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介:他是所有人的医生,却只医得了她的心·海浪声响起了,是我在想你。京都医院众人:季医生啊,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不近女色,可能是个gay吧。追不上的,散了散了。某一天:这个喜糖是?请帖是?季源洲:我的。失忆心内大佬×貌美海洋系研究生差十岁。本文周四完结倒v,倒v章节从20章开始哦。看完的小仙女,给你远程发射么么哒,谢谢陪我走完六十二章。下面是我的接档新文:《预知少女》。戳专栏可收。以下简介:玄雅可以看到所有与她接触
://164182
第0001章 劫后余生()
趴在雪窝子里,忍受着零下40多度的低温有多可怕?
这个不太好解释,因为不是身临其境的话,就难以体会到那种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冷颤早就不会打了,整个身子都没了知觉,别说手指脚趾了,就连张张嘴都变得异常困难,像是神经中枢再也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尽管眼睛睁的大大的,可视线却总是一阵儿清晰一阵模糊的,弥散着薄雾的雪林就像是处在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明明近在咫尺的雪松,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更不要说可能藏在任何地方的狙击手了。
真是如同鹅毛般大小的雪花不停的簌簌而落,手边那一滩猩红、冒着热气的鲜血,在十几分钟前便冻住了,这会又被积雪覆盖,连同那具掉了半边脑袋的尸体,一同消失在深可没膝的白雪之下。
“呯!”
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与前一声枪响隔了将近一个小时,就是之前那一声枪响,带走了身边那个家伙的小命,将他像一块冻肉一般的永远留在这片丛林里。
厚厚的棉手套捂在嘴上,陆诚皱皱冻的僵硬发木的额头,强迫自己继续一动不动的潜伏下去,他知道,那个躲在丛林某处的芬兰狙击手应该快要忍不住了,这一枪是对方的试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在冻僵的陆诚感觉中,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嘎吱,嘎吱!”
重物碾压积雪的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被埋在积雪下的陆诚竟然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大脑的迟钝令他产生了错觉,他竟然感觉浑身燥热,热的发痒,恨不能立刻跳起来把自己脱个精光。
“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在近处的某个地方停住,陆诚终于反应过来,他甚至都能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了。
“悉悉索索。”
身边的积雪突然翻动起来,那支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被人扯走,很明显,这是有人在翻动尸体。
不能再等了!
脑子里转着这个念头,陆诚猛地躬身窜起。这个窜起的动作只能施行在脑子里,陆诚的四肢早已失去了知觉,他使出全身力气,不过是在原地打了个滚,将自己从积雪中翻出来,仰面朝天的躺倒在地上。
终于看清这该死的狙击手是什么样子的了。
仰躺在雪地里,陆诚瞪大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不到一米处的家伙。
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伙,厚厚的茶灰色军大衣上披着白色的披风,头顶是一个翻绒的帽子,脸上还蒙着一层厚厚的面罩,只能看到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以及两道挂满雪霜的眉毛。
狙击手显然也被突然翻过身来的陆诚吓了一跳,他猛地后退一步,同时就想把手里的步枪举起来,可出乎意料的是,这家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很突兀的仰面朝天倒下去。
陆诚看着对方突然消失在眼前,还是没有动一下的意思,他就那么仰面朝天的躺在那儿,心里想着,或许这次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光荣了之后,还有没有再次重生的机会,能不能像重生到这个年代、这个国家时一样,再次回到自己所熟悉的时空里去。
大雪还在簌簌的下个不停,雪花落在裸露的脸上,竟然一点凉丝丝的感觉都没有。
有点奇怪,那个摔倒的芬兰人竟然再也没有站起来,那感觉,就像是他已经莫名其妙的走了一样。
“难道这家伙走了?”陆诚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努力歪歪头,朝刚才狙击手站着的地方看过去。
因为视角的关系,陆诚看不到太多东西,只看到一双沾满白雪的毡靴靴地竖在自己旁边,靴子边上还包着厚厚的皮草,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从没想过会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由敌人放过一马,这事里透着古怪。可不管多么古怪,总没有人愿意平白无故的去死,求生的欲望在濒死那一刻,往往比任何力量来的都大。
陆诚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起来,在雪地上打了个滚,让自己从仰躺变成了趴伏。
战靴的主人正是那个芬兰的狙击手,此刻,他躺倒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俨然已经是死了。
死里逃生的境遇令陆诚仿佛一瞬间有了力气,他咬牙爬到狙击手的身边,像发现腐肉的柴狗一般,努力的扒着对方的衣服——这会对方的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衣服应该还能扒下来,如果多等一会儿,等他的尸体彻底僵了,这一身能救命的衣服估计就扒不下来了。
求生的欲望带来无尽的力量,死去狙击手的大衣外套很快被扒下来。芬兰人的军大衣很厚实,里面填满了棉絮,尽管很重但也很保暖,唯一的遗憾是,这件大衣下摆的位置破了个洞,附近沾满了冻成冰的血污。原来这个狙击手早就受了伤,伤处在他的大腿上,这家伙估计是流血过多再加上寒冻而死掉的。
把厚实的军大衣裹在身上,又将对方小腿上缠着的皮草结下来,裹在自己的小腿上,陆诚才重新趴回刚才藏身的雪窝子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尽一切可能恢复自己的体力。
在雪窝子里蜷缩了一会儿,感觉着体温恢复了一些,消失的体力似乎也得到了补充,陆诚又将狙击手遗落的行军袋拖过来,在这片该死的丛林里逃亡了将近一周,陆诚身上已经没有半点补给了,他现在需要食物。
有收获,在行军袋里不仅有作为军粮的炒面和空心粉,陆诚还很意外的找到了一包肉干,狼吞虎咽的嚼上两块,味道感觉应该像是驯鹿肉。
肚子里有了东西打底,再加上裹了厚实的棉质大衣,陆诚的体力终于在满满的恢复,这飘着大雪的天地间似乎也没有那么酷寒难耐了。
又在雪窝子里趴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身体恢复了一定的体力,陆诚才裹着大衣爬起来,回到那个芬兰狙击手的身边。
这会,狙击手的尸体已经被大雪掩埋住了,地面上,只能看到一个高低起伏不平的人形轮廓,一支带着瞄准镜的98k毛瑟步枪挂着白雪竖在尸体旁边。
陆诚伸手握住枪管,将这支步枪提在手里,拂去枪身上挂着的积雪,仔细打量一番。
步枪被保养的很好,看着就像是新的,枪身上绑缚着一些布条,是作为伪装物的,而在靠近枪托的位置处,刻了几个字母,估计是狙击手的名字,陆诚尝试着拼了拼,像是马蒂莱维斯托。
陆诚的武器在此前被围的时候丢失了,现在有这支98k拿着,总算是多了一份安全感。前世的时候当了十几年的兵,使用武器自然不在话下。
又搜了搜狙击手的尸体,把一切能带走的东西都带上,陆诚裹上原本属于狙击手的面罩,迈步启程,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并不安全,他必须继续向东走,与后续可能过来增援的己方部队汇合。
进入12月底的极圈世界,俨然就是个冰雪的王国,广袤的萨维基森林雪白一片,如果不会辨识方向,在这个地方轻轻松松就会迷路。
陆诚在一株枯死的针叶松下停住脚步,喘息着朝来路看了一眼,雪地里,蜿蜒的足迹一路延伸到森林深处,直到被树影彻底遮住。
嘴里呼出的空气在脸前凝成一团团的水雾,过低的气温令人怀疑这些气雾是不是顷刻间便会凝成冰坨。
这里应该到了萨维基森林外围了,两周之前,陆诚所在的部队就是从这里进入丛林,并在苏奥穆萨尔米村的外围地区陷入芬兰军的围困。
陆诚所在的团选择了突围,但是哥萨克出身的团长指挥作风粗暴且缺乏经验,再加上全团大部分士兵都来自库班草原,对雪原作战欠缺经验,这次突围相当的失败。团部在突围作战中被芬兰人打了反突击,整个团都被打散,陆诚随同十几名幸存的士兵逃入了森林。此后的一周多时间里,他们不仅要面对饥饿、伤病、酷寒的袭扰,还要躲避来自芬兰狙击手、小股部队的追剿。当然,噩梦中最惊悚的那一部分,还是来自于芬兰军海门林纳战犬部队的追踪,短短几天,十几个人临时组成的队伍里,陆诚便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现在,在经过几天的兜圈、潜藏与跋涉之后,陆诚终于即将走出地狱般的萨维基森林了,再向前走十几公里,应该就能进入苏联的国境线了,或许那里会是安全的。
在及膝深的雪地里行进是很耗费体力的,而且陆诚还不能让自己身上出汗,因为一旦内衣被汗水打湿了,等到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快速的失温就会要了他的命。所以,他必须在行经一段路程之后,就停下来休息一阵儿。
枯死的针叶松下落满了枯枝,松枝的油性大,很容易点燃,生一堆火,给自己靠靠暖,尽管知道这时候点火很不明智,容易暴露自己,可那种温暖的诱惑却令陆诚难以拒绝。
第0002章 无处遁形()
“噼啪,噼啪”
剧烈燃烧的松枝发出一阵阵儿呻吟般的脆响,暗红色的火苗将周围的积雪迅速灼融,同样的,火苗辐射出来的灼热,也令守在一边的陆诚连续数天来第一次感受到活着的幸福。
摘下早已没了样子的手套,陆诚将双手凑近火堆,感受着那久违的絮暖,只觉得潜藏在皮肉下的血光似乎都被融化了,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只想着要是能一直这样幸福就好了。
烤了会火,感觉身子都暖过来了,陆诚才想起自己的午餐问题。当初从那名芬兰狙击手身上搜出来的驯鹿肉干还有一些,这时候拿出来正好热热吃掉。
拖过身后的行军袋,陆诚一通翻找,结果没找到藏起来的驯鹿肉干,却翻出来一本硬皮本的日记,这是他前身的日记。
在触碰到这本日记的时候,陆诚的手停了下来,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翻看这本日记的话,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在看别人的历史呢,还是在回顾自己的过去?
放弃了继续寻找肉干的想法,陆诚将日记掏出来,放在蜷起的膝盖上,慢慢翻开扉页。
“鲍里斯阿尔希波维奇库廖科夫,”这是日记主人的名字,也是陆诚现在的名字,一个标准的俄罗斯族人的名字。
日记是从一年前开始写起的,是陆诚的前身刚刚进入列宁格勒军区第九集团军第163师时开始的。一页页翻过去,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在军营里发生的琐碎事情。
陆诚的脑海里还存留着一些前身的记忆,说起来,鲍里斯的出身是很不错的,他的家乡在金吉谢普,那是个距离圣彼得堡不远的城市。他的父亲,老阿尔希普出身皮匠家庭,1913年时,因不满贵族的盘剥而投身革命,先后参加过二月革命和伟大的十月革命,是个资深的布尔什维克战士,在同样老资格第一骑兵军中服役,并担任团长职务。不幸的是,1921年,在抗击白匪军的战争中,老阿尔希普挂掉了。
有时候陆诚就在考虑,如果这个便宜老子还活着的话,估计他现在就可以回家安安稳稳的做个衙内了,1921年的团长,到现在怎么样也能混成个师长什么的了吧?不要担心什么“大清洗”,那可是第一骑兵军,数数被清洗掉的苏军高级将领,有几个是出身第一骑兵军的?
作为革命烈士的后代,自幼没了母亲的鲍里斯被送进了列宁格勒保育院,并在18岁的时候,经由“列宁格勒支援陆海军志愿协会”推荐,进入普斯科夫军事学校学习,直到一年前毕业,以一名少尉的身份进入军队。
少尉是鲍里斯的军衔,排长是他的职务,不过他现在只是个光杆排长,手下的人这会估计都被雪埋了。
有些愁啊!
合上手里的笔记本,陆诚叹口气,作为一名基层军官,他不知道这次即便顺利的逃回苏联,自己又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可话说回来,不回去又能如何?留在芬兰?那纯粹是找死,芬兰人对一个东斯拉夫族裔的俄罗斯人不会有任何好感。远涉千山万水,跑回中国去?别逗了,且不说他能不能回去,即便是回去了,凭他现在这幅驱壳,也做不回一个中国人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了,而是一个金发蓝眼的俄罗斯人,他也不叫陆诚了,而是叫鲍里斯,鲍里斯阿尔希波维奇库廖科夫。
身前的火堆明显小了很多,陆诚的思绪收回来,搓搓手,站起身子,准备再去捡上两支枯枝。
几乎就在起身的那一刹那,陆诚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他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异常,在左侧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隆起的小小雪堆似乎动了一下。
这时候又没有风,雪堆自然不会动。陆诚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狙击手!该死的,却又似乎无处不在的芬兰狙击手。
猛地趴倒在雪地上,把手尽可能的伏低,陆诚只感觉气血上涌,脑门发胀。他知道,如果那里真的藏着狙击手,而且对他存有敌意的话,他现在等于是一只脚迈进鬼门关了。
那支捡回来的98k就在脚边躺着,可陆诚根本不敢动,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对方瞄准了他,他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
“噗通,噗通。”
心跳的很快,那声音陆诚自己似乎都能听得到。可奇怪的是,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那个该死的狙击手竟然始终都没有开枪。
在雪地里趴了将近五分钟,最初那种恐慌的情绪变成了诧异,陆诚按耐不住的抬起头,朝雪堆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妈的!
这一眼看过去,令陆诚禁不住啐了口唾沫。那个雪堆的确会动,但却绝不是什么狙击手,而是一只贼眼溜溜的白鼬。这小家伙蹲在厚实的积雪上,只用两条后腿着地,正人立着朝这边张望,红色的小鼻头一耸一耸的,似乎是在嘲笑陆诚的胆小。
看我不打死你这畜生,陆诚暗骂一句,从雪地里翻身坐起,一把拽过那支98k,平端起来就想给那小家伙来一下子。
白鼬显然是没有察觉到危险,它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意思,看到陆诚站起身,它反倒扑下身子,四肢着地的朝这边窜过来。
枪声没响,陆诚始终保持着平端枪的姿势,视线落在瞄准镜里,一动不动的站着,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就在瞄准镜的视界内,白鼬身后的远处,一个像是坦克炮塔一般的东西耸立在两株缀满积雪的针叶松之间,估算位置,离着陆诚现在所在的位置,差不多有数百米的距离。
放弃了射杀白鼬的打算,陆诚飞快的用积雪把火堆掩埋住,又将行军袋和步枪都背好,而后掩起身形,借助林间松树的掩护,悄无声息的朝那辆坦克潜行过去。
在过去两周多的时间里,陆诚已经习惯了芬兰人的战法,这帮家伙的游击战太狡猾,皑皑雪原,莽莽丛林,随处都可能潜伏着芬兰人的士兵,苏军的坦克、装甲车、卡车,甚至是每一具苏军士兵的尸体,都可能是他们猎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