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气,道:“本座想不通的是,马文中贵为一方大员,身受皇恩深重,劫持公主用心何在?”
“这一点,卑职也是百思莫解,但取向所指,似无可疑,欠缺的只是证据……”
“追踪踩迹之能,江千里堪称第一,这老小子为德不卒,怎么会中途撒手而去。”
“江前辈告诉卑职,他会尽快回来……”
“江千里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只是时间迫促,找不出二三公主的下落,恐皇上震怒,兴起大狱,那就株连太多了。”
“这件事,圣上已经知道了?……”
“现在还不知道……”王彤道:“但隐瞒不了多久的,皇上钟爱三公主,消息一旦曝光,龙颜色变,恐怕是千万人头落地的大屠杀了……。
千万人头落地,他燕飞必然是其中之一。
“最好的办法是,消息未漏之前,先把三公主救出来……”王彤叹息一声,道:“可惜江千里不在这里。”
王重山忽然挺身站起,道:“二叔,江千里的追踪之术,真的那么神奇吗?”
“怎么,你不相信?”
“是!武当门下也有追踪踩迹之法,小侄留心观察,实在看不出江前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王彤微微一笑,道:“你总可以看出来,他和你的追踪术有些不同的地方吧?”
“小侄发现他不同之处是,不停在运用鼻子……”王重山说:“好像是在利用嗅觉分辨什么?”
“那就对了,江千里的鼻子能分辨出五里内不同的花香气味……”王彤微笑着道:“他被人尊称为天狗,只不过,这外号有些不雅,所以,没有人当面叫他。”
“原来如此,那就勿怪被称为天下第一的追踪高手了。”王重山无限敬慕的说。
王彤长长吁一口气,道:“不错,他是一位游戏风尘的奇人,观察事物和判断敌情的精密,也非常人能及,不可稍存轻视之心。”
“是,小侄知错了!”
王彤的目光转注到燕飞的脸上,道:“燕总捕头,马文中在开封的地面上,除了赵二堤这股力量之外,还有什么势力?”
“马巡抚统御有术,步、骑两军都对他唯命是从,三千步兵,两千精骑,都是精锐之师,是_股很可怕的力量,他们擅射、骁勇,不易对付。”
王彤沉吟一阵,道:“如果我表明了身份,步、骑两军的统领会不会听命于我?”
“这个,卑职就不敢乱猜了。”燕飞说:“平常很少和步、骑两军交往。”
“这就有些麻烦了,这次离宫不便请旨,只有内宫禁卫统领的腰牌,若步、骑两军统领不买这个帐……”
“难道他们敢讲逆皇命……”王重山大不服气地道:“我看朝中的一品公侯,也要给叔叔几分面子。”
“那不同,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马巡抚也知道啊!”
“但河南省步、骑两军的统领,却未必知道,马文中要是真翻了脸,不承认我们的身份,那就难应付了。再说,我们这禁宫侍卫,未奉圣旨,也不能公然对付一方大员。这件事有些棘手……”
“大人……”燕飞似是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道:“卑职心中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尽管请说,王某洗耳恭听。”
他放下内宫统领的身份,改以江湖人的口气,意思上已把燕飞当朋友看待,让燕飞畅所欲言。
“马巡抚另养了五百精骑,好像都是回回………”
“什么?另养了五百精骑……”王彤有些吃惊了。
“是!那五百精骑不属骑军统领管辖,另外驻扎在一处地方……”燕飞道:“这些事本和卑职的职责无关,未予以追查,现在想来,觉得有些可疑……”
“这件事太重要了……”王彤道:“制外练军,显然出于私意,脱离国家的建制,是谓一支私兵,但你怎么肯定他们都是回回呢?”
“卑职注意到他们的采购,全以牛、羊肉为主,当时只觉得他们吃得特别好一些而已,此事虽然无法说出具体证明,但不难一查即知。”
“大概不会错了,看起来,训练的不是五百精兵,而是五百名剽悍的勇士、高手,勿怪他不肯离开河南省巡抚的职位,坚持不要吏部尚书的大位。
“这个人真的是要造反了。”王重山道:“私下练兵,浪费公带……”大明朝正值承乎时期,造反他还不敢……”王彤沉吟一阵,道:“但他们胆敢掳掠三公主,似乎是另有一番大胆计划,不致是单纯的掳人勒索了。”
“既然如此,咱们不用到开封府了……”王重山道:“退回河北,调动大军,再渡黄河……”
“轻启大战,不知要造成多少的无辜伤亡,非到万不得已,不宜动用,再说,三公主还在他们手中,救人要紧。”王彤淡淡一笑,道:“马文中也不会给咱们回头的机会了,他雇用了追魂七煞,显见心中顾忌仍大,看情形倒不如将计就计,和马文中斗斗心机了。”
“二叔的意思是……,…”
“咱们回开封府去……”王彤说出了一番计划,要燕飞尽量把他的身份宣扬出去,最重要的是让步、骑二军的统领知道。
燕飞点点头,和王重山飞身上马而去。
王彤嘱咐了两个随来的两名精干手下一番,要他们伺机把消息传出去,才远蹑燕飞等身后而去。
燕飞和王重山先回到开封府行,晋见了尹知府,告诉他是内宫侍卫统领,已亲率大批的侍卫赶到,当然,燕飞也交待属下的捕快,尽量把消息传入步、骑军中。
一时之间,’开封府上上下下全知道,内宫侍卫统领已到了开封的事。
尹知府第一个反应,就是晋谒巡抚大人……。
王重山、燕飞随从尹知府进入了抚府二堂,尹知府只说了一句:“王统领已到开封……”门房传来了王彤求见的话。
马巡抚略略沉思,道:“请入书房待茶……”回头一顾知府,接道:“走!咱们去见见王统领。”
燕飞要告退,马巡抚却微微一笑,道:“燕总捕头已见过了王统领,再见一次何妨?王侍卫来自内宫,自是非见不可了,一起去吧!”
起身先行,步入书房。
王彤早已在座,两个佩刀侍卫也跟着进来了,分立身后。
马文中还未开口,王统领已大声嚷道:“马大人,你这地面上不清静啊!兄弟一渡河就碰上了追魂七煞……”
这和王彤平时为人的沉着,大不相同,马文中微微一怔,道:“追魂七煞……”目光转到燕飞的脸上,道:“是什么样的土匪,敢拦劫统领大人?”
他装得有模有样的,真是唱作俱佳,燕飞也一躬身,正容答道:“是七个有名的杀手,如非统领及时赶到,卑职和王侍卫恐已遭毒手了!”
“这等杀手,出没于开封地面上,你这个开封总捕头是怎么干的?……”目光转到开封府尹知府的脸上,道:“先是三公主行踪不明,又有杀手出现黄河渡口,你回衙去听参吧!……”
尹知府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道:“卑职尊命……”目光转注到燕飞的身上,道:“燕飞,本府一向对你信任,想不到,终是被你拖累,来人哪,给我拿下,重枷锁绑,押回开封府牢。”
立刻有从卫应声而入,铐了燕飞,带出书房,返回知府衙门。
王重山想阻止,但见王彤视若无睹,只好抑制住激动的心情。
这时,书房中,只有马文中一人,王彤如有擒拿他的用心,应该是最好的机会。
但王彤却哈哈一笑,道:“好!地方官,不能绥靖地方,任由盗匪出没,应该严办,文中兄果然是治事有方。”
“兄弟是有苦难言哪……”马文中叹息一声,道:“圣上十分震怒吧?”
“这件事,还被兄弟压着,但时间不能太久,只弟兼程赶来,就是想和马兄研商个应对之法……”王彤说:“最好是先把三公主救出来,那就平安无事了。”
“文中曾重金礼聘江千里,追查三公主的行踪,料不到江千里中途离去,他带走了万两重金,三公主仍是杏如黄鹤,文中实不知如何下手了,王兄何以教我?”
王彤暗暗吁一口气,忖道:如非先得燕飞报告,真要被他弄得晕头转向了,这个人实不简单。
但是,王彤却故意皱起眉头,道:“这……这就有些麻烦了,文中兄,三公主最受当今宠爱,出了事,不但兄弟这个内宫侍卫统领担待不起,只怕马兄这个巡抚的职位……”
“丢官的事,自在预料之中,怕只怕要祸连满门……”马文中道:“若是罪及九族,我岂不成了马家的罪人?想来真是惶恐得很。”
王彤忖道:他只谈惶恐却不提办法,心机之深,果然可怕。当下说道:“文中兄,现在是救人要紧,可否提供一些追查的线索?
“燕飞已见过了统领,难道他没有提供线索么?”
“唉!他如是提供了线索,我怎么会来此打扰马兄……”王彤低声说:“江千里追踪之能,天下第一,难道没有告诉马兄什么?”
“提起此人,兄弟就有些愤怒难平,江湖中人,不能给人信任,骗钱骗人,可恶至极,再犯我手,立杀无赦。”
马巡抚的脸上,泛起了冷厉的杀机。
王彤眼看油田难浸,再谈下去,亦无收获,站起身子,道:“兄弟告辞了!”
“统领意欲何往?”
“马大人无法提供助力,兄弟只好自力追查了。”
“非不欲也,实不能也,文中就在街中恭候消息。”
王彤道:“好,找出线索,还望巡抚大人能予协助,缉拿凶手。”
“那当然,本抚职责所在,自是不容推辞。”
离开了巡抚府,王重山忿忿的说:“他好像完全置干事外的样子……”
“现在,咱们要找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最好是易守难攻的所在。”
王重山道:“怎么?马巡抚……”
“他已经摆出了翻脸的架式,最好的办法,是把咱们完全杀死……”王彤道:“我千思万想,竟未想到他如此阴狠!”
王重山道:“可惜,燕飞也被他们押回开封府牢中了……”
语声一顿,又接道:“既然要翻脸了,刚才何不先把马巡抚拿下再说?”
“拿下他,岂不是逼他们杀害三公主……”王彤说:“消息一旦泄漏,马文中心中再无顾忌,必将倾尽全力对付咱们……”
“他已经拉下脸了,难道还会手下留情不成?”王重山不太服气地说:“他示意尹知府拿下燕飞,已经是表明了要切断我们的支援力量。”
“不错!”王彤点点头,道:“拿下燕飞是一着高招,断了我们的联系,封闭了我们耳目,在开封我们人地生疏,也没法逃过他们暗中的监视,但没有当面撕破脸,他心中多少还有点顾忌,不至于动用官兵,明目张胆的对付我们。”
王重山看看天色,已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时刻,吁一口气,道:“今晚上,他们会不会就下手呢?”
“会,而且是全力施为……”王彤说:“所以,我们早些找一处落脚的地方,休息一下,最迟三更,他们就会大举来犯了。”
一直静静的追随王彤身后的两个侍卫,左侧一个突然开了口,道:“统领,我们连夜离开,渡河北上,召集了人手再来捉拿叛逆。”
“走不了的,咱们离此北上,正是马文中所期望的事,他们在途中埋伏重兵,全力截杀,荒野无人,正好给他们大力围攻的机会……”王彤双目中神光闪动,四下探视一阵,苦笑道:“现在,他们至少有六个人在盯着我们。”
两个随行侍卫是王彤挑选的随身护从,武功高强,年纪不大,一个叫赵保一个叫陈宏,已追随王彤两年之久,得王彤指点,已深得宫廷刀法的精要。
原来,宫廷中另有一套剑术、刀法,是收集天下剑招、刀法之长,组合而成的一套武功,都是以直接杀伤敌人为主,是一种非常实用的武功。
赵保、陈宏对望了一眼,齐声说道:“既已如此,何不擒贼擒王,冲入抚府,放手一战,如能制住马巡抚……”
“不行!”王彤道:“那是给马文中动用官兵的借口,何况……”何况怎样,他没说下去竟也无人注意追问下去。
王重山皱起了眉头,道:“可惜,小侄还未熟悉开封府的形势,想不出什么地方易守难攻……”
王彤叹息一声,道:“说不得,只好去麻烦一次老和尚了……”
相国寺的主持心印大师就是个老和尚,说不出他有多大的年纪,双眉雪白,脸上布满了皱纹。
他在禅房中接见了王彤一行人,但却没有欢迎佳宾的微笑,神情未然、冷漠。
“我们来此借住几日……”举手互击一掌,一个小沙弥应声而入。
“带他们到后院韬光养晦堂……”心印大师说:“再准备一席素斋送去。”
小沙弥呆了一呆,道:“韬光养晦堂和一席素斋?”
心印大师合掌当胸,笑一笑,道:“孽因恶果,阿弥陀佛!”
小沙弥若有所悟,合十说道:“小僧为诸位施主带路。”
转身,当先而行。
王彤等四人鱼贯相随,进人了一座圆月门的跨院中。
两棵高大的白杨树,遍地及膝的青草,使这座跨院看起来有点阴森。
这是一座三合院落,东西两厢木门紧闭,向南的大厅却是门户大门。
相国寺在开封府是个杂耍云集、百业杂陈的地方,人口活动力十分强大,非常的热闹,但这座跨院中的幽寂和寺外的热闹纷攘,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小沙弥带几人直入正厅,点燃起桌上的火烛。
这是三间相连的大厅,中间有一张大方桌,八张分摆四面的太师椅外,再无陈设。
“四位施主请坐,小僧去吩咐他们奉茶摆席。”
四个人都有着饥饿的感觉,所以,没有人推辞客气,何况,今夜可能有一场生死之搏,急需要饱餐一顿,养息战力。
目睹小沙弥离去之后,王彤低声说道:“今夜之战,敌人攻势必极猛烈,非至性命交关,不必全力反击,刀法、剑招尽管辛辣,但却要保留体能,拖长时间,我相信他们在日初之前,定会撤走,这一战,我们以保命、防守为主……”
说着,目光转注到王重山脸上,又道:“武当剑法以绵柔见长,以你的成就足可抵御追魂七煞的围攻在百招以上,但你却在出手一击中,全力施为,以阴柔之劲,施展阳刚反击,至内力还未开始循转,已然无以为继,几至为敌所乘……”
“是!小侄也想通了这个道理了。”
王彤点点头,目光一掠赵保、陈宏,道:“你们也要记着,宫廷刀法,本是以伤人为主的实用武功,以诡变胜敌,尽量避免和人硬拚内力,需知,内力耗尽,再精奇的刀法也难见威力,敌众我寡,要尽量利用任何对我有利的形势,一动上手,他们就不会让我们有喘息的机会。”
赵保、陈宏,恭谨受教。
王重山心中有很多疑点,正想开口询问,小沙弥已带着三个大和尚,送上了晚餐。
精致的素斋,摆满了一座方桌,勿怪要动用三个大和尚一起送来了。
小沙弥对王彤躬身合掌,道:“诸位施主请进晚餐,家师不奉陪了。”也不待王彤说话,转身就走了。
王彤当先举筷,道:“大家吃吧!”
“老和尚冷漠得不近人情……”王重山说:“但这一桌精致的斋菜,又像是接待上宾……”
“不错,这是相国寺中最好的席,诸位都是主持方丈心目中的贵宾。”
不知何时,一个身着及膝的灰衫、足着增履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