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哈哈……”
“打住——打住。你不要高兴地太早了。唉——名额是给了,可让谁去不是你说了算,得均衡各方面的关系。”杨参谋冷冷的说。
“哦——什什,什么?”热血高涨的他,一下子跌进了冰窖,冷汗嗖嗖冒,打了一个冷颤说:“你你,你——这这这,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拼着命争取来的名额,让没有拼命的人偷梁换柱,冒名顶替?坐享其成,这——这这——有失公平嘛?你——你让我怎么给士兵们交代么?还还,还有没有天理啊——”
“住嘴——胡说什么?不要问为什么。”杨参谋虽然和他是老乡,可所处的位置不同,为官之道的有些潜规则游戏,是不能说清楚地,更不能解释。军校名额是唐生肉,是人人求之不得的香饽饽,既是手里有特权的人物,谋划不好也不一定会得到。
现在有不用吹灰之力送上门来的这些名额,自然是雁过拔毛,近水楼台先得月争先恐后,层层剥皮,大浪淘沙后轮到基层的小小车队,已经是张冠李戴,木已成舟、拍板定案,尘埃落定了,还能有什么呢?
无法解释的杨参谋,只能以权压人的说:“你执行就行了,人员名单已经到了农场,过一会他们就会送给你。还有,鉴于你们这次抗雪救灾的表现,司令部同意给你十个三等功名额,必须在两天之内评到人头,后天车队解散,兵员分配到各单位,分配名单农场会送给你。嗯——给你留了二十个兵,你可以回家探亲,有困难吗?”
“啊——”杨参谋的话,像凭空炸响的晴天霹雳,结结实实砸在了他头上,犹如五雷轰顶,把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他击垮了,一时间气血翻涌,眼前一黑,摇晃着就要栽倒了,有气无力的说:“你你——啥啥——这这这,这是为什么呀?”
“哼哼——为了部队建设。老兵了,有些城府好不好?用不着让我给你做思想工作吧?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角色?好自为之,执行吧。”杨参谋“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呆若木鸡的他受到重创灵魂出窍,魂飞魄散,老半天才灵魂附体清醒过来,眼冒金星,对着已经挂断了的话筒,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你们不能这样啊?会会,会伤了士兵们的心,让让,让我怎么面对啊?我——我们做错了什么?我——我……”他愤怒的举起手中的话筒就要摔下去时,耳中却传来一声“嗡嘤”的响声眼前一黑,全身就像狂风中的一片落叶随风飘荡,轻飘飘软绵绵坍塌了。
多亏通讯员眼疾手快,看到他就要倒下了,出手如电抱住他,厉声的呼救道:“啊呀呀……队长——你你,你怎么了撒——来人呐——队长晕倒了,快来人呀……”
无助的通讯员吓坏了,喊破了嗓门子也叫不来一个人,此刻的所有人还在梦乡里,他的声音只能让狼王雪儿听。通人性的狼王雪儿一看情况不好,急呼了一声蹿出门,像一道闪电一样残影一闪,拐了几个弯扑到了熟睡的黑子跟前,一口叫住被子拖到地上,又跳到他身上,用腥红的舌头舔他的脸。
梦入南河的黑子被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血盆大口,吓得一咕噜翻起来吼道:“啊——你——你疯了吗?我我,我是自己人,认不得吗?”
雪儿一看他醒来就跳下床,嘴里哼哼唧唧望着他,往外冲了几次,黑子明白了它的意思,小眼睛眨巴着说:“哦——你你,你想跟我玩?去去去——我现在瞌睡还没有睡完,自己玩去。”说完就要躺下。
雪儿一看他好不容易坐起来了,没心没肺的又要准备躺下去,立刻鬃毛倒立,面露凶相,露出獠牙呼呼有声,吓得黑子不敢躺下,着急的心有余悸说:“好——好好,你你,你别吓我,我和你玩,我和你玩好了吧?”
黑子惧怕的穿戴整齐,跟着雪儿出了门,他慢腾腾走不快,狼王在前面俯冲一次,回过头看看他,反复几次,意思让他跑起来。他不明就里跟着跑了起来,来到部队一看,羽队长昏倒在通讯员怀里,把他吓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赶紧和通讯员把他抬到床上,呼天抢地叫唤了起来。
雪儿用同样的方式叫来了刘晓强和韩老六,还有其他的兵,都是一片惊呼声。不知所云的黑子,向通信员张亚夫问明白了原因,刘晓强一听就点燃了炸药桶火冒三丈,提起电话就要往军区打兴师问罪。
眼疾手快的黑子压住电话,立眉竖眼的制止道:“哎呦呦——你这个惹祸头,不要捣乱了好不好?”
“哼哼——我打个电话问问杨参谋,凭什么这么欺负人?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捣什么乱了我?”刘晓强委屈的说。
黑子瞪了一眼说:“滚犊子——你的嘴里能有好话吗?你能管得了吗?你再惹祸,就把队长逼死了。”
“他——他们已经把队长逼昏迷了,还还,还要怎么着?啊呵哈……”
“闭嘴——鬼嚎什么?他死不了。”黑子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在高原时就昏迷过几次吗?咦——怎怎,怎么还落下根了?嗯——不能这么顺其自然等死,万一发生病变就活不成了,你赶快去派值班车到农场接医生,通讯员给魏场长打电话求援,快去。”
黑子不愧为见多识广的老兵,城府自然是镇定得多……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咚咚锵()
第一百六十二章咚咚锵
农场道路上全是尺余深的浮土,汽车轮胎淹没在浮土中犹如杨尘机,飞驰过后尘土漫天飞扬,遮天蔽日,也是农场的特色一景。履带式的农业机械破坏力不容小视,没有能受得了的道路。
几分钟时间,轰鸣着的汽车拉来了农场场部医生,经过检查,紧张的医生舒缓了表情,长长出了一口气说:“无大碍,这是急火攻心的气郁所致,等一会就醒过来了,给他擦把脸,看样子还没有洗脸吧?眼角屎都没有擦。”
刚刚爬起来的羽队长哪有洗脸的功夫?他的脸可不好洗,既有冻伤也有烧伤,疤疤痂痂层层叠叠,琳琅满目不光鲜,弄不好就会有“流血事件”发生钻心痛。
他自己洗脸都是拿毛巾沾一沾了事,敷衍一下就过去了,大男人不注重“精耕细作”,洗脸只不过是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必修课,洗脸了就是一天的开始,好与不好都得堂堂面对。
医生看了看他的脸,愕然的不知道怎么说?就没有见过如此不堪的脸,不知道要经受多少的苦难才能有如此杰作?此刻不堪入目的这张脸,就连妈妈看到了,都不一定能认识自己的宝贝了。
农场医生敷衍了事,他只是擦去了羽队长的眼角屎而已,其他地方仿佛一触即发的雷区不敢动,下不去手,害怕造成新的创伤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怪谁不怪谁说不清楚,懂行情的他知道轻重,最好是保持现状,给充足的时间自然愈合,才是上上之策。
生死离别是一个人一生如影随形的梦魇,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无法规避的残酷现实,在离别中长大,在相逢中成熟。尤其军队更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新老更迭如走马灯一样轮番交替,周而复始,这就是基层带兵人要面对的残酷现实,只是情感不同,感受自然就不同了。
高原无人区一行,虽说是羽队长一战成名,功成名就,一飞冲天的辉煌顶峰,所带领的五十个兵死的死伤的伤,损失惨重,点背的无与伦比,运气不佳,在大裁军中一刀切不复存在了,独独剩下了生命垂危的他一个人,在医院里与死神阎王爷握手言欢,殊死拼搏,冥冥之中躲过一劫。
他若不负伤,同样厄运难逃,脱下军装就地复原,哪里来哪里去卸甲归田,淹没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作中,面朝黄土背朝天娶妻生子,就没有现在的哀痛,在芸芸众生中为生计打拼,碌碌无为终老一生,是福是祸不得而知?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痊愈后的他被委任到现在这个车队,在他苦苦哀求下,把已经复原的黑子和刘晓强恢复了军纪,带在了身边,到现在这个车队仅仅半年而已,好不容易把一个拿不出手的车队调教的应心得手,能堪大用了,转眼间又朝花夕拾谢幕了。
从高潮到落幕,又是一个凄楚地转身,这就叫军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同甘共苦,耳鬓厮磨的弟兄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会有默契的合作,能没有情感可言吗?举手投足间一颦一笑,就会知道彼此的喜怒哀乐,转眼间却分崩离析烟消云散了,能不叫人痛心疾首吗?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啊。
几十分钟后,羽队长在众军人的呼喊中,如梦方醒般悠悠醒来,就像是出去旅行了一趟花果山,有山有水好地方,水雾弥漫瑶草铺地,鸟语花香,还有寸草不生的沙漠,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又回来了。
睁开眼睛看着朝夕相处的弟兄们,雾里雾中觉得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黑子抱着他的头,神情关切的看着他,就觉得放心了许多。突然间又意识到不对,幽幽的说:“你——你怎么睡到我床上了?想吃奶呀?”
“哈哈哈……”围在他身边的军人听闻后,惹得轰堂大笑,黑子呸了一声,膈应的说:“呸呸呸……啧啧啧——你恶心不恶心?幸亏你娃没有奶,有奶都不是人奶。”
两个人抬杠,他立刻清醒了过来,坐起来一看,农场的医生和魏场长都在,又看了看满屋子的弟兄们,心里一阵感动,说:“这——这这这——不好意思啊——弟兄们继续睡觉,下午开会,散了。”
他说着话翻起身来,握住医生和魏场长的手说:“啧啧啧——这可怎么好?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且——什么话?”魏场长大度的说:“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我会全力以赴帮助你。”
“哦——谢谢——谢谢。”羽队长掩饰着自己的痛苦,若无其事的说:“没啥——没啥?呃……对了,通讯员,你去叫韩老六给魏场长送上十只野黄羊,还有鱼,让首长尝尝鲜,真正地野味啊。”
“哦——怪怪——这么大手笔?这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咱们是一家人啊——何必这么客气?哈哈哈……”魏场长客气的说道。
“一点小意思而已,还望首长不要嫌弃。”羽队长真挚的说:“我们一走几十天,让你们牵挂了,让我们觉得好温暖。没什么好礼物相送,还望首长收下聊表心意才好,我现在有些急事要处理,就不留首长了,等有时间,我一定去讨扰。”
“呵呵……”老谋深算的魏场长明察秋毫之末,知道其中渊源,眼看着这个名声显赫的车队成了过眼烟云,就不存在了,是福是祸躲不过。他笑眯眯的说:“呵呵——不要不好意思,你忙你的吧,你一定要来讨扰,我就盼着这一天呐——你可得说话算数哦?”
“一定,一定的。”他应付着送走了魏场长一行人。
队部里还有些不愿意离去的兵,他们不知道队长平白无故怎么会晕倒?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就想为他分忧解愁。五班长刘征一脸正气的说:“队长,发生了什么事扛不住?你放心,只要你一声令下,上刀山下火海,弟兄们都不会皱一皱眉头,也不会问为什么。咦——能能,能难住你的事就没有,因为有我们在你身边呀?”
其他的兵也纷纷嚷嚷表白,这个说我们是生死相依的弟兄们,那个说有过命的交情,没有过不去的河……这些祸福相依的士兵们,真挚的表达着过命的交情,让他听着有些感动,可自己心里的苦,此刻不能让他们知道,起码是这一阵子不能说。
不然的话,炸窝就在眼前,说不定发生兵变都未尝可知。他故作镇静的骂道:“且——我能有什么事?白吃萝卜淡操心,你们是不是睡够了?不想睡觉就去擦车修车,别在这里欺负我。滚——滚滚——我要处理事情,体谅我一下,该干嘛干嘛去。”
下了逐客令,赖皮们还是不走,他就连推带搡威胁道:“哼哼——不听是不是?我数一二三,不在我眼前消失,罚你们去跑车场,五公里武装越野,听到了没有?消失——消失。”
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被轰出来,军人们心里面越发不安起来,队长一定是遇到了过不去得坎,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就是面对死亡的危机关头,他都没有倒下过,难道还有比死亡更令人畏惧的事情吗?会是什么呢?
没有了其他的兵,队部里一下子沉寂了下来,羽队长看了看黑子,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似的,委屈的泪水忍不住在眼睛里打转转,嘴角不由自己往外撇,就要哭出声来。
感同身受的黑子错愕的扶着他,刚想张口,门口却传来了报告声,雪儿嗖一声就冲出去了,紧接着就是惨叫声,羽队长还没有流出眼睛的泪水,顿时就吓干断流了。
通讯员风一样追出去一看,一个陌生军人被雪儿的威猛吓得哇哇大叫,转过身就跑,雪儿气势汹汹就要扑上去,通讯员厉声喝住了它,陌生军官魂飞魄散,惊魂未定,浑身发抖。
通讯员跑上前去,立正敬礼后说:“同志不害怕,你有么子事撒——找哪一个撒——”
陌生军人还礼后说:“我——我找你们队长。”
“哦——队长?”通讯员打量了他一下,觉得陌生的厉害,就问:“嗯——你有军人通行证吗?”
“有——有——”陌生军人战战兢兢,拿出来自己的证件。
通讯员接过来一看,立刻立正敬礼后说:“对不起首长,你从另外一个军区来,慢待了撒——请你原谅,队长在队部,请跟我来。”
陌生军官来到队部,通讯员一指羽队长,他立刻立正敬礼后说:“报告队长,我奉杜军长之命,给你们送来了两车慰问品,已经交接清楚了,就等你签字。”
这不是喜从天降,天上掉馅饼吗?杜军长够意思,真的说话算数,羽队长一听,高兴地还礼后说:“你们辛苦了,谢谢——谢谢——这边坐,通讯员,倒水。”
接过清单一看他就喜上眉梢,心花怒放,像个暴发户似的两眼冒着绿光,把刚才的委屈也忘记了。清单里全是市场上买不到的紧俏物资,尤其还有两台电视机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踪的稀世珍宝,让他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就连自行车都有,能不说是幸运女神的眷顾吗?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计划经济物质匮乏,供给不足,异想天开都得不到的东西,现在真金白银摆在眼前,怎么能让他不激动?他抑制不住喜悦,颤抖着手在交接清楚的单子上签了字,满脸笑容的说:“首长,和你一块来的弟兄们呢?”
“哦——队长别这么叫,我姓李,李宇春,你叫我李助理就行了,他们都在车上,正准备返回呢。”
“啊——”羽队长一听吃惊的说:“返回?你你,你们千里迢迢来慰问我们,到我这里来连个面都没有见,连顿饭都没有吃,怎么就返回了?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吗?让杜军长知道了岂不寒心?这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啊?怎么说也得让我表表心意。嗯——通讯员,去把战友们请过来先喝口茶,再把韩老六叫来。”
“是——”通讯员请来了两个开车的兵,都穿着四个兜的军官服,一定是经验丰富的志愿兵,是军中的骨干人物。羽队长热情的和他们握手敬礼,其中的一位老兵看到雪儿,就像发现了外星人似的,不知深浅就想摸雪儿的头,雪儿立刻抬起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