说道。
梦该醒了。
希望陆老师也早点梦醒。
这次的重启实验耗时短，因为有现成的范例在那里。
最后出结果时，所有人都在场。
陆晏看完结果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
几个学生互相看看，然后状着胆子问关浩初。
“师兄，实验室的bz灯管用完了。”
“材料室还有，待会你们去领。”关浩初看出他们有些惶惶，便安慰了几句，然后赶人回去做原来的项目。
说完他又觉得没意思，等自己离开实验室，估计他们只会继续慌张，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该向陆老师道个别。毕竟，他在陆老师这学到很多东西。
只是现在的陆老师钻进了牛角尖。
站在陆老师的办公室门口，他迟迟没有按下进门提示。
现在就说，似乎
毕竟现在是陆老师最难过的时候。
要晚一天会不会比较好。
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里面传出巨大响动。
“陆老师！”他紧张地冲了进去。
“没事没事。”陆晏见他十分着急地冲进来便解释道：“我一激动就带倒了相框架。”
关浩初见电子相框架碎了一地：“陆老师，我来清理吧。”
他边指挥智能机器人清理地板，边安慰：“陆老师，其实那个实验，那个了论文数据，也许赶巧了。也有可能他们测错了。”
“我看到了他们的实验过程。”陆晏一扫之前刚拿到数据时的颓废，“我想亲眼看看他们是怎么做实验的。”
“亲眼？”关浩初一愣，“我记得作者是地球人吧。”
“没错，我打算跟学校申请一段时间的访问学者。去地球交流一年。”陆晏坚决地说道，“实验室”
“陆老师！”关浩初突然大声打断陆晏：“这，值得吗？”
陆晏还是第一次见关浩初这么跟自己讲话。
在他的映像里，关浩初一直都是他的好助手，实验室的实际管理者之一。做事做学问都任劳任怨。
大概是实验失败，大家心情都不好，他必须要安抚一下自己手下的头号得力干将。
“小关，你就不好奇，那些数据是怎么来的吗？”
“就算我们这次栽了，也至少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关浩初轻轻摇头，老师，你错在太固执。当然他自己之前也很固执。
这次必须改变了。
“陆老师，抱歉。”
“我打算换实验室方向。”
“所以，实验室”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陆晏的神态迅速委顿了下去。
“你说什么？”
“我知道最近你比较辛苦，要不我给你放几天假。”
“陆老师，其实半年前我就打算转方向了。”关浩初坐在陆晏面前，“但我想着，要为实验室培养出一个接班人，就一直拖到了现在。昨天数据出了，也算是了我一个心结。大概我与这个方向没有缘分。”
“小毛这人话多，但是手上活还行，可以让他独立做项目了。栗子还需要在练练”
“所以你决定放弃了！”陆奎没听完的他的交代，便打断了他得叙述。
“是。”
陆奎整个人像泄了气般摊在椅子上，嘟囔道：“就真的不能坚持这一回？”
关浩初望着陆老师那个样子，心里有些难受。他想着自己脱离出来了，可是陆老师还没出来。陆老师其实对自己很好。他决定在劝陆老师最后一回。
他站在那，细细思考，怎么才能劝说好，劝说得有说服力。
这时，美联快递的到货通知响了起来。
关浩初只能走过去取件。
一看封面说明，又是来自地球的外审邀请。
陆老师做外审的事，他是知道。以前陆老师为了指导他督促他进步，还让他参与进来给意见。
他有些好奇，最近来自地球的论文似乎变多了。
目光扫过论文的封面，他愣住了。
关于脑波子的初步设想
还是同一个人发来的。他为了做验证实验，已经将这位作者的名字记下来了。
余成彦，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些数据的？
他的心思乱了。
原以为自己放下了，结果一篇新论文，只看到了标题就将他的思绪搅得乱七八糟。他也没有了劝陆老师的心情。
他走了两步，将论文递过去。
陆奎原本恹恹地坐在椅子上，知道自己辛苦培养的学生要转方向，正颓丧地很，一点工作的念头都没有。
他见关浩初跟往常一般又拿来了文件，心中百感交集。
最终接下了这份资料。
他看着这份外审资料封面，笑了。
看来地球那里，真的是做出了一点什么。
他的信心又回来了。
“小关，你真的决定放弃吗？”陆奎问道。
“这里！”他用手指点了点电子屏的标题，“真的不能再坚持一回？”
“我”关浩初想起自己在这个方向上跟着陆老师坚持了四年。
中央圈的大学是六年制。他只剩两年，转方向做出成绩还来得及，这是他的朋友劝他的原话。
陆奎幽幽叹了一口气：“科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