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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量庞大的黄羊群,是狼群的数十倍,以多胜少的人海战术不惧死亡,不屈不饶,淋漓尽致,凶恶残暴的狼群绝非废物,没有被庞大的黄羊群吓退,每一只狼都以一当十在奋力搏杀,在黄羊群中横冲直撞厮杀,血盆大口所到之处就是血肉横飞,鲜血飞溅,惨无人道,一只只矫健的野黄羊倒在了血泊中,淹没在同伴们的洪流中。
视死如归的野黄羊群悍不畏死,前赴后继,没有被同伴们的倒下吓退,而是同仇敌忾蜂拥而上,前仆后继,用巨大的犄角对付着狼群的尖牙利齿,见缝插针乱挑乱舞,奋勇上前毫无惧色。
乱拳打死老师傅,可不是盖的。许多战功卓著,所向睥睨,敏捷凶残的狼防不胜防,被野黄羊钢刀一样锋利的犄角划破肚皮,五脏六腑横飞,血溅沙场,无力逃跑的被数不清的蹄子踏成肉泥,谁胜谁负出?天知晓。
世事难料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双拳难敌四手,身经百战的狼群虽然战功卓著,凶狠残忍,招招毙命,却难以抵挡前赴后继,数量庞大,潮水般涌来的黄羊群,受伤和不受伤的狼群,都淹没在黄羊群中被拥挤踩踏,熙熙攘攘沉没着,像浮萍一样不能自己,随波逐流,拼尽全力也阻挡不了洪流一样的黄羊群崔古拉朽的突围。
大势已去的狼群无力回天,拼死拼活也无法阻挡众志成城,不顾死活的黄羊群势如破竹的突围,审时度势的它们能屈能伸,转过身四散溃逃,向岿然不动的羽队长扑过来。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静观其变的他兴奋不已,拉上黑子就往车里跑,几个箭步来到车跟前,一把拉开车门子,黑子后来居上钻进了驾驶室,他顺着狂风也飘了进去。
兵败如山倒是千古箴言。溃不成军被黄羊群撵过来的狼群慌不择路,紧随其后,顾不上军人的存在,使出了吃奶的劲玩命夺路而逃。大浪淘沙一般的黄羊群,声势浩大席卷着狼群,铺天盖地滚滚而来,把来不及躲避的狼挟在中间,就像五花大绑被绑架似的,随着羊群的前进而前进。
凶残的狼群自顾不暇,威力不在,狼狈不堪,成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没有了凌厉的杀戮洋相百出,没有了自尊,统治者傲然的绅士风度,自然是荡然无存了。羊群的突围也付出了惨重代价,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公羊血染沙场,命丧黄泉,为了群体的生死存亡,生命延续,一个个倒在了狼群的尖牙利爪下惨不忍睹,为同伴们开出了一条血路。
物极必反,盛极必哀,弱小的黄羊群众志成城,同仇敌忾,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在强大的狼群面前表现出来的勇气和顽强,让军人们肃然起敬。那些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公羊,把生的希望留给了生生不息的群体舍生取义,其情其景令人感慨。
牠们的精神和品质,不正是目睹这一切的军人们学习的典型例子吗?付出和牺牲是多么高尚的壮举,能不伟大吗?付出惨烈代价的黄羊群万马奔腾,声势浩大,通过只有二三十米宽的通道,就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两边陡峭的悬崖制约了庞大的羊群,窄小的通道容不下紧紧拥挤在一起的它们,靠两边的羊群发现悬崖后,就想往里面挤躲避,密实的中间哪有空间可挤?
悬崖两边的羊群无路可走,想退回去是不可能,已经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就像海浪一样后浪推前浪没有立足之地,悬空了的黄羊群没有了立足之地,整片整片像塌方一样被同伴挤到了悬崖下面,成了自由落体翻滚着,一声声凄惨的呼喊,仿佛抱怨同伴们不近人情,悔恨着没有倒在冲锋陷阵的沙场上,不明不白掉下悬崖,太有些没面子了。
悬崖下堆积起来的积雪不知道有多深,所有掉下去的羊群都深陷其中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像魔鬼一样吞噬着无辜的生命来者不拒,多多益善,连一个饱嗝都不打。
好多好多的野黄羊,大片大片的高空坠物陷落下去,翻着跟头四体挥舞,声声凄惨哀鸣着,掉下去不见踪影。悲惨世界什么样,可怜的黄羊群就是什么样,惨不忍睹……
让狼群逼上车的他们两个,上车后大口喘气,不知道是因奔跑累了还是被眼前的惨状吓怕了?砰砰砰乱跳的心更是按捺不住,口干舌燥。羽队长想抽根烟,平静一下紧张的情绪,把手中的枪关上保险,往手扣里一塞,哆哆嗦嗦掏烟,不知何故手抖得很厉害找不到口袋,浑身也在隐隐战栗,淡定从容的气势不见踪影,显得很慌乱。
惊魂未定的刘雪,眼睛里还是噙着水雾,惨烈的景观骇人听闻,相对于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来说闻所未闻,太过残忍了,闭上眼睛不看怎么可能啊?自己知道这是不可复制的一生一会,稍纵即逝,看了就是触目惊心,肝胆俱裂,吓出来的泪水在无声无息流淌,苍白的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没有擦去,神情极度恐惧,看到羽队长的手在皮大衣口袋处乱挖,就知道要抽烟了。
高大威猛的黑子坐在他们两个人中间,要想帮他掏烟,就得爬在黑子怀里才行。神情紧张的她还没有吓糊涂,也没有舍近求远,顺手牵羊就从黑子的口袋里掏出烟来,取出一根递了过去,顺便又掏出火柴划着火给他点燃了。
刘雪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抽烟表情,仿佛像温酒斩华雄,得胜归来的关将军似的。黑子一看自己没有烟抽,不可理解的把刘雪看了一眼,又把羽队长看了一眼,又看到自己双手都拿着枪,就把手枪同样塞进手扣里,自然而然伸手,从羽队长手里把烟夺过来自己抽了起来。
黑子的举动他不以为然,这是两个人家常便饭似地习惯性动作,专心致志看他抽烟的刘雪,却意识到了什么不妥?又迅速从黑子口袋里掏出烟来,每人递给一支,都有了各自的烟抽才消停了。
神情紧张的两个烟囱吞云吐雾,霎时间把空间很小的驾驶室抽的烟雾缭绕,乌烟瘴气,受不了的刘雪呛得连连咳嗽。羽队长听到她的咳嗽声,警惕的向车窗外看了看,把窗户玻璃打开了二指宽的一条缝,不想呆在驾驶室里的烟气迫不及待往外飘飘散,随即就消失在狂傲不羁的暴风雪中。
就在他往外看的一瞬间吃了一惊,熙熙攘攘的狼群和黄羊群都消失不见了,刚刚拥挤不堪的通道也风平浪静,空空如也,只有不知道是狼尸体还是野黄羊尸体,密密麻麻一片模糊躺在那里,在风雪中快速消失着。
暴风雪好像是不忍心看到凄惨的场面,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想抚平创伤掩盖一切,恢复原有的平静,展现这里不曾发生过血腥屠戮,这里和其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不一样。
抽烟的黑子,同样惊骇的看到没有什么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怪声怪气的说:“咦,我我,我们干嘛来了?野黄羊都跑完了,怎么还不去追吗?你你,你想把大家都饿死在这里吗?说话呀?”
雾里雾中的他,被黑子从思考中拉回来,木呆呆看着他猴急的表情,不慌不忙的说:“嗯——鬼叫什么?黄羊群能跑到哪里去?还能跑过我们的汽车轮子吗?哼哼——想去追牠们,还不是一袋烟的功夫……”
“哪……我我,我们现在就赶紧去追牠们吧?跑远了,追起来费事不说,天黑下来看不到就更难了,弄不到吃的,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了。哎哟哟,一说吃,肚子就饿了,快想办法呀?你……”
“哦……”羽队长若有所思的说:“嗯嗯,跑掉的都是神灵眷顾的幸存者,就让跑掉吧,用不着我们耗油费神去追,我们就顺手牵羊捡上些跑不动的算了。天快黑了,还得抓紧时间,你说行不行?”
“哦……你你,你说梦话哩吧?”黑子眨巴着小眼睛,不理解的说:“哪哪,哪有跑不动的野黄羊?哦,你你,你是说……跑不动的,全是让狼咬死地那些黄羊?哪哪,哪让人怎么吃嘛?人吃了让狼咬死的黄羊,说不定人也会咬人啊……”
“且,怎么能吃被狼群咬死地?吃就吃没有被狼群咬死地,就不会人咬人了是不是?”
“呃……没没,没有被狼群咬过地野黄羊在哪里?都都,都跑啦,做梦去吧。”
“你你,你瞎着哩吗?”羽队长看着窄窄的通道说:“没看到刚才从悬崖上掉下去哪么多野黄羊啊?我们随便捡上些就够了,你猪脑子呀?”
“哪……”黑子怯怯的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说:“哪哪,哪么深的悬崖下捡上些?说得轻巧?怎怎,怎么个捡上些?”
“唉……”他叹了口气说:“我们有现代化的汽车,不能上天入地就够我们无能了,连掉下去的都捡不起来,岂不是笨到家了?动动脑子好不好?”
“你——你是说用绳子把人吊下去,再把活羊吊上来?呵呵……这个办法好啊?果园子里拾跌果举手之劳,不用浪费子弹劳民伤财了,你娃真不愧是队长,算你一次聪明,哈哈哈……”
“哼哼——算你一次和猪有区别一回。嗯——我们两个人现在分工合作,你开上车去周围侦查侦查,看看周围有没有埋伏的狼消除隐患,我到里面那片看不清的地方去侦查侦查,如果一切正常,就抓紧时间动手,每个人平均五只羊,完成任务就返回,也不知道刘晓强现在怎么样了?那些冻僵了的战友们能救活几个……”
“切——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干我们地,管不了那么多。你先把我拉到我的车跟前去,下去车万一有狼群可就麻烦了。”黑子怕怕的说。
抬起脚发动汽车,围着车队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狼群存在,让黑子下车后,对着军人们大声的说:“全体都有——原地待命——”说完后,一溜烟把汽车开上了通道。
通道上疙疙瘩瘩尸体遍布,汽车左右避让前进,转眼间就来到了看不清的对面。这里也是一片平展展的平地,有几十亩地大,积雪上面乱糟糟布满着蹄印,也有被狼群咬死的野黄羊,零零星星躺在雪地上,有些还冒着热气,死去的时间不是太长。
羽队长稳住油门,围着这块地转了一圈后心中有数,把车开到通道处向车队一招手,整装待发的军人们召之即来,轰隆隆把汽车开过来了。他提着手枪从车里下来,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指挥汽车往里开,留下两台汽车守住通道,就是原来狼群把守的地方。真正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移主了,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军人疆域,准备与死灰复燃,卷土重来的狼群在这里决战。
没有得到下车命令的军人们,一个个还呆在车里面,黑子还没有回来,他站在被野黄羊撞死的一匹狼跟前,狼肚子被豁开了冒着热气,血盆大口里猩红的舌头外露,也有缕缕热气,用脚踩了踩狼尸体,软软的还没有被冻僵,旁边还有为数不少的同伴尸体,同样把鲜活的生命留在了这里。
与狼为伍的不仅仅是它们的同伴们,更多的是野黄羊。毛色有些发白的野黄羊,薄薄落上一层积雪后,就与大地融为一体了,流着血冒着热气的伤口腥臭难闻,都是狼群的杰作,残忍的不敢多看,幸好血腥味都被风雪吹跑了,要不然一定会令人作呕。
羽队长嘴里叼着烟,手里提着手枪,风雪把他的帽子上皮大衣领子上堆积起积雪来,白茫茫一片。只有光亮如新的红五星,红艳艳在头顶上傲然迎风斗雪,显示着桀骜不驯的气魄。
轰隆隆的马达声传来,黑子的车就从风雪中蹦出来,他看到后指着黑子转了一圈,黑子立刻明白了用意,把汽车停稳后,黑子来到他跟前汇报了没有发现狼群,他点了点头后说:“这里放一个哨兵,坐在车里观察通道外面的状况,发现危险开枪警告,可不敢打盹马虎,我们几十条生命的安全,全系在哨兵身上,挑一个胆大心细的兵。”
黑子张口吆喝了几声就搞定了,两个人冒着风雪视察起这片被狼群选择用来打围猎的地方有什么神奇之处。这片地方四周都是悬崕峭壁,那条通道是唯一连接这里的出口,聪明的狼群把黄羊群追赶到这样一个鬼斧神工的绝妙地方,就像没有围墙的羊圈一样无处可逃。
刚才黄羊群的集体突围,也许是发现了此地是毫无生还的葫芦域绝地,如若留在这里,就是砧板生的肉,都会被狼群逐一杀戮,一个个吃掉只是个时间问题。所以才奋起反抗,以死相拼,突围成功。
两个人沿着边缘观察,到处都有被狼群赶下悬崖的野黄羊留下的痕迹,尤其最里面的悬崖没有其它地方深,积雪填埋了悬崖的陡峭,形成了一个二三十度的坡度,从上面看到下面的距离也就是几十米,感观上近在咫尺。
狼群把黄羊群赶到这里后,惊慌失措的野黄羊为了躲避屠杀,慌不择路拼命往里挤,站在最里面的野黄羊扛不住外面的拥挤,纷纷被挤了下去;还有一些刚愎自用的野黄羊,看着并不高的积雪坡度,意为是极好的逃生路线,不假思索就腾空飞跃跳下去,岂不知松软的积雪上面,除了一层像鸡蛋皮的硬壳,下面的积雪就像柳絮一样堆积起来,根本就承载不了野黄羊体重,落下去的它们,不明就里就消失在积雪里了,冷冻在天然冰柜里,再也没有逃生的机会了。
等待春回大地,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后,这些被冻死的野黄羊,依然是狼群的口粮小鲜肉,一点儿都不浪费物尽其用。羽队长站在雪坡上顶上,看着密密麻麻的雪窟窿有大有小,小的雪窟窿,起码有一只或者几只野黄羊在里面,大的雪窟窿,可就不计其数了。
此刻,还有野黄羊在积雪里做着垂死挣扎,困兽犹斗,寻找逃出去的路线声声呼唤,十几米厚的积雪下能垂死挣扎多久。?悬崖边的悬崖下,被拥挤下去的野黄羊就更多了,可以说数量可观,无法估量,一层层垒起来叠罗汉,不知道有多少?
现在还能看到一些活着的黄羊,踩在同伴们身体上极力挣扎着,不甘心就这么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死去,怎么说也得拼一拼不是?心不死,梦就在,不到黄河心不甘……
“……”
第一百零八章杀身取义()
第一百零八章杀身取义
转了一圈的羽队长了然于胸,觉得就在悬崖下捡上些被困住的野黄羊,足够以解决车队目前的燃眉之急了,并且这里没有多深,十几米以下好像有个土坡,人下去也不会有危险,他转头向黑子安排了如何打捞,如何分工人员后离去了。
站在坡顶上目光环顾,目光中雪花疾驰,狂风大作,看看无辜的野黄羊被埋在深深地积雪中等待死亡,心头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黄羊群的处境,就是车队目前的处境,如果没有行之有效的手段,下场和拘于一隅,走投无路的野黄羊没有什么区别。
茫茫风雪中,能救车队脱离苦海的只有自己靠自己,任何外援到达这里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到达的时候黄瓜菜都凉了,两支车队百十号军人的生命,扛不住极端严酷的环境,早就没有了救助机会了。
他想到这里后感慨颇多,感觉自己很幸运,侥幸异常的有些邪乎,在追缉狼群的途中,冥冥之中找到了回家的路,现在又有了不劳而获的食物,这一切来的太不容易了,如果运气稍微差一点失之毫厘,所有的美梦,就像悬崖下面的野黄羊一样,在耗尽了所有体力后,不甘心消失在无人知晓的茫茫雪海中谬以千里,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到那时,每一个消失在这里的军人,他们的妈妈不知道如何撕心裂肺的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