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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比较好欺负?”
张小武察觉出不对,战战兢兢地抬头就看见那张倾国倾城脸,他一屁股坐地上:“妈呀!姑奶奶,你怎么也来了!你走了就不怕公主把你屋给掀了么!”
“哼,今日先放你一马。”胡寒眉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对云青说道,“宗无神是镜离杀。”
云青似乎笑了一:“知道了,多谢你们。”
“他是被履天圣坛击落,说是万千祭祀操纵圣坛,但是谁不知道镜离一直就圣坛上面啊。”胡寒眉似乎有些不屑,听她说起人道圣者名字也没有多大情绪波动了,也许是从这段因缘中走了出来,也许是将之埋得深了。
“现九鸣城也算辗转一周重归人道之手了。”云青叹道。
“什么重归人道,九命是天祝古都,乃是妖道地方!”胡寒眉一提起这件事儿就火大,她脚边坐着张小武被她吓得飞跑远了。
云青话里一直带着叹息意味,也不知她是疼了还是怎么样:“十万大山放弃了九鸣城,也放弃了你,妖道圣者想要用这些筹码来换取一点恢复身体时间。”
“……圣者大人怎么了?”胡寒眉常年外,但对妖道圣者也是极为依赖。
“病了。”云青说几个字就停一会儿,看来地狱道中受刑确实难以承受,“看起来颇为虚弱。”
胡寒眉似乎回忆起妖道圣者样,眼睫投一小片阴影,神色间露出几分惆怅:“她一直是这样,她……已经活得太久了。”
“圣者不是不死不灭么?”一边候着张小武也终于忍不住插话。
“世界上哪里有什么能够永恒东西?”云青话里少有地流露出几分轻嘲,“就连这个世界身都总有一天会走向灭亡啊。”
胡寒眉心里颇为复杂,她与镜离是对立面,对方手无情她也没什么好计较。可是妖道圣者是她至亲之人啊,就这样被抛,她怎么可能一笑了之。
云青此番去十万大山似乎也探明了妖道圣者一些情况,她活了十万年之久,又一直沉睡夭阙塔这样妖族埋骨之地,不管是身体还是神魂所承受东西都太过沉重。所以真正天大乱之前,她需要一点准备时间。
只有圣者们开始乱了,这场浩劫才会拉开帷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万大山攻打九鸣城并非云青带来偶然,而是时间驱使必然。妖道圣者是所有圣者中等不起那一个,百年前,人道出现了圣者镜离,而佛道鸿也开始自创往生心经,想必不久后佛道圣者也将诞生。那时候鬼道圣者处于稳定期,仙道圣者、魔道圣者都处于鼎盛期,甚至还上升之中,唯独她一个,正一点点地衰落。
她不能等人道圣者与佛道圣者成长起来,也不能等自己跌落到仙魔之,她必须趁着自己还活着,为妖道争取出好形势。
胡寒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九命城原是妖道,但现妖道圣者将其作为筹码让给了人道,所以说魔道此次也是打这个主意……?”
“没错。”云青咳了几声,然后接着说道,“九鸣之乱开始时候,这座城归属权人道,紧接着被转移到了妖道手里。妖道圣者把你送上战场,然后让你陨落,这样一来她付出筹码就是一座城,一位巅峰天妖。现魔道打算故技重施,来这座城和我们不沾边,但只要宗无神以小代价把它拿到手,那么它就算是我们筹码了。”
胡寒眉突然对这个素未蒙面魔道嫡传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所以说,这样一来,魔道圣者手里就有了一座城,还有一位魔道嫡传作为筹码。”
“现他把这两个都给了人道。”云青轻笑一声,“如果不先占九鸣城,难不成我们还要拿无妄魔境跟人道换吗?”
胡寒眉还是不太理解:“妖道圣者换了口喘气时间,可是魔道圣者换了什么?”
“他用这座城换了你,用宗无神换了我。”云青似乎一直笑,但是断断续续咳嗽声又将笑意掩了去。
胡寒眉越发不理解了,而张小武是没听明白:“……?”
云青记起她被派去九鸣城刺杀胡寒眉时候,此之前她曾与国师详谈。那时候她刚杀了灵飞,国师提醒了她要做好通天神脉问责准备。如果没记错,国师当时就明确说了“圣天香不会杀你,到时候他多半会耍赖”。
这次看起来魔道圣者还真是耍赖了。
从云青知道几件事来看,现她身上欠着胡寒眉命,灵飞命,甚至连荣道之事她也沾了边,魔道圣者想要保她,必须将每一段因果都了了。
胡寒眉事情很明显,魔道圣者与人道圣者大概十二年前就开始筹划了,他从人道圣者这里拿了郑真真与胡寒眉,所以会想办法还一个差不多。现看起来,这颗就是被魔道占了很短时间九鸣城。九鸣城和魔道来半点关系没有,可是魔道圣者强行把它拿来,就算只占了几日,那也真是有关系了。这颗算是他无中生有弄出来,多少有点耍赖意思。
而灵飞事情就比较让人解了。嫡传之间是一命换一命,一开始云青以为千变才是那个用来换她性命,可是后来仔细想想却觉得不对劲。要是魔道圣者舍了千变,那也应该用计让他死仙道手里,死云青手上那算什么事儿?再者,千变伪装成易渡还是他死前说几句话都是另有所指,云青一时半会儿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深意,但想来应该不是单纯以命换命。
后来回宗,遣渊魔尊似乎并不知道千变是伪装成易渡魔尊去找云青,云青也没有再提这事儿。等她被拖进地狱道受刑时候基上也确定了千变不是用来换她那个。她之所以能这么坦然地回宗正是以为魔道圣者已经处理掉了后面事情,千变也好,灵飞也好,这些基上都不用担心了。
可是遣渊魔尊态度不明,怎么看都是没有跟魔道圣者通过气样啊。
现宗无神一死,云青又开始猜测魔道圣者是不是用他从仙道手中换自己命。所以她一确定消息真实性就立刻问了张小武宗无神是为谁所杀,若是为仙道之人所杀,那这个猜测就**不离十了。
没想到胡寒眉却笃定地说宗无神是被人道圣者击杀。圣者不会对圣者以存出手,可还是有些特例。云青记得苏悼白就曾对自己说过,若是灵飞真为她所杀,那就要将她带上通天神脉“由圣者大人亲自抹杀”。也就是说,以命偿命过程中,圣者才能对圣者以存出手。
如果击杀宗无神是仙道圣者,那就没什么可说,可现击杀他是人道圣者……云青仔细回忆她与人道圣者相处细微感受,不禁有了一个荒诞猜测。
这人道圣者莫非是通天神脉人?
第一百二十九回()
第一百二十九回、刑期束;意外访客
阎魔天峰,正殿。更新更快
屏风之上倒映出地狱道场景,那里面是滚烫熔岩和极寒玄冰;巨大熔炉里翻滚着血肉,无数恶鬼啃噬受刑之人身体。谢遥刚抵达六道阎魔宗就被接到这么个地方,他盯着屏风看了有半柱香时间了,若不是认出受刑之人是云青,他几乎要以为这是魔道给仙道马威。
“咳;不知遣渊前辈是何打算?”谢遥纠地挪开了视线,不敢再看屏风上情景。若真是马威;那也效果绝佳。
“不知仙尊是否满意?”宗主声音严肃而庄重,回荡这空旷大殿之上颇有几分恐怖。
谢遥词穷,心觉得说“满意”肯定不对,说“不满意”那就不对了。他想了会儿才道:“这个……晚辈说了可算不得数,圣者大人是要她性命。”
遣渊魔尊平静地道:“不能杀,亦不能坏其根基,这是我六道阎魔宗底线。”
谢遥顿时觉得自己被派了份苦差事,他一个人赶来无妄魔境来就是深入虎穴了,现还要琢磨着怎么杀了虎,那不是找打吗?要是清虚他们几个这里多半不会惧怕六道阎魔宗威势,也不会顾及与云青私交,但是换了他就不行了。谢遥一边苦恼怎么把人活着带上通天神脉,一边飞地答道:“这个也只能由圣者大人定夺。”
“只消圣者大人一言,我宗自可代为行刑。”遣渊魔尊分毫不退,看来他是不愿交出云青。毕竟云青对于整个无妄魔境都意义颇深,要是把人弄去通天神脉,谁知道仙道会不会整整地还回来?
谢遥摇了摇头,陈恳地道:“遣渊前辈,我只是传话之人罢了。六道阎魔宗条件我可以代为转达,但圣者大人意思就是让我把云……把黄泉魔尊带上通天神脉,其余事情都只能由他做决定了。”
这话已经不太客气了,谢遥意思是带云青上通天神脉也不是他决定,遣渊魔尊这儿跟他讨价还价是没有意义。只要圣者开了口,那就没有人可以反驳了。所以谢遥发现自己说服力极低之后立刻把所有事都推给了仙道圣者,反正遣渊魔尊也不可能与仙道圣者当面对峙。
遣渊魔尊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话里多少有点沧桑之意:“自当谨遵圣者大人吩咐。”
屏风上图案色彩太过鲜艳驳杂,谢遥无法透过它看清遣渊魔尊神情。从近年来听到传闻来看,眼前这位魔道巨擘确实是视云青如己出,此番六道阎魔宗也是想办法替她脱罪。可是这事儿从发生到现,魔道圣者都不曾当面出来讲过什么,既然他不表态,那所有人就得听仙道圣者。
所以说六道阎魔宗这次多半抗不通天神脉压力。
谢遥不知不觉间又把目光移到了屏风上,这时候云青已经走上了刀山。她赤足踏刀尖上,四肢被看不到头黑色锁链牢牢缚住,大概是这锁链有什么特殊之处,她无法用真气护体,只能凭着肉身顽抗。
“这个,是不是能将黄泉魔尊交给我了?”谢遥又低头,心想魔道刑罚还真是作孽啊。他觉得比起酷刑施与痛苦要让人难以承受就是对力量剥夺,这种环境像普通人一样被火灼伤,被冰封冻,被恶鬼吞噬,这对于修行之人而言是大侮辱。
“待她走这段。”遣渊魔尊闭了眼,周身气息中正平和,看不出半分残酷,可就是他亲手将云青送进了地狱道。
谢遥多少有点不明白他意思,遣渊前辈不愿意将云青交给仙道显然是怕她神隐门受苦受难,可哪儿受苦不是受苦啊?与其让她这里受八寒八热地狱折磨,还不如上通天神脉来个干脆。
“恕晚辈直言,黄泉魔尊再走去恐怕撑不到通天神脉了。”谢遥忍不住求情,他和云青交情几乎要追溯到道途起点,算起来他还欠着云青一段莫大因果呢。
“不走怕她不长记性,宗门不幸啊……”遣渊魔尊长叹道。
说实话,谢遥觉得云青这幅样,就算走了也不见得会有所悔改:“到通天神脉上圣者大人自会责罚,遣渊前辈不必多此一举。”
他看着遣渊魔尊这副样突然有些怀疑,对方不会是要让云青一直这么走去,然后把他拖死无妄魔境吧?
“仙尊可知她犯了什么事儿?”遣渊魔尊淡淡地问道。
谢遥老实答道:“杀死我宗嫡传灵飞。”
遣渊魔尊摇头叹道:“这是仙道圣者该管。我罚她是因为她心性有暇,骗取传承,私逃禁闭,同门相残。”
谢遥哑口无言,这里面每一条拿出来正统传承中都是不可轻饶重罪。心性有暇和骗取传承若是犯了,那基上道途也就到此为止了,等着转世重来吧。而后面同门相残那得看程度,要是缺胳膊断腿还好说,要是伤及性命那也是个死,看云青出手必灭口风格,估计是死得不能死了。
“不知同门相残是指?”谢遥还是抱着点希望,杀了个看不顺眼外门弟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戾气失控,杀其嫡传师兄。”遣渊魔尊说话一向简练,他这话一出口谢遥心里也是“咯噔”一。
这几宗重罪要是罚来,把地狱道走烂了也不够啊,莫非遣渊前辈真要把他耗这儿千八百年?
“遣渊前辈,不知刑罚可否延后?圣者大人通天神脉上等着,我怕……”谢遥卖了个关,他也不知道怕什么,不过把话推给仙道圣者就对了。
遣渊魔尊看着屏风上踽踽独行云青,她身上白衣已经成了血衣,伤旧伤堆叠一起,看上去颇为狰狞。这么几天地狱道走来,唯一不变就是她安静而沉凝气息。
“既然仙尊不愿就等,那便将她带出来吧。”
遣渊魔尊朝着屏风一挥袖,屏风上地狱道画面瞬间化作实景。云青艰难地迈出步伐,原脚步要落利刃之上,可是一秒脚尖就碰到了冰冷而坚硬地面。
谢遥看着她活生生地从屏风上走来,心中暗道遣渊魔尊修为果然深不可测,以虚化实然后将云青这么大个活人给移出来,居然还能直接不着痕迹。
“见过师尊。”云青转身朝着屏风施礼,声音说不出来低哑。
“几日来可有何反省?”遣渊魔尊将屏风恢复原状,那上面又变回了静止画作。
“有。”云青现说话简练程度直逼她师尊,她连站这里也颇为勉强,别提说话了。
“有何反省?”遣渊魔尊压着怒火问道。
“很多。”云青不知死活地答道。
谢遥听到这里简直忍不住要捂脸了,他能想象遣渊魔尊收云青这么个徒弟得有多大耐心和毅力。遣渊魔尊怒火爆发出来之前,他立刻试图解围:“不知黄泉魔尊现能否随我前往通天神脉了?”
“不能。”
回答居然不是遣渊魔尊,而是云青。她神情平静而镇定,但谢遥能感觉到遣渊魔尊周身鼓动气息要把屏风给掀飞了。
遣渊魔尊担任宗主之后为数不多几次说话被打断部来自云青,他深吸一口气,可能温和地道:“不能也得去。”
“不知黄泉魔尊有何不便之处?”谢遥再一次尝试解围。
“伤情未复,还请仙尊宽限几日。”云青低头,终于放弃了刺激她师尊。
“没问题没问题……”谢遥听了终于松口气,连连表示自己不介意。
遣渊魔尊冷着脸:“三日之内启程,路上勿作拖延。”
云青施礼告退,身上链条哐当哐当响起来,她停退出正殿脚步:“师尊……”
“你又怎么了!”遣渊魔尊身前屏风开始咯吱咯吱作响,谢遥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怕被误伤。
“可否解开这个?”云青扬了扬手,她手腕上皮开肉绽,那条漆黑锁链直接嵌进肉里,就跟长进去了似,看着分外惊悚。
谢遥感觉到锁链上气息虽然也是纯正魔道真气,但似乎与六道阎魔宗并非一脉相承。他修行乃是太上玄气道,对元气、真气感应非比寻常,大凡这种东西只要一眼就能瞧出端倪。
“虽然了你剩地狱道刑罚,但这极狱镇罪索却得一直戴着。”遣渊魔尊说这句又传音给云青,“这是极狱罪魔宗东西,以你现修为是挣不开,暂且封住你神通,得你到时候把洞玄给骗过去自己偷跑了。要是再这样,连圣者大人都保不住你!所以保险起见你得给座戴着它!”
遣渊魔尊一叮嘱起云青就开始絮絮叨叨,他没等云青反驳又是一阵数落:“它虽能封住神通,但对真气身却没什么影响,你自可悟道修行,亦可自行疗伤。座手里有一道极狱镇罪符,你若是偷偷揭开它座就会知道,所以别再打这个主意了!”
谢遥看他们俩沉默半天,于是道:“那么这几日晚辈也要贵派叨扰了。”
云青没理他,沉默着低头施礼,然后走出来正殿。
她不知道望月峰上有个意想不到人正等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遣渊魔尊:有个熊徒弟真是折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