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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
一点一点的雨水,就变成了一根一根的水线,密密麻麻糊在玻璃上,让人看不清雨点,也分不清水线。
经过高原雷暴区洗礼的刘晓强,看着不打雷也不闪电的雨水,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想起雷暴的威力毁天灭地,就让他不寒而栗,心有余悸。
下过雨的地面,汽车不好跑,不是车轮打滑,就是侧滑掉沟,刹车都不起作用,这些对他来说是了解地,可下雨的天空,对飞机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和困难呢?
隔行如隔山。他又对雨天飞行的飞机提心吊胆起来,这可怎么好?干着急不出汗,干操心使不上力,可他还是干操着闲心。想看看外面景色的心情,又挤的没有位置了,剩下的除了瞎操心,还是瞎操心,不担心也由不得他自己。
与时间赛跑,与雨水赛跑的飞机不敢懈怠,又一次听到飞行员叫唤没油了,又把他的心弦扯起来绷得紧紧地,让他坐立难安。心想,这么大的雨里面,怎么给飞机加油?不该他担心的他又担心起来了。
飞机的一切动作严谨有序,作为一个坐飞机的人要操飞机的心,不是隔靴搔痒多余吗?可这多余的担心,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除非是降落到地面,才能不担忧。
所以,他从飞机上下来后恍若隔世,用脚在地面上跺了跺。其实是把对飞机多余的担忧抖落在地,告诉自己已经站在了地球上,没什么可担心了。
翻来覆去的折腾,把一个精力旺盛的毛头小子,折磨的精疲力竭,此刻再加上王倩的话,不知道似真似假?吓的他灵魂出窍,魂飞魄散,没有了一点气力,怎么也跑不过王倩。
一直拖着刘晓强奔跑的王倩,看着大口喘气,一脸虚汗他就说道:“咦——老大,一趟高原,怎么把你变成老头子了?跑不动不说还喘不上气来?你这是怎么了?身体没什么毛病吧——哦——还有迎风流泪的毛病?总是眼泪汪汪。”
刘晓强看了王倩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王倩得不到回答,又说道:“嗯——你的队长很牛呀——多大个官?还用直升飞机往这里送——你也跟上沾光,坐了一回飞机,真让人想不到。”
刘晓强终于忍不住说道:“他他——他是我们车队队长,二一八车队队长羽虎佳,没听说过吗?他是英雄,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踏进荒蛮无人区的队长,难道坐个飞机还不应该吗?就是有比这更过分的待遇也不过分。”
王倩一听,突然停住脚步,吃惊的说道:“你你——你是说——他——二一八车队?这这这——这个重伤员就是队长?你——你也是二一八车队的兵——”
刘晓强被问的一头雾水,匪夷所思,奇怪的问道:“你——你也知道我们车队……”
“切——”王倩兴奋的说道:“全军区的军人都知道,都在学习你们的英雄事迹,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你——你牛啊——老大?几天不见,你也成了英雄了,成了我们学习的榜样,不简单——你队长英雄了得,给我再说说——”
刘晓强一听一头雾水,雾里雾中,王倩不仅知道车队,还知道羽队长,心里一阵激动,可眼下是火烧眉毛顾眼前的时刻,就不耐烦的说道:“给你说这些没用,你也不明白,等有机会,我再给你讲他的英雄事迹,会让你感动的流下眼泪。不说了,赶紧走,去晚了,要是把队长的腿锯下来可就什么都完了。咦——今天我的腿是怎么了?轻飘飘使不上劲?嗯——等一会如果有什么不测,你可要保证我队长的安全。哦——这里还有没有我们的同学朋友?你去把他们都给我叫来,万一有什么事,没人可不行……”
“还有七八个呢,都是咱们军区大院的同伙敢死队,我一会儿去招呼一声,他们都会来。自从你走后,大家都常常念叨你,没想到你回来是这么风光——真给我们军区大院的这帮‘坏分子’争脸争气了,能坐飞机的人可不多啊——羡慕嫉妒恨死了。”
刘晓强看着王倩羡慕的脸说:“我坐飞机是执行任务,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风光。你去把他们叫来后,就在手术室外边等着,别乱来,要是惹出麻烦,我队长可饶不了我……”
“啊哈——”王倩一听一个趔趄,不相信曾经称王称霸,呼风唤雨的刘晓强专横跋扈,威名远扬,怕过谁?在这里为非作歹的“赫赫”战功家喻户晓,劣迹斑斑的“丰功伟绩”人神共愤,目空一切看得起谁?现在怎么会害怕了?吃惊的说道:“啧啧啧——老大——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看样子你现在是‘改邪归正’了?都有你怕的人了?啧啧啧——不简单——有进步——孺子可教也……”
“说啥呢——”刘晓强无奈的说道:“你就别损我了——伤口上撒盐是吧?快到了没有?咋这么远啊——”
王倩转身指着前面的楼说:“到了——上楼一拐弯就是。”……
“……”
第四章他是我哥()
第四章他是我哥
手术室门紧闭,门口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看到有人往这里慌慌张张跑,他们立刻警惕的堵住通往手术室的楼道,随时准备拦截。
刘晓强和王倩看到后,并没有放松脚步,看到眼前堵他们的人也没有打招呼,直接就从人空挡处往里挤。
刚闯过去第一组人,正准备闯第二组人呢,感觉胳膊被人拉住,前面一组人也挡住了去路,就听到有人严肃的说道:“这里是随便乱跑的地方吗?没事到别的地方玩去,这地方禁止闲人浏览,看不到这是手术室吗?还往里头硬闯?”
刘晓强上气不接下气的看了一眼说话的医生,心想,说什么话?我急得火上房呢,谁有心思到这里“浏览”?本想说几句,也没时间和他罗嗦,满不在乎看了看抓住他胳膊的医生,眼睛里飘过一丝轻蔑,不管不顾一用劲,挣脱了医生双手,也不管前面堵住去路的人,视若无睹就往人身上撞,有些故意的味道,仿佛这些人就像空气一样不存在。
堵住他的人被撞到一边,有机会可乘的他正准备往前走,被撞到一边的人又迅速堵到了前面,被挣脱的双手重新又抓住了他,正义言辞的说:“你这个小同志是怎么回事?劝你不听,还要往里面闯?这里不是玩的地方,怎么说了不听?你是想捣乱是不是?这里是人命关天的地方,不能随便乱窜。咦——小王护士,你怎么也不懂规矩在这里胡闹?”
还没有等王倩说话呢,刘晓强就大声的吼开了:“我是来找我队长,你们怎么可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弄到这里来了?我还没有找你们的麻烦哩。让开——我看看手术室里是不是我队长……”
“手术室里已经消过毒,是无菌之地,正准备手术呢,你没有消过毒的人一身细菌,怎么可以随便进入?再说了,我们这里只有病人,没有什么队长,你要找人就到别的地方去看看,我们这里没有你找的人……”
“废话不是?是不是我找的人,让我看一眼就知道了,如果不让我看,我就不会离开这里,你听明白了吗?再拉我,可别怪我不客气。”刘晓强咬牙切齿的说道。
吵吵嚷嚷的声音在楼道里传播着,打破了手术室的安静,正在研究如何锯腿的专家教授们听到后都面面相视,号称为全军一把刀的外科专家院长叶怀玉,更是一脸不快,他可是比专家还要专家的医学界泰斗,是全军数得着的外科大拿,就连国际医学界都赫赫有名。
叶院长听到吵闹声不止,怒气冲冲看了几位专家后,转身来到了手术室门口,门口站着的人看到叶院长要出去,毕恭毕敬把手术室门打开了。叶院长走出手术室门,看到乱哄哄的局面,就用责怪的目光看着医生护士。
医生护士看到叶院长严肃的表情后,都为自己的失职感到不安,拦住刘晓强去路的医生背对着叶院长,此时也急忙转过身子,一脸不好意思,拉着刘晓强的医生,也不自觉松开了双手挺直腰身,立正等待院长训话。
就在大家都调整心态的片刻时间里,激灵的刘晓强,可没有错过这绝佳的机会见缝插针,“跐溜”一下像泥鳅一样,闯过愣神的医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门,进来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一边洁白,让刘晓强有些眼晕,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就在专家医生护士吃惊的一刹那,不管不顾来到手术室台前一看,羽队长就躺在手术台上,脱的赤条条浑身一丝不挂。
经过刮毛消毒的羽队长,除了脸上和脖子上被高原的紫外线灼伤,变成了中亚人的酱油色外,其别的皮肤白生生光滑明镜,就连皮肤纹理都看不到,像塑料纸一样在灯光下还有些反光,他头上身上插满着各种管子和电线。
刘晓强一看队长的样子,就像被抛尸在荒郊野外无家可归,也没有人疼爱的流浪汉一样,心酸的“哇”一声哭起来了,并抱怨道:“呵嘿嘿嘿……你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连个被子都不盖?他会感冒啊——感冒了谁负责?吸吸吸……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呢——”
他一边说一边哭,一边急急忙忙脱下自己脏兮兮的军装,盖在了羽队长身上,他的哭声是那么的情真意切,自然而然,凄惨的让人听到后,由不得眼泪往下淌。
脱去军装的刘晓强,屁股上露出了一把硕大的手枪,手枪套子磨损的破烂不堪,一看就知道是一把有沧桑经历的老枪。
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虽说都是军人,可从来没有见过把枪带进手术室的军人。再说了,现在是和平时期,军人没有特殊任务,哪个军人整天把枪带在身上?
医生护士被刘晓强真情感动的同时,也对那把手枪产生了敬畏,愣过神来的医生护士,看到这个不懂行情的愣头青兵,把自己的军装盖在了就要手术的重伤员身上,岂不是污染了身体?还能做手术吗?
反应过来的医生护士一涌而上,把还在痛哭的刘晓强拉到一边,叶院长也一脸厉色,过来对着刘晓强吼道:“你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捣乱破坏?拉出去——你们这些人是干啥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还怎么手术——”
多少的医生护士,在叶院长训斥下,把刘晓强像抓小鸡一样从手术室架到了外面。不断反抗,也难逃众人“擒拿”的刘晓强,只能“束手就擒”,真是双拳难敌四手,孤掌难鸣,乱拳打死老师傅确有其事。
不依不饶的他岂能就此罢休?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不能锯我队长腿啊——没有我同意,你们要是把我队长的腿锯了,可就闯下天祸了——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二一八车队的队长,出生入死在高原上奔走,不能没有腿呀——如果你们把他的腿锯了,让他怎么活——如果让他的兵知道了,会把你们这个医院炸飞啊——我说的是实话,不骗你们——他的兵一个个生猛剽悍,悍不畏死,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杆子,惹火了会闯下天祸地呀——我也一样——求求你们了——别锯他的腿,咱们再商量商量还不行吗?别动手——”他的哭声震撼着每一个在场的人。
在医院里哭喊是司空见惯了的现象,家属为了亲人的病痛,亲人的离去,都会撕心裂肺的哭喊,这些见惯了哭喊的医生护士,对一般的哭喊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可眼前这个兵的哭喊,就有些与众不同了。
兵与兵之间,能有什么割舍不断的情感?能像他这样对待亲人一样的哭喊,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即使有哭喊,也是哭几声就完了,“抽抽搭搭”抹几下眼泪就完事了,那像这个兵玩命的哭不说,又是威胁又是讹诈,比对自己的亲人还要悲伤些。
本来就很生气的叶院长,看到这个兵有些特殊例外,就想他怎么会如此为了一个重伤员这般疯狂?二一八车队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学习材料中了解一点,可对医院来说,到这里来的都是患者,怎么治疗是医院的事情,这个兵却拼命干扰医院的抢救方案,有些不可思议了。
想不明白了的叶院长走出手术室,来到刘晓强跟前,几个医生还架着他的手臂动弹不得。由于他没命的哭喊,挣出来的汗水,哭出来的泪水,还有鼻涕,在没有手打理的情况下,就在脸上任意流淌,“脏乱差”一塌糊涂,不堪入目。
叶院长看着刘晓强稚气未脱的脸,就有些伶爱,用眼神示意架着他的医生松手。被放开的刘晓强,没有一丝胆怯畏惧,也不去擦脸上的“污物”,而是一脸刚毅的看着院长,只是眼睛里还有泪水在流出。
叶院长和刘晓强对视了一会说道:“你是他什么人……”
“报告首长,我是他的兵。”刘晓强挺胸立正回答到。
叶院长又问道:“他是二一八车队队长——”
“报告首长:是——”刘晓强斩钉截铁的回答。
叶院长眉头一皱说道:“哦——他就是最近让全军区学习的那个英雄队长……”
“报告首长:是——”刘晓强没有多余的话,问什么回答什么。
叶院长看着刘晓强,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同志,我告诉你,这里是医院,凡是到这里来的都是患者,没有民众与英雄的区别。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原则,并不存在是英雄就救,不是英雄就不救。你的队长是英雄,在高原为我们祖国的国防事业做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大贡献,令我们敬佩,他现在的伤势非常危险,要是不锯腿,会危及到他的生命,这是科学,不是凭感情的事情。你在这里大喊大叫,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军队的条例都学到哪里去了?身为军人,怎么可以感情用事?难道你把我们医院看成是草菅人命的屠宰场了吗?要不要锯腿,是根据病人的病情而定,而不是感情而定。噢——对了,这手术单上有谁来签字?他还有其别的亲人吗……”
“报告首长:有——”
“是谁——”叶院长惊奇的问道。
知道真相的刘晓强痛定思痛,此刻是火烧眉毛顾眼前的危急时刻,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告诉他怎么做,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报告首长:是我妈妈……”
“啊——你——妈妈?这——她——怎么能成他的亲人……”
“报告首长:队长是我哥哥……”刘晓强斩钉截铁的说。
院长的话,说的头头是道,合情合理,没有让刘晓强能反驳的一丝余地,什么是科学?什么是病情?这些对刘晓强不懂,可院长说的句句在理,字字实情,他一听队长被锯腿是势在必行,不可挽回了。
没有了主张,也没有了阻止办法的刘晓强灵机一动,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就是在没有依靠时唯一的依靠,也是救兵。
只要有救兵,才能拖延一段时间,至于队长的腿到底锯不锯?对他来说是坚决不能锯,锯掉了腿的队长,就不可能和他一起生活工作了,就等于把队长锯掉了一样。
病情有多严重的队长他不了解,反正现在到了内地大医院,起码他的生命是有保障,不像在高原荒漠除了等死,就没有其它办法了。无论再怎么说,都不能锯掉队长的腿,这是刘晓强坚定的信念,采取啥办法都行,他都在所不惜。
聪明伶俐的他审时度势,按眼前的情况看,只有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阻止医院锯队长腿,要想改变,就必须想别的途径。
冥冥之中老天保佑,幸好院长问到了有其别亲人的话,他就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他妈妈,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