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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闯点点头,没有反驳:“朝廷的规章制度,李某也不太懂,但为将为帅者,只需遵从命令才是。”
听到这番言论,李师师顿时有点气急,当时李闯提出这条奏章的时候,她可就在长安城中,对于引出这么大风波的土地改革,怎么会不有所关注?
如今始作俑者就站在她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啥也不懂,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闯也注意到了李师师一脸潮红的表情,忽然发现有个知情者就在下方,不禁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对于土地改革这件事,他不打算讲道理,说来说去,都绕不开一个利字,李闯打算将财富从少数人手中夺来,重新分配给大多数的百姓,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讲。
何况,晋王口中的黎民百姓和李闯所说的百姓,指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群体,赵昀今日来此,代表的是江南地区众多的豪族世家,来同李闯讲一个道理。
道理若是讲不通的话,说不定某年某月某日,便要兵刃相见了。
可惜的是,李闯不怕威胁,更不怕暴力威胁。
大家绕了半天,什么结果都没达成。
一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方是揣着糊涂装明白。
晋王就是那个真糊涂的人,他不知道李闯这样做的意义所在,只是在单纯维护那些支持他的人。
殊不知,江山不稳,同那些表面上忠心耿耿的人,有着很大的关系。
若非是土地、财富的高度集中,使得大多数人都在温饱线上挣扎,又怎么会天灾一至,便是人心思动,四方揭竿而起?
但李闯并非没有顾忌,在座的各位当中,他最不想招惹的,就是李师师身处的江南水月宫。
不论是两人之间的交情,还是梅山上,那个据说不履尘世的上代传人,李闯都没有丝毫挑战的想法。
李师师已经够强的了,若是惊动了她师父下山,锤自己一顿怎么办?
所以李闯果断表明了对李大家的善意:“江南水月宫,李某是向往已久,作为乾朝数百年来的圣地,太祖开国之初就多有赞誉,自然不在征收之列。”
果断扯起乾朝的大旗,将赵禹行他老人家的招牌也竖了起来,李闯不顾身后传来的寒意,腆着脸说道。
李师师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但是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还是看的她脸上起了一抹红晕。
双方又扯了一番嘴皮子,李闯再也没有松口让步的想法,赵昀很无奈,只能将话题转到此行战果的分配上面。
能打下整个淮南,两方都出力很多,定难军横扫长江以北地区,将淮南教陆上的防御一举击溃,李闯运筹帷幄,火烧白莲教精锐水师,但正面挡住茅子元进攻的,大半还是来自江陵的水师。
第234章 月下人如玉(九)()
南阳军那些小船,只能起到从旁牵制的作用,白莲教最后的那几波冲击,多亏有晋王咬牙支撑了下来。
两方的功劳不相上下,所以淮南之地怎么分配成了一个问题。
经过一番“和平友好”的商议之后,决定是维持现状,以长江为分界线,北面归属于南阳,南面归于江陵。
至于番阳这么一座大城,则成了争夺的焦点。
番阳及其周边地区,聚集的民众多达百万,又是毗邻鄱阳湖,方圆沃土千里,是不折不扣的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假以时日,拉出十万大军都不成问题。
无论是李闯,还是晋王,都舍不得这么一块堪比宛城的根基之地。
李闯倒也不急,一轮没有谈完,可以谈下一轮,反正时间有的是。
在长江以北,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开始了,来自长安的官吏拿着朝廷定好的规章制度,在这片大地上开始了第一次的试验。
李闯每天做的,就是在郡守府中,批改各种送上来的公文,其间的内容不外乎是哪里又发生了反叛,总有人不甘心新制度的推行,却又无法改变,只能采取暴力的手段。
只是在南阳军的绝对碾压下,都没能翻起什么风浪。
相比于长江以北,一片鸡飞狗跳的骚乱,长江以南,可谓是一片和谐。
晋王亲**问了许多被茅子元所迫害、所蛊惑的世家大族,在他们热情的招待之中,一副盛世欢歌的景象。
孰对孰错,还是需要时间来检验。
郡守府内,李闯用力咬着笔杆,神色呆滞地翻过一篇又一篇的公文奏章,好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一般。
其实他已经在这里连续坐了七天了,最初的激烈反抗过后,现在局势平静了许多。
李闯并没有斩尽杀绝的想法,因为过不了几年,旧有的事物将会被碾压、直至彻底消失,而新生的既得利益者将会对他歌功颂德。
江山带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嘛,李闯这一番动作下来,起码能保证长江以北,数百年的平静。
至于几百年后的事情,谁又能插手呢?
事情很伟大,但是过程很无聊。
李闯这会儿已经不再咬笔杆了,改用毛笔的末端去戳脑袋。
七七也在帮忙看公文,只是这段时日的奏报集中起来,难以短时间内批改完毕。
看着李闯有点想要发狂的样子,七七不禁提议道;“听说城外的紫金山上有一座禅院,号称不惹庵,极为灵验,城中前去烧香的人数不胜数,明天咱俩偷偷溜出去,游玩几天怎么样?”
李闯将身子转了过来,睁大了眼睛,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说道:“真是好。。。”
“人家知道错了,确实是有点欠缺考虑,大不了多带上几百个侍卫就是了”,七七小声说道。
这个时候,李闯的后半句终于说了出来:“真是好。。。。好主意!”
“。。。。”,七七惊喜地将小脸凑了过来:“这么说你答应了,就我们两个人?”
“嗯”,自从恋爱以来,李闯也感觉自己的脑子进了水,典型表现就比如明知道两个人不告而别,也不带什么侍卫,孤身出去,且先不论城中会不会翻了天,若是有人趁此机会,设下埋伏,那么,长安在江南的两支主要军队——定难军和南阳军的最高长官,就要被人一锅端了。
李闯明显是中了什么降智光环,恋爱中的年轻男女,行事自然和从前大有不同,就像李闯,胆子肥了许多,竟然生出了连夜翻墙出去的想法。
好久没有操起老本行了,李闯心里很是怀念那段当特工的时光,一根铁丝能开半个城市的房门。
这个时候,七七倒是比李闯理智了不少,连忙否决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理由居然是因为没有夜行衣?
讲道理,作为郡守府的主人,李闯是什么时候想出去都可以,玩这么多花样也是醉了。
定好了计划,两人又么么哒了一会儿,就回房间内准备衣物行李了,这种事情不方便假借他人之手。
第二天天刚亮,番阳城中就翻了天,原因很简单,李闯和七七留下一封书信后,就玩起了失踪。
作为南阳军中唯一的将领,孙右裳担起了临时主持大局的责任,坐镇军中防止生变,至于那些送上来的公文一类,以他的身份,又怎么能够处理的了。
不是李闯亲自盖章批阅,一点公信力都没有,下面的官吏怎敢拿着这样的公文去执行命令?万一出了事情该怎么办?
正在城中焦头烂额的时候,李闯和七七两人已经走在了前去城外的道路上。
大大的包裹里,装的都是各类的吃食,还有一套换洗的衣物,背在李闯的身上。
自从穿越以来,很少有这么轻松闲暇的时光,能够一边欣赏城外的风景,一边卿卿我我。
这一路上,撒下的狗粮估计能喂饱许多人,出了军队和郡守府那种苛刻的环境,周围人都不识得两人,七七也放开了来,允许李闯做一些小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历经战乱的原因,去往紫金山的路上,行人香客变得稀少起来。
紫金山并不高,只有区区几百米,再高的话,也不方便在山顶上建这么大的一座禅院。
七七就像一只小小的蝴蝶一般,在山间穿来跳去,一会儿去摘些野花,一会儿又去接了点从山顶上留下来的泉水。
直到日落的时候,两人才到达山顶的不惹庵,接待他们的是一位眉毛胡子很长的老僧。
“这两位施主,现在庵内不接待外来的客人,还请恕罪。”老僧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
名义上是这么说,真实原因却是老僧看见两人都是腰间佩剑,一看就不好惹,再加上现在战乱刚平,局势还未稳定下来,不愿多起风波。
“啊?”七七皱起了好看的眉毛,这么晚了,又没有别处可居。
李闯没那么多想法,这江南的地界上,他说了算,直接拍了拍腰间的长剑,吓了这位老僧一跳:“一百两银子,留宿一晚如何?”
“这。。。”,老僧很是为难,银子的诱惑力着实不小,脸色是阴晴不定。
“我等远道而来,只为虔诚上上一炷香罢了,何必如此刁难?”李闯接着说道。
第235章 月下人如玉(十)()
“不许仗势欺人”,七七拉了拉李闯的手,“别人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我们在山上住上一夜,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李闯知道她指的是与茅子元大战的那次,两人被困在顶峰,度过了非常“浪漫”的一夜。
想到此处,李闯的心意更坚决了,直接将银票塞到老僧手中,就领着七七朝后观走去。
“这位施主。。。”,老僧阻拦不及,只能跟在后面。
庵中的主持正在带领着僧众作晚课,李闯领着七七远远地围观,并未上前打扰。
找了一间净室,李闯上香许愿之后,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在这等世外之地,心情也放平了许多,身后的那名老僧见这一对情侣如此诚心,也不再劝说,将两人领入到了一间厢房之内。
七七的耳朵根都红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身子紧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李闯搓了搓手,转身关上了房门,笑道:“七七啊,好久没有在一起修炼心法了,今晚我检验一下你这段时间以来的成果如何?”
说罢,就要吹灭室中的一盏孤灯,却被七七揪住了耳朵:“你想干什么?”
“夜深人静,当然是要睡觉了”,李闯说的理直气壮。
“你。。。你出去啊”,七七再也忍受不了李闯得寸进尺的行为,揪着李闯的耳朵,就把他扔到了门外。
“等等。。。”,李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狠狠关上的房门砸在了鼻子上。
捂着火辣辣的鼻梁,李闯蹲在门外缓了一会儿,才揉着通红的鼻尖走到了院外。
不惹庵依山而建,出了寺庙,不远处就能领略到整个番阳城的风貌,不过现在时辰已晚,仅仅能看到城中的点点灯火。
回想起月前那场惊世大战,李闯依旧颇有感触。
前后历时一个多月的时间,从南阳顺汉江之水而下,自关中而来,相隔何止千里,跨越千山万水,只为取茅子元首级!
如今诸事已了,又和七七在一起,李闯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上天拿走你一样东西,总会给你另一样补偿。
前后两世为人,他一直穿梭在风风雨雨之中,未曾体会过爱情的温暖。
正当李闯缅怀之时,庵中主持忽然遣人来信,说要请他去讲禅。
若是寻常时分,有人请自己去讲禅,李闯是一点也不奇怪,可他如今的身份只是一个前来上香的香客,主持怎么会请这样一个陌生人去?
李闯环顾周身,终于将眼光落在了腰间的长剑上,大概明白了寺院中僧人没有说出口的话,在这一个战乱时节,庵中来了两个佩着兵器的陌生人,强行要求留宿,是个人或许都会心神不宁。
在僧人的带领下,李闯到了一处大殿之内,在这里,僧众的晚课刚刚结束,坐在蒲团上,见客人来了,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七七也在这处大殿之中,李闯刚进来就被她牵住了衣袖。
既然是来讲禅的,总要说点什么,主持坐定之后,开口说道:“施主请坐,不知阁下何方人氏?”
李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七七好奇的目光盯住了他,只能扯了扯嘴角,回道:“劳禅师下问,在下祖籍南阳。”
“哦”,听到李闯来自南阳之后,寺院主持心中稍定,起码南阳军军纪是极为严明的,很少有滋扰百姓的事情发生,“目下所持何业?”
主持嘴上这么问,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肯定此人是军中将士了。
李闯犹豫了一下,不想别人把他和南阳军联系起来,考虑了两秒后,回道:“唯四处游侠而已。”
主持听到这句话,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现在淮南正处于战乱之时,就算是游侠也很少踏足这片战场,尤其是前段日子,南阳和江陵的联军南下,与白莲教数十万大军对峙于鄱阳湖畔,而在另一边,七七所率领的定难军一路横推,在半个淮南大地上,打了个天翻地覆。
要说现在有游侠从南阳过来,要么是脑袋进了水,要么就是在撒谎。
想到这里,主持决定教训一下这个有所隐瞒的年轻人:“我观施主面相,眼大而眉骨突出,面带威严,似有杀气,当为命犯天杀,
眼下正是天下大乱,施主若是搅了这摊浑水,怕是苍生又多劫难。
当次之时,施主应当早择良业,安分守己方为上策,闲来无事探讨人生之理,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主持这一番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寺中僧人都不以为意,只有七七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名老僧,有点不敢置信。
原因无他,李闯一直以来的经历,同这为庵中主持说的太像了,眼前的老僧不知道李闯身份,却将事情说的中了七八成,怎能不引起七七的震惊。
李闯却皱起了眉头,心中很是不忿,莫名被扣了一顶天杀星的帽子:“不知何为命犯天杀?”
出乎预料的是,那位主持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开口吟道:“巍巍宫阙接天长,九阍帝子焚己身,重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来。白骨蔽野纷如雪,高树悲风声飒飒,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十年苍生劫。”
李闯震惊了,随便一个寺院中的主持都有如此文采,足以让大部分文人士子汗颜。
“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十年苍生劫。”七七喃喃自语,这句诗让她很有感触,若不是茅子元这样的“英雄”,南郡北部那些原本平静的村落又怎么卷入到战乱之中。
李闯感觉受到了重重的一记暴击,这位老僧说的如此文采飞扬罢了,还这么有道理,怎么反驳都是错。
“答应我,等世间战乱一了,就随我去隐居如何,不要再管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七七靠在李闯怀里,说道。
却不知,这一句“打打杀杀”,让大殿中的僧众都警惕了起来,若是寻常人会牵扯到这种事情中去吗?
那个主持也意识到有些不对,连忙问道:“敢问施主高姓大名?”
李闯没有回答,抱着很是伤感的七七返回到了厢房之中。
一场普通的问答,却勾起了这姑娘伤心的回忆。
李闯极为不忿,抽出腰间,在厢房的墙壁上一笔一划地刻下了一首诗。
第236章()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老僧不识英雄汉,只管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