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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决定了出场顺序,抽签。
余成彦幸运中标第一位。
“报告教官,我有话说。”他走出来就马上打报告。
“别是怕了吧。”
“有可能,新生嘛!”
“同学不要怕。虽然你们教官对你们要求严格,只要跟着做就行。”陈教官赶紧劝道。
“你说。”聂教官脸色很阴沉。
“报告教官:我不用指导赛,直接友谊赛就行了。”
表演赛()
余成彦的话音一落;下边的人开始暗流涌动;嘈杂声渐起。
“现在的新生牛啊;直接上。”
“进了重力圈;才知道厉害。”
这时;敖英突然双手合成喇叭状:“菜鸟;加油啊!”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全场哄堂大笑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余成彦无知无畏,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他摸摸鼻子有些无奈。之前练习时早已养成了自己的节奏;跟着别人做,反而做不好。
聂教官的脸更黑了:“你站中间去。”
他在中央的位置站定,周围突然落下了半透明的薄膜;将他围在了小范围空间里。
就在一瞬间;他感到全身一沉。仿佛驼了跟他体重相似的重物在身上。
他知道,这便是两倍重力了。
对于长期适应一倍重力的普通人来说;突然进入两倍重力的环境;会很不舒服。重力突然改变会影响人类的血压;心血管系统不堪重负;关节的应力也会增大。
在这种环境下;还要打一套五蕴十八式。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缓慢地抬起一只手臂;然后笨拙地转过身。如果不看他的脸,还真以为是个七八十岁的大爷在运动。
没办法,他想快也快不起来。
下边又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
“你们看着点;按照这么个速度持续下去;只会被累趴。”陈教官点评道。
“但是一快起来,心脏负荷就会增大。”一新生低声说道。
“我们选择重力圈,就是希望在重负荷下,能超越自己的极限,才会有进步。”聂教官幽幽地补充了一句。
“就看他适应多久才能正常了。不然做不下去是迟早的事。”一个老生下了结论。
每个老生对于都经历过的事,在看一遍很是感慨。
余成彦站在重力圈里是听不到下边在说什么,他就这么如同蜗牛缓行,慢动作回放般打完了第一式。
正待第二式时,他突然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砰——砰——”
余成彦似乎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声越来越强,血液流动越来越快,视线也模糊了,就像剧烈运动完,汗水流进了眼睛里。
他难道被重力压到了极限不行了?
怎么可能在第二式前开始就倒下,他还能继续做下去。
一这么想,大脑仿佛流过一阵清凉,这份凉意顺着神经网络一路前行。来到眼部,仿佛于黑暗中出现了一颗启明星,整个世界都明亮鲜活起来。
波纹,一圈圈波纹从他挥舞的手掌,抬起的膝盖荡漾出去。与重力圈外的其他频率波纹交汇,干涉,叠加,最后重新进入他的大脑。
他听到了声音,各种原本不会听到的声音。
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现在成了360度无死角的信息接收器。
这突然的变化,让他隐约知道了怎么回事。这是他一直在追求却总是擦肩而过的的东西。
缓慢中,他又打完一个姿势。
“这小子怎么了。”聂教官敏感的察觉到整个空间的骤变。
“这么慢,应外坚持不了多久了。”陈教官还在讲解中。
“啊,余哥快了。”左谦舟坐在地上喃喃道。
“早得很,这么慢,迟早扑街。”一个老生没好气地说。
“虽然慢,但是动作很标准啊!也挺不容易了。”另一个老生评价道。
记忆,从昨天一直向前逆推,各种记忆以图片秒闪的方式在脑海里回溯。
直到定格到他在天眼博物馆过道那一刻。
他嘴角微微上翘,原来如此。
原来脑波是这样来的,又是这样控制脑波。
因为脑波的存在,他的感官强化了,大脑运算更快了,整个重力室所有的声音从耳朵钻入,与眼睛中的画面在他面前铺开全面的图景,庞大的数据量,分分钟却被大脑处理完毕。
他甚至能感受到左琳在他大脑中施加的某样东西,正在脑波的冲击中摇摇欲坠。
不过接下来,脑波要收回去,用在更需要的地方。
脑波流经的地方,每一处神经都在欢呼雀跃,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快呼吸。四肢变得轻盈,腰背变得有力。心脏犹如灌满油的发动机,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相应的,他做姿势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他是不是比之前快了。”一个新生怯生生问道。
“这不废话吗,跟正常速度差不多了。”
“他适应力很强啊!这才第几个姿势?”
“你们记得锐哥第一次是第几个姿势恢复正常的?”一个老生饶有兴趣提起了他们校队打的最好的赵锐。
“多少年前的事,还扯出来,扯淡!”赵锐笑骂道,“倒是你们,别比赛比不过新生,”
动作稳定在普通的状态下,仿佛他没有置身于两倍重力的环境。
大家也都纷纷表示,这个新生,适应快,动作标准,是个好苗子,应该能就这么平稳地打到结束。
然而,余成彦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
华立学院教的五蕴十六式是十八式的简化版,最后两式的动作相对前十六式难度上了一个台阶。
之前,他打算打完十六式就结束,不惹争议。
可是打到十五式时,他产生了强烈的感觉。打完,那个如风中残烛的封印就要破。
既然抓住了机会,就不要让它溜走。
就在大家以为他以双手合十结束的时候,他一个侧身推手,开始了新的十七式。
“他在干嘛?不是结束了?”
“他想打第二套?看着不像第二套起手啊?”
“明显不是第二套,不过教官怎么不发话叫他下来?”
“有趣哦,菜鸟。你是想搞事情吗?我喜欢!”
聂教官面色一惊,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没有发话,默默地看着余成彦做下去。
陈教官开口了:“那位同学,做完就下来。多做,智能评分也不会多给你分,做错了还倒扣分!”
余成彦已经进入了某种状态,按佛教的说法,可以称之为入定。
这时的他很冷静,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的一抬手,一投足,皆为了集中脑波,向封印发起冲击。
当最后一个腾空踢腿动作飞起时,
枷锁破了。
很美妙,很舒展,挣脱束缚,拿回领域场的感觉。即使是部分功能,也让他知道,新的天地已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所有的光,所有的波动在那一刻如飞蛾扑火般汇聚在他的身上。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又被反弹了回去,泛起层层波浪和呼啸,带着透明的薄膜高高扬起。
所有人感到身上一沉,好似重力圈的范围被扩大到整个重力室,每个人都背上了两倍重力的负荷。
“擦,好重啊!”
“怎么回事?”
“我产生错觉了?怎么外面也加了重力?”
“重力阀出问题了吗?”
然而只是几秒钟,余成彦一落地,那突如其来的重力又立刻消失了。就好像刚才的那一刹那只是大家的幻觉。
“怎么又消失了?”
“你觉得重吗?”
“没了?”
“谁在恶作剧吧,打开阀门,然后迅速关上。”
“谁那么大胆子啊?”
“两个教官还在呢?”
两个教官交流了几句,然后同时离开重力室去检查安装在外边的的重力发生器。
见两位教官离开,老生,新生混坐一团,就重力室是否出现故障讨论起来,完全将做了十八式的余成彦忘在了一边。
余成彦回到左谦舟旁边坐下。
男孩戳了戳他:“e?”
“恩,”他很开心的点头。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菜鸟?”敖英凑过来,“刚才你是失控了吧。哼哼,瞒不过我的眼睛。”
“这业务不熟练嘛。”余成彦作为刚才的重力泄露事件的罪魁祸首,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两位教官检查完设备,宣布设备无问题,比赛继续。
跟余成彦对战的老生,无功无过,基本无失误打完了十六式。
然而,智能评分出来时,余成彦胜利,刚好比老生多出两个动作分。这等于告诉大家,他多做的两式没有任何问题。
聂教官听到后,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却对他说了一个“不错”。
接下来比赛继续进行。这回的新生选择了跟老生一块指导赛。
新生打到一半,趴地上了。最后被老生拖出了重力圈。
接下来两个新生皆是如此。
聂教官的脸又低沉起来。
陈教官本因余成彦的胜利而沉默了一会之后,现在又活跃起来,继续指点江山。
然后轮到左谦舟了。
坐在他旁边的老生一拍余成彦:“你们太残忍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余成彦一想到男孩之前的种种搞事经历,不由吐槽道:“其实他比我厉害多了。”
“你是在搞笑吗?”众人鄙夷地看着他。
“要不要打个赌?”余成彦戏谑道。
“买定离手,打赌什么的,我最喜欢了。”敖英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买完左谦舟,在买买我啊,我也很厉害的。”
其中一个老生不怀好意看着敖英露在外面的纤细手臂:“你要是穿个裙子上去,我买你赢。”
出人意料,敖英没生气。
他侧头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真的吗?哥哥,等着。”
出了重力屋一会,他在转回来,已经换了一套上袄下裙裤的浅绿色装束。单马尾也换成了双马尾垂在耳后,往那一站,就像亭亭玉立的青葱小白菜。让刚才随意起哄的几个老生看傻了眼。
一个老生轻轻推了推余成彦:“老弟,给个实话,他到底是汉子还是妹子。”
“讨厌!”敖英敏感地转过身,娇滴滴反问,“哥哥要反悔吗?”
余成彦哑然。
谁能告诉他,生为四维生物,性别能吃吗?
何况他眼前这只已经节操掉尽。
很快,左谦舟和敖英的赔率出来。左谦舟全买输。
至于敖英,在他的威逼利诱卖萌下,全买了赢,还包括了他的对手。
这时,左谦舟已经站在了重力圈里。
熊孩子,请家长()
左谦舟刚满九岁;小小的个子站在重力圈里;不由叫所有人为他捏把冷汗。
在他上场前;聂教官还将他拉到一旁;聊了一会;最终还是让他站在了房间中央。
透明薄膜一降下来;就意味着重力发生器开始工作了。
他伸出手臂;轻巧而无迟滞;弓腰提膝,迅速而不笨重。
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看得两位教官连连点头。
左谦舟就这么轻轻松松做完了五蕴十六式,然后拱手退场。
“人不可貌相;”一个老生话音未落。
“海水不可斗量。”另一个老生又接上话头。
然后他俩异口同声对着即将上场的选手:“大哥,我们的生存券就托付给你了!我们会向火星祈愿,保佑你做得完美。”
“滚!”
大概这天的火星并没有看到他的表现。他在做最后一个动作时;脚一扭;身体失去平衡,晃动了几下。
智能评分一出;所有下注左谦舟输的人一片哀嚎。
这时;敖英喜滋滋上场了。
他花蝴蝶似的绕遍每个人;然后抛了个媚眼:“给我加油哦!爱你们哦!”
余成彦不忍直视;用手盖住脸。昨天那个因为被质疑性别而吓唬人的敖英仿佛活在梦里。他忍不住怀疑;难道是元薇做久了;所以敖英的性格偏向了妹子。那之后要不要劝他换个女性的身体呢?
敖英在重力圈一站定,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变化。
他本来身材偏瘦,长手长腿。一举手一投足皆轻盈灵动;带着袄服舞动之间;衣带渐长,硬是将一套健体操打出了飘飘欲仙的感觉。
围观群众一片惊艳叫好。
然而,当他打到倒数第二式时,突然面色潮红,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滴下,动作也开始变形。
两个教官猛然站起身,对他喊道:“不行,赶紧出来。”
“人家可是要挑战十倍重力哟!”敖英做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话音一落,她的身体就在瞬间五孔流血,分崩离析。
画面瞬间从歌舞升平变成了血流成河。
又来!
赶在所有人惊叫晕倒之前,余成彦眼疾手快得用空间一抛,将敖英的身体周围的光线扭曲,掩盖了过去。
相信他,那种血腥场面只会让这些长期生活在蜜罐的孩子们铭记一辈子。
众人刚喊一嗓子,就发现重力圈里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重力屋里顿时炸了锅。
“我眼花了吗?我眼花了吗?”
“你掐我一下?用力点!啊啊啊啊!”
“那是尸体吧?不见了!”
“那没多血,一下子就没了,我们是不是见鬼啦?”
“刚才跟我们下注的那个妹子,是真的存在?”
聂教官意味深长地看了余成彦一眼,然后开始安抚众人,将刚才的现象解释为幻境幻象失控。并叮嘱他们不要外传。
陈教官先是发愣,然后在聂教官的提醒下,才恍惚地催着学生离开。
“余成彦,你留一下。我有点事要问你。”聂教官吩咐道。
原本就不打算走,他干脆跟左谦舟两个坐在了原地没动。
“这事得告诉左女士。”余成彦挠挠头,万万没想到敖英会在开学第一天就整出这一出。
“已经发消息过去了。”左谦舟一副如释负重的样子,“他还是老样子,早点开除,我早点轻松。”
“听起来你跟他很熟?”他有些意外。
“小时候来地球之前,跟他玩过几次。”左谦舟嘴角上扬,“我们不谈他,他闯了那么大的祸,我终于可以解放了。”
这时,聂教官从外走了进来,盘腿坐在他们对面,一脸严肃:“能向我解释一下,刚才是怎么回事?”
余成彦张张嘴,竟不知从何说起。敖英这么奇葩,他也很无奈啊!
左谦舟倒是机灵,直接将聂教官接入了左女士的谈话空间。后续就交由大人们来解决。
两人回到宿舍,一夜无梦。
第二天学校的安排仍然是军训。军训时间持续三天,待所有人学会五蕴十六式后,就会转入平日练习。
大清早,余成彦一睁眼就接到左女士的通知,他和左谦舟禁闭两天,不用去参加军训。他被罚是因为当着众人面使用领域场。而左谦舟则是监管不力。
听到这个理由,余成彦都想为自己叫屈,也为左谦舟叫屈。
左女士立刻给他发了一条地球联盟基本法第十一章地球特别保护区特别保护条列,非特殊原因,未经申请,脑波使用者不得在地球成员面前,使用脑波能力。
法盲余成彦不敢说话。
小男孩倒无所谓,两人商定待会就出发去香山校区的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