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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昨晚监测到你的脑波波动。叫我转告你，收敛点，别在学校搞事！”左谦舟将左琳的语气模仿地活灵活现。
说道搞事，余成彦笑了。
他对左谦舟说道：“今天晚上再去一次好客来，我请客。”
“你想干嘛？”左谦舟眼里满是警惕。
“当然是去搞事！”余成彦满脸笑嘻嘻。
左谦舟不搭话，看着他。
“能醉倒小龙的酒，你不好奇？还有那个表演，我总觉得幻境有问题，我想试试能不能潜进去。”
“行吧，就我们俩？”这话成功地燃起了小孩好奇的火焰。
“当然是，多找几个打掩护。”他立刻翻出以前的小组空间。
自从来北都后，还没跟花城中学的小组成员聚会过。
想起出发前，方锐声泪俱下地求每周聚会的黏糊模样，他不由打了寒颤。因为他好像把事情给忘了。现在想起也不晚。他立刻给前补习小组成员发了邀请，晚上好客来见。
到了晚餐时间，他跟左谦舟提前预定了上次那间雅室。
一进雅室，他们就屏退了智能服务员。
左谦舟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整个房间的智能控制中心。
“昨天房间里的幻境也是靠它来实现？”余成彦好奇地看着嵌在墙壁里小小的方盒。
“没错，你看。”左谦舟输入春天选项。
房间消失了，他们两个现在身处桃花林中。脚边清澈的溪流，粉色花瓣顺水而下。看来这景象取得的是“桃花流水鳜鱼肥。”
余成彦在场景里来来回回走动，用脑波去体会。让他失望的是，比起昨天的幻境，差远了。
难道不用的场景有着不同的要求？
无聊至极，他将春天幻境做了一点小改动，溪流不再飘花瓣，而变成了一个个小毛桃。就这种技术，他能一个打十个。
昨天那种对于他来说，知道有问题，却无从下手。
“小舟，你改成昨天的草原试试。”他放弃去找幻境的破绽，因为实在太多了。
场景再一次变化。还原成昨天的样子。
他摇摇头，果然不太一样。这到底怎么回事，就一天功夫，连带幻境效果也下降那么多。
看来只能等到表演时，再试试。
他们将雅室恢复原状，方锐就推门进来。
“地方选的不错啊！这位小朋友我记得。”方锐一眼看到左谦舟，想起是在黄果医院见过面，“可可乔伊，孟谨言还没到？”
三人围着圆桌，点了会菜，剩下几人都赶到了。半个月没见，又是一阵寒暄。
所有人都在吐槽五蕴十六式和脑波是个什么东西。孟谨言乔伊都觉醒了脑波，而可可和方锐在大家的提示下也触摸到了边缘。
迷宫幻境（）
酒足饭饱之后；方锐拍了拍鼓胀的肚皮；计划下次再来。
“华立的美食真不是盖的；老早就听说了哪像南山；什么好食材都能做成一个味！”
“别说了；一中的管理制度真是没人性。”乔伊灌下一大杯茶；“连吃饭时间都限定了。尤其是星期天；你能相信星期天还要上课！”
“北景星期天下午也要上课。”孟谨言冷不丁插了一句。
“拜托，我们是整天，这能比！”乔伊一字一句强调。
“真怀念还在花城中学的时候。”一直不发言的白可可轻轻感叹道。
“对啊；学习压力真不能比。以前大家随便说说笑笑，而这，问点什么都躲躲藏藏。”乔伊托着腮像是在回忆什么。
“听我说！咱们的小组空间还是继续保留吧；就算不补习；也可以进去写写作业。”方锐看着余成彦，“感觉在那里头写作业；效率特别高。”
“可以。虽然现在帮不了大家；但是你们觉得那里合适；就向大家开放。”余成彦一口答应。
他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到了。于是向大家介绍好客来的固定表演节目。
大家纷纷挤到窗前；观赏古典音乐的演奏。
吃饭时；他们特地多点了几瓶啤酒，跟昨天一样的牌子收了起来，打算拿去化验。
金蛇狂舞快结束时；余成彦跟左谦舟两个；悄悄离开了雅室。
走廊翻过护栏，两人悄悄藏在了湖边的绿化带里。
结束曲茉莉花响起，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飘落茉莉花瓣。
两人一人负责一部分，开始计算花瓣的运动路径，赶在茉莉花结束前。
这种计算方式，计算量特别大，原本是交给计算机的。余成彦凭着自己大脑比以前发达，结果还是算得头昏脑涨。
好不容易快算完了，就听见左谦舟的声音：“算好了。”
“你是计算机吗，这么快，”
“还行，稍微懂点计算。”
他笑了，这叫懂点计算，其他人怕是不敢说自己会计算了。
他也不能落后，赶紧将最后一部分数据算完。
两人将所有数据集中一块分析，终于锁定了可能性最大的门钥匙。
茉莉花结束，就只剩返场表演。昨天因为他的一点小手脚取消了返场，今天似乎马上要进行。
而门钥匙就在那！
当他准备像昨天那样去解构幻境，被左谦舟推了推手臂。
“带上我一块。”
“怎么带？”他有些懵。
左谦舟很无奈，叹了口气：“脑波同调。”
他陡然想起曾经跟敖英试过一次。
感觉并不好。
一会功夫，冰凉的光滑的触须缠住他的大脑，这次他有了准备，很快就适应了。
网格再一次从他脚底扩散到舞台。
左谦舟走了两步，站在了舞台附近，盯着被网格包围的门钥匙若有所思。
他也跟了过去，门钥匙呈现出一个二维的扭结状。
扭结本来是应该存在于三维世界的几何结构。现在被二维化，所以整个看起来像是被拍平的某个品牌的logo。
门钥匙呈现二维化，意味着连通的幻境可能是个二维幻境。
三维的脑波去了二维世界，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去还是不去？
左谦舟向前一步，踩在了门钥匙上：“我先走一步。”
“等等我。”他赶紧也跳进了门钥匙。
神奇的世界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他很清楚自己以波的形式存在。想要进入二维世界就必须做出选择。
三角形、正方形、五边形、六边形及其他各种图形里选中一个，才能通过门钥匙。
他选择了正方形，然后就是掉落。
最后躺平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他得站起来，然而怎么用力，都没法起来，仿佛身体与地面融入一体。
一只角突然撞到了他的竖边：“余哥？”
他安下心来，两人没走散：“在呢，我怎么起不来了。你怎么样？”
“一样一样，原来这就是二维世界。”左谦舟突然笑起来。
余成彦也想到了左谦舟想到的。果然是二维世界。
他现在站不起来，其实早就是站着的，只是他仍以三维世界的心态在考虑问题。
如果他能跳出二维向下俯瞰，就能看到一片光秃秃的泥地上，一个三角形和一个正方形正挨着站着。只不过他们身体背着光线，光线进入不了他们的眼睛，所以感觉黑漆漆。
“我们一起调个方向吧，至少让光照过来。”左谦舟说道。
“我感觉这不是个好主意。转过去，所有光都照过来，效果能媲美远光灯了。”余成彦想了想，感觉有点后怕。“要不我们先摸摸两边。”
然后他们分别摸到了一条线
“看来我们在一条过道里。”
“朝哪边走才能走出去？”
“光照！”
“气流！”
两人达成共识，角拉角，只能跟着感觉走。
然后经过两个差点来不及刹车就撞上的拐角后，他们碰到了第一个五边形。
“新人？你们也是来参加迷宫大赛？”
看来通过迷宫就是这个世界通关的关键了。他和左谦舟互相用身体蹭了蹭角，没办法交流眼神的后果。
“是的，请问入口在哪？”
“向前走一百米，就是入口。不得不说这次奖品非常丰厚。”五边形将身体挪开给他们让位置，“我还是要祝你们好运。因为很多形在里面消失了。”
他发现他俩跟五边形的区别，他俩保留了眼睛，虽然没什么大用，而五边形就是个白板五边形。
在二维世界走迷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没有太阳，指南针给指示方向，光线与前进方向平行，所以这种东西也失去了辨识方向的作用。
侥幸调整方向借着光，看啥都只能看到点和线因为二维世界。
余成彦有点抓狂，靠眼睛还不如自己多摸摸。
进入迷宫后，不知走了多久。两人完全摸不着方向。
“我感觉一边热，一边冷。”左谦舟停了下来，“这样走不行，感觉在兜圈子。”
两人停在原地，思考该怎么离开迷宫。
“你刚才说兜圈子，我想到一个可能。”余成彦想了想，“我们之前的门钥匙是二维扭结，说不定，这个迷宫也是个扭结。”
“可是二维的扭结是断裂的，我们走到断裂的地方代表出口？”
“有可能，你还记得门钥匙是个什么扭结？”
“三叶结。”
余成彦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三叶扭结的模样。
在数学里，扭结是代数拓扑的一个分支。专门研究如何把若干个圆环嵌入到三维实欧氏空间中去，这也就意味着在两维空间中，由于没有足够的维数，我们不可能把让一根曲线自己和自己缠绕在一起打成结。
所以他怀疑刚才的入口就是一个断裂处，三叶结有三个断裂出，呈三角点对称分布。他们只要找到其中之一就算成功。
这时，他不由庆幸自己是从三维降到二维，所以可在二维的世界里想象出三维的东西。
也就懂了之前五边形说的，很多形消失，估计就是踩到了断裂处，去了别的地方。
总算有了头绪。两人根据自己之前走过的距离开始估算断裂处的位置，终于确定了前进方向。
向前又走了四个差点来不及刹车就撞上的拐角后，二维世界有没有曲线他不知道。至少这个迷宫没有不过借助拐角，他知道应该已经走完了三叶结的一片叶瓣。如果没判断错的话断裂就在前方不远处。
“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个点？”左谦舟突然停下脚步。
“我们这个方向看过去是个点，那横过来应该是条线。”
他觉得应该要提醒一下：“前面的兄弟，小心脚下。”
“哈！太失礼了！”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我拒绝跟无理的人打交道。”
那个点越来越小，然后伴随着“啊”声不见了。
“那位妹子掉下去了？”余成彦有些无奈，似乎干错事了。
“好像是，我们也过去吧。”左谦舟忍不住笑出声来，“根据她声音传过来的时间，我估算出，大概还需要走上十秒钟。”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十秒后，四边形和三角形先后踩空，又是一次下坠。
这回，他是结结实实踩在了地板上。身体回来了。三维世界回来了。
只不过这个三维世界仍然是别人创造的。
他将这些东西和好客来的幻境背景联系在一块，究竟想干什么？
现在，他和左谦舟身处的地方看起来有点不妙。
印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充满断壁残垣的地下大厅。无论是横在面前的大型立柱还是已经严重变形的金属制板材，无不昭示着它之前的气派。
借着昏暗灯光的照射，他约能看清楚，大厅四周几个拱形大门不是被封闭就是被倒塌的杂物堵塞。
这是哪，他们需要做什么才能离开？
升级的秘密（）
余成彦跳上一块裂成两半的金属残片；然后爬到最高点；四周情形尽收眼底。
这是一处风格老旧的地下研究所废墟；看起来只比他以前所处年代先进一点点。然而被破坏程度可媲美被大型导弹轰炸过。
在他处所位置地正对面；那里的电梯灯还显示着数字；似乎能用。
他的衣角被拉了一下。
回头一看；左谦舟爬了上来；显然也看到了电梯。
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一起爬下残片，朝电梯走去。
电梯门可以使用的数字键只有一个“12”
如果真有这样一座研究所；这意味着这个地下室最深可达地下四五十米。
站在电梯里，看着门缓缓闭上。电机运转，电梯徐徐降到了最底层。
到了；可是门迟迟不开。
余成彦按回原来的1层；电梯也没有反应。
难道是他们选错了路？
这个通过脑波接入的幻境，随时可以撤退。只是退了；下回还能不能连进来又是另一回事。
余成彦看向左谦舟：“现在退出幻境；还是想别的办法离开？”
“再试试；下回也许就没机会了。”左谦舟完全看不出害怕；还兴致勃勃地研究电梯的面板；“原来一百多年前的电梯是这样子的。”
如果正常的路径走不了；那么就只能暴力解除。
他在左谦舟面前蹲下：“坐在我的肩膀上，直接扭开电梯的安全口开关。”
左谦舟兴致更高了，很快就骑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扶着电梯墙站起来；然后走到了电梯正中央。
不一会；正上方的折叠门向下垂下来，形成一个临时的竖梯。两人爬到了电梯顶上，四处一片黑暗。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电梯井里找出口，只能靠感觉。
余成彦朝着丝丝气流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摸索着打开了一块百叶窗式的门。风迎着面扑来，找到通风口了。
见左谦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叮嘱道：“慢慢走，遇到其他的通风窗，我们在商量。”
通风管道很黑，余成彦也不敢用脑波弄手电筒。敖英那番话，他还记得。他现在的水平，要是搞出手电筒，估计两个人就会因为脑波枯竭被弹出幻境。
就这样跟着左谦舟在里面转来转去，终于摸到了一个百叶窗口前。
实在不想继续前行，两人合力拆掉窗，然后跳了下去。
啪！
没等两人站稳，所处空间突然灯火通明。
两人皆因强光捂住了眼睛。
一个机械的男声响起：“检测脑波指数。”
余成彦用手搭在前额，左右四顾：“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他才发现两人身处的地方空得让人害怕，除了网格状的地板，什么都没有。
男孩转过身体望着前方：“你身后。”
他扭过头，身后不远处，升起了一块老式显示屏。屏上出现了两个柱形图。这难道就是那个声音的内容，他们俩的脑波指数？
他向前走了两步，那柱形图一红一蓝，一高一低，红色的数值为678，蓝色数值为2048。虽然数字没有指明是谁，不过余成彦觉得蓝色的2048应该是左谦舟的数值。毕竟他三岁就觉醒了脑波，虽然他从没提过自己到了什么程度。
而红色的678看起来有点低，如果是他的指数他也认了，毕竟觉醒不到两个月，还要什么自行车。
想到这，他突然涌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这真是他俩的脑波指数，不就意味着被人发现了！
“我们被发现了。”他告诉左谦舟。
男孩跑到显示屏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