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子哭丧着脸说:“唉——这么遥远的距离,跑起来得一阵子,我累得实在是开不动车了,就在这里宿营吧——”
他看着黑子可怜巴巴的样子,隐侧之心一闪而过,硬着心说道:“且——汽车跑,又不是你跑着哩?这么点距离就是一脚油门,屁大功夫就到了,用得着这么难受吗——抓紧时间,天快黑了,还要吃饭哩。”
别无选择的黑子极不情愿,怀着一肚子怨气,甩甩打打又上路了,眨眼之间到了那片高地埋锅造饭,炊烟升起。袅袅炊烟善解人意,并没有绝情绝义直冲云霄,而是在微风吹拂下弥漫开来,萦绕在宿营地不弃不离,形成了一层薄雾,在落日余辉下忽忽悠悠飘荡着,营造出一幅神仙福地的飘渺感觉。
吃过饭的军人们,一个个都在草地上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看花的、捉虫的,欣赏风景的,还有躺在草地上伸腰独自疗伤,嗨吆声唤喊痛的形形色色,各有千秋。
夕阳把草地装扮的妩媚动人,青草叶上仿佛抹上了红艳艳的口红,搔首弄姿点头晃脑,摇摇摆摆尽显羞涩,晚霞照着的地方都是如此。
羽队长伸直腰身平躺在草地上,想把一整天坐疼了的屁股放松一下,两手抱着后脑勺,两腿大叉开,看着空中被晚霞染红的缕缕彩云变幻莫测,层次分明,幻想着能对号入座的各种图案,想什么像什么其乐无穷。嘴里哼着歌曲,显得无比惬意,幸福和满足都在往外溢。
黑子听到他歌声,满脸堆笑走过来斜躺在身边,顺手拔了地上一片草叶,坏惺惺往他脸上饶痒痒取乐开心。羽队长故意忍住痒,只管哼他的歌也不搭理,仿佛就像空气不存在似得。
黑子一看他脸上的搔痒能忍住,就往耳朵里搔,草叶还没到耳朵呢,他就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把黑子手打到一边说:“别闹了,没事休息一会好不好?不嫌累呀——这么好的风景,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不会好好看一看铭记在心?以后想起来也会想得清楚些,胡闹啥哩……”
“嘿嘿……看把你说的神乎其神,这里风景有什么好?就是比别的地方多长了些草罢了,还有啥呢——咦——说来奇怪?这么好的草地,咋就不见吃草的动物呢——是不是动物们还没有发现这里有草呢?想打猎都没东西打。”
羽队长一听,毫不客气骂道:“猪脑子呀你——上次我不是给你说了吗?现在这季节不是打猎季节,就是有也不能打,猎手就是造孽懂不懂你——哎呦呦——跟你这种人活在一块咋这么费劲?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没个记心呢——”
黑子一听不是滋味,瞪了一眼,又打了一拳,恶狠狠的说道:“哼哼——现在才知道跟我活在一起费劲了?晚了——小伙子。要不你另外找个地方去活?离我远一点行不行?免得我心烦。我我——我只是嘴上这么一说过过嘴瘾罢了,看你那熊样——就像打你们家的什么似地?啰啰嗦嗦说个没完了?这里是动物世界,是自生自灭野生的,不是你们家的,别那么心痛,要是有的话,我照打不误……”
“你敢——把你打出屎来。咦——我说哥们,你说的有点意思,这里怎么会没有动物呢?这么好的草没有动物吃,不会是这草不适合动物的胃口……”
“怎么会?上次那片草海也是这种草,还没有这么茂密鲜嫩,怎么会有那么多动物吃?我觉得不是草的事,可能有另外的原因……”
“哦——另外的原因?会是什么呢——嗯——这一带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呀——难道说隐藏着什么鲜为人知的怪事……”
“这——说的是呀——会有什么呢?咦——你娃不是有文化聪明得很吗?能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吗?有动物的话,我们就可以吃烧烤了……”“我——”羽队长一时语塞。
陌生的地域,蕴藏着什么他不知道,他没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又让死对头黑子击中要害,掐住死穴,这两个冤家又掐起来了。不服软的他一听,从躺着的草地上坐起来,用手从后面掐住黑子脖子道:“你是成心跟我作对是不是?你娃是不是活腻歪了?还是想挨揍?我和你战斗了这几年,你娃是输多胜少,屡战屡败不是我对手,你可别忘了?哼哼——真想跟我叫板的话,我也没办法,不信你就试一试?如果没有我同意,你敢胡乱杀生,不把你娃灭了就算我输,信不信?哼哼——在别人面前我不敢吹这个牛,可在你面前就敢大言不惭说,我可没有把你娃当根葱哦——呵呵……收拾不了你——我早就不干这队长了。所以啊——我劝你不要拿鸡蛋往石头上碰,那是弱智表现,要面对现实,你娃想越过我这道坎,比蹬天还难哪……”
“哈哈哈……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神经吃坏了尽说胡话——我和你战斗了这么多年,我输的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惨吧?基本上是难分伯仲,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不分你我打成平手,你别往自己脸上擦粉,往别人脸上抹屎,说话留上些余地,高原风大,小心把舌头闪了?呵呵——你也是记吃不吃打呀——才输了没几天就忘了——苍天呀——大地呀——有些人不要脸,这种活法也能活下去?这叫什么世界啊……”黑子嘻笑怒骂,两手伸向天空干嚎,羽队长使劲掐着他脖子,笑的前仰后合。
故意做作的黑子,把伸出去的手放在眼睛上假装抹泪,把他逗得更笑得厉害了,没有防备的黑子放松警惕,用力把他搬倒在草地上,顺势爬在他身上死死压在身下,并说道:“哈哈哈……你就认命吧?这世界美好的很,有阳光有风雨,有大地有天空、还有飞翔的鸟,盛开的花,绿油油的草,都是美好生活的象征,只有像你这种心黑得像炭一样的人,才感觉不到美好,吃了没文化的亏,只能怨你爹妈没让你上学,干嚎有什么用——呵呵……不过能当兵能开车,能到这里来,就知足吧——生活公平的像天平似地,没有亏待你,就别这么伤心了,哈哈哈……”
黑子止住假哭,笑呵呵地说:“呵呵……我是在说你娃,没有说我自己呀——你怎么把矛头指向我了?每次到关键时候,就拐弯转移主题,指桑骂槐,这就是你有文化人干的事——哎呦呦——起来,起来——压死我了,刚吃过饭,你想要命呀?”他一使劲,把羽队长从身上抖落下来。
存心不良的他,准备反过来压他,狡猾的羽队长见势不妙,从地上站起来跑了。黑子觉得有些吃亏,也翻起来去追,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松软的草地就像足球场一样,任凭打闹嬉戏,驰骋放纵,这是难得的景致。
闹疯了闹累了,也把黑夜闹来了,夜幕向拉链一样席卷而来,按部就班吞噬了美好的一切,黑灯瞎火危机重重,不敢撒野的战士们,唯有钻进睡袋里闭目养神,韬光养晦。
刚睡下,一场猝不及防的灾难,在黑夜掩护下磨刀霍霍,悄无声息,向一无所知的他们席卷而来。现在正是高原雨季,南方热气流携带着无穷水汽,滚滚向这里杀奔而来,黑厚的云层翻卷着聚集力量,不断壮大,势如破竹,还不时的闪着光芒,像是在侦查地面上的情况,该往哪里下雨?不该往哪里下雨?
天空星光依然灿烂,可空气中已布满了水汽,风雨欲来风满楼,那些已聚成水点的雨,也顺着风从远处飘过来,睡在睡袋中的战士们,哪里知道睡袋外面的风云变幻?整天的劳累,已把他们有限的气力耗费完了,再加上吃过饭的打闹娱乐,透支了体力乏困致极,躺下就进入了梦乡,哪管外面的天气变化?风起云涌?
零星的雨点打在睡袋上,发出“嘭嘭”声音,对熟睡中的士兵们起不了警示作用,他们已然在酣然大睡。哨兵年幼无知,成长过程中还在不断的学习,积累经验,相对于大自然的演变过程知之甚少,没有经历过什么,唯有吃亏上当交学费了,才能记忆深刻,永世不忘,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他只知道警惕观察四周的情况,是因为危险来自于大地,来自大地上的各种未知情况,而相对于黑咕隆咚的空中变化,对哨兵而言,不是他所管辖的范畴。这是和平年代,夜晚的天空属于星星月亮,不会有敌机入侵袭击,对空中的观察了解,对他来说就没有这个概念。
几滴雨点打在哨兵脸上,哨兵抬起头看了看,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星辰的天空,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几点雨过后,就是几十点几百点雨袭来,惊骇不已的哨兵才有了感觉,觉得这样下去,会把睡在露天下的战友们打湿,意识到要叫醒战友们上车避雨,还要必须请示队长,这是纪律,不能擅作主张。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任何集体行动,都必须经队长同意才行,否则的话,自作主张若有什么后果,任何人都承担不起。队长是这支部队的最高行政长官,也是这支部队的最大长首,什么事情到他哪里就算到头了,再也没地方去请示。
哨兵来到队长睡袋跟前,先用声音叫了两声,他只是翻了个身还没有醒来。哨兵一看没有效果,用手把他推了几下后,才把他从香甜的梦乡中叫醒过来,还没有听清哨兵汇报,他把头从睡袋里伸出来,毫不留情的雨点打在脸上了,雨点中夹着的一粒冰雹,正好打在还没有睁开的眼眉上,激棱的用手摸说道:“咦——干嘛呀你——弹我脑瓜崩——深更半夜还开这种玩笑——脑子没病吧——”
哨兵一听,急着说:“队长——是雨点打你,不是我,要下雨了,向你请示要不要把大家叫醒往车里去?雨越来越大了——”
他听完哨兵汇报,也从瞌睡中立刻清醒了过来,对哨兵说道:“先把刘晓强叫醒,叫他吹哨子通知大家,你一个一个的叫醒,要叫到什么时候?还不淋成落汤鸡了?快去通知。咦——下雨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下开了?说翻脸就翻脸啊——哎呦呦——我们又没有怎么着呀——大不了到车里去睡,还咋办啊——啊呵……”他打了一个哈欠,唠唠叨叨正说着,就听到哨声急促吹响了,吹走了军人们美梦的哨音就几声,全部叫醒了。
刘晓强大声喊道:“队长命令,全体都有——统统到车里去睡——”
刚从睡眠中惊醒的军人们晕头转向,反应还是有些迟钝,听到刘晓强的命令后,心里都有些纳闷:好好的草地上不让睡,为何要到伸不开腿的车上去么?还不把人难受死呀?虽然心里想不通,一个个起身抱着睡袋,冒着雨就往车里面跑。
毫无征兆的雨里面,夹着冰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刚开始只有黄豆般大小的冰雹,顷刻间就有核桃大小了,从高空中自由落体,重力加速度落下来,像子弹一样快如流星,极具毁灭性。
睡梦中醒过来的军人们,愣头愣脑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车,砸下来的冰雹掷地有声,砸在车上“乒乒乓乓……叮叮当当……噼噼啪啪……”,就像是敲锣打鼓一样振聋发聩,打到头上就像石子砸一样痛,已中了冰雹袭击的兵,被剧烈的疼痛立刻惊醒,疼的哇哇大叫,慌乱中更是找不到自己车了。
宿营的时候,谁的车停在什么位置,谁就睡在车前头,并且是头朝里脚朝外,这样好处有两个:一是翻起身,对面就是自己的车,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车,应付突发事件;二是为了防止那些不能被哨兵发现的野兽袭击,即便是受到攻击,也只能从脚开始,不幸中还能保证头的安全,就能有生还余地。
突然而至的冰雹崔古拉朽,打乱了军人们的方向感,能下冰雹的黑夜,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起身后惊慌失措,乱成一锅粥,近在咫尺车却找不到了,整个宿营地变成了杀猪场,被冰雹击中的人皆皆比是,到处都在惨烈乱叫,喊爹喊娘,溃不成军。
砸在车上的冰雹像是放鞭炮,震耳欲聋把战士们痛苦的喊叫声都淹没了,乱成一片的队伍中,也有晕头转向的羽队长,像没头苍蝇在到处乱转。一个核头大的冰雹正中他后脑勺,疼的他“哎呀”一声大叫,自然反应的就用手去摸后脑勺,手刚摸到后脑勺,又一个冰雹正中手背,头上的痛还没有退去,手背上的疼又钻心袭来,痛得他呲牙咧嘴哇哇大叫。
没有手来摸头,因为还有一只手抱着睡袋,急情中把睡袋顶到头上,露到外面的手却躲不过冰雹袭击,连续几下中弹,痛的他差点把睡袋都扶不到头上,要掉到地上了。
越来越密集的冰雹越来越大,强度也越来越硬,密度更是大大加强了,仿佛竹筒里倒豆子倾泻而下,毁天灭地。就在羽队长防不胜防的时候,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把他从乱蹿的队伍里拽到了车跟前,把车门打开,抱起他塞进了驾驶室,紧跟着也进来把车门顺手关上了。
羽队长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车头上,驾驶室上,仿佛有多少人在用榔头砸,声音骇然,吵得人耳朵发麻,尤其是汽车风挡玻璃,在冰雹袭击下声声刺耳,发出不堪一击的响声,随时都有被击碎的危险。
羽队长慌神的说:“快用大衣把风挡玻璃捂住,砸碎了可就麻烦了。”
身边坐的人,不用说就是赵群里,听到他叫唤,就从坐垫靠背上取下皮大衣,打开车门子把玻璃捂住了,羽队长看到他这边的玻璃没有捂严,从车窗里伸出手,拉住皮大衣角盖严实了,手还没有来得及回收进来,一颗鸡蛋大小的冰雹砸中手指,痛的他“啊呀——”大叫一声,咬着牙,又用痛疼难忍的手把车窗玻璃摇起来,隔绝了劈头盖脸的冰雹。
十指连心痛,疼起来的滋味可不是用钻心痛来形容,就像把手剁掉了一样,猛痛过后就有些发木了。他呲牙咧嘴,把痛疼难忍的手放到嘴里用牙咬着,还算能忍住了,痛出来的眼泪,却把眼睛给模糊了,抬起右胳膊用袖子把脸擦了一下,顺便也把眼睛擦亮后说:“啊——吸吸吸……搞什么嘛——这这这——这操蛋天气怎么会这样啊——是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啊——欢迎我们也用不着这么热烈呀——我的天神爷——这么大的冰雹闻所未闻,会打死人呀——还有活路吗——”
小赵想看看外面是个啥情况,伸手把车灯开关一拉,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车前边还是漆黑一片,没有一点亮光。羽队长用手把驾驶室顶灯打开一片光明,他和小赵互相对望了一下后,都惊叫了起来。
小赵额头上被冰雹打破,往下在流血,脸上的鲜血横七八竖,他的后脑勺被打破,流出来的血,从脖子后面往脖子前面流,还有手指上的血也在往下流,真正是血淋淋惨不忍睹。
小赵紧张的想问他伤势,还没等他张口,羽队长就先开口了:“大灯怎么不亮……”
“我不知道。不知道啥原因,这几天一直都好着呢——”赵群里不知就里的说。
羽队长用流血的手,又把灯开关拉了一回,外面依然一点亮光都没,可他心里那个急,担心大家的安全。敲锣打鼓一样的声音振聋发聩,是冰雹砸在车头上的效果。响鼓重锤敲,似乎是越来声音越重,越来越响,说明冰雹也越大了。
“噼噼啪啪……咔咔喳喳……叮叮当当……”密集的声音里分不清那一声轻,那一声重,仿佛云头上架着无数的重机枪在扫射,有用不完的子弹一样,想要把整个车队消灭在这里。
捂在风挡玻璃上的皮大衣因为毛厚,冰雹砸在上面,有一定缓冲作用,发出“嗵嗵噗噗”响声,听起来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