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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子孙陆对程咬金道:“贤侄,这处宅子,我虽然不经常住,但也一直安排人在这儿看守打扫。你随时都可以搬进来住,等崔文的人手一到,你就般进来吧!有什么缺的尽管开口。”
程咬金一边称谢,一边打量着这处大宅子,这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最后面还有一个占地将近一亩的小花园。前面三进院子算上厢房正房,足足几十间房子,而且亭台廊榭一应俱全;真是美不胜收。
程咬金估计就这处宅子最少也得千两白银,他感慨的同时,再次对孙陆表达了谢意。孙陆暗暗自忖道:“小子,这可是我为女儿准备的嫁妆。你小子要是辜负了我的女儿,小心我让你好看。”
他们等的时间不长,崔文就带着一堆仆人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崭新的生活用具,他一到就指挥着这些仆人们忙里忙外开始收拾。
将这里事情安排好了,孙陆对程咬金道:“程贤侄,家里就交给他们来忙活吧!咱们赶紧回县衙,你要尽快熟悉县丞的事物,赶紧把工作支撑起来。你手下的典吏中有一位掌管钱粮的名叫孟园,你尽可以相信他,有不懂得尽管问他。”
程咬金会意的点点头答应下来,然后跟着孙陆回来衙门,接着他和自己的手下见了个面,勉励几句;不过看到这些人随声附和,只是在应付;程咬金心中暗暗冷笑,决定找机会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些人。
他让人把县里的人员账册和赋税情况对收拢了过来,准备先翻看一下了解县里的情况;不过这一看就占用了他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他对县里的基本情况都已经大概心中有数,然后开始召集手下分别谈话。
第89章 宴无好宴()
老程叫来的第一个人就是孙陆推荐的孟园。程咬金好好地跟他了解了一下这些县吏中的情况。
在县一级官只有四位,县令为一县之主正七品;县丞为第一副手主管钱粮赋税正八品,还有掌管治安抓差办案的县尉为从八品;最后一个是掌管来往文书的正九品主簿一人。
再往下则是吏,多则几十人,少则只有七八人。当然如果算上皂、快、壮这些衙役,则多者上千少者也有一二百。
齐维虽然本土势力大,但也不可能一手遮天,经过一阵攀谈还真让程咬金在佐贰官中发现了一位典吏名叫李任,乃是一位主管教化的儒生,虽然不在品级,不过却十分清高,向来和齐维不和。
这个李任也不是孤身一人,县里的刑房班头和库房仓夫,都和他交情莫逆;这些人是齐维在县衙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有了突破口老程心中十分高兴,今天再从县衙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他刚一出门口;就有一个人截住了他,送上一个大红的请帖道:“程大人,我们家老爷邀请了全城的士绅,邀请您晚上到仙风楼赴宴,恭贺程大人高就!”
程咬金微微一愣,惊诧的问道:“你们家老爷是那一个?”那人双手抱拳高高抬起,无比恭敬地道:“我们家老爷是靠山王的家臣,杨大老爷。”
程咬金脑海里就出现了哪位老管家嚣张的模样;他微微一一点头道:“好!请回复你们大老爷,就说我准时到达!”
“是!”那小的告退了。那人答应一声忙转身离开。程咬金冷笑一声:“老虎不发威还真以为我是病猫啊!咱们走着瞧!”说着上马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刚一进家门他就看到雄阔海站在门口,程咬金飞身下马道:“阔海,你来的正好,一会儿你去折冲府带100名陷阵团乡勇过来,我有用。”
雄阔海点了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去办!还有,咬金,那一对父女我已经给你送到家了。”
“好!”程咬金答应一声刚要走,突然叫住了熊阔海道:“阔海,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给我送大家里了。”
雄阔海一撇嘴道:“你让我把他们送出城,结果我一问他们的亲戚住哪?他们说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说在几年前还联系过,听说亲戚在东阿定居了,还有了一双儿女,男孩儿叫王虎,女儿叫王二丫。
他们家里遭了难,这也是没有办法,硬着头皮背井离乡来这里砰砰运气,看看能不能寻到那个亲戚。”
老程惊呼了一声道:“还真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二丫家的亲戚。你把他们送到梁山了?”雄阔海点点头道:“是,送到湖边交给了梁梦龙,我就回来了。”
程咬金点了点头道:“那好,你去军营找人把!今天朝霞满天,夕阳如血,正是一个杀人的好天气。”
雄阔海微微一愣,舔了舔嘴唇飞快的跑了;程咬金回到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等到天色将晚,才跨上一口腰刀,走出了房门。
这时雄阔海带人已经到了,除了带来了100名陷阵团的乡勇,就连郑坡和王虎也跟来了。
“跟我走!”程咬金大手一挥,带着他们直奔仙风楼。等他们到了那里,仙风楼的外面有十几个手拿棍棒的家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在那站着,给程咬金送请帖的那个青年人在门口来回直转悠。
程咬金让雄阔海等人站住,自己先走了过去;哪位青年一看到他,飞快的跑了上来埋怨道:“程大人,你的架子也太大了!满屋子的的乡绅都等你半天了;这不老太爷发话了,让你报门而进!”
站在门口的仆人们一听,举起了手中的哨帮,架出一条小胡同想让程咬金钻。
老程微微一笑道:“看来你们还没有弄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也不太清楚现在是怎么一个状况。”没有理会青年人的惊诧目光,老程大手一挥,后面就冲上来一一群人,将这个青年和一众家奴打翻在地。
程咬金对郑坡道:“小坡,你在这儿带人守着,阔海和王虎随我上去会会他们。”
郑坡答应一声,然后大手一挥,这一百陷阵团的乡勇就将仙风楼围了起来。程咬金带着雄阔海和王虎迈步上了仙风楼。
在仙风楼的二楼,做了大约二三十人,前两天程咬金见到的杨老太爷坐在了最中间,县尉钱坤和原县丞齐维也都赫然在座。周围还围坐着一群乡绅和一些社会上的人物。
看到程咬金和雄阔海大摇大摆的就走了上来,这些人都微微一愣,说好的报门而入呢?怎么没有报这位就上来了。
杨老太爷冷哼了一声:“废物!”坐在他旁边的一位面貌狰狞的青面大汉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想来外面的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
程咬金来到了二楼,发现大家都坐在椅子上,唯一空出来的就是靠着门口的一张小圆凳。
程咬金没有说话四下扫了一眼,这时青面大汉的背后走出来一位身穿单衣,高挽袖面,脸上有一道恐怖伤疤的青年。
他走到了程咬金面前大声叱道:“姓程的,你很嚣张啊!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打败了数万的贼人;拯救东阿县的大英雄吗?但是在我们东阿县,你连一个屁也算不上!
上次有一个人在我面之前嚣张,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他的吗?我把他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看到我脸上的刀疤了吗?有一次四个人围攻我,结果被我砍了三个,吓跑了一个;小爷也就受了一点伤。”
程咬金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这么说你的手上有很多条人命了?”刀疤青年哈哈大笑道:“废话!干我们这一行的谁手上没有血;不敢多说十几二十个人总是杀过的。
看到我们老大了吗?东阿青面虎!当初可是一跺脚县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死在我们老大手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不过他老人家现在金盆洗手做起了买卖,知道香柳园吗?那就是我们老大开的!”
程咬金嘿嘿一笑道:“只要你承认就行。”说着挥了一下手,王虎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刀疤青年打倒在地,二话不说抽出了腰刀就砍了下去。
“啊!”众人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说动手就动手,刚惊呼一声,王虎已经将刀疤青年的人头砍了下来,鲜血流了一地;把这些人唬的脸色苍白。
青面虎腾地这起身子指着程咬金骂道:“大胆贼子,竟然敢伤我的人,我跟你没完!”
程咬金一笑,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道:“说得对!这件事你想完也完不了,你的手下已经说了你的手上还有百十条人命呢?我会把你带回去好好地拷问的!”
青面虎大喝一声:“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说完一拳就奔着程咬金打了过去。
老程一伸手将他的手腕抓住,喝了一声:“给我老实点!”然后向前一送,青面虎腾身而起啪的一声摔打在地板上。
王虎上前一步用刀指着他的脖子道:“别动!”青面虎果然老老实实的不敢动了。
程咬金一屁股坐在了杨管家旁边,他扭头对旁边的钱坤道:“钱坤,你这个县尉很不够格啊!怎么这种地痞流氓杀人凶手,也都堂而皇之的钻到了乡绅的队伍里。对这件事我很不满意,就让我的人帮你管理一下治安吧!”
第90章 看不清形势()
钱坤早被吓坏了瞪着大眼睛,脸色苍白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杨总管气的脸色铁青,胡子一翘一翘的,他颤颤巍巍的指着程咬金道:“你,你大胆,你是知道老夫是谁?你知道青面虎是谁吗?他是老夫的干儿子,是我家的护院教师!”
老程不以为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谁,你不就是杨安吗?靠山王杨林家的一个奴才!”
杨安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整个山东界面,谁见了他不是称呼一声:“老太爷!”何曾受过这种慢待!他指着程咬金道:“大胆,我要到王爷面前告你去!”
程咬金哈哈一笑道:“杨安,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万岁爷忌惮杨林的势力,好不容易把他调到了京城,就不可能让他再回来!再说这兵荒马乱的,不要说杨林,就是杨广要管东阿也是鞭长莫及。
你呀!就好好的在家里歇着得了,不要结交匪类,白白折了靠山王的名声,这样吧!你这个护院罪大恶极,其罪当诛!我就替你好好的管教他一下;另外呢?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重新给你安排一个护院吧!”
杨安大惊骂道:“程咬金,你想干什么?你敢软禁老夫!”程咬金哈哈笑道:“你这么想也可以!王虎带杨管家走,安排人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人打扰了老人家的晚年生活。”
王虎答应一声上前道:“杨管家,请吧!”杨安拼命摆着手道:“不行,我不走!你们休想软禁我!钱坤、齐维赶紧救我!”
钱坤和齐维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没敢说话;王虎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拎着杨安就走了。杨安被王虎抓在手中,破口大骂:“程咬金,你不得好死,小心王爷回来要你的狗……呜、呜、呜。”想是嘴巴不知道被王虎用什么堵住了。
这些乡绅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惊恐的看着程咬金;老程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杨安的位置上,对着大家道:“各位,我只个人推崇以德服人,最讲道理不过了。”
那些乡绅一个个露出鄙夷的目光心中暗道:“我们信你才怪,你如果长上犄角就是佛经里说的魔鬼!”
老程看了大家一样笑道:“我知道大家心中还存有疑虑,说我是魔鬼。我要声明一下,我不是魔鬼;我是魔鬼的头子魔王!大魔王!
所以我跟大家说以后最好老老实实的按照章法办事;这样你们就是好百姓;是我守护的对象。如果谁胡作非为以身试法,嘿嘿,好叫众位知道,我杀起人来可从来不留情面。”
这些人一个个都吓坏了连忙诺诺连声,程咬金看了一眼钱坤和齐维道:“钱县尉,明天你就在家里休息吧!这几天我先替你管一管治安,将街面上的渣滓们收拾一下,还东阿县一个郎朗乾坤。至于齐维这几天也不要乱跑,我有一些公事要随时传唤你!”
齐维和钱坤看到大势已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大声喝问道:“程咬金,你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的权利罢免朝廷命官,限制我们的行动自由?”
程咬金摇了摇头道:“怎么你们还是不明白,你们可以随意安排人去告发我;最好能把杨林都请回来。不管谁来了东阿县,都是我说了算。”
“你这是要造反!”齐维和钱坤大声叫道。
程咬金摇摇头道:“造反?不要说那么难听,我这只是自卫!现在这个世道靠谁都没有用,只能靠自己!好了,今天的酒我就不吃了,大家都赶紧回去休息,我还忙着去香柳园抄家呢?记住奉公守法,我就会保护你们,大家都不要乱跑,不要让我难过呦!”
说着程咬金让雄阔海压着青面虎下了仙风楼;下面的乡勇早就把他的火龙兽拉了过来,程咬金翻身上马,大吼一声道:“走,咱们去香柳园!”
楼上钱坤和齐维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噗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他们知道自己和青面虎做的事情一被查出来,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这要是被程咬金抓住了把柄,焉有他们的命在。
其他的十几位乡绅有的牵扯比较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滴溜溜直转,有的牵扯少或者没有瓜葛的赶紧找理由逃跑了。
“怎么办?怎么办?二位大人到时想想办法呀!”有一位乡绅急的满头大汗,焦急的问道;也有一位恶狠狠的说:“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怎们手下也能凑出几百私兵,把他做了得了!”
钱坤瞥了他一眼道:“好啊,我们把人都交给你,你去把他做了吧!”那人一缩脖子,连忙摇头道:“我那行,我手无缚鸡之力,自己送命是小,可不能耽误的咱们的大事!二位大人是首领,我们唯您的马首是瞻。”
钱坤和齐维就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正在众人着急的时候;就听到楼梯噔噔噔急响,大家一愣都纷纷看了过去。
很快从楼下上来一个年轻人,此人虽然长得阴测测的,不过嘴角眉梢却都带着笑容;他一上来就高声大叫:“爹爹,大喜;真是大造化!”
众人一看上来的非是别人,正是钱坤的独子钱庸。钱坤一下子就来的精神,他惊呼一声问道:“庸儿,这喜从何来;可是再见到了张大帅,他准了你的状子!”
钱庸大笑道:“父亲说的一点不错,孩儿到了济州兵马衙门,击鼓告状,正好碰到张大帅升帐。他听了孩儿的禀报大怒,当时就想派兵马来捉拿程咬金;结果他的一位副将主动请缨,带领3000人马随孩儿前来了。
孩儿打听过,这位副将有万夫不当之勇,是山东捕盗兵马衙门的第一高手。因为天色已晚他们就驻扎在了城外,孩儿怕爹爹着急,就先进城给爹爹报喜!”
钱坤一拍手道:“好!庸儿办的不错,哈哈,天兵一到,看你程咬金还能猖狂到几时!”
其他人一听,也都松了一口气,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一个劲儿的称赞钱坤。
老程看着从香柳园解救出的女子情况,听着她们的血泪控诉,翻着沾满了无辜柔弱女子血泪的账本,他出离的愤怒了。
账本上面记录的和搜查出来的大量财物,让老程看的心惊胆战,殊无一点兴奋的感觉。他冲着雄阔海一摆手道:“阔海,今天天已经晚了,将这些货物先封存,嫌犯全部羁押,安排人统计这些受害者情况,按照她们的意愿,有愿意回家发给银两,不愿意走的,我们负责安排以后的工作。”
雄阔海答应一声,然后大声吩咐,自然有陷阵团的士兵将人员押走,将财物封存