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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政治远见啊
官兵已陆续攻进了地处较偏的这家土豪庄院,刘琦在战鼓旁密切地关注街道上的动静,好一会儿,依然没有看到有其他庄院家丁前来救援,街上更没有老百姓敢围观。
这大雪天,谁敢抛头露面?官兵与土豪开战,乱箭可不长眼睛,死了谁都是白白送死。老百姓倒是企望救济贫民代表官府的新野令刘琦能够打掉土豪,真正的能够每人分上一亩三分地。
老百姓有心参战助刘琦,却又怕送死,还怕添乱,只有躲在硬得像石头的破棉被里暗自祈祷,祈祷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宅心仁厚的新野县令刘琦能够旗开得胜,还新野百姓一个清平有福的世界。
另两家庄院的土豪没有来救援,刘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三百兵虽不多,但集中这三百精锐兵力攻打一个庄院还是不成问题的,刘琦为正确把握了作战的先机而暗自高兴,留下几个士卒继续在院门外擂鼓大喊,然后叫人抬着一面战鼓边走边擂,刘琦要在庄院里亲自督战,如何将被深沟水渠护绕的内院给攻下。
陈春等四卫将依然保持了五步开外的最佳保卫距离,剑出鞘,弓弦在手,八只鹰眼锐利地搜寻着来自四面八方有可能袭向公子刘琦的危险动静。
刘琦手握勾践剑,兴冲冲大踏步向最近的东面吊桥处,沿途雪地遍洒鲜血,不降的家丁死的死伤的伤,怕死的家丁扔了手中兵器跪倒地下,任人宰割,不但是土豪方的家丁有伤亡,邓芝辖下也有几个招降受训的匪兵被战死。
土豪庄院的内院之外足有五百家丁,好一场混战。
远远望去,内院东面吊桥处有隐隐见有一披着铠甲肥头大耳挺着大肚的家伙在指挥家丁作战,此大肚之人想必不是土豪也是土豪的管家,只是此人的指挥毫无章法。放下吊桥后,此人便命一批批家丁一窝蜂地过吊桥冲杀过渠,结果被陈武率领的五十精锐强行堵在了吊桥中间,双方在大吊桥上进退不得,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白刃战。
时不时吊桥上传来啊的一声,扑通扑通落水之声不绝于耳,吊桥上立时尸首无数,与此同时南西北三个方位的吊桥也同时放下,一批批庄院的家丁护兵拿着长矛大刀冲向雪夜闯入庄院的官兵。
从水渠环绕的内院,一时间冲出无数的护院家丁来,叫嚣着杀过桥,顿时刘琦的兵力见下风,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啊,人家成千上万的家丁涌杀过来,你才不足三百兵如何应敌?
风雪依然狂飘,院墙外绑在几百条树枝上的白衣插在没膝深的雪地上用作疑兵,疑兵对震慑另外两庄院的土豪起了作用,却对正在攻打的庄院没有实质性的帮助,陈文、陈武和邓芝各战一桥还在与护院庄丁杀戮僵持。
北面因无象陈文、陈武这样的大将率领一时顶不住正在节节败退,刘琦见势不妙,紧握勾践剑,跑步驰援北面的吊桥处,陈春等四卫将紧张的紧随护卫。
忽然一阵箭雨飘来,内院的弓箭手赶到了,万箭射向对岸,顿时拥在东南西北四座吊桥处激战的将士被对岸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般的箭雨袭击,被射中面门的将士一时栽倒了十几个,要不是将士们身着铁甲,恐怕要倒下大半。
幸好有陈春、陈夏、陈秋与陈冬等四卫将护在身边,刘琦险些被乱箭射中,旁边的将士已经倒下了几个,一个擂鼓手被乱箭射中双眼栽倒于地,另一个十卒不要命般从倒地的擂鼓手中取过鼓棰接着擂。
由于喊口号的人被乱箭射死了一个又一个,跟着刘琦身边的士卒死了几十个,“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不受气”的口号声时断时续,对岸发过来的箭雨根本无法躲避,只有挨宰的份,战争的形势急转而下,对刘琦一方十分的不利。
一方面要躲避箭雨,一方面要抵挡冲杀过来的护院家丁,三百名将士已损失近半,刘琦痛心不已,尽管对方死的人更多,约有五六百人,但刘琦手下的这些精锐就这般被消耗了,心中愤懑不已,刘琦对可恶的土豪恨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己方活着的将士不到二百人,还分成了四处,而土豪内院的家丁却象蝗虫般剿杀不完,仍然源源不断地冲过来,这仗是没法打了,再打下去,刘琦手下这点可怜的官兵就要全部消灭殆尽了。
东面、南面、西面的陈武、陈文与邓芝边战边退向北面的刘琦合拢,军事四人组被土豪的护院家丁逼向了院门口,大有将被土豪歼灭之势,情况万分的危急。
恐怕这一坎过不去了,象这种没有做充分准备的打仗必定是要吃大亏的,刘琦虽然不后悔出兵攻打庄院,但还是深刻地吸取了教训,心下一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准备撤退回新野主城。
“撤。”刘琦无奈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且战且退。
邓芝提着砍家丁脑袋砍缺了刃的佩剑跑过来,气喘吁吁,句句带着了字:“公子,不能撤啊。若这一撤了,往后就雄起不来了,以后官府就更没有威信了,新野主城也将不保了。”
刘琦望着涌过来的成百上千的土豪家丁,面色冷峻:“伯苗兄,怎么不能撤啊,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看看,不撤的话,还有战胜的可能吗?”
邓芝并不惧,急道:“公子,摛贼摛王,公子与文兄在此再顶上一阵,我与武将军硬冲过去,直取那大肚子土豪的狗头,唯有如此方可扭转败势,还有胜局的希望。”
听邓芝一句摛贼摛王,刘琦心一动,看来邓芝算是真正的将才,临危不乱,仗打到即将全军覆没的境地,仍然不放弃战胜的努力,这么积极的人生态度应该大力提倡的。
如果照邓芝的说法摛贼摛王,靠武功高强的邓芝与陈武能将为首的土豪给杀了,自然这仗便马上能打赢了,邓芝所提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对方又是乱箭又是冲杀,陈武与邓芝二人又怎能越过敌阵靠近那个肥头大耳的土豪头子呢?
刘琦望向陈文:“文兄,摛贼摛王,行么?”
陈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脸不甘于失败的毅然决然的表情,也顾不上轻捋胡须的优雅姿态,急道:“公子,此战不胜,将无宁日。我领余下将士再坚持一阵,就让伯苗兄与武将军速去摛贼摛王。”
刘琦虽赞同摛贼摛王,却不愿余下的将士做无谓的牺牲,一个想法闪过脑海,如果这个想法成功,或许还有战胜土豪的可能。
想到在如此劣势之下,还有可能战胜土豪,刘琦心中一阵兴奋,立即朝陈文、陈武等**喊一声:“诸位将士,撤。”
陈文瞪大了眼睛,很是不解:“公子,怎么还是要撤啊?”
第136章 捧雪充饥()
刘琦将剑入鞘,手指正在恋战的陈武道:“文兄,就算摛贼摛王,能与这些土豪家丁顶上一阵,摛得了王,却拼光了这些忠勇将士,我于心何忍啊?撤。”
“唉,出师不利啊。”陈文叹下气,望着正一拨拨涌过来追杀官兵的护院家丁,确如公子刘琦所说再打只会拼死更多的将士,何况陈武与邓芝两人硬闯敌阵还未必就能将那个肥头大耳的土豪头子给摛杀,心中无比遗憾,大叹出师不利,只得且战且退。
退出土豪庄院,再退出鹅城城门,因风雪太大,土豪家丁也不再追赶,刘琦一行甚是狼狈,约退至鹅城外二三里,见城中已无动静,刘琦吩咐就地修整,军事四人组紧急商议欲再反攻之事。
陈文被刘琦搞懵了,不解问道:“公子,先前不顶,此又撤而再战,是为何故?”
刘琦道:“先前我军处于劣势,再战徒增伤亡,此时土豪家丁获胜,必会松懈下来,风雪吹得人都无法站立,尸体即刻就被大雪封盖,那些个家丁自是无须打扫战场,以为官兵败走,必然骄傲回归,且会解甲安睡。此时,咱们再神出鬼没地派出十人精锐敢死队,由武将军、伯苗兄率白衣先遣急潜入土豪内院赶在天亮前伺机刺杀土豪首领,我等随后潜进外院埋伏策应,一举可胜。”
“好,公子英明。”陈武听了当即点将,攻鹅城前,除却新招降的一百匪兵,其余从襄阳带来的二百亲兵都是经陈武一手训练的,如今剩下一半,谁谁谁身手敏捷最厉害,陈武心里一清二楚。
陈武随手一点便点出了十名体格健壮的兵士,均为襄阳原刘表手下的亲兵,这十位铁甲兵士身披的白衣已变成了残破红衫,血污遍身,有几人脸上还挂了彩。
十人敢死队在陈武的点将下即刻组建完毕,敢死队中有三人非常眼熟,刘琦眼前晃过一幕,原来是在襄阳山谷中的大本营里特训时遭陈武鞭打的三名士卒,刘琦曾赠过锦袍的就是面前三人。
看来赠锦袍笼络人心的做法起了作用,这三个曾是瘦弱得做不了一百个府卧撑遭陈武鞭打的士卒如今已成为陈武挑死士时的首选。
陈武看出了刘琦的眼色,叫声:“陈上、陈中、陈下,三位都伯出列。”
“是。”陈上、陈中、陈下应声挺着胸脯出列,古代的年纪小的兵士多数都没有姓名,为将的可随时赐名,陈武文化不多,为方便好叫,借鉴刘琦给府中卫士起名刘一、刘二、刘三、陈金、陈银等的叫法,给三人赐名陈上、陈中、陈下。
襄阳山谷练兵时刘琦赠于锦袍的当日,陈武便给三位亲兵按年龄大小赐名上、中、下,三名亲兵中年长者陈上、稍大者陈中,最小者陈下,陈武赐名的同时,并对三人特别加以训练,三人蒙刘琦赠袍之恩异常刻苦,在山谷集训中成为在体能与搏杀等训练科目中的佼佼者,后来又经陈武推荐,于刘琦兵发新野前大肆造册封官时任都伯,权力大到可管五十人的队伍。
刘琦踏着没膝深的积雪走到陈上、陈中、陈下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将三人被风吹歪的血色白衣整了整,拍拍三人的肩膀,眼角似乎有泪,说句:“归队。”
“是。”陈上、陈中、陈下三位都伯见公子刘琦如此动情,心中似有炭火烧,巴不得即刻随陈武将军前去刺杀土豪头子以报效公子刘琦。
待陈上三人归队,刘琦朝十人敢死队抱拳躬腰,哽咽道:“为了给死去的弟兄报仇,为了新野的黎民百姓不被饿死冻死,此行拜托了。”
“公子”十人敢死队嗓门沙哑,齐唤公子,胸涛澎湖,抱着必死的决心伺机一战。
刘琦又走到邓芝面前,嗖的一声,抽出勾践剑递到邓芝的手中,邓芝惊得连连后退:“公子,不可。”
刘琦咬牙切齿道:“伯苗兄,刺杀土豪匪首,十人敌千军,难于上青天。用王者剑宰了那土豪首领。见剑如见人,我希望你们十二人剑到成功,个个活着回来,我要等着你们的王者剑来攻下另两座庄院呢。”
经刘琦一说,邓芝才接了勾践剑,此时千言万语说再多也无用,唯有用实际行动报答公子刘琦的知遇之恩了:“公子,邓某不才,蒙公子如此厚爱,无以回报,定当用王者剑宰了那与官府作斗的狗贼,在内院呈上王者剑恭迎公子。”
“好,有志气。”刘琦要的就是邓芝这句话,将勾践剑借于邓芝一用,为的就是重新鼓起刚战败的士气,也愿越王勾践剑的王者灵气能助邓芝、陈武一臂之力。
为了保护王者剑不被失于敌手,邓芝、陈武等十二人的敢死队必会誓死拼杀直到宰了土豪头子为止,刘琦借出勾践剑这招可谓阴险之极,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去,宰了那狗贼,记得在内院给兄弟我煮上一壶酒御寒哈,顺便那将内院的丫环婆子一并收了。”
“哈哈,公子等着好消息,武将军,出发。”邓芝爽朗一笑,没想到公子危急关头还能开出个幽默的玩笑来,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将帅气度啊。
邓芝手中有了刘琦的勾践剑,便自然地成为临时组建的敢死队中的首要人物了,刘琦以邓芝为首的目的,就是认定了邓芝比起陈武更是要能文能武一些的。
邓芝手握勾践剑与陈武一道悲壮地领着十人的敢死队义无反顾的又潜回战败的庄院,伺机刺杀土豪头子。
刘琦命队伍稍作休整,此时余下不到二百人虽已战败,但依然斗志昂扬,期待公子一声令下杀回庄院,报战败之仇。
陈文望着敢死队在雪地上踩踏出的一排深深的脚印,不无忧虑道:“公子,此战出师不利,最后的希望寄于这十二将士了,但愿宰了那土豪恶霸,将士们活着回来。”
刘琦也是无限感慨,打仗不是儿戏,要死人的,没想到攻鹅城竟落到伤亡惨重,三百军兵损失了三分之一,上百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一念攻城下永远追随便风雪去了,这是为帅的责任啊。
风雪依然漫天,感慨是无济于事的,刘琦望了眼将士们熬的血红的眼睛,这些将士跟随刘琦征战,都是忠勇无比的死士,还未遭遇未来强大的曹操、刘备、孙权的兵马,在新野小小的县城便败的一踏糊涂,简直是耻辱。
不过,知耻而后勇,刘琦可不是那种怨天尤人之人,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攻打土豪庄院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因邓芝、陈武所率的敢死队仍然奔赴在刺杀土豪匪道的征途上,刘琦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转败为胜的机会。
刘琦略蹲下身子,抓了一把积雪塞到嘴里,熬战了一夜,又饿又渴又困又乏,要不是强军战无不胜的信念在支撑着将士们,恐怕这些官兵不被战死也要累倒在雪地里冻死了。
“文兄,传令将士以雪充饥,将就下填填肚子解解渴,补充下体力,稍后潜回庄院再战。”
“是。”陈文哽咽着,刘琦的话中透着无比的沧桑,更显着无比的坚毅,有公子刘琦这样的将帅必将是战无不胜的,泪花伴着雪花在陈文秀气的脸庞上滑落。
陈文蹲下身子,双手捧起一大一个大雪团,挺起胸膛,朝将士们吼一声:“兄弟们,将士的鲜血不会白流,我们是公子麾下的强军,是用铁拳打出的强军,为了匡扶汉室,为了天下黎民,为了报答公子刘琦的知遇之恩,大丈夫何惧死哉?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乃是将士的一种荣耀,请以雪充饥,攻下鹅城,你们就是一等一的功臣。”
陈文说着,便将一大捧雪放进嘴里生生吞了下去,没有皱下眉头,将士们感动于刘琦的体恤下士,纷纷默默地弯腰捧起积雪放进嘴里咀嚼解渴充饥,尽管积雪放进嘴里是那样的冰凉无味,但将士们却因和仁德勇武的主帅公子刘琦在一起,心里感受到了波涛汹涌般的暖流在澎湃。
只要真情在,哪怕是一捧冰凉的积雪,融在嘴里,仍然让人感觉到温暖。只要斗志在,哪怕是战死沙场,大丈夫浩然正气必将长存于这飘雪的人间。
将士们含泪捧雪充饥,心里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随主帅刘琦再战,多么感人的一幕
鹅城城门口,邓芝所率的敢死队已潜入城中,城门口未有庄兵把守,应该是土豪们只顾着护卫自家庄院,对公共的城门口却并无管理,这应该是土豪各扫门前雪狭窄的气量的表现。
刘琦抹下嘴巴,捧了几口积雪下肚,虽然吃了个透心凉,但解了渴,填了下空空的肚子,体力在渐渐恢复。
须臾,刘琦大手一挥:“兄弟们,出发。”
刘琦率着余部大踏步迎着风雪,再次向鹅城进发,这是与鹅城中地处较偏的土豪最后一战了,祈祷老天保佑邓芝与陈武的刺杀行动能获成功,也祈祷最后一战能出现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