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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的书。”余成彦答道。
凡老师这回没吭声，抱着茶杯滋溜滋溜喝了一气，才放下杯子。
余成彦便老老实实站在他面前等着。
“那么，你自己的意思是？”
“我听说咱们暴风班可以申请满学分考试，所以我想试试。”余成彦抬起头，看着凡老师答道。
“满学分考试确实有。”凡老师想了想，“不过，至少有三四年没有人提出来考这个。都是按部就班参加学习。”
“之前也有人过来问情况。最后都老老实实回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凡老师笑道。
“因为难吧。”余成彦脱口而出。
“确实难，怎么难？我跟你讲：物理一共力学、热学、光学、电磁学、原子物理五本书，学三年多，而这个满学分考试要将三年的内容浓缩起来。所以这场考试注定题量大，难度高，时间长，就好比高强度的马拉松。你可想好了。”
余成彦说道“我想好了。”
凡老师见面前的学生毫无退缩之情，便答道：“既然你想好了，我就尊重你的想法。考试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在现实里考试，连考五天，一天考一本书，每天考一上午。”
他一听，觉得这考试跟以前大学期末考试一样，安排上没啥难度。可以考虑，不知道另外一种有是什么。
“另一种，是虚拟空间考试。利用时间比例，两小时等于4时，一次性考完五本书。这种考法，学分有加成。”凡老师解释道。
余成彦有些疑惑：“为什么第二种会有学分加成？是因为时间短？”
“并不是。”凡老师指了指头部，“因为长时间停留在虚拟空间考试，是需要脑波来支持的。如果强度不够，有可能会强制退出空间，造成考试失败。所以，第二种会考验你的脑波强度，这是附带分数。”
余成彦恍然大悟。这个世界存在脑波，自然也是考察对象之一，当然会给额外学分。
“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什么时候准备好，就来找我考试。”凡老师叮嘱道。
对于他来说，挑战是要战胜的。
余成彦露出一个微笑：“现在成吗？我选第二种。”
凡老师也笑了：“那不成，我还没准备好试题，一个月后。我跟你讲，考试机会只有一次，没过以后也不会给你。所以，利用这个月好好复习吧。”
离开凡老师的办公室，余成彦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之前跑来鄙视地球人的阿布奇卡。看来他也来找老师面谈。
余成彦没在意，他现在总要的事情是复习好物理，然后在一个月后通过满学分考试。只有这一战过了，才能继续后面的考试。
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数化生这些课还继续上之外，其他的时间都留给了复习。连实验室的组建都放在了一边。考试第一大。
不过周末，他还是会抽出一个下午，来做两件事。一是编外人员的例行检查虚拟幻境；二是去虚拟售卖空间打理买家的留言信息。
自从他的小店开启参观和试听模式，来淘黑胶唱片的收藏爱好者，络绎不绝。这完美验证地验证了盘家园光头老板的原话：黑胶收藏热起来了。
原本他估价八万的罗西尼弦乐奏鸣曲，现在有藏友留言，愿意十万收购。
而那张有着签名的流行乐黑胶，则被要几个人留言要面谈。
余成彦不着急，他打算考完试后，统一处理。
两天两夜（）
一个月后；到了跟凡老师约定的时间。
余成彦来到第二饭堂；点了营养早餐特点。吃饱喝足后；如约来到凡老师办公室。
一推开门；他就看见好几个人在办公室里。
庄老师双手抱胸靠着桌子；正不耐烦地听着另一个中年男人说话。
“庄老师；可以向学生宣传一下满学分的考试。我们风暴班很久没出过申请满学分的学生；我怕新生们都忘了这事。现在是个契机。”说话的中年男人看起来非常瘦，感觉一阵风都能吹倒。
庄毓撇撇嘴：“张主任，我觉得等学生过了再说；这事八字都没一撇。”
张主任还想说点什么时，看到余成彦推门进来，打量一番后；露出了笑脸。
凡老师站起身：“余成彦；这位是咱们学校教学处的张主任。”
“主任好。”余成彦微鞠一躬。
“小伙子不错，很有挑战精神；我们风暴班就应该有这样的精神。”张主任笑眯眯夸道；“听说你这次选择了物理？有把握吗？”
“谢谢主任给我这个机会。”余成彦沉稳地答道。
这时；庄毓插嘴道：“余成彦；你考虑清楚了？如果这次不过；以后就没有满学分考试的挑战资格。”
“谢谢庄老师关心；我准备好了。”
“我们不要给他施加压力。”张主任对庄毓说道，“凡老师，准备给他考试吧。”
凡老师站起身；将芯片递给余成彦；又叮嘱道：“记住，即使是虚拟幻境，也需要吃饭睡觉，自己把握。规则已经在幻境里，自己审阅。”
“哎，谢谢凡老师。”
余成彦接过芯片，把它接入身份牌。瞬间他就进入了这次的满学分考试虚拟空间。
他首先出现在一间简约的书房里。靠墙的开架书柜里只放着四本文件夹。这验证了他的猜想，估摸着，热力电磁量子每种教材都对应一份试题。
文件夹附近还压着一张a4纸大小的说明，告知他书房隔壁有卧室和饭厅，有需求可以过去。
他抽出力学的文件夹，里面的试卷就四页，题量跟以前的考研差不多。
他转头看了看时间，上午九点。
恩，可以开考了。
他先将整张试卷翻阅一遍，虽然题量跟考研差不多，但是难度略低于考研难度。不过也不是能简单对待的。看来凡老师也有意考察他的基础和形成的物理思想。实在不行看完题就能知难而退。
普通力学的物理图像并不抽象，他个人在学力学时主要的重点是放在数学技巧和“受力分析”上的。
如果在稍微难点，就是牛顿第二定律对应的泛函求极值问题，勒让德变换把拉格朗日换成哈密顿。
再进一步看，无非是余切丛上的辛结构，含时系统里的切触结构。物理上的东西就是在解构型空间牛顿力学；切丛拉格朗日；余切丛哈密顿上的三个方程。
他边做边思考，时间流逝不知去向。
当做到最后一题时，他的胃部疯狂的抽搐起来。
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一点了。
作为一向作息饮食很有规律的余成彦，确实该吃东西了。
带着试卷走到隔壁的饭厅，他发现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可口的饭菜。不过他没心情去仔细品尝，风卷残云地吃了一些东西，胃里不再抗议后，他索性在餐桌上完成了普通力学试卷的最后一题。
这时，时间指向了下午两点。
还有四套试卷。
他回到书房，抽取了第二份文件夹。
打开来看是电动力学部分。
麦克斯韦方程，是电动力学的基础。几乎所有的问题最终指向麦克斯韦的不同条件下的近似解。
所以接下来的试题，他看了一遍，都是去解不同情况下的麦克斯韦方程。掌握了套路就掌握了一切。
这份试卷是他做的最顺畅的，刚才普通力学花了四个多小时，而电动力学，他则用了三个小时。做完刚好是吃晚餐时间。
连考了两份试卷，他稍微有些倦怠。头脑不清醒可是考试大忌。他决定稍作休息。
先是美美吃了晚餐，然后去洗澡间洗澡清醒头脑。
神清气爽地从洗澡间出来后，他走到书房外的阳台上。
虚拟空间按照他的想法，在外面虚拟了湖岸垂柳。远眺十分钟后，他回到书房，继续奋战试题。
这次的文件夹里的试题，考得是热力学。
这一分支，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曾经有位科学家叫考恩，他曾在教材前言写过这么一段话：
路德维希玻尔兹曼1906年自杀身亡，他毕生的大部分时光都在从事统计力学的研究工作。继续这项工作的保罗厄仑菲斯同样于1933年自杀身亡。现在轮到我们来研究统计力学了。
也许小心谨慎地接近这一学科才是明智的。
这并不是在开玩笑。热力学这就是这么折腾。
而且太纠结，是要死人的。
热力学与其他分支相比，更易受到单一“事件”应用概率的困扰。
勒让德变换可以让他更好的解题，然而确不代表懂了热力学。总之热力学考试是一场没有任何成就感的过程。
余成彦不甚满意地做着题，边吐槽。
最终还是卡在了最后一题上。
他看看时间，已经半夜12点。
他不是蛮干的人，想不出来就先睡觉。
六个小时的睡眠足以让他头脑清醒。
先打了一套五蕴十八式活络身体，简单的早餐后，他投入了热力学考试的最后一题。
新的一天开局依旧迷茫，他未找到核心破题步骤，陷入了温度、熵、热力学函数的内涵中。
我是谁？我在哪？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如果熵值为0，这个世界会怎么样了，回归于宇宙大爆炸之前吗？
宇宙大爆炸前都是一个黑洞，那样的密闭环境，倒是可以满足熵值为0的设想。爆炸之后，开始增熵。
整个世界就是四维空间上的一层膜，那么小龙看他们大概就跟他们看二维世界一样了。
说起小龙，他到底去哪了？即使做了编外人员，级别也不够去了解小龙的近况。
慢着，他不是在考试吗？
难道做了跟熵有关的题目，自己的熵值在下降，净瞎想！
熵增定律，解释了一切事物都是从有序趋向无序。他的大脑现在也正从有序迈向无序，理智步入混乱。
“瞎想啥？还真当自己受到了精神攻击！”他冷静下来，可别步那几位物理大牛的后尘，他还有一份多的试卷没做呢。
因为莫名其妙的一走神，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
他顿时冷汗连连。
开什么玩笑，这时间有病，不对。
他必须冷静，换个思路。
放下试卷，走到阳台上。这时外面的风景发生了变化。根据他的心意，变成了碧海蓝天，椰林沙滩。或许活动一下会转换头脑，反正也没人。
换了泳裤，他跳进海里一顿潜泳。轻微地大脑缺氧似乎让他更加清醒。重新从海里出来，已是中午。他要开始拼了。
放下了纠结，他继续勒让德变换，做出题目第一重要。状态恢复中，题目ko。
简单的午饭后，终于轮到了量子力学。
所有学物理的学生估计都听过一个段子。
所谓量子力学就是不要不自量力的自学量子力学。。
为啥一般人会觉得它难，因为它就是难
普通物理很多可以跟来自生活中的现象相映照，会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而量子力学，常常会给刚接触的人一个打开新世界的幻想。
譬如量子力学的最有名的动物，薛定谔的猫。简单来说就是盒子里，叠加状态的猫处于既死又活的状态。
这种状态在日常生活中没法想象。因为我们一般都认为某个时刻，我们能看见物体总处于某个确定的位置。
而盒子里的猫则不同，在没打开盒子前，谁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不过余成彦觉得用平行世界解释会更清楚。在打开盒子的那一霎那，世界分裂成两个。一个世界猫死了，另一个世界猫没死。
他想到自己，似乎就是平行世界的佐证。
慢着他似乎又开始熵值下降，胡思乱想。
直接上公式，开始做题。
希尔伯特空间开路，再来个波函数，加上量子场，量子统计好像算起来更容易一点。
两天连考四科果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就算学过一遍也是如此。
在第四十七小时时，他终于做完了所有题。
他熬夜了，即使是在虚拟空间里。
一出空间，打了个招呼，他靠在凡老师的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成功（）
凡老师；庄毓；张主任都在办公室等着最后的结果。
在余成彦看似睡着的两个小时；他们也没闲着；同时监看了余成彦的解题过程。当然；只有凡老师能看懂全部的题目。
“凡老师；你看；余成彦能顺利通过这次考试吗？”张主任问道。
“刚才看他的电动力学，做得还是很娴熟的。”
“庄老师，你这个学生不得了；很有可能通过满学分。到时学分可以宣传一下。”张主任有些激动。
庄毓嘴唇抿得紧紧的，“虽然我不是特别懂物理，也听说过热力学和量子力学很难；等他过了那两项在做决定。”
张主任笑了笑；十分自信：“虽然还没考到最后，但是我对他有信心。时隔几年；咱们这一级也该出个邱元明样的人物了。”
庄毓没搭话；反而被他的话勾起了回忆。
邱元明是前几年华立毕业的优秀学生。他只花了三年就修完了所有课程；提前一年半报考大学；并考入了最有名的清华北大联合大学。
凡老师没有继续参与张主任的话题；他的心思都放在了试题上。就算他交了那么多年的物理；看到试卷的试题，还是要拿笔算算，推导一番。光靠目测；无法精确判断答案是否正确。
当余成彦从虚拟空间考试结束；睁眼就看见几位老师虎视眈眈看着他。
只来得及打个招呼，他就合上双眼陷入沉睡中。
几位老师也不奇怪，两天两夜对脑波的消耗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登录虚拟空间查看成绩。
满分通过。
凡老师满意点点头：“孺子可教。好苗子！”
方主任大笑：“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庄老师，宣传可以做起来了。给风暴班的同学们一些激励！”
他又对凡老师叮嘱道：“虽然他可以不上你的课，但是论文和实验指导，你还是看着点，竞赛也可以考虑考虑嘛。”
当余成彦再次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办公室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西下，红色的晚霞铺满整个天边。
刚从沙发上起身，他就察觉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凡老师走了进来。
“醒啦？”凡老师先是一愣，然后笑眯眯打着招呼，“你这一觉长，我下午的课都上完了。”
“恩，睡够了。”余成彦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我的考试怎么样。”
“满学分通过。以后你可以不用来上我的课，但是自己可以考虑一下做什么课题，然后写论文。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谢谢老师。”他长舒一口气。
开门红，再接再励！
离开凡老师的办公室，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计划，时间终于能空出一些时间出来了。
就在他考完试的当天，通过满学分考察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风暴班。
华立高中的校友交流区是采用了实名制。毕业和没毕业的华立学生都混在一块聊天。
于是，当天晚上的聊天泡泡的头条，推送了“你见过最厉害的牛人都是怎样的？”
1白浪
我之前班里的一位牛人，牛得很别致。
高五那时，每次模拟考过后，我都会问没出成绩时的他：“考多少分？”
他默算几秒，然后说：“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